三国有只东都狼(16)
见曹操还是无所谓的老样子,夏侯惇怎能放心,说多了曹操嫌烦,只得叹道。
“孟德一心扶汉,可这真心有几人知?”
“天下人知不知的,与孤有甚关系。汗青自得照公明,平白惹一身皂的事孤也不会干。”
“至于孤的真心?”
曹操睁眼,对上夏侯惇略含担忧的表情,突然笑了。
“有元让一人知我,我谓何求?”
猝不及防,夏侯惇愕然,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在某瞬间,夏侯惇甚至想鱼死网破俯下身去,哪怕下刻便是五马分尸。
舌尖千语回转,只扯扯嘴角,道一句,
“孟德说笑了”
司隶 洛阳 将军府
李纪刚来,便见一人跪在地上,身上绑缚,旁边有军兵磨刀。
!
李纪一脸懵,今日哪来闹事文生?
虽然自从吕布占了天子之都这种事不少,但那人衣饰上挂青囊,临死却不慌张,胸中似有笔墨。
不像那些迂腐文客。
是……曹营使者?
见李纪盯他看,露白牙冲李纪笑笑,刚欲说什么,军卒啐了他一口,将他头往下按了按,扑棱将他发髻解了。
也就几秒的时间,李纪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
“曹阿瞒欺人忒甚!”
猛的听堂里吕布吼了一句,整个府里都带回音,李纪收回目光,快步进大堂。
刚准备哈哈大笑施展他多年练就的口才时,李纪早走了,旁边光膀汉子的脚臭熏得他直翻白眼。
“……”
“呜”
迎面砸来什么东西,被李纪躲过,就望见黑煞脸的吕布。
高顺依然板脸站在侧,张辽见李纪进来,在高顺身后偷偷摆手。
“他把侯爷当什么?耍猴呢?侯爷今日非砍那狗头下……子川?”
李纪刚进来,吕布气势一滞,最先反应竟是遮掩住被劈坏的桌案,略心虚。
一天坏俩什么的,特别刚劈坏这还是从李府借来,旧冬时李纪亲自上山刨的。
“……主公为何要斩曹使?”
李纪无奈中略带宠溺的喊声响起,吕布才发觉自己又在干蠢事。把剑收了,说起那来使如何如何。
旁边高顺张辽已经目瞪口呆到石化。
互相看了一眼,意思一致。
虽然没什么不正常,但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啊喂?
听完吕布说的,李纪也觉得那来使该斩,毕竟没人保证合盟后曹操不阴人一刀?
但谁能告诉他俩,为什么一脸正经的李纪右手已经搭在吕布肩上还自然的捏了两下??
这般无理,吕布不仅没怪,还笑着拐他。
程昱万万没想到,他出使个并州营被人家一刀宰了。
这和说好的套路不一样啊,说话直怪我咯?
死不瞑目呀
消息传回许昌,曹操震怒,程家差点没气死。
“吕奉先手下猛将如云,但无谋智,明公不急于一时。”
武将虽纷纷请战,但众谋士力谏之下,曹操只得先顾袁绍,官渡战事一触即发。
下午议事时,貂蝉见张辽一直捂着眼,缩在角落。疑惑非常,问缘由,张辽挪开巴掌泪目曰,闪坏的。
几个校尉三两在一起闲聊些什么,说的起劲。
至于真正在开会的,恐怕只有吕布高顺李纪陈宫。
高顺建议守洛阳,李纪想挖并州,陈宫则看中西凉马腾。
三人争了一下午,都说服不了对方,干瞪眼,吕布挠挠头。
要不,分三路?
“……”
三人同时转身,齐声拜道,
“主公英明。”
吕布一(被)脸(套)卧(路)槽:特么你们说好的吧?
分配时,李纪建议让陈宫去说服丁勉,陈宫以初来乍到为由推脱不去。
高顺领几员将守洛阳防曹军,已经定下了。
兵力有限,对于谁随行西凉,吕布看起来倒是无所谓。
无所谓啊。
李纪挑眉,莫名不爽,突然道了句。
“主公,我那桌案……”
陈宫被踢出城门,去往并州。
月明星稀,在老马背上孤零零的打个喷嚏,陈宫骂娘的心都有了。
因为要西征,一切安排妥当后,李纪回屋,屋里黢黑,四下无声,应是吕布巡完城就睡了。
自己铮亮的绿眼睛格外突兀。
“嗯”
虽然不是很懂玄学,但月圆还有狼的特征这点就够绑柱子上烤八百回了。
……晚上还是少出去为好。
看吕布睡得哈喇子直流,抛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摘下甲,俯身啃了口情缘,感觉吕布有醒的迹象,赶紧躺下装睡。
结果等困意渐渐来袭,被吕布一脚踹下床,只见吕布左右乱划,口中高喝,
“李子川你少蒙侯爷,且拿出些真本事,侯爷先让你三十回合。”
“呼”
呼声起,吕布挠挠肚子,翻身接着睡。
???
李纪还睡眼朦胧,爬起来有点懵。
早上黑着眼圈蹲茅房,新换的竹签上画的小人儿怎么这么眼熟?
“哦,这事儿啊。”
“前几天张小子藏的画本被老高发现,那还有好?老高耿劲儿上来谁拦得住啊。”
想起两天前还苦哈哈发誓和高顺决绝,现在又粘上了,曹性啧啧两声。
指指放竹签的筒子,一副你懂得表情。不一会儿,赵云通红着脸从隔壁茅房出来,显然也注意到竹签的小人……
正巧貂蝉拐进月亮门,以奇怪姿势缓缓往这来。
赵云着急了
赵云脸更红了
赵云不由分说的抗走了貂蝉。
有事想找李纪的貂蝉懵圈ing
17.0
“你以为李傕那孙子有何本事?无非是跟马腾争个名正言顺的凉州刺史。”
天色已晚,在令居城外山脚安营,张辽忙着调度,娄青领人探情况还没回来,李纪吕布左右无事,去猎个野鹿支上火架。
从流寇手里抢了阳平关,李纪就觉不对,一打听,自从李傕洛阳兵败,狠下心回西凉找马腾讨地盘。
吕布找李纪一琢磨,准备直接去武威约战,大军顺着金城走了十来天,没见阻拦,明日便能到武威郡内。
“主公说得不错。马腾乃伏波将之后,虽猎户出身,为人耿直也颇讲道理。但李傕若借董卓之名让他轻易交出凉州,简直妄想。”
火苗渐旺,枝杈作响,李纪翻翻串好的鹿肉,按住旁边快速移动的酒囊,顺势一拽。
“嗯?”
吕布无防备拽倒,斜靠李纪,压着雉翎,白兮兮的爪子就摸上吕布腰甲。
然而吕布还在寻酒囊并没察觉。
“就一口?”
感觉吕布怒瞪,李纪在他眼前晃晃酒囊,吕布吞吞口水,眼珠子随着酒囊动了。
酒囊向左,眼珠子就跟着往左看,酒囊向右,眼珠子就顺着向右差点抻着脖子。
也就三天没见酒,馋成这个样。
李纪眯眼,媳妇儿可爱啊。
等吕布反应过来,脖子上被吸了好几块紫青。
“妈的,侯爷才喝了一小口,子川太过小气!”
吕布拍脑袋,有些后悔。
“行军期间怎能太过随性,主公这酒瘾也该忍忍。”
李纪仿佛知他所想,趁他夺酒囊时,圈上腰,在他耳边幽幽补了句,
湿热的风吹得耳郭刺痒。
“子川多虑,之前侯爷不也是那样过的,也没见哪个兔崽子敢嚼舌根。”
摸摸脖子,吕布咧咧嘴,接过烤得油滋滋的鹿腿,狠狠的撕了大口,斯哈,有些烫嘴。
李纪边烤边看吕布狼吞虎咽,忽听地动,倏地站了起来。
“大概是地牛翻身,这天儿倒浮躁得很。”
吕布抹抹嘴上油,
“不对,有人来了。”
李纪拎枪吹哨,乌云闻声而到,吕布见状也拿戟,牵过赤兔。
在令居官道,轰声渐近,前面十几骑面色慌张,后面千骑紧追不舍。
借火光,前面为首之人看清吕布容貌突然大惊。
勒马想往旁跑,被后面人追上,几枪戳死。
吕布这才想起,前面那个不就是李傕吗,以前阵上见过……
“呔,哪来蛮汉,竟在我凉州撒野?”
将散骑杀光,那人方才打量吕布人马。
嗓音带奶味,李纪挑眉,哟,对面说话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
脸上嘟儿粉,梳着小辫,青白短打,强板着脸,手里横着短一号的铁枪。
“小娃娃休要猖狂,且叫你家大人前来搭话。”
张辽话音刚落,小孩儿还欲说什么,被身侧亲卫拉住,指着吕布身后帅旗低语几声,小孩眼睛一亮。
有个汉子上前拱手,
“少主年幼,不识虎躯,无礼之处,温侯见谅。”
“无妨,侯爷不跟娃娃计较。”
“不知温侯到此有何贵干?”
旁边张辽将约战之事一说,汉子愣了,小孩儿窜出来,抖丹田气喝道。
“想和我爹爹约战,也要看你几分本事。”
啧,还挺傲,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的主。
吕布手下军兵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起哄的,站的远的踮脚看的起劲。
小孩儿冲赤兔马头就去了,提枪便刺,头枪被吕布闪过,小孩有些惊异,连忙换式连进四招。
吕布戟都没出,几招刚过,小孩儿枪头被吕布抓住。
“撒手!”
“呀!”
小孩儿只觉手上一热,枪就归了吕布。
“少主!”
亲卫围上来,左摸摸右摸摸,见自家少主没伤才放心。
“华而不实还缺准头,你这娃娃也就嘴上厉害些。”
“我……我还年幼,过个三年五载定能胜你!”
抓住抛来枪杆,小孩儿臊得通红一张脸,亲卫上来圆场,约三日内一定答复。
吕布点头。
所以第三天未亮,马腾大军到的时候,吕布摸上裤子就出帐了。
李纪闭着眼从被窝里掏出一条孰裤,放鼻子上闻了闻,嗯,是媳妇儿的味道。
?
李纪瞬间清醒。
拿戟准备上马的吕布突然感觉股间凉嗖嗖的。
冻蛋。
等李纪到,吕布已经打完三场,还没觉咋地,马腾认输,同意让出凉州。
就这么不费一兵一卒得了凉州。
小孩知道后,闹上帅帐,马腾正领众将议事。
“超儿,不得胡闹。”
“我这也是为爹爹着想……”
马腾看小孩进来,板着脸呵斥,小孩儿瞬间焉了。
“不怪超儿,连小弟都不解哥哥意思。”
韩遂将马超护在身后,
“若我们守城不出,吕奉先没那么多粮草也就退了。哥哥为何如此糊涂,白让凉州于他?”
“若能守住,我何尝不试。”
马腾叹气,
“贤弟可记那虎牢是怎么破的?吕奉先既然讲君子战,我们也输的起。”
韩遂哑然。
马腾军日头刚斜就撤走了。
吕布大胜而归,还没回司隶境内,并州丁勉来投的消息已经传来。
坐拥并司凉三州,相比四处颠沛的刘备和刚站稳扬州的孙坚,吕布也算大诸侯了。
若问什么感受,就一个字,爽。
真特么爽。
“上劈横扫右挡撤步突进,疾如风顾名思义,要踩节奏走疾字,才能攻其不备。看我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