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他又在钓我[电竞](55)
他握着鼠标摁下确定后,坐回椅子上,ban英雄,选英雄。
“你玩什么?”sunflower的提莫被ban了,他“啧”了一声,选了个上路一样恶心人的炼金,“玩蛇女吧,炼金的毒蛇女可以触发。”
“想玩一把刀妹。”虞景若说。
刀妹这个英雄会玩的人可以1v5,虞景若这会儿心里总有一股烦闷无法宣泄。
锁下英雄后,他拆开自己刚买的烟,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了。
白色的烟雾拢在他的面前,尼古丁的味道使他的烦闷暂时消散。
“我在上路恶心人,就不去中路找你玩了哈。”sunflower说。
虞景若没说话,操作着手上的英雄,一级就打出了对方的闪现,对方中单回到塔底回城。
刀妹闪现上前,点燃接Q,收下人头后,又Q小兵回到线上,防御塔的伤害打在他的身上,眼见着要收下他的人头时,凯旋给他回了一口血。
“卧槽这么凶啊?”sunflower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虞景若很轻地“嗯”了一声。
【虚空遁地兽:中单牛逼,一级单杀】
虞景若眯着眼,指尖夹着烟,清完一波线回家。
整场游戏他都打的十分激进,就想要把心里那股子烦闷劲儿给打出来一样,不到二十分钟,对面就点了投降,他拿到的人头是全队的三分之二。
“我还没开始爽,对面被你推平了。”sunflower说,“打的这么凶,Fire上身啊你?”
虞景若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种游戏风格是黎燃惯常的风格。
他轻轻笑了笑:“下一把吧。”
一连三局,刀妹、奇亚娜、阿克尚。
他拿的都是这种伤害高的离谱又灵活的英雄,每把游戏都不到二十五分钟就宣告了结束。
虞景若抽完了第三根烟,嗓音微微发哑:“不打了。”
“欸,行。”sunflower想着这几把游戏,要不是虞景若就在语音里,他都要怀疑上这个号的人是黎燃了,“那我去睡了啊,你早点休息。”
“嗯。”
关了电脑和训练室的灯之后,他走到厨房,煮了一小碗饺子吃完后便回到了房间,打开灯,从抽屉里拿出那本翻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书。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这本书买回来的时候他十四岁,在周围的人懵懵懂懂都开始有了喜欢的对象时,开始背着老师和家长向心仪的异性送情书。
自然而然的,也有女生红着脸,让他的同班同学将诉说着自己心意的信传递给他。
这会儿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跟周边的同学们不一样,他对这些女孩儿没有一点点超出同学情之外的意思。
直到第一次读到这本书时,他才发觉,原来女孩也可以喜欢女孩。
那是不是意味着男人也能喜欢男人?
从未接触过与性有关的影片的他,第一次瞒着父母在房间里看完了一整部同性电影,自然而然地,也梦见了影片内容的主角替换成了他和一张模糊的脸,第一次梦遗。
也是这时候他才意识到。
啊,原来我喜欢男人。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除了这本书,虞景若没有带走任何一件物品,他孑然一身地从那幢束缚了他十八年的别墅中出来,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
书中女主角最后与自己的养母和解了,而他却在不久之前,收到父亲说断绝关系的消息。
他对父母接受他,迎接他回家的向往断送在了看到父母抱着婴儿跟他偶遇的那一次,于他的家庭而言,他不是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人,只是一个……失败品。
直到他看着黎燃和黎烔的相处,他才意识到,自始至终他都在渴望家庭。
就连他原本以为的,所有人的家庭都不会选择尊重孩子的决定,毕竟hour的职业征程都是以和家里大吵了一架作为代价。
直到他听到黎燃说出的那句“黎烔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虞景若勾着唇,眼底浮出很淡的笑意,他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笔,在这本书的扉页下,自己的名字上,写下了一段话。
“I want someone who is fierce and will love me until death and know that love is as strong as death”*
作者有话说:
*来自《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翻译为: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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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二更)
找小虞哥哥过年。
大年三十早上。
黎燃带着黎烔, 走进了常去的一家花店。
“来了啊,还是跟以前一样?”花店老板是个很热情的女人,从父母去世后, 每年的这个时候黎燃都会来买花,每次买的花都是一样的,一来二去, 她便记得了这张脸。
黎燃点了点头。
“好嘞,等我一会。”老板走到一旁的桌前, “你每年都来买, 我特意给你留了些开的最好的花。”
“谢了。”
“客气什么。”老板挑着花枝,手下利索地包花束, 不过五分钟,老板把包好的两束花递给了黎燃。
一束白菊,一束白玫瑰。
白菊用来祭奠和怀念,玫瑰是妈妈最喜欢的花。
付完钱之后, 黎燃把玫瑰两束花放进了黎烔怀里让她抱着, 开车驶向了陵园。
“好久没跟妈妈说话了。”黎烔怀里抱着的两大束花几乎遮住了她的整个人, “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有没有想我。”
黎燃轻轻弯着唇:“他们肯定想你啊。”
“那也会想哥哥!”
车停在陵园门口后, 黎燃从黎烔手下接过了那一束白菊, 带着黎烔走到了父母的墓碑前, 父母刚下葬的时候黎燃没多少钱,给父母选的地方也不算特别好, 墓地旁还是一片未开发的泥土地。
兴许是前几天刚下过雨的缘故, 墓碑上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泥点和水渍, 他把花递给黎烔, 从口袋掏出一包纸, 蹲在墓碑前, 细心地擦去上面的痕迹。
直至黑色的石碑干净透亮后,他拍了拍手,把那束白菊摆在了墓碑前。
“爸妈,我带着烔烔来看你们了啊。”黎燃对着墓碑上的名字笑了笑,“新年快乐。”
“爸爸妈妈新年快乐。”黎烔将手中的白玫瑰摆在了那束白菊面前,“妈妈,我替爸爸给你送了你最喜欢的花花,你们在天上要好好的呀。”
父母去世的时候黎烔只有四岁,完整的童年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迫宣告了结束。
黎燃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妹妹,她的眼里虽然蒙上了一层雾气,但嘴角却挂着笑。
“妈妈我哥哥现在可厉害啦,你们在天上不要担心我们两个。”黎烔抽了抽鼻子,“哥哥会照顾好我,等我长大了也会照顾好哥哥的。”
黎燃摸了摸黎烔的头发,蹲在墓碑前,手指很轻地抚过那两个名字。
寒风飘过,吹起黎烔绑着的马尾辫。
“跟你俩讲个事儿。”黎燃轻声说,“我想恋爱了。”
“不过对方不是个女孩儿。”他轻声笑了笑,“不过我从小也没让你俩省心过,这一次肯定也不会生我的气吧?”
“小虞哥哥人超级好,爸爸妈妈你们肯定会跟烔烔一样喜欢他的!”黎烔在一旁帮着自己的哥哥说话。
黎燃揽着妹妹的肩膀坐在了地上,听着黎烔对着父母的墓碑讲自己在学校碰到的一点点小事儿,就像小时候一家四口在家里坐在客厅嬉闹时一样。
直到天色暗沉了下来,似乎是要下雨了。
一滴雨水滴落在黎燃的衣服上,黑色的外套上很快洇出一滩水渍。
“要下雨了,我带着烔烔先回家了,不然你们俩孩子都得成落汤鸡。”
黎燃带着黎烔跪在父母墓碑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头。
一直到两个人走到陵园门口,这场雨都没有下下来,但当他们坐进车内时,大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