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的超英都复活了[综英美](109)
人们大概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当身边所有人都很快的时候,自己也会下意识地放快速度,否则就会有一种即将落后的威胁感。丹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原本在《奇异博士》漫长的拍摄期间,他都已经快要习惯法师们的生活节奏了,提姆这效率一提,他好久没出现过的焦虑和紧急感终于重新被唤醒……了那么一点。
至少他已经开始引导强烈要求本色出演的洛基开始进行舞台剧表演的训练了。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考虑到这位阿斯加德的王子殿下根本没有一点表演实践,最多就只是在台下看得欢——再加上还总是借机捣乱。
小雷神已经彻底不出古堡了,不然一出门就瞧见洛基正装作动作不标准让丹给他调整然后趁机调情,一推窗就对上洛基篡改台词趁机对着丹吟咏情话,他都快枯了。
《雷神》舞台剧的上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事实上,在哥谭想要组织一场正规的演出几乎可以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尤其是听说丹准备做的是面相孤儿院和医院患者的慈善演出,警局差点当场就想打电话问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或者是不是生活不如意。
这件事很快就吸引了哥谭各方的注意力,如果不是有韦恩集团的力保,恐怕这件事甚至都无法在哥谭内推行。
有鉴于此,这部舞台剧一直拖到了《奇异博士》杀青,甚至全球公映当天才定档。
早晨零点,是《奇异博士》的首场公映;晚上八点,是《雷神》的首场巡演。
这安排对于丹来说倒是挺有趣的,因为这次看《奇异博士》,虽然依旧不是在电影院,但聚集在他身边的人却比上次蜘蛛基地那会儿要多了很多,尤其是这会儿还有一只甜滋滋的小洛基可以抱着当抱枕。
甜津津的小洛基:“……”
究竟是为什么,托尼·斯塔克在来看守古堡的时候要带棉花糖机这种东西。
究竟是为什么,他要在对方显摆的时候靠近那玩意儿。
究竟是为什么,棉花糖机会在他靠近的时候爆炸!!
甚至爆炸的时候他还为了萌混上床好和丹一块睡个午觉而保持的是三头身状态!
已经洗了好几遍都觉得身上的糖丝没洗干净黏巴巴的洛基黑着脸,对一旁和其他小小只们分吃最后一根幸存的棉花糖的托尼怒目而视。
“让我看看。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八秒,五十九秒……”托尼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
AI管家精准地掐着点播放了视频。
与他们同步的,是全球各地大大小小电影院中的观众们。
上一会在蜘蛛基地看《美队》的时候,丹还并没有太大的期待,以至于现在丹想起来都有些对不起美队——以当时他的心境,一定没能将美队的全部的好还有美德展现在观众面前。这一次的《奇异博士》,丹是尽了全力地演绎了,希望能够将超英的可敬与可爱之处完全展现在观众面前。所以对于《奇异博士》的成品究竟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效果,他的期待值当然会很高。
在卡玛泰姬修补着之前侵入者造成的漏洞的奇异博士渐渐感觉到了某种奥妙的联系,令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原本安安静静垂落在他背后的魔浮斗篷,角角小小的抖了一下,然后再更大幅度的抖动了一下。
“法师?”长发法师疑惑地拍了拍史蒂夫肩膀。
“我记得电影今天公映?”奇异博士低下头,看着突然自行泛起金光的阿戈摩托之眼问道。
长发法师警惕地凝视着突然出现异样的阿戈摩托之眼:“是。法师,这是怎么回事?”
“Humm.”奇异博士背后的魔浮斗篷带着他悬浮起来,他在空中盘坐,“谁知道呢。也许是好事——嘘。”
奇异博士闭上眼睛,止住了长发法师的问话,他喃喃:“我感觉到了……来自维山帝的召唤。”
精纯的力量自阿戈摩托之眼中萃取出来,原本桎梏着时间宝石的法器成为了一个抽水泵,汲取自维山帝的魔力源源不断地供给着法器将时间宝石的力量抽取出来,浸入他的胸口。
“感觉它……”
冥冥中有人在他耳边低语。
“它不是力量,它是河流。你抓不住它,但你能捕捉它在每一颗石子上铭刻下的痕迹。”
史蒂芬的灵魂浸入流淌的时间长河之中。他在低语里睁开眼,无数不断流逝的源流之下,在更深处,埋藏着未知的阴影。
“感觉它,那才是真正力量的所在。”
他沉入河底,随手拾起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子。
石子上飞速地滚过古老的文字,顺着他的手涌入灵魂。
史蒂芬进入灵魂脱体状态的身躯旁边,长发法师忧虑地密切关注着史蒂芬的状态。
与他的心情相通的,还有伦敦圣殿内原本聚众欣赏着电影的众人。
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大家要么在嗑爆米花,要么吐槽史蒂芬刚开头怎么看怎么讨人厌,看着看着就惊愕地瞧见被围在中间的丹的黑斗篷突然鼓动了起来,洛基刚伸手摁住丹的肩膀,丹就像是能力负荷过载骤然死机了一样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这是一段新解封的记忆。
丹在睁开眼,看到身边明明未曾见过,却莫名熟悉的教堂彩窗与老旧穹顶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别……杀我……”虚弱沙哑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丹低下头,看见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紫□□格帘帽斗篷的身影,正俯倒在地上,对着面前举起了发着神圣金光的十字架的老牧师说。
“天父仁慈,我只是想治愈你。”老牧师半跪半蹲下身,十字架悬在兜帽头顶,“噢……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伸手翻过俯趴在教堂地面上的身影,看着兜帽下的虚无:“我能从你身上感觉到恐惧。”
“我……不恐惧……”兜帽动了动。
“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你在恐惧死亡吗?你本不该有畏惧。”老牧师抬手伸进兜帽下虚无里,“你受伤了?不记得了?你才经历过战斗是吗?我摸到了血。”
“我……没有……血……”兜帽困惑地歪歪头。
“好吧,这你还记得。”老牧师收回手耸耸肩:“这只是个比喻,明白吗?现在让我来帮你换身体面点的衣服。这可是在我的教堂里,你不能穿的跟个邪恶生物一样。”
老牧师就这么神态自若地背起地上明显非常可疑、和教堂的圣洁光明看起来格格不入的伤者,将人搬到了祈祷台后,从祈祷台下随意抽出了一条纯白色的连帽斗篷,刚准备帮忙换衣服,就瞧见了兜帽对纯白斗篷的抗拒。
就连伤口逸散出的黑色能量都在拼命往反方向飘。
“哦,你不喜欢。”老牧师把白斗篷塞了回去,抽出一条黑色的,抖开了给兜帽看,“这件怎么样?”
“……”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
“这就对了,你可不能在我的教堂里穿得破破烂烂。”老牧师除去了兜帽身上的残余布料,对着对方浑身上下包裹的黑雾面不改色,手一伸一扶,就将黑斗篷套上了黑雾,“下一步,让我们给你换一副新的模样。”
“……为什么我要换新的模样。”黑兜帽虚弱地表示抗议,原本悬在他头顶的十字架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咔哒掉在地上熄灭了圣光。
“好吧,那让我来问问你,你为什么要用黑雾裹住自己?”老牧师冲着黑兜帽露出了一个长者特有的洞悉的眼神,“你也感觉到了自己在这里的格格不入了是吗?不过黑雾看起来可也好不到哪去。”
“让我想想,”老牧师拿起地上的十字架,不太在意的抖抖灰,重新举起,教堂的穹顶降下丝丝缕缕的圣光,“你总该比造物要更完美一点——哦,等等,也许你会想自己完成这一步。”
老牧师放下手臂,将手中的十字架放进了黑兜帽的手里:“毕竟这是你自己的身体。”
圣光融进了黑斗篷里,丹震惊地看着圣光之下,兜帽里的虚无逐渐展露出棱角,熟悉的属于少年丹的面孔渐渐成型。光辉中的他微微扬起面孔,任光明披洒在他精灵一样美好的五官上,他像是在生命树下进行着神圣祷告的光明精灵,纤细,美丽,看似脆弱,实则只是用这样一幅充满欺骗性的躯壳掩藏住了内里蕴藏的强大骇人的力量。
“准备好了吗?想要在这里活下来,你还有不少要学习的。但愿在你的伤好之前,我能来得及一一教给你。”老牧师拉起少年,将虚弱地站不住脚的少年背起来,絮絮叨叨,“我知道你不是人类——所以现在,让我们先从人类开始。”
“哦,不许抗议,现在我才是这里拳头大的那个。”
丹注视着老牧师就这样将少年丹背来背去,絮絮叨叨地诉说着人类的一切知识,从山海的变迁到王朝的更迭,国家的纷争与联合,人性的美好与丑恶。
这大概是个很长的过程,长到少年丹已经从被逼着去上课的初中变成了一名大概依旧不那么合群的高中学生,也依旧没法体会老牧师说的“痛苦”和“不得不到来的离别”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毕业典礼当天,他无趣地脱下学士帽走在回教堂的路上,却瞧见了坠落的飞船、轰鸣的炮火、焚烧着空气的烈焰和早已坍塌的教堂。
他疯狂地撒开腿冲向火场之中,在碎砖断瓦间找到了还有一丝气息的老牧师。
老牧师已经被挖了出来,身边围着的是被他救下、对着他悲痛哭泣的人们。
少年丹跪倒在老牧师身边,紧攥着老牧师的手:“我能救你,我可以救你的。仁慈的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