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至上主义的咸鱼(6)

　　但是现在想想，他做出的口供侧重点似乎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譬如：表情和味道？
　　绫小路清隆抱着书本走在巷子里，金色的双眸相当沉稳，雨停不久，地面到处都是浅浅的水洼，绫小路清隆灵活的避开这些水洼，一步步往家走，似乎今天下午发生的凶杀案没有带给他任何的阴霾。
　　本来就是这样，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当回事。
　　不管是被求救还是认识的人被杀，他的心里没有一丁点平常人该有的波动，这就是所谓的冷漠吧。
　　毕竟不关他的事情，而且还很麻烦，交朋友也不需要这样的经历，当做吹嘘的资本也没有任何意义。
　　以后还是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吧。
　　迈出脚步，不小心踩到一片水洼，绫小路清隆听到啪嗒一声，就像是石子落进湖水中，是一种沉闷的相当有辨识度的声音，绫小路清隆顿住脚步，他抱着书本偏头看向旁边的小巷子。
　　一阵脚步声后，一个女生从巷子里走出来，她攥着裙子下摆，看上去有些羞涩。
　　金色的头发扎成两个丸子，穿着淡色的长袖学生制服和黑色短裙，像是一个女高中生。
　　“那个，你好，我迷路了，这里的巷子好复杂，可以给我指一下路吗？”
　　绫小路清隆看了她几秒钟，片刻后轻微的点点头，“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到路口转弯，再往前走一段就能看到大路了。”
　　“唉？”女生迷迷糊糊的在空中比划着，最后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抱歉，能再说一遍吗？”
　　绫小路清隆看着她，“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这里并不像是会迷路的地方，巷子都很短，而且也不复杂。”
　　“这是因为人家有点辨别不了方向。”女生涨红了脸，“抱歉，我是不是为难你了！我现在就离开。”
　　“这个倒是没有。”绫小路清隆抱着书本走过来，“这样的话，我带你出去吧。”
　　女生瞬间眼睛一亮，“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没有。”绫小路清隆越过她走出去，“说实话，我正好闲着没事干……”
　　说着绫小路清隆淡定的往前走，似乎并不在意身后的女孩会不会跟上来，踏着地面上的水渍，绫小路清隆慢吞吞的转头看了旁边的树木一眼，接着像是只是随意看一眼一样收回视线。
　　“那个，请等等我！”
　　女生连忙跟上去，因为有些匆忙踩下的脚步将水洼的水溅起来。
　　一直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相泽消太从树上跳下，他的头上带着一片湿漉漉的叶子，甩掉头上的水和叶子，相泽消太啧了一声，果然，这个少年比他想的还要麻烦，先跟上去再说吧。
　　但越跟上去相泽消太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离开的路。
　　绫小路清隆要把这个女孩带到什么地方去？
　　和相泽消太一样，女孩也注意到了这里并不是离开的路，女孩顿住脚步，有些怯生生的开口。
　　“这里不是出去的路吧，请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女孩有些发抖，声音里带着惊恐。
　　“发现了吗？”绫小路清隆漫不经心的开口，“不过算了，这里也不会有其他人出现。”
　　绫小路清隆转过身来，身后是一面孤零零的墙壁，雨后的下午显得格外阴森寒冷，在这一刻，似乎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拿着书本的少年一瞬间变了一个人。
　　女孩退后一步，“难道说，你是那个在不断杀害女高中生的凶手？！”
　　不，这不可能。
　　相泽消太躲在墙后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相信绫小路清隆不是凶手，虽然他身上有很多疑点，但是他没有作案的时间，日野玲奈从咖啡厅离开到发现尸体的所有时间绫小路清隆都有不在场证明。
　　“凶手？你说的是我？”绫小路清隆歪歪头，金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意外，“凶手其实是你吧。”
　　安静，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难以言喻的寂静中，不只是那个女孩，连藏在墙后的相泽消太都愣在了原地。
　　整个世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响，以及树叶上的水滴落下时的嘀嗒声。
　　绫小路清隆平静的看着前面的女孩，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个和他求救的人根本就不是日野玲奈。
　　个性是微笑，并且会在慌乱的时候无意识发动自己的个性，那么为什么向他求救的日野玲奈会脸色惊恐，日野玲奈可是一个除了微笑之外什么表情都无法做出来的个性受害者。
　　“虽然说的有点不好听，但姑且先这样说吧，”绫小路清隆像是解释一般开口，“小姐你在下手的时候是不是根本并不知道日野小姐的个性，我理解你想要尽快脱离英雄的追查所以想要混淆时间，但这样根本没有用啊。”
　　绫小路清隆的声音就像是一段失败的钢琴曲，手指错落有致，努力跟着节奏在走，但弹奏出来的乐曲却根本没有丝毫感情，甚至没有任何该有的音调起伏。
　　“你扮演的完全就不像日野小姐。”
　　相泽消太下意识放缓了呼吸，他靠在墙上脑中思绪不断翻涌着。
　　表情和味道，原来是这样。
　　绫小路清隆的口供中有说过向他求救的日野玲奈表情惊恐，但如果真的是日野玲奈的话脸上应该只有微笑才对，还有味道，刚从咖啡厅结束工作急匆匆离开的日野玲奈指尖上应该会带着咖啡味道，但绫小路清隆说只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以日野玲奈死亡为既定事实的前提下，如果那个人不是日野玲奈的话，也就是说，她是凶手。
　　原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和警方说？！
　　“你说什么？”女生怔愣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而已。”
　　“是吗？”绫小路清隆漫不经心的接话，“之前在咖啡厅我看到的那个人是你吧，因为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你还真的是不自信。”
　　“还是说你找到了新的目标？”绫小路清隆声音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我吗？”
　　女生不再说话，她站在原地仅仅攥着自己的裙子，金色的刘海挡住她的眼睛，看上去相当的楚楚可怜。
　　就在相泽消太认为是绫小路清隆猜错了的时候，他听到了笑声。
　　那声音完全不像是刚才的女孩，带着可疑的活泼和一丝病态。
　　“你看到了？”渡我被身子抬起头来，眼睛里是满满的惊喜，“果然，我就知道你看到了！”


第8章 英雄
　　他们一直在寻找凶手，想要找到里面的蛛丝马迹，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凶手其实就是一个和受害者一样的女高中生，能够隐藏在人群中除了她不会引人怀疑的女高中生形象外，应该还有她的个性原因。
　　能够变成其他人吗？
　　估计当时她也是用这样一副可怜的样貌骗取了日野玲奈的信任，将她带到巷子里杀害。
　　也就是说……日野玲奈的死亡时间还要推前，是她下班到绫小路清隆遇到假扮的日野玲奈之间。
　　“实在是太棒了！”渡我被身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嘻嘻，真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我好喜欢你啊，如果带上血迹的话，一定会更完美。”
　　渡我被身子伸出手来，她手中攥着一把折叠刀，锋利的金属折射着惨白的光泽。
　　“让我把你变得更完美吧。”渡我被身子嬉笑着扑了上去，在这一瞬间，她周身爆发出来的恶意将她作为女高中生的形象完全吞噬。
　　绫小路清隆退后一步，刀刃划破空气和他堪堪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绫小路清隆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
　　“你不是不杀男性吗？”
　　“不对。”渡我被身子发出愉快的笑声，另一只手中攥着一根针筒，“我从来不杀人，只是大家太完美了，我想要让大家变得更漂亮一点，谁知道大家都好脆弱，竟然会死掉。”
　　小刀擦过绫小路清隆的脖颈，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锋芒。
　　绫小路清隆盯着她，他把手中的包扔到地上，在闪过折叠刀的同时攥住她的手腕，咔嚓一声，渡我被身子发出痛吟，她挣脱绫小路退后两步，右手手指在微微颤抖，但即使如此她却还在笑。
　　“对，就是这样，太完美了，如果带上红色的血迹的话，一定会好看到我尖叫出声！”
　　“够了！”
　　英雄？！
　　渡我被身子微微睁大了眼睛，她没有转头，而是直接往前跑，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是三天前来到这里的消除英雄，该死的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但很可惜，渡我被身子并没有逃出几步，一段白色的缎带从身后迅速缠绕到渡我被身子身上，在一瞬间将她缠绕起来浮在半空中。
　　“啊！”渡我被身子发出尖叫，她试图挣脱这些缎带，却导致这东西越来越紧，针筒从她的手中落下，她整个人再也没办法动弹。
　　在这时她突然想到，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全程没有表情的少年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引来英雄将她抓住。
　　渡我被身子情不自禁的发出痴狂的笑声，这个人实在是太完美了！
　　总有一天，她要亲手杀掉！
　　“等着我。”渡我被身子在空中努力的向绫小路清隆张开手，“到时候，一定会把你变得更好看……”
　　相泽消太微微皱眉，他收紧武器，接着和三田太智通了电话，不消片刻警察局中的人就迅速到来，将已经没有行动能力的渡我被身子带走，三田太智沉默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反思什么。
　　“三田？”相泽消太拍拍他的肩膀，“你没事吧？”
　　“不，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一开始会没有想到……凶手很可能是不会被人怀疑的女高中生。”三田太智有些沮丧，“不过能够抓到凶手就好，这样相泽先生也可以安心离开去其他地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