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襄阳王超凶(70)
“我怎么能一直留在开封呢,我娘会想我的。”
展昭早已料到如今这样的局面,他常在朝廷,自然知道太后的厉害,可襄阳王忘了这茬,许她满心欢喜,如今又全部打破,实在残忍。
“周儿……”赵祯开口,丁月华马上抢声道:“皇上!”
“王爷叔叔总说你是位明君,是个好皇帝,今天我看见了,也很高兴,大宋以后一定也会越来好的。”
白玉堂见状不禁怒火中烧,牵着丁月华,恨恨道:“走罢!”
襄阳王道了一声告退,也同他们一道走了,张公公送完太后回来,就只看见皇上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御书房门口,一手轻拂着院外飘过来的落叶,一手背在身后,神情漠然,好像天地万物都与他无关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突然病了,很抱歉断了两天。今天开始恢复更新,还有一章晚点发,亲亲~
第八十章
这一路回去, 三个大男人可一个字不敢多说, 就怕触了少女情伤的小姑娘, 反倒是丁月华被他们一声不吭的气氛闹得难堪,忍不住道:“你们越是如此,越是提醒我有多傻, 倒不如咱们就平平常常的,还省得我挂不住面儿。”
襄阳王点了点头,笑道:“那咱们回去吃顿好的, 就去樊楼,我请客如何?”
樊楼可是千古名店,就在开封御街的最北端,乃是东京72家酒楼的正点之首, 光听名号就知道里头消费该有多贵。
其实明天就是他的生日, 不过他一个穿越过来的人,也懒得告诉他们,打算也就不过了。现在一来,去好酒楼搓上一顿,倒算是给他过了生日了。
白玉堂倒是喜欢这酒楼的装潢布置,闻言一笑, 摸着下巴道:“你若做东, 今夜结账时,可别哭。”
他好歹是个王爷, 襄阳王撇撇嘴,偶尔摆阔还是承担得起的。
好巧不巧, 今日宣徽使张尧佐的儿子张德帅正在樊楼摆阔,说是今日在樊楼喝酒的人是,所有账都记他头上。
如此豪气,襄阳王不由对这人多了几分好奇,同酒楼的小二一问,才知竟是张尧佐的公子请客,一听这阔少名叫张德帅,襄阳王茶顿时喷了一地。
“张德帅,长得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公子觉得在下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张德帅穿了身黑红的长袍,较普通人更飘逸一些,布是上等的布,上身效果极好,眉毛微微上挑,天生的桃花眼。
襄阳王背地里笑人被捉了个正着,有点尴尬,下意识的笑道:“我只是觉得公子人如其名,真的很帅。”
张德帅听完微微一笑,他这人除了人如其名外还有个特点,那就是锱铢必报,张德帅稍稍抬手将小二叫了过来,手搭在襄阳王的椅背上,扣了扣,道:“这桌除外,不必记我账上了。”
“喂!”丁月华张口叫住了张德帅,“这位帅公子,虽然我们并不需要你帮我们结账,可你这样大声的瞧不起我们,什么意思啊!”
张德帅刚刚注意全在襄阳王身上,他没见过襄阳王本人,可却认得展昭,眼神在展昭身上绕了个圈,又看看旁边的白玉堂和襄阳王,完全无视了丁月华,一下便猜出了襄阳王和白玉堂的身份。
不过张德帅倒并不怕他们,他早已听说襄阳王已经不同往日,对于展昭,更不觉得对方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于是回头一笑,道:“没什么意思,请自己喜欢的人吃饭,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丁月华皱起柳眉,“那你就是不喜欢我们?!”
“我凭什么喜欢你们?!”丁月华是小姐脾气,他还有少爷脾气呢。
展昭看着他们,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拱手道:“公子若是还有事忙,我们便不再耽搁。”
张德帅目若漆星,嘴上笑着算了,心中仍不得饶,心想等会就去找他的阿轼说说,让他将他们写到开封民闻里,让他们再嚣张。
襄阳王全然不知自己得罪了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和丁月华仍旧有说有笑,没将刚才的不愉快放在心里。
几人吃完饭出来已是深夜,酒楼生意兴隆,门庭若市,即使外头漆黑一片,里头也灯火通明,明亮的纸笼随夜风轻轻摇晃。
白玉堂说丁月华心情不佳,几人便去城外走走也好,丁月华也的确想散散心,便举双手双脚赞同。
城外的河边倒有人祈愿放河灯的,可都是节日居多,平时很少,襄阳王想着不如在城里买几个河灯出去放,算是帮丁月华缓解下心情。
城外极冷,襄阳王穿的不多,一出城便感觉到一股透骨凉气侵体入骸,顺着背脊直达颈末,冻得他赶紧运起了内力。
涓涓溪流蜿蜒流淌,潺潺之音如蛉欢畅,空气中满是青草泥土的清香,沁脾润心。展昭一出城便不知去哪了,襄阳王正觉得奇怪,丁月华马上拉着他往河里点灯放。
一剪蓝影悄然而过,襄阳王蹲在河边,将丁月华往后护了点,正点好一盏河灯准备放下河里,突然林中射出好几道烟花,声音巨响,吓得襄阳王差点没栽河里。
北宋的烟花和现代差的许多,只是转瞬的架子烟火和盆景烟花,更何况他们放的只是白玉堂平常用来和其他几鼠联系用的信号烟花,更是没几秒便放完了。
襄阳王看得目瞪口呆。
没过一会,却又见好几道红点扶摇而上,升到空中时瞬间炸成数个金色的圆球,仿佛玉树银花,一团团似金盘般在夜色里灵动。
襄阳王侧头一看,却看见了同样笑着仰望天空的白玉堂,丁月华在旁边唏嘘兴奋,尖叫泼水,白玉堂却像被定格了一般,天际划过的光亮点燃了他俊美如铸的侧脸,襄阳王问:“五爷,这烟花是……?”
难道他们知道过了今夜就是他的生日??
可他谁也没告诉过啊,不应该啊!
白玉堂一动不动,勾起嘴角,“是二哥新研究出来的信号,在这试试好不好用……..”
襄阳王:“……。”
果然如此。
白玉堂见襄阳王不说话了,微微一顿,又道:“展昭说你应该喜欢,所以特地试给你看的。”
话音刚落,突见展昭从远处的树上跳了下来,走得近了,襄阳王才看清他一向从容不迫的俊脸上多了道熏黑。
襄阳王强忍着笑指了指展昭的脸,白玉堂一看,几人顿时笑作一团,展昭到河边借着月色照了照,这才看清楚,不由失笑的鞠起水洗了把脸,嘴中道:“也不知是哪只老鼠的东西,如此难用。”
白玉堂倒是不服:“怎么,不会用就不会,还赖上五爷的烟花了?”
襄阳王自然是帮展昭,笑道:“五爷这么会放,你怎么不亲自去?”
白玉堂浑身白得黯淡了周遭所有色彩,明亮焕然,悠悠道:“五爷这身白衣服,怎能做这样的事?”
身后传出几不可闻的轻微笑声,襄阳王也不继续跟白玉堂争,摸了摸手臂,道:“河灯也放了,烟花也放了,咱们可以回去睡了罢!”
暮色已深,万籁俱寂,偶有嚎涕破空,使得幽静宜人的树林更加阴森寒冷,倒的确不是个值得久留的地方。
几人回了开封府,直到第二天早晨,襄阳王还不知道自己在樊楼里得罪的可是个惹不起的人,早上一起床,就被丁月华吵得头疼。
丁月华叽叽喳喳不停拉着他道:“王爷叔叔!不好了!外头好多人说要为展大哥请愿,逼你离开开封府呢!”
襄阳王一时没听明白,顶着头乱发,睡眼惺忪道:“什么请愿,逼我离开开封府?”
他被丁月华拉着一路疾走到开封府门口,还没到大门,便听门外有许多百姓在喊话请愿,襄阳王顿时清醒不少,走过去一听,差点没吐血。
“无耻奸王,还我们展大人!!”
“休想让展大人给你作男宠!”
“你偷懒,我偷懒,展大人就得丢饭碗!你努力,我努力,展大人就能出奇迹!”
“还我们展大人!!赵爵滚出开封府!!”
不是……
襄阳王可不敢再往门口去,门口有张龙赵虎他们拦着,一时倒出不了事。他正想去找公孙先生他们,却见公孙先生拿着本显然是刚印刻好的书在看,见他来了,马上神色凝重的把书递给了他。
襄阳王接过来一看,古时的字体颇大,一大排黑淋淋的字顿时映入他眼帘。
“开封神话破灭!他无恶不作,如今竟赖住开封府,强迫四品护卫展大人作其娈侍!”
“展大人变了,官袍硬朗却不再爱笑,究竟怪谁?”
……………写书的是他吗古代UC部门的编辑吧??
谁说展昭和他在一起不爱笑了,今早都还是笑着出门去巡逻的!
到底是谁写这样的文章污蔑他啊!??
襄阳王看得怒发冲冠,揪着书册道:“公孙先生,敢问写这‘开封民闻’的是何人?”
公孙先生叹了声气,摇头道:“是苏子瞻苏学士,这开封民闻一向是他操笔,从不曾写这样的文章来抹黑谁,王爷可是得罪他了?”
襄阳王两眼一黑,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得罪苏轼????
真的是苏轼吗???
那个随便写点儿东西都能让小朋友们背书背到吐血的苏轼?
他见都没见过他,到底怎么得罪他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我们の砚砚怎么得罪的苏轼,233333333
第八十一章
襄阳王被写成这样, 自然要去找苏轼好好谈谈, 但一出门外头满是要声讨他的百姓, 无奈之下只能乔装打扮成普通小厮,溜出开封府后直奔城外苏轼的茅屋而去。
要说苏轼此时并不落魄,何至于沦落到住茅草屋这样的地步, 怪就怪在他的脾气。
听说这苏轼长得也算千载难逢的儒雅俊美,可偏不爱女人,不喜听人道他断袖的事, 便干脆只在城外居住,远离人烟,靠写书作诗为生。
开封的一大民闻散志——开封民闻,便是由他亲自执笔出册。
苏子瞻此时正在屋内作画, 原本想画的是美人椅上闭眼假寐的张德帅, 可那不安分的美人神气活现,一脸痞笑,笑得露出满口银牙皓齿,一双桃花眉目简直乐上了眉梢,怎么都不愿乖乖闭眼。
苏子瞻瞧他这样,狼毫一顿, 没好气的横他一眼, 始作俑者却更加得寸进尺,不仅动作愈发大胆, 甚至渐渐从手腕道臂弯,缓缓撩起了自己的袍子, 朝苏子瞻递了几个轻浮的媚眼。
苏子瞻不管他在那勾引得不亦乐乎,心无旁骛的作着画,张德帅见他压根不搭理自己,倏地想坐起身来,手肘没撑稳,一下却摔到了地上,脑袋一沉,前额一下便碰到了桌脚,磕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