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妖后不好当(10)
☆、第二十七章
而果然，常羲一回到太阳星，帝俊就问道常羲的恶尸如何。
常羲：……
不说不说就不说，恶尸又是个女人这种事坚决不能说。
然而这么多年来，要论了解常羲，帝俊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此时看到常羲难看的脸色，心里转了转，“难道又是女人？”
常羲惊讶的抬头看向帝俊，帝俊看着常羲的神色，忍不住翘起嘴角，“还真的说对了？”
常羲沮丧的点头，如果变成原形，此时定能看见他耷拉下来的两只兔子耳朵，帝俊忍住笑意，揉了揉常羲头顶的发旋，“你的二尸皆为先天灵根，也许先天生灵自带性别吧……虽然它们未曾开启灵智，如今你的阴阳二尸已经圆满，之后用灵宝斩尸就可以了，不用再找先天灵根了。”
也就是说下一尸不用再变成女人了。
帝俊的话让常羲的心里有了些许的安慰，他的运气不会总是那么差的，只要下一次不选择用先天灵根斩尸，那么就不会再变成女人了……吧？
除了恶尸的事情，常羲又将道祖赐下的红绣球的功能说了一遍，当听到红绣球居然可结姻缘、定婚姻的时候，帝俊沉吟起来。
“这是道祖的赐予，那就收下吧，你不喜欢的话，让恶尸掌管也不错。”
“嗯。”常羲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两个人就一齐去扶桑木那里看小金乌。
此时真·苦逼·保姆·太一正享受着熊孩子按摩服务，八只小金乌正在太一的身体各处玩着捉迷藏，小七又去太一的翅膀根那里啄来啄去，小六去太一的肚子底下藏着，小二跳上太一的头顶，围着头冠打转，乌溜溜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小三则藏在了羽毛里，顺便挑拨了一下总是跟着他小四小五，让他们出去干一架决定谁藏在这里，小八则看着太一的羽毛，觉得或许能吃，于是义无反顾的啃了上去，而小九则再次谜の踪影，太一都不知道在哪里。
而其中作为‘鬼’的小一……在懒洋洋的询问太一兄弟们都藏在哪无果之后，就再次‘zzzz’了，徒留小二站在太一头顶叫嚣着挑衅的声音，“你来抓我呀！你来抓我呀！”
太一觉得小二好可怜，挑衅都被无视了。
可是小二被小一无视，是因为小一嗜睡，而其他兄弟可不会无视小二过分嚣张的行为……看扑上去干架的小四小五就知道了。
小四小五不敌之后又去找小三，然后小三将小二引到了小六小七的地盘，看着小二勇战群金乌被狠揍……常羲觉得，或许应该给小二吃点补心的……这心眼缺的。
小金乌们对常羲和帝俊的到来了表示了热烈欢迎，‘啾啾’的叫声不绝于耳，而看着小金乌们扑在帝俊的身上，仿佛在疑惑帝俊怎么没有和太一一样的羽毛毛，而小八又用热情糊了帝俊一脸的啄啄啄时，常羲终于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随后帝俊化身原形和小金乌们玩了一会，常羲将小一拎起来，对他进行‘爱的教育’，随后将小一扔给了小二。
看着小一终于不耐烦的起来将小二揍了一顿，常羲笑眯眯，小金乌就该这样活力十足，成天懒洋洋的像什么话。
时间就这样匆匆流过，转眼间已经又是千年，这千年里妖族发展速度极快，合理的制度加上明确的分工让妖族的势力一再膨胀，有些妖众并不喜欢职位或者束缚，于是被派外放，只一条，不许吃有灵智的小妖，这是所有妖族共同遵循的规则，开了灵智的小妖是所有妖族的基础，为了口腹之欲自毁根基是极不明智的事情。
而在这千年之中，巫族也像原本一样发展起来，只不过和先走了一步的妖族相比，巫族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缩了许多，他们从西方之地而出，流落到洪荒的中心发展起来，逐渐以洪荒之北为根据地，逐渐壮大。
此时北冥大名鼎鼎的鲲鹏早已经成了妖族的一员，此时还不过大罗金仙顶峰的修为并不足以承担妖师的职位，更何况妖师是要教化妖众的，所以他成了妖族的右护法，作为妖族的庇护者存在。
而鲲鹏虽然小心眼爱记仇，对于帝俊太一的地位也眼热，但是面对妖族顶头三大高手，也只好压下自己的野心，结果压着压着就被手底下的小妖同化了。
如果每天都有人在我的身边念叨——
“哇我今天又看到了帝俊大人，帝俊大人今天居然笑了！真是宽和的上位者啊！”
“哇，月神大人棒棒哒，我去药堂领药的时候看到他了，他又拿出了一大批药丸，呜呜，想到月神大人为了我们成天搓药丸，我就好心疼！”
“欸？你们看到小太子们了吗？啊啊！那乌溜溜的小眼睛，傲娇的小姿态，简直萌化了啊啊啊！”
“太一大人最近真是越来越温柔了，唉，好苦恼，我明明喜欢的是鲲鹏大人，如果又爱上了太一大人可怎么办？”
“不，我还是最喜欢白泽大人，我终于学会了写白泽大人的名字了，我决定将白泽大人的名字刻在我的妖骨里，让我的子子孙孙都记得白泽大人。”
“一定要努力干活，好好表现，争取得到大人们的赞赏！”
“对对，为了大人们努力！”
“为了妖族而奋斗！”
“为了帝俊大人奋斗！”
“为了月神大人奋斗！”
“为了太一大人奋斗！”
“为了白泽大人奋斗！”
“为了鲲鹏大人奋斗！”
鲲鹏听着最后一句话，突然脸色红了红，这些小妖真是太不像话了，成天胡言乱语成什么样子，白泽也不知道好好教教，光天化日就这样宣之于口有没有点矜持？
身体僵硬的同手同脚的走进殿内，鲲鹏才不会说他心里还在乱跳呢，那个一点都不矜持的小妖他记住了，不就是曾经在巫族的手里边救过他一次么，还是看他是个小乌龟同为水系的情况下，现在居然还敢肖想他，他真是太惯着他了。
哼，今天就暂且放过他，明天再收拾他。
对了，那个小妖似乎还觉得太一很温柔，还苦恼爱上了太一怎么办？鲲鹏眯了眯眼睛，小心眼又犯了，他这么帅气修为这么高人这么好四海之内身板就没有比他更棒的，结果那小妖还要移情别恋？
绝对不行！
鲲鹏内心思索着该怎么在小妖的心里将太一的位置全部挤压掉，至于之前的野心？
帝俊这么阴阳不定、妖后这么辛劳、太一成天带孩子蠢毙了，这种位置谁要窜啊？
就在小金乌出生之后不久，金翅大鹏和孔雀也相继出生，作为帝俊的两个弟子，从出生起就由帝俊亲自教导，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天赋神通，只不过烙印在骨子里的印记始终消不掉，那就是喜欢吃大长虫。
帝俊对此非常满意，因为他也喜欢吃，大长虫的肉是最好吃的，没有之一！
只不过现在那些残存的长虫都并进来了，吃自己的同族貌似不太好？
帝俊表示山人自有妙招。
那些巫族不是也喜欢长虫吗？听说他们这些年发展极快，已经学会了驱使蛇族乃至龙族的方法，因为没有修炼之法只能找这些东西代步，所以帝俊森森的笑了，每次想打牙祭的时候都到巫族去逛一圈。
随便敲几条龙带回去也够他和两个小的吃几天了。
至于期间究竟误伤了多少巫族？帝俊表示他不知道。
反正你们也没看到我真身不是？
而在发现巫族的祖巫就是曾经在西方之地结仇的那几人之后，帝俊对于巫族的刺探更加频繁，他曾经打废的那个巫族现在已经恢复原状，只不过修为落了其他祖巫一截，还有其他十一个，如果合起来……帝俊眯了眯眼睛。
看来周天星辰大阵的参悟要加快了。
自从帝俊将河图、洛书分别化为自己的善尸、恶尸之后，河图洛书仿佛合为一体一般，帝俊身为太阳星的神祗，天生就有统御星辰之力，所以在仔细参悟之后，终于领悟出一套周天星辰大阵。
以三百六十五人为三百六十五星，一阴一阳为太阴太阳，成为阵眼，是为周天星辰。
只不过还不是很完善，这些年都在收集着星辰金等物，炼制阵旗。
就在这样的忙碌中，千年之期终于到来，圣人的第二次讲道，宣布开始。
☆、第二十八章
作为一只立志将洪荒走向掰回正轨的道祖，其实鸿钧心里也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
上一次讲道的时候由于某只兔子的意外介入，导致最后西方二人没有得到座位，这让鸿钧十分苦恼，没有座位就没有圣位，未来的走向就要被打乱，这对于一个喜欢在紫霄宫拿着造化玉盘观察洪荒走势的技术宅来说简直太闹心。
即使常羲他们送来了一个小萌物给他，也改变不了道祖要将命运改回来的决心。
于是第一次讲道的末尾，道祖没有说第二次讲道依然按照上次的座位坐，也就是说，那座位谁都可以坐。
而如今第二次讲道将要开始，那些上次没捞到座位的洪荒大能们岂不牟足了劲的往紫霄宫飞？
然而道祖的想法是不错的，只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当看到与上次如出一辙的座次时，面瘫脸下的糟心那就别提了。
那些生灵都是干什么吃的？鲲鹏不是第一急速，一飞九万里的吗？那两只西方的他都已经先给他们感应了，他们怎么还会慢成这样？还有没有点上进心了？这么好的蒲团居然没、有、抢、到！
这还让他怎么发鸿蒙紫气？
鸿钧心里面不断吐槽，但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看着大殿里面比上一次足足多了三四倍的人影，鸿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开始讲道。
时间已经过去千年，之前一次讲道的领悟大家都吸收的差不多了，修为也有了质的提升，像是常羲帝俊、三清女娲都已经是准圣中阶，镇元子伏羲与西方二人为准圣初阶，唯有红云，始终未能斩去善尸，和其余有天资的先天生灵一般，都是大罗金仙等级。
所以这一次，道祖讲的是准圣修炼之法，以及成圣之道。
这些道祖之前已经与三清女娲常羲等人说过一次，而真正详细的讲解，还是这一次，所以众人都听得极为认真。
而常羲将道祖讲的与自己的修炼一一对比，领悟自然更加深刻。
时间依旧不紧不慢的流逝，转眼间，准圣之法已经讲解完毕，时间已经过去九百年，但是众人都有种意犹未尽之感。
“世间成圣之法有三：一曰以力证道，二曰斩三尸证道，三曰功德成圣……”
道祖这一讲，又是一百年。
“然成圣需成圣之机，亦名为鸿蒙紫气。”鸿钧袖手一拢，手上便是一团团的紫气沸腾。
“天地间圣位有九，我有其七。”
“三清身具盘古开天大功德，可成圣。”三道鸿蒙紫气没入三清的身体里。
“女娲日后有大机缘，亦可成圣。”说着一团紫气没入女娲的身体。
然而等到目光转向红云的时候，道祖心里磨了磨牙，这该死的意外，“红云大善，当得鸿蒙紫气。”
当得鸿蒙紫气，却没说定可成圣，这语气略微妙啊，众人的心里转了转。
而当看到最后的常羲时，道祖心里顿了顿，天道之下，变数真的可成圣？
但是命运既定，即使他已经是圣人，也不能尽在掌中，此时常羲既然坐在这个位置，那么这鸿蒙紫气自然就是他的。
可是，总不能说你坐了蒲团所以就能成圣吧，总得编个高大上的理由，这常羲编什么理由比较好？
道祖心里纠结了半天，众人也有些纳闷，怎么到这就停了，这常羲能不能得到鸿蒙紫气你倒给个说法啊，这手中还有两道呢。
足足三十息之后，道祖才面露微笑，如果陆压在此定能看出某个道祖面瘫脸下的腹黑面皮，可惜陆压不在，所以当听到道祖说“常羲茹素，怜悯苍生，可得鸿蒙紫气”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好吗？
茹素？怜悯苍生？道祖你真的不是在逗我们？（╯‵□′）╯︵┻━┻常羲是一只兔子兔子兔子啊，兔子就是吃素的，他不吃肉啊！这种怎么可以作为理由？差评！
可是道祖的决定大家怎么敢违背，于是众人的目光都集火在常羲的身上。
常羲此时整张脸都僵硬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若说笑，他得了鸿蒙紫气确实该笑，如果妖族出了一个一心向着妖族的圣人，那么妖族未来的命运是不是就能改变？但是道祖给的理由他实在是太坑爹了！
这种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好吗？道祖你就是在敷衍我们吧，哪怕你说句什么功德啦传道啦之类的理由也行啊，茹素是个什么鬼？
常羲内心的小人已经以头抢地绕紫霄宫三百圈，头发疯魔乱舞已然凌乱了好吗？
道祖看到常羲的脸色非常高兴，让你出意外，让你为难我，让你打乱了造化玉盘导致他罢工，本来就不好使，你一捣乱它更蠢了好吗？现在终于能一报还一报了，道祖的心里十分熨帖。
他早就应该这么干了！哼！
而紫霄宫静默了一刻钟之后，道祖才从高兴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众人此时看向道祖手中最后一道鸿蒙紫气的目光都有些涣散了，道祖才像完成任务一样将鸿蒙紫气扔进准提的身体里。
“西方贫瘠，当出一位圣人。”
鸿蒙紫气终于发完了，道祖一阵轻松，“三清可为我弟子，女娲、红云、常羲可为我记名弟子。”
六人起身拜见师父，常羲虽然还在震惊之中，却还是随大流的拜了拜。
随后就是常羲期待已久的重头戏——分宝岩！
这可是传说中鸿钧的小金库，要不是马上合道了肯定不会舍得发出去的，常羲对此期待已久，为了这一天，他足足苦练了好几百年的身法，就为了跑得比别人快，他容易么？
而果然，在鸿钧遣散了殿内生灵之后，就开始给众人分东西。
鸿钧的龙首金拐给了老子、诸天庆云给了原始、诛仙四剑给了通天。
——这是入门弟子的待遇。
而轮到女娲他们……女娲得了山河社稷图，红云得了六魂幡，而常羲……得了蟠桃。
没错……就是那个传说种了天庭一后花园的蟠、桃、果、树！
常羲看到这个先天灵根，整个兔子都不好了。
卧槽！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先天灵根！看见都发憷的好吗？就怕最后一尸就这么斩了再次变成个女人！结果道祖居然送了他这个？
他能不能退货？
常羲默默地抬头望了鸿钧一眼，看着那张威严冷肃的面瘫脸，最终还是默默地低头说了句谢谢师父，这心情，太特么的心酸了。
“后殿分宝岩上还有些许宝物，你们自可取用。”
常羲眼睛一亮，几乎是立刻窜了出去，那速度让众人一呆，随后也跟着飞了出去，等到追上常羲的时候，常羲已经在分宝岩上一个劲的拿东西了。
那分宝岩珠光璀璨，宝气耀眼，这可不是互相谦让的时候，三清女娲与红云看到，几乎是立刻出手，不过几下闪烁，分宝岩就已经空空如也。
那常羲也心满意足了，他拿到了足够多的好东西，除了那些命定属于女娲和三清的东西，像是九天息壤、乾坤鼎等等，剩下的都被他抢到自己家里来了。
众人心满意足，不再出手，常羲眨眨眼，看着面前因为宝物一空不再发出光芒的分宝岩，顿时想起前世无数洪荒小说都曾经说起过的隐藏梗。
那就是，传说分宝岩是个超级至宝！比所有在他上面罗列的宝物都厉害！
虽然常羲对此并不相信，因为分宝岩长得实在太丑了，说是岩，就真的不过是一个岩石模样，不过是盛放宝物的台子平整些，一看就是修过的。
这样的形象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宝物，也就难怪三清女娲和红云不屑一顾了。
不过宁杀错，不放过，常羲在丢脸和一个可能之间，还是选择了将分宝岩揣入腰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万一这真就是个宝物呢？
至于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常羲脸色微红，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宝物分发完毕，鸿钧将众人叫到身边来。
“吾将以身合道，以后洪荒将交予尔等。”
☆、第二十九章
“吾将以身合道，以后洪荒将交予尔等。”
除了已经有所准备的常羲，另外五人都震了一震，而躲在殿外的陆压，更是在这一刻紧紧咬住了嘴唇。
“师父，为何要以身合道？”老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鸿钧面色依旧一片漠然，“造化玉碟一分为二，其一化为天道，其二落于我手，天道有缺，我自当合道。”
众人面色不知是何表情，敬佩？难过？不舍？
“你不能不合道吗？”
说话的不是在场任何一人，却是守在殿外的陆压。
鸿钧的神色柔和了一瞬，随即转为冷然，“这是我的职责。”
是的，职责，就像是当初盘古开天一样，如今他合道，也是职责。
他曾经以为自己胜了，沾沾自喜的成了天地间第一个圣人，然而直到成圣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已经不知不觉间入了天道的陷阱。
除了成为天道的囚徒，别无选择。
谁叫这个洪荒里……居然还能生出他在意的人。
如果不在意，合道也就合了，从此洪荒尽在掌中，永远不死不灭，可是在意了，却更要合道，如果没有天道的看顾，那个命途多舛至此的人，又让他怎么放心？
陆压闭上了眼睛。
他从前就知道，终究有这么一天。
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他才知道，自己竟可以不舍到这种地步……如此地步。
常羲与三清女娲红云已经被道祖送出门外，六人向着紫霄宫拜了三拜，随后离去，而紫霄宫内，气氛却是凝滞起来。
“这天道有缺便有缺，关你什么事？值得你舍弃自己化为天道？”
陆压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这天道，不要也罢，压在芸芸众生之上，将众生捏在掌心，随意把玩，揉圆搓扁，算计着每一个生灵，连大能者都逃脱不过，这种天道，要之何用？
鸿钧轻笑，看着某个小屁孩急的涨红了脸的模样，忍不住像是过去一千年做的那样，揉了揉他的脑袋。
陆压却是啪的一下打落了鸿钧的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
鸿钧也不恼，陆压现在的模样的确不是小孩子了……嗯，十四五岁的年纪，应该算是……大孩子？
可是他在他的身边长大，从啾啾的幼鸟到垂髫的稚童，再成长到现在青葱的年纪，鸿钧怎么也没办法像是陆压所说的，不把他当成小孩子，而是当成一个成人。
陆压看见鸿钧露出笑意的眼睛，顿时更怒。
“总之，你不许去合道！”
鸿钧失笑，这刚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现在就开始耍无赖，真是善变。
“放心，我虽然不会在你的身边，但是我化身天道，会每天都看着你的。”鸿钧将陆压拥入怀中，抚摸着他的发顶。
陆压却是红了眼睛。
骗子……根本不可能看着他，天道的意志何其强大，鸿钧所能做的最多，就是将自身的执念融入天道，随后化为天道的一部分，再也没有其他的思绪。
“骗子……”
鸿钧感受着胸前的濡湿，面上的笑意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现在才知……什么叫放不下。
不过短短一千年，他曾经经历过无数个一千年，但是每一个，都没有这一千年精彩，也没有这一千年让他挂念。
可是他只是叹息着，将一个小小的玉冠簪在陆压的头顶。
那里有他给予陆压的全部礼物，即使没有他在，也足以让陆压傍身。
而此时的混沌之中，常羲看着面前争相追逐的许多人影，想要笑，却硬生生压下，那嘴角似翘非翘，十分怪异。
常羲此时已经惊呆了。
万万没想到，刚一出紫霄宫，就看到一场年度大戏。
曾经的西方二圣，竟然在被人追杀！
这让常羲又想笑，又解气，风水轮流转，今年到西方，曾经红云因为让座之事没有得到座位，也就不是圣人的弟子，却拥有鸿蒙紫气，遭到了鲲鹏等人的截杀，而如今造成这一切的因由，却背负了红云原本应该的命运，怎么不让常羲感觉解气？
要不是不想沾染因果，常羲都想上去凑一脚，谁让西方二人臭名昭着，不惹人待见呢。
而如今的准提面色却已经不是悲苦，而是真·苦逼。
尼玛他们明明已经走得这么早，这么快，几乎迅雷不及掩耳了，为什么还、会、被、人、追、上！
这不科学！
最倒霉的是，想要他们命的还不止一拨，已经第七次了有木有！第、七、次！
甩脱一群又来一群……真是累爱。
他们难道是龙肉牌的大馅饼么？为什么谁都想来啃一口，他们的肉是酸的，不好吃啊喂！
而就在这时，他们感觉到远处飞来一黑一金两道长虹，准提的眼睛一亮，这不是常羲和帝俊么？这两个的等级可是比他们还高上一级，要是有他们帮助，不怕这些人阻挠。
但是准提看到的这些人也能看到，他们怎么会任由西方二人走脱？故而攻击更加猛烈。
而常羲待走的近了才发现，这一次截杀西方二人的居然还有熟人。
冥河老祖算是一个，燃灯道人算是一个，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势力。
“师兄，师兄，快来救我！”准提道人大喜，向着常羲求救道。
常羲简直都被气乐了。
他们师兄弟一共六个，哪来的第七个，道祖可没收准提为徒，现在他居然厚着脸皮管他叫师兄，这真是……多大脸。
常羲冷哼一声，“吾没有师弟。”
冥河老祖原本还担心常羲横插一手误了他们的好事，此时听到常羲这样一说，顿时高兴不已，“常羲道友高义，此间事了，必有重谢。”
常羲：……
这高义真不值钱。
那边准提失望不已，眼看着自己二人已经不敌，索性心一横，向着常羲的方向挪移而去，打算祸水东引，你不出手，逼得你出手。
常羲一怒，正想给这两人一个大教训的时候，却听到后面又传来一道破空声，回头一看，一片红色，正是红云与镇元子。
常羲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而果然，不一会就听到红云说，“那西方的二位道友正在被围攻，不好，我们快去助他。”
常羲：……
简直无力吐槽，这红云出生的时候盘古大神是不是忘了给他装一个心眼。
而西方二人听到这话，顿时一阵高兴，向着常羲飞去的身形硬生生一顿，转向了红云的方向。
常羲叹了口气，他对于红云还是蛮有好感的，无论这人是不是蠢到极致，但是至少如道祖所说，是真的大善，与这种人相交，无论你在心里骂他多少句蠢爆了，但是你永远不用担心他会在你的背后给你一击，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个人也会不顾自己的帮你一把。
这种人间圣父，即使你看不上他瞧不起他，却不会真的讨厌他。
而那边冥河和燃灯等人见事情不好，看着红云等人的目光一阵愤恨，甚至看着常羲的表情都带着一股怨毒，让常羲皱眉无比。
上天作证，他刚才可一点都没搀和这几个人的事，这冥河是不是有病？
而有病的冥河和燃灯身形一转，就要向远方逃去，此时常羲身边的帝俊却是冷笑一声，向着燃灯逃走的方向追去。
上次让燃灯逃走一次，这一次可不会如此了。
而这边，西方二人再次哭了起来，“红云道友，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在，我二人今天就血洒此处，魂归混沌了，你对我二人再造之恩，我们舍身都难以回报。”
红云心里高兴，能够帮助别人总是值得高兴的，“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
“不，红云道友，你对我们的恩情实在太大了，我一定要报答你。”
两人相互推辞，于是推辞着推辞着就变成西方二人与红云镇元子一起走，路上的时候寻求报答了。
常羲皱眉，镇元子也是恨铁不成钢，红云的耳根实在是太软了，又蠢又好骗，他这种善良的性子，无论何时都舍之不去，到什么时候才能斩却善尸？
但是常羲也管不了，西方二人还邀常羲一起，被常羲摇头拒绝了。
随后那几人一同走了，而常羲则呆在原地等帝俊。
他看着几人疾驰的背影，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三十章
如果有一天一个极善之人遭遇了最痛彻心扉的背叛，那么他会怎么做？
红云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镇元子，目之所及，全都是鲜红的颜色，掌心一片湿腻，他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那是镇元子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