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是世界的瑰宝[综神话](20)
太玑一边教着他使用技能,一边答道:“叫‘给我懵逼’!”
地上的水流缓缓汇到了一处,违抗常理的自行倒流而起,凝成一个小书童的模样,花花从中钻出半截儿身子,落了一道提针给咩太,转着笔悠然道:“别听二叽胡扯!那叫‘江逐月天’。”
几个小不点儿见花花冒了出来,都是一喜,心中大定:“花花你没事!”
人参果遇水则化,方才不小心被共工给冲散了,但却没受到什么伤害。花太被他水龙吃了一次,反而摸清了共工的水系法术伤不到自己,仗着能在水中自由溶化,神出鬼没地扔着技能,倒显得十分轻松写意。
太子长琴下意识跟着小黄叽选中的弦去奏出技能,还未及反应,视角已经猛地一换,到了正跟共工贴着打的咩咩和丐太身边。
他面目呆滞地仰起头,看了看高大的共工,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黑漆漆的身体,和身后抱着琴的身影,慌乱而语无伦次起来:
“这这这……我、我……我……”
眼看共工的攻击就要砸到他的影子上,太子长琴连躲闪也忘了,愣愣站在原地。
“啊哒~!哒哒哒哒哒吼!”
小叫花一个龙啸弄飞了共工,一气儿连招带着漫天的掌影,将那一座山似的祖巫推远了好几尺。
他抬手灌下一口烈酒,手背抹了抹下巴喊道:“都切剑了还愣着干嘛!一起揍啊!”
长琴这才回神,双手茫然握着剑,呆呆道:“啊?啊…哦……哎?”
几个小家伙同共工战成一团,花花时不时钻出来奶他们一口,或是阴共工一记,共工还要分神防备禺号爪子里的太阳神轮,太玑惊讶地发现,他们这样临时凑起来的队伍,竟然还真能压住共工的血线!
长琴很快就熟悉了莫问的一套技能,不用太玑在旁边提醒,他也能自己判断出时机了,渐渐配合地得心应手起来。
太玑缓了口气,紧张的心情却未曾放松片刻。
共工受够了他们这样消磨式的纠缠打法,不再保留任何实力。寒暑之水倒灌上岸,铺天盖地的波涛掀起数层楼高的巨浪,像个咆哮的巨兽,要吞噬一切挡在它前面的东西。
脚下骤然失去了平衡,滚滚洪流覆盖了地面,咩咩情急之下化作白鹤接住长琴和丐丐,从翻卷的浪中疾速穿过。
禺号眼见不妙,连忙接近太玑,将爪子里那颗火种丢给他,头也不回低声道:“吃了它!”
太玑接住那颗珠子,一脸茫然:“啊?”
“让你吃你就吃!”禺号暴躁地冲共工喷着太阳真火,欲图蒸发一些这浩大的水势,可惜只是杯水车薪。
他飞快瞥了一眼身后,见太玑还在犹豫,催促道:“多一个人打总比少一个人强,快点儿!”
“它要是在我肚子里烧起来怎么办?”
“烧不烧还不是我说了算!”
“哈???”
太子长琴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伸手就想阻止,太玑却已过了犹豫的当头,一口吞下了那颗珠子。
太子长琴:“……”不是,你们这让他还怎么同父亲交差啊。
赤红的原力在太玑的经脉中游走,带着灼人的温度和浓厚纯粹的力量,太玑猛地打了个一个饱嗝儿,口中还有些许淡灰色的烟气。
金黄的绒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化作英气飒沓的藏剑正太。
太玑虚握了握自己手掌试了试力道,这不知是什么火种的玩意儿居然让他一举升到了90级,虽不是全盛,打架帮忙却是绰绰有余了。
他抽出武器,一个玉泉鱼跃冲上前,控好面向,鹤归迎头一击,宽厚的重剑剑身对着共工的脸就拍了下去。
共工下意识运来水幕抵挡,手臂却被长琴的减速耽误了时机,“梆——”地一声同重剑撞了个结实,脑中顿时一片金星璀璨。
太玑不紧不慢接上一记霞流宝石,反手握紧重剑剑柄,心中瞬间亮起了什么,重剑搅动着周围的水势,剑风带着冲天的水龙卷拔地而起。
“风来吴山——!”
劈头盖脸的攻击带着切金断玉的力道割在祖巫强悍坚硬的肉身上,留下一条条浅淡的血痕,再被那水卷一冲,受到刺激的共工怒火中烧,几近狂暴。
锋利的水刃直冲太玑而来,太玑大风车还没停下,花花见状立刻给他扔去一道春泥。
太阳神轮同那水刃撞在一处,迸发出炽热的蒸汽和烈焰,漫空的水雾中,兵刃相接的刀光叮叮作响。
太玑猛然松了口气,默默把大风车读完。
可是,以三足金乌的修为,并不足以完全发挥出太阳神轮的神力,愤怒的共工阴冷狞笑,水刃一拥而上,只听一声清脆的“啪”,那挡住攻击的太阳神轮就裂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痕,顷刻间碎成漫天的金色光点。
禺号吃了一惊,匆忙运起金乌之力将那些太阳金精聚拢回来,但他远没有帝俊那样的法力和修为,根本无法重新令太阳神轮凝聚成形。
突破日轮的水刃迎头飞至了禺号的面前,刀风掀地他羽毛都蓬飞,他条件反射眯起了眼睛。
这一瞬,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他眼睁睁看着已到了额心的刃光,避无可避,喟然在心中叹道:这恶尸终归是保不住了。
金色的身影从侧里冲了出来,带着两把泛着不同颜色幽光的小剑,峰插云景疾速穿出,硬生生将共工即将捉住金乌的身躯击退了十数尺。
春泥早被那些水刃消耗干净,太玑顶着减伤,匆匆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言,双手抡起重剑,趁势向共工追击而去:
“云——飞——玉——皇——!!”
金色的光芒和祖巫的手臂撞在一起,禺号呆愣着鸟目,怔怔望着面前的身影。
陆压的神识几乎是一瞬间就从禺号身上脱离了回来。
他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声若阵雷,鼓鼓作响,不知是因为方才面对生死危机的紧张,还是别的什么缘由。
眼中似乎还留存着少年意气风发挥动重剑的身姿。
西昆仑孤零一人的洞府中,半大的道君匆匆忙忙从蒲团上跃下,行至洞府门口的石桥,按着莫名跳个不停的心脏,往平静的水面看了一眼。
水中映出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孔,灵动俊秀,脸皮微微泛红。
他深吸一口气,将脑袋埋进水里,闭上眼——
脑海中满是挡住伤害的流光小剑、金色的发带和流苏、漫天飞舞的太阳金精、骤然疾退的魁梧敌人……
陆压猛然从水中钻出,茫然眨了眨眼,任水珠顺着脸颊滴落。
他、他堂堂陆压道君,闲游五岳,闷戏四海,不畏三教,不惧巫妖,不拜极乐,居然……被个区区小黄叽给救了?
陆压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再过两个混沌就十八岁了,共工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还保不准有没有他厉害呢。
而且恶尸的本领不如本体,打架吃了亏也算不得败绩,大家都是准圣,真身打起来,谁赢谁输还很难说。
但……
他猛拍了拍自己的脸,使劲摇了几下脑袋,心头之念却一点儿不能被止住,雨后春笋般直往上冒:
怎、怎么办……
突然觉得道祖家的小少爷,竟然……
有、有点儿帅……!
他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痴笑,摸着脸颊想到:那乖巧的绒球团子真身,也挺软萌可爱的……
陆压道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完了。
他脑子好像中叽毒了。
第23章:
他眯眼看向了桌面,六根清净竹静静横陈,散发着盈盈青光。
太玑满怀心事从紫霄殿出来,黄龙真人见他情绪低落、精神恍惚,便以为他是在殿内被鸿钧训斥了,遂主动迎上来好言安慰他。
太玑腮帮鼓成金鱼,长吐了口浊气,对黄龙言道:“师父已解了我的禁令,日后你们不必总跟着我了,也不用见了陆压就揍他。我如今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去处理妥当,就不再与你同行回玉虚宫了。”
黄龙真人听得是鸿钧的安排,虽多有好奇,却也没有异议,点头问道:“师祖可还有其他吩咐?”
太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
急怒交加的女神猛一振臂,扬手在空中一挥,只听“啪”地一声,似有一层无形的壁障在天庭上空碎裂,太一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周天星斗大阵中的数颗星子同时迸发出刺目的光芒。
他匆匆看了看那些星辰,心头猛然一跳:“竟有人有意遮蔽我妖族天机?!……等等、这!不好!”
羲和拉着他的手臂,语速飞快,几乎快掉下泪来:“有人以秘法将我神识困住,必是有意害我孩儿!帝俊的禁制只有你们二人能撤去,入得出不得,再不救他们就来不及了!”
太一连忙将大阵妥善收拢,同羲和火速赶往旸谷。
太玑上次来旸谷是被元始二师兄扔进来的,对方位也迷迷糊糊,一路兜兜转转问了好多次路才算找到地方,看到那熟悉的太子府,不由露出微笑。
“这不是小军爷给我拍了渊嘛……”太玑听得耳朵直痒痒,连忙打断他。
“他也不过是大罗金仙,跟你能差多少!”陆压没好气道。
太玑低头认真观察着他,见陆压虽嘴上喋喋不休,却是全神贯注在帮他治疗,忽就脱口唤道:“陆压。”
“嗯?作甚?”
陆压下意识应了声,片刻后才觉出不对,僵硬在原地。
子契自知理亏,但仍然不肯轻易屈服。
帝俊语重心长道:“三足金乌是太阳之灵,并非我想让他们更改命星就能改的,逆天改命必要付出代价,你可明白?”
子契垂首默然不语,良久才道:“可……弟弟们年幼,一生下来就被束缚在旸谷,不得自由,实在……”
帝俊挑眉看了他一眼,困惑不解:“你整日见了那群小崽子就打打闹闹的,恨不能把扶桑木都拔了,我瞧着你们关系也不怎么样,怎么反倒还为他们求起情来?”
子契顿时一噎,转过头看向一边:“是、是不怎么样!还不是实沈总说我仗着见识比他多欺负他……要是他们和我一样,能自由出入三界,公平来和我比试,他们就知道输给我合该心服口服了!”
巫妖二族两败俱伤,已然势弱。
一场量劫过去,待太玑等人重新踏出偏安一隅的防护结界,外面的世界已全换了副模样。
海倒山移,天空中还飘着细雪,寒冷和寂静将动荡覆盖上雪白的颜色,悄无声息掩盖住疮痍的痕迹,就像是天道的无形之手,轻描淡写地将世界的进程揭过一页。
小军爷站在了太玑的身边,有几分如释重负,又像百感交集:“大战结束之后,就是三界安定繁衍的日子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