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大舞台,是爹你就来(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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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太宰治没有跟他们回家的意思,五条悟谢天谢地,独自带着中原千礼回去。
五条悟问:“真是受不了这几个人了。话说,你怎么还不把他们送回去?”
中原千礼:“唉。黑色太宰先生说他有事情要做,要晚一点。”
黑色太宰的要求,只要看起来不是特别不合理的,他一般不会拒绝——不敢拒绝,怕遭到报复。而遣返功能,目前还是三个位置绑定在一起,所以也不能把两个浅色太宰赶走。
五条悟嘀咕着骂了几句‘神经’、‘他敢搞事老子把他们所有人都揍一顿’,接着转移注意力,表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伏黑甚尔的出现,总提醒他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太宰们在的时候,夺走他的注意力,当他们离开,这些记忆浮上眼前。
中原千礼盯着他,冷不丁说:“你好像讨厌伏黑先生。”
五条悟:“……”
……读心术吗?猝不及防问那么一下,着实惊人。他不得不承认,小千有时候确实和太宰治蛮像的。
五条悟:“大人的事,你别问。”
中原千礼:“你们吵架了?”
在小孩子眼里,最严重的事情似乎就是‘吵架’。
五条悟:“不告诉你,是秘密。”
中原千礼好奇:“你告诉我,我会保密的。我保密很厉害的。”
五条悟:“?”
五条悟:“请问,你是怎么复活伏黑甚尔的?”
此事涉及系统的机要,中原千礼眼神飘忽:“我我我我我……我就是意意意意外……得得得到了一个……”
“哈哈,就这。”五条悟无情嘲笑,“你个小漏勺。”
唯独他没有资格说这个,明明只要他不开口,两个浅色太宰也不会对亲子运动会产生好奇。但他甚至要倒打一耙!
中原千礼瞪大眼睛:“你你……你是大漏勺!”
五条悟:“你承认自己是漏勺了。”
中原千礼:“我不是!”
两人就着‘谁更漏勺’争论了半路,五条悟熟练运用胡搅蛮缠话术戏弄中原千礼,等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要询问的事,满脑子都是‘怎么可以说我是漏勺!’。
伏黑惠:盯。
伏黑惠:“五条先生,你不要欺负小千。”
五条悟笑嘻嘻丢下一句‘我这不是陪他玩呢’,甩手离开,毫无愧疚之心。
中原千礼觉得这次争论没有发挥好,很是不服气,心里默默组织着下回‘漏勺大战’准备说的话,他下次要一雪前耻。
他的注意力转移得很快,发现伏黑惠正拿着一张照片,问:“这是什么?”
伏黑惠:“我跟老爹的合照。”
是学校摄影师拍的‘冠军合照’,伏黑父子显然不太拍照,对着镜头都不太自在。中原千礼想了想,说:“我帮你们做一个照片墙吧,我和啾啾有那么大——的照片墙。”
伏黑惠:“但是我们一共只有两张合照。”
中原千礼:“……诶?”
另外一张,是一家三口的合影,伏黑惠在老爹的旧钱包里翻出来。
他还是个小婴儿,被母亲抱在襁褓里,父亲在旁边笑,那个女人走得很早,他对于母亲的全部印象来自这张照片。
当他年幼的时候,伏黑甚尔带着他辗转在不同女人家中,伏黑惠分辨不出美丑,只知道那些阿姨的房子都很大,她们身上有不一样的馥郁香水味。
中原千礼不敢吱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脖子缩进衣领里。
伏黑惠:“……没关系的,不用觉得抱歉,我早就知道我老爹是什么人。”
但今天,还是很愉快,是会写进命题作文里的难忘一日。
他把合影夹进书里。
“小千。”伏黑惠说,“谢谢你帮我邀请他。”
中原千礼这才松了口气:“嘿嘿,不客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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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逐渐沉降,黑蓝色天空中洒了一捧稀疏的星子。
灰宰和白宰并肩行走,步伐不紧不慢。
社会人下班,小孩放学,吃完饭出来消食逛街,正是街上最吵闹的时候,他们半点不受影响,嘈杂气被天然隔开。
灰宰把玩着手中的纸折太阳花,唇边衔着一点笑。
“小千礼手很巧。”他说。
白宰:“他怕你。”
灰宰:“那肯定不是我的责任,估计是哪个太宰治干了混蛋事,惹他不高兴吧。”
他说‘哪个太宰治’的时候,半点不带停顿,仿佛这个名字和他毫无关系。
不像武侦宰和少年太宰的针锋相对,他们二人之间的交谈状态十分君子,话不多,语气平和,很有股庭院对坐谈天意味。
几个小孩子在街上打闹,横冲直闯。
“站住!!”
“略略略你来追我呀!!”
“等我追上你你就完蛋了!”
五六岁的小男孩,精力充沛得上蹿下跳,走路也不长眼,直直往太宰治身上撞,白宰侧身躲开,他却站不稳,身体往前扑,一下子摔倒。
手里捧着的关东煮洒了一地,红汤泼出来,像一滩没来得及收拾的命案现场,一口没吃的丸子直接没法吃了,这是小男孩一天的零花钱。
男孩十分心疼,转过头,愤愤看向白宰,他认为就是这个大人故意绊倒他,怒道:“混蛋!你赔我关东煮!!你……”
白宰站在原地,整个人淡如远山,眉眼似温玉,气质高洁,似乎是相当好说话的类型。
然而他眼风轻轻一扫,男孩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没说完的话咽下去了。
“可以啊。”白宰勾起嘴角,挑出一抹笑,“你想要我怎么赔偿?”
男孩愣了愣,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不置一词,脚下生风地跑远了,像一条夹着尾巴的流浪狗。
灰宰目光追逐他的背影,笑道:“没礼貌的坏孩子,果然还是小千礼比较可爱。”
白宰:“说的也是。”
灰宰:“坏孩子受惩罚,好孩子该得到奖励才对。”
白宰:“你要多管闲事吗。”
灰宰:“稍微管下他的,不管你的。毕竟你把亲子运动会的名额让给我了,很公平。”
白宰:“你自己心里有数。”
灰宰:“那你呢?”
白宰:“当然。”
灰宰笑了笑,白宰也笑,言笑晏晏,风度翩翩。路过的人以为他们是一对相谈甚欢的同胞兄弟。
白宰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中原千礼送给他的纸折百合,捏着粘上去的花茎,转了一圈,仿佛正在欣赏这朵毫无生命力的花。
灰宰:“我的太阳花比较好看。”
白宰:“当然是我的更好看。”
“……我说。”
第三方插入对话。
是身穿黑风衣的少年太宰,在他们的衬托下,更显得底色漆黑。他突然插嘴,另外两人都毫不惊讶,太宰之间有奇怪的默契,就像他们也没有点破他刚才突然跟踪在他们身后一样。
少年太宰当然认出了这是谁的手工制品。
而这两朵出自小学生之手的纸折花,正被两位太宰珍惜地观赏着。
“你们两个。”他诚恳地问,“是得绝症了吗?”
灰宰:“我身体很健康哦。”
白宰:“我也是。”
少年太宰打量着那纸折太阳花和百合,实在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他只觉得他们真的有病。22岁及以上的太宰治像毕加索的抽象画,让人根本无法理解。
“鲜花赠美人,纸花配死人。”少年太宰凉凉地说,“倒是适合你们两个年逾古稀的家伙。”
他继续嘲讽:“路上随便看到条小狗都想捡来养,你们是什么流浪动物救济爱好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