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咱在璃月安家立业(59)
本以为着山洞附近属于摩拉克斯的庇护已经快要消失了,还真是他想错了,也难怪在进入山洞之后宴道就拦住了他,晕死的宴道还能如此之快的醒过来。
本该沉睡在地壳岩石之下的摩拉克斯选择沉睡在这里,甚至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力量为宴道铺设了一条路。
瓦沙克将胸口的木棍拔出,转过身看着宴道,神色中带着些许委屈,那副表情似乎再说宴道背叛了他一般。
“不要靠近摩拉克斯。”
“你只是个人类,你有什么筹码能阻止我?区区几十年的寿命?还是你这脆弱不堪的身体?”
木棍被扔到一边,瓦沙克的手覆在伤口上,然后伤口不符存在。
“也许我应该从你下手……”瓦沙克知道摩拉克斯有多强,即便是幼年体也能摧毁他束手无措的海神宫,可如今的摩拉克斯正在沉睡,瓦沙克说到底还是不太敢对他下手。
但只要将摩拉克斯作为虚假的筹码捏在手上,宴道就不会轻举妄动的。
看着床榻上的摩拉克斯,瓦沙克眼中充满忌恨。
摩拉克斯的运气总比他好,他在意的人总是能陪在他的身边,能够放心的沉睡,可是摩拉克斯啊,你想过吗,魔神的沉睡又怎是人类能熬得住的,就算他不插手,待摩拉克斯醒来宴道也只剩下一捧黄土了吧。
瓦沙克把宴道带走了,带到了海中,从那一刻开始,裂缝开始蔓延,从平原到山地,裂缝中长出花朵,魔物会因此而躁动。
海神宫的动荡影响到了海底的地脉,阿乐阿庆死后的日子里瓦沙克从地脉中看到了无数份记忆备份,他开始进入地脉探寻,即使他这样的魔神也无法在地脉中待太久,不过这也足够他弄清楚地脉的用处。
当瓦沙克意识地下的地脉能够记录并备份地上的一切时他就有了想法,那只要找到阿乐的记忆,将其取出来放入重塑的身体里不就好了吗。
之后的时间里瓦沙克做好了能够承载记忆的载体,但是地脉中关于某人的记忆备份无论如何都取不出来,瓦沙克得不到属于阿乐的记忆。
地下奔腾着的,是地上无数生灵的往生,为了保护这些东西,提瓦特是不会允许提瓦特的任何一个人或者是神私自触碰它的,瓦沙克无法找到自己想要的,但是强大的魔神权柄似乎能够开辟一条道路,另外他还发现了宴道。
地脉中的记忆按照时间排序,在宴道应该出现的时间点上,地脉所记录下的记忆中却没有宴道。
唯一的可能就是,宴道是外来者,也就是说他虽然只是一个人类却可以不受规则的约束。
他可以替瓦沙克取出他想要的东西。
*
魔神的情感和人类的并不相同,魔神坚硬理性,也许在任何时候都能认真的思考,可是魔神一旦拥有了人类的感情就会酿成灾祸。
海水十分冰凉,但是这并没有让宴道太多难受,因为他太多的时间都在做梦。
身体沉睡在海神宫,灵魂在地脉中游荡,那双眼睛时常会被地脉的光所吸引,然后站定注视着那些与他无关的记忆,无数人的记忆变成他独享的梦境。
脖颈处系着一根白色的绳子,蔓延至身后消失不见,宴道之后那根绳子的尽头是瓦沙克。
绳子是用一直地脉中生长的植物花茎做成的,一端被连接在宴道的身体上,一端握住瓦沙克的手中。
在地脉中行走,宴道见过不少那样的花,它们从裂缝中长出,花瓣似乎是某种胶质,很漂亮。
地脉之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宴道也不知道自己寻找了多久多久,他只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找到记忆,然后瓦沙克就能把他放回去,摩拉克斯还在等他。
宴道的眼睛在地脉的影响下浮现出了一抹蓝色,混杂着灰色,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了。
浩瀚无垠的海面上蔓延着密集的脉络,其中流淌着的是无数人的信息。
宴道很疲惫,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找了多久,抬起双手的时候看到也不再是年轻的皮肤,他想自己大概是回不去了。
要是摩拉克斯醒来会不会感到伤心呢?
宴道站起身,继续往前走,如果真能复活的话,瓦沙克是否能做出改变呢?
终有一天宴道找到了阿乐的记忆源,瓦沙克的束缚也将宴道带了回去。
时间已经过的太久了,宴道的灵魂已经无法安宁了。
摩拉克斯苏醒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年轻的魔神睁开眼寻找着某一道身影,可是眼前的只有破败的山洞。
“宴道……”
发丝笼罩住了摩拉克斯的双眼,不该出现在魔神身上的脆弱此刻却如同攀附岩石的青苔一般落在摩拉克斯的身上。
时间让他记忆中的人褪色,变得灰旧。
潮水一遍遍的冲刷着海岸上的岩石,瓦沙克终于从宴道的手中接过了属于阿乐的记忆,他竭尽全力,选择放弃所有,命运应该眷顾他。
但是阿乐醒来看着瓦沙克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死……”
瓦沙克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人,只觉得无比陌生,阿乐会对着他这样说话吗?明明阿乐最喜欢夸他的……
“你害了哥哥和阿道哥,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瓦沙克了。”
记忆体不遗余力的排斥让那具躯体迅速的腐败,属于阿乐的脸开始脱落,一切都好像在嘲笑瓦沙克的无用功。
瓦沙克将眼前的躯体毁掉了,亲手将其毁掉,他不认为这是阿乐,一定是哪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从地脉中带回来的记忆被瓦沙克捏在手中,而带回记忆的宴道却一直沉睡在海底,海神宫扭曲的空间将他带到了宫殿最隐秘的房间中,似乎这冰凉的建筑都在感叹他的悲惨。
摩拉克斯醒来的那一年是瓦沙克带走宴道的第十一年,摩拉克斯找到海神宫的时候瓦沙克在学习制作木偶,他要做出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完美的木偶来盛放阿乐的灵魂。
但是瓦沙克似乎没有注意到,属于阿乐的灵魂已经变得昏暗无比了,瓦沙克就像是自私又顾及脸面的父母,只会利用孩子给自己提供情绪价值,从来都不会顾忌其他,在他的眼中,自己是神,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应该有人来赞美。
摩拉克斯的到来在瓦沙克的意料之外,他以为摩拉克斯要睡很久,至少要几百年才行,可是他醒来了,站在他的面前,冰冷的将他的岩枪对准自己。
“宴道呢?”
瓦沙克才想起那个人,不过也只是记得他的名字,宴道长什么样他也已经不记得了。
“大概是被宫殿藏得起来了。”
瓦沙克被五六柄岩枪钉在海中央的石柱上,无数鱼群啃食着他的躯体,血肉之中长出无尽的岩石,然后脱落,再次生长。
瓦沙克不会如此容易的死去,而阿乐的记忆在摩拉克斯到来之后也失去了最后的光亮。
海神宫的主人不知道是谁,其内部是随时随地扭曲变换的房间,是无路如何都能走不出去的迷宫,但是这一次,摆在摩拉克斯眼前的只有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他沉睡的房间。
十一年对于人类来说太久了,而对魔神来说却犹如眉睫颤动之间,渺小且转瞬即逝。
推开门,摩拉克斯走到宴道的身边,他终究来的太晚了,十一年对宴道来说终究还是太长了。
倾泻而下的思念早已压垮宴道最后一根肋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是否依旧想着他什么时候会来呢?
昏暗的房间里,摩拉克斯的眼瞳依旧是宴道喜欢的珀金色,那一刻的金色似乎带着过去的种种难过和开心,彻底与摩拉克斯割裂。
将自己身上的白色神袍脱下来盖在宴道的身上,年轻的魔神第一次感受到了离别的滋味。
“宴道,契约,你食言了。”
葬火之年开始,提瓦特大陆上不再有摩拉克斯的传说,而王座之间的战火蔓延到了提瓦特大陆,世界的边缘开始崩塌。
提瓦特开始了第一次重启,魔神人类全部被葬火焚尽,烈火吞没所有被珍视的东西,那些曾经被记录过的记忆也将无人得知。
而这个世界利用地脉中所有的记忆,重新塑造所有的生命体,轮回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