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书突然有了意识(219)
两人聊天正愉快的时候,远处的景物突然像是卡帧一样扭曲起来。
西格玛惊慌道:“这是怎么了?!”
鹤见述淡定安抚:“要醒了而已,本来就不能这样待太久。崽崽,我的手机号是……”
他的语速飞快,赶在醒来前,把自己的手机号码、邮箱地址、line号码、甚至连推特和油管账号都报了一遍。
刚把最后一个数字说完,世界便接触不良一样闪烁起来,最后,碧蓝的天空唰地一下归于黑暗。
鹤见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不刺眼的暖黄灯光。他偏头一看,纱帘外的夜幕沉沉,今天是阴天,连月光都没有。
身侧似乎没有睡过的痕迹,手一摸都是冰凉的。鹤见述不知道降谷零正在通宵看孕期有关的资料和论文,还以为他又深夜出门去做任务了。
看来被迫醒来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西格玛。
鹤见述打了个呵欠,链接精神世界也是会累的。尤其是主动链接的那一方会承担大部分的能量需求,累上加累。
他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这一次才是真的入睡了。
*
西格玛是在敲门声中醒来的。
他懵了一瞬才判断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他连敲门声都没理,艰难回忆那一堆数字。
几秒后,西格玛平静地放弃了。
——鹤见爸爸,就算我的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在几秒内把你说的号码和账户记全啊!
——我又不是什么过目不忘的神童!
“砰砰砰!”
敲门声越发急促。
西格玛慢吞吞地爬下床,踩着拖鞋去开门。
房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黑发青年。那人除了靴子是黑色的,其他都是白色。他披着白色的毛绒披肩,头上还戴着一顶能遮住耳朵的白色毛绒帽子。
一看就不是西格玛待的这个基地的人。
因为基地里的人,上至雇佣兵和杀手教官,下至扫地的后勤人员,全都是穿的一身黑衣。
来人的唇角噙着笑意,大大方方地仍有西格玛打量。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西格玛问道。
费奥多尔微笑道:“我叫费奥多尔·D,是来带你走的。”
西格玛:“现在要去执行任务?不是说明天么。”
费奥多尔否认:“与这个组织无关,我是来给你自由的。”
西格玛警惕:“谢谢,但我不需要。”
别是组织派来试探忠心的吧,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故意派个人来诉苦说自己想跑,结果只是来演戏的托。
“放轻松,我与「乌鸦」无关,能进来找你自然是有我的门路。就算我要带你走,只要你点头,他们就没办法多说什么。”费奥多尔的语气蛊惑:“你拥有最有天赋的异能力,跟我走,我能为你创造更广阔的舞台。”
“如果这些你都不需要的话……”
“那么,你想要一个家么?”
费奥多尔轻笑着朝他伸出手,邀请道:“西格玛,我们组织的名字是「天人五衰」。我代表首领邀请你,加入我,我们会成为最亲密的一家人。”
西格玛:“…………”
对不起,你来晚了。
我已经找到自己的家人了,而且有两个即将结婚感情稳定的爸爸,一只据说手感很好的可爱狗狗!
已经不需要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去充当“家人”的角色了,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在邀请成为家人的真诚方面,跟鹤见爸爸没得比。
在费奥多尔胸有成竹的目光下,西格玛诚恳道:“我不需要家人了,也不想要什么广阔的舞台,只希望能有我的一席之地就好。你换个人吧,不要来找我了。”
说完,门就被砰的一声合上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费奥多尔:“……?”失败了?!
房间内,西格玛默默将得到的新情报记在心里。
第一,他待的这个组织名叫「乌鸦」,至少代号是乌鸦。
第二,名为「天人五衰」的组织也盯上了他,首领能直接跟「乌鸦」要人,说明可能有权有势。费奥多尔·D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西格玛整理好情报,非常开心。
回头就把这些情报统统告诉鹤见爸爸……对了,这次要让他把电话号码说慢一点才行,不然记不全。
作者有话说:
隔日,西格玛:这是我探来的情报balabalabala……
鹤鹤:(肃然起敬)子不仅承父业,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会照顾好自己的!谢谢关心哦~大家晚安!
第122章 “……对不起,我不愿意。”
西格玛毫不犹豫地摔门,将费奥多尔拒之门外。他做出这个举动时是真心的,从微表情到脚尖下意识转移方向,都说明了他是真的不愿意接受费奥多尔的邀请。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天花板的微型摄像头收入其中,投放在基地另一端的房间里。
“算他识相。”基地的总教官哼了一声,“要是他刚刚点头了,或者迈出半步,我现在就要他的命。”
其他人奉承道:“大人,还是您有远见,当初一眼就看中这个人。不仅异能力有大用,还对组织和您忠心耿耿。就算西格玛利用异能力做出点什么功绩来,被那位先生看见,还不是得归功于您识人有方?”
教官得意洋洋:“废话!没有我,西格玛哪里能有今天!”
这话说得好像压榨西格玛的人里没有他一样。
就很不要脸。
不过所有人都习惯了他的厚脸皮,对教官颠倒黑白的本事非常清楚,因此房间内的众人没有一个出言反驳。
反倒是越发吹捧得起劲。
教官被捧得飘飘然,瞥了眼还在监控屏幕里的黑发青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他怎么还在那里对着门板发呆,请他来做戏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他快点滚。”教官语气阴冷:“走之前好好敲打敲打他,别让他往外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下属连忙拿出对讲机:“是!我这就安排人赶他走!”
很快,监控屏幕中就出现了几个彪形大汉。壮汉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将黑发青年团团包围。
也不知道他们跟费奥多尔说了什么,后者微笑着抬眸瞧了一眼对准了他的摄像头,还未等镜头后的众人勃然大怒,他已经轻巧地收回了视线。
接着,费奥多尔就在打手们的步步盯梢下,远远离开了基地。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把嘴巴闭牢了!”其中一名黑衣人在费奥多尔的肩头用力推了一把。
费奥多尔向前踉跄几步,堪堪站稳。他侧着脸,微笑着喊住了打手们。
“请稍等片刻吧,先生们。”费奥多尔说:“好戏尚未上映,演员怎么能提前退席?”
“你在神神叨叨地说些什么?”
黑衣打手们纷纷拧着眉头,费奥多尔是用日语说的这句话,他们只会英语,因此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费奥多尔轻声道:“你们……是有罪的啊。”
几分钟后,费奥多尔面无表情地跨过一地尸体,迈步走出了这片小树林。
西格玛对此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费奥多尔假借帮助试探忠心为理由,行挖角之实。
虽然并没有挖角成功。
西格玛在分配给他的房间里老老实实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跟着组织的人,踏上了回日本的飞机。
晃眼间,他感觉自己在候机的人群里看见了费奥多尔。可仔细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张望的频率太高,还一度引起了机场地勤人员的主意。
工作人员上前询问他是不是丢了东西,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在组织成员颇具威胁的目光下,西格玛疯狂摆手说不是,他只是单纯地无聊四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