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貌美如渣[穿书](22)
他已经被困在这里好一阵子,还没找到出路。
下午在这遇见了景黎,本想从对方身上打探些关于九华宗禁地的事,只是景黎并未把他放在眼里,不管他说些什么都只是随口敷衍两句,最后更是直接拂袖走人。
回想起不久前在景黎那所遭受到的冷遇,闻人异的脸上就不由蒙上一层阴霾。
原本还以为是个好的,想不到也和那些人一样眼高于顶,自命不凡。
哼,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全都踩在脚底。
闻人异冷笑着在心里给景黎打了叉,然后集中精神,继续寻找出路。
一开始他其实并没有发现异样,只是觉得这片景色略有些眼熟,才随手在树上画了个标记,继续往另一个不同的方向前进,没想到没过多久,又再一次回到了原点。
看着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标记,闻人异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不管他从哪个方向离开,最后都会回到这里,看见自己刻下的标记。
毋容置疑,这里有迷阵。
闻人异刚要皱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九华宗的禁地就在这座山峰上,可他这一路找来都没找到禁地的影子,而现在,这个迷阵把他困了大半天……
说要这迷阵和禁地没有关系,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他几乎找遍整座山都没发现禁地的影子,说明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九华宗没禁地,或者禁地不在这个峰头;另一种,禁地的存在被隐藏了。
而要用来隐藏这里的秘密,一个高级迷阵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既然阻止了闲杂人等的靠近,又有效的隐藏了禁地的所在。
想通这其中的关键点后,闻人异忙取出一个在传承中所得的罗盘,念出口诀将罗盘解封之后,靠着罗盘定位方向,终于没再走老路。
七弯八拐的好不容易出了那个好像鬼打墙一样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与刚才所见截然不同的景色。
浓密的白雾将前路全部笼罩起来,令人看不清里面的虚实。
几块高大的石碑呈规则状分部在外围的各个位置,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感觉好像封印着什么东西。
就是这里吗?
闻人异深吸一口,定了定神,往前走了一步。
将九华宗巡查一圈,并未发现什么问题的苍麒正准备回夕照峰,忽然敏锐的感觉到正东方向传来的灵力波动。
那个方向,正好是禁地的所在。
苍麒没再耽搁,身形一闪,已然消失在原地。
浓郁的血腥味在林间散开,闻人异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捏着两张爆炎符,因为失血过多,而隐隐透着青白。
禁地周围布有防护咒这种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今天来也并没自大的想要以身试险,亲自测量一下九华宗禁地的戒备程度。
但是左手手掌下的湿意,还有不断从指缝间渗出的稠腻液体,让闻人异直想骂娘——他不过是想上前一点,看看那几块石碑上刻着的是什么咒文,记下后,回去研究一番,等他实力再长进一些后,再回禁地看看。
结果。
他刚才不过是往前走了一小步,就差点被无数从四面八方刮来的风刃给削了脑袋,一番狼狈之后,还来不及喘口气,漫天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道道足有婴儿手臂粗的紫色天雷劈头降下,若非他反应快,这会估计已经被劈死了。
可即使侥幸躲过,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闻人异的腹部被伤,一条近十寸长的伤口几乎将他拦腰截断,把人直接分成了两截。
九华宗禁地的防护咒,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人异气的眼睛都红了,又暗自后悔自己太过托大,就算没从景黎那打听出什么,也应该去找白蔻问问的。
这个防护咒的攻击范围和距离,到底是多少,为什么他站的这么远,都会倒霉!
眼看又有一道粗壮的紫色天雷将要击中自己左臂,闻人异咬了咬牙,将神识探入储物戒中,正想把那东西取出来,一道凌厉的银光自他身后冲出,与那紫色碰撞在一起,将整个视野都变成了刺眼的白色。
等闻人异再睁开眼睛时,那恐怖的紫色天雷已经消失,闻人异忙退后一步,回到最开始站的位置,以免九华宗这个蛇精病的防护咒又出新花招。
待回到安全点之后,闻人异才松了口气,却又很快感到不对劲,一滴冷汗自额边淌下,警觉的侧过身,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人影。
对方一袭白衣,如青天白云无瑕无垢,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飘然若仙。
闻人异想起了刚才的那道白色剑光。
剑光如匹练如飞虹,直刺了过去,剑光辉煌而迅急,即使迎上那紫色天雷亦毫无畏惧,一往无前。
闻人异几乎是下意识的绷直了身体,警惕的看着那人,心头诸多念头闪过,盘算着要如何将这事给圆过去。
苍麒将闻人异腹部仍在往外渗血的伤口一眼带过,又看了眼闻人异身后的狼藉后,收回目光,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闻人师弟为何会在这里。”
25、第二十五章 惊闻
“……之前误入迷阵,在里面折腾了一下午,刚才侥幸走了出来,没想到就遇到那样可怕的攻击。”闻人异半弓起身,双手紧捂在腹部,脸上还带着后怕,“多亏大师兄出手相助,不然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解释的过程中不断传来抽气声,原本俊朗的五官皱成了一团,似是疼的狠了,时不时的哼哼两声。
苍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此地偏僻,离外门相距百里,闻人师弟怎么想到来这了?”
闻人异心头一跳,知道苍麒起了疑心。抬起眼,飞快的看了一眼苍麒的脸色,局促的低下头道,“我想和人换点东西,手上灵石不够,想进山碰碰运气,见能不能找到些好东西……距离近的那几座山峰人太多了,我才想到远一点的地方碰碰运气。”
“门规上有写明,东边三座峰头,平日里不许弟子靠近。”苍麒轻声道,却让闻人异猛地打了个寒颤。“闻人师弟入门数月,还未熟记门规?”
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早就染红了大片布料,因为失血过多,闻人异眼前已经隐隐发黑,耳内听见苍麒的纠缠不休,心中暗恨,又不敢表露出来让苍麒发现,很是窝火。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马上回来疗伤,闻人异也不敢再拖,不然等血流光了,再好的法宝也是空的,压下心底的憋屈,低头认错。“是我一时想岔,迷了心窍,以后再不敢犯了。”
“——”
一声破空声过,怀里已多了一个瓷瓶。
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接住,白色的瓷瓶上很快就多了几道红色的血痕,闻人异抬起头。
苍麒瞥了闻人异一眼,“下不为例。”
“是。”闻人异松了口气,这事就算是过了。
“但是你违反门规一事,并不能因为你受伤而作罢。”
闻人异本已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警觉的看向苍麒,不知对方会怎么为难自己。
苍麒淡淡道,“罚你回屋反省,三天不得出门,可有异议?”
不过是在屋里待三天……正好他也要花费时间疗伤,这种惩罚,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痛痒。闻人异自然毫无异议,欣然接受。“是,大师兄。”说着就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见苍麒无意阻拦,彻底放下心来,捂着伤口,召唤出飞剑,御剑回外门,不再耽搁。
今夜正好的满月,闻人异站在剑上,看着月光下那道清冷的白色身影,即使是一道背影,也不会泯然众人;又低头看了眼已经被血染污,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不知为何,心里蓦地生出一丝异样来。
下面的那个人,生而高贵,处处受人敬仰,生命里只有鲜花和掌声,就好像是天边的云彩;而自己,从出生起,就低人一等,处处受气,耳边听到的永远都只是谩骂和讥笑,就像是被人踩在脚下的烂泥。
都是人,凭什么,两人就差这么多?
就因为他是混血,所以就活该过的比别人惨吗?
闻人异看着那白色的身影,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想到苍麒从来都是那副从容淡泊的模样,忽然起了作弄的念头。
脑中灵光一闪,嘴比脑子快,张口道,“大师兄!”
地上的人抬起眼,黑亮的眼眸中,好似有星光闪烁。
闻人异朗声笑道,“虽然今天受了伤,还得了三日禁闭,但能看到景师兄桃花树下舞剑,也算值了。”
都是违反门规,凭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受罚,不是都说大师兄从来最为公正吗?闯了禁地的人,可不只有自己,还有他的同门师弟,看他罚还是不罚。
闻人异带着一身血腥气回到所住院落。
“天哪!你怎么伤成这样?!”白蔻惊呼出声,忙上前查看对方伤势,又从自己储物袋里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给闻人异上药。
看着白蔻低着头,在他身边看个不停,闻人异不由心中一暖,随即又觉得有些奇怪,“师姐为何这么晚了还在这?”两人平时都是白天见面,现在都这么晚了,白蔻还在这里等他,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本来是想给你送点东西的,结果你下午不在,还以为你有事出去了,谁知道等我傍晚时过来,你还没回来。”白蔻一边往闻人异伤口上撒药,一边埋怨道。“你下午到底去了哪?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回来?你和人打架了?”可看这伤口,一般人可做不成这样,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那伤口的狰狞程度,白蔻看着都替他疼,皱着一张俏脸,“你疼不疼啊……忍着点啊……嘶……”明明受伤的不是她,可看着药粉撒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却忍不住叫了起来。
白蔻的药是好药,只是劈中闻人异的紫色天雷亦不是凡品,想要立即恢复是不可能了,所幸狰狞可怖的伤口开始结疤,再休息几日便没什么大碍。
若是平时,闻人异受伤也就算了,但五天之后就是比武大会,闻人异身上带了伤,肯定会影响发挥,万一到时候出什么岔子,没能拿到第一,比武大会结束后,他又怎么能进内门,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的。
白蔻越想越着急,将手里的瓷瓶塞上塞儿,往桌上一放,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怎么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