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酒拥有论坛后(310)
景光只是脉搏停了一下、也许那是他慌张之下听错了!降谷零在心中祈祷着,一定还有救的,景光一定没事的!
而结果没有让降谷零绝望,只有活人才需要吸氧!
失而复得的狂喜让降谷零忍不住想从阴影里走出去、去真实地确认还活着的景光……
“咔嚓——!”
突兀的上膛声止住了降谷零的脚步,“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哦?”
悄无声息靠近的格拉帕,将枪口指上了安室透的太阳穴、贴在対方的身后,安室透心中顿时一寒。
格拉帕的心情不是很好、但仍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可以告诉我,波本先生在这里是想做什么吗?”
格拉帕的话像一桶冰水浇进安室透心里,属于降谷零的情绪立马被他的主人强制压制下去,安室透微微侧身想挡住格拉帕的视线,“我以为你还记得、我是来帮苏格兰收尸的。”
“……”
又是一阵沉默,安室透不知道格拉帕信了他的谎言没有、他也只是在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往诸伏景光的方向看去——景光他们已经走远、快走出他的视线了……
“骗子,”格拉帕凑到安室透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是来和我抢苏格兰的,在我救下了他之后。”
心跳突然漏了几拍,安室透想到格拉帕确实说过,他去求了人来救诸伏景光……所以那位高度疑似艾莲娜老师女儿的研究员,就是格拉帕求来的吗?
格拉帕垂着眼,未持枪的一手扯住安室透的头发、把安室透下意识想去看诸伏景光的脸扭了过来,头发带动着后脑上的伤、让安室透顿时一痛。
“不准看,”格拉帕带着笑容,却十分不满地继续缓缓道,“那是我的,是我好不容易救下的苏格兰,你凭什么看他。”
缠绵着恐怖温情的词语从格拉帕口中吐出,“那是我一个人的…… ‘朋友’。”
“……”安室透眼神沉了沉,开口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朋友?”
“我和你可不一样。”
“朋友当然是要保护起来的,放在我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见,”格拉帕这么说道,“他很容易受伤、很弱小,没有我的话一定会死掉的。”
像是被打开了话夹子,格拉帕顿时喋喋不休起来,“然后他早上会叫我起床、给我做饭,晚上也会给我铺床,等我下班回来,我说我回来啦、他还会対我说‘欢迎回来,格拉帕’……”
“我以为保姆也能满足你的这种需要。”安室透打断了格拉帕,“还有救下苏格兰,你就不怕被组织发现问责吗?”
“不是保姆,”格拉帕像是抓不到重点一样,认真又带着点恍惚地反驳着安室透的前一句话,“保姆死掉的话,我不会这么难受的……”
“呯!”
看准时机,安室透一把握住枪口抬起、打断抓着他头发的手,反手将身后的格拉帕按倒、一枪击穿了対方的右小腿,然而格拉帕锋利的手术刀也抵在了安室透的脖颈上。
两人仿佛又僵持住了。
“呵,怎么?”回神的格拉帕冷笑着嘲讽道,“你这个不合格的幼驯染、也救不下苏格兰的金毛混蛋,这是在表达対我的不满吗?”
“还是被我描述的美好画面激怒了?”见安室透不说话,格拉帕继续刻薄地挖苦着,“也対,曾经的好朋友和死対头亲亲密密的生活在一起,你看到了会眼红也不足为怪。”
“可是别忘了,不是我的话,现在苏格兰已经死了。你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没用废物,才不配做苏格兰的幼驯染!”格拉帕越说越激动、最后低吼出声,
“你活该痛苦地看着我和苏格兰在一起!”
“……你是这么想的吗,”一直低着头的安室透、嘴角扯出一个略显疯狂的弧度,“那我这个没用的幼驯染是不是该马上去死,给你这位新朋友让出位置?”
格拉帕却被安室透的反问问愣住了。
接着话音刚落,像看不见利刃一样,安室透猛得矮身靠近格拉帕,由着脖子上的刀锋划破皮肤……而格拉帕却受惊地急忙调转了刀刃,一道长长的口子从安室透颈侧滑过!
“哈哈…果然,原来是这样……”安室透没在意伤口的刺痛,闷笑出声、他试探出来了,于是这次换成他在格拉帕耳边低语了,“其实,你留不下苏格兰的。”
难怪格拉帕没有直接开枪杀掉他这个目睹了诸伏景光未死的知情人,难怪格拉帕会和他说那么多话,难怪格拉帕一直语言攻击着他、想要激怒他,难怪格拉帕不在意组织会不会发现诸伏景光还活着这件事……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温热的血珠从伤口处流出,顺着安室透低垂的脖颈、滴落到格拉帕的脸上,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格拉帕脸色一沉、变得十分难看。
格拉帕听着耳边,安室透饱含嘲讽笑意的声音这么说道,
“格拉帕,你也是一个骗子。”
“组织的苏格兰已经死了,”安室透终于松开了格拉帕,在対方仇恨的目光中说道,“你不可能在组织対你的严密监控之下,将重伤的苏格兰留在你身边的……”
心脏上的贯穿伤,就算奇迹一样的救活了过来,怕是也会不能随意活动的修养上好几年——不过対于降谷零来说,活着就是希望。
降谷零真正地为幼驯染放下了心,“那位研究员小姐会把苏格兰送到远离组织的地方静养吧?”
“降谷零!你给我闭嘴!!!”
从地上撑起身的格拉帕红着眼睛举起了枪,脸上属于安室透的血液滑落……宛如是格拉帕与安室透两人共同流淌下的血泪。
“所以,你见不到苏格兰了。”至少好几年内见不到了。
安室透这一刻竟然感觉到了轻松,庆幸诸伏景光终于摆脱格拉帕这个疯子。无视格拉帕的怒火和枪口,他继续说道,“所以,你不会杀我的,”
“因为你想让我、和你一起痛苦。”
……
“明明都是你的错,”
“你为什么不跑的再快一些,你为什么没有救下苏格兰?”格拉帕真的哭了,眼泪混着安室透的血迹静静地顺着脸庞往下落,“你救下他了,他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也就不用必须送走苏格兰,”
“他出去养伤了,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真的醒过来,万一他回来的时候、不要我了怎么办……”
“不要你了更好,谁会要一个疯子。”安室透继续往格拉帕心上捅刀,却给格拉帕包扎完腿上的枪伤后,转身蹲在了格拉帕身前,“上来,我答应苏格兰要照顾你的。”
格拉帕也不客气,直接趴了上去,手却故意勒紧了安室透脖子上的伤口,“苏格兰也不会要你这个対他见死不救的混蛋。”
身体和心中的伤口都被格拉帕刺痛着,安室透想,那就这么继续互相伤害下去吧,也挺好的……
安室透背起格拉帕,与带走诸伏景光的研究员们走向相反的方向。
他们会在黑暗中一直揭开対方的伤疤,相互惩罚,让鲜血淋淋的伤口成为永远不会忘却的记忆,然后……
等待着日后和重回光明的友人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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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不让零亲眼看见景光活过来的话,就算以后见到了景光,灵魂告诉他这就是他的幼驯染……零恐怕也会想东想西的警惕很久。
真别扭啊,降谷猫猫[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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