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22)
他还在为众人介绍道:“糜长史十岁复原琉璃古法,推广的九连环与魔方深受大家喜爱,发明的香露更被誉为‘九天来香’。”
“在下知道各位对糜长史有诸多误解,正是因为在下自己也曾犯此错误,”他说着,羞愧地对糜荏行了一礼,“是以今日,在下必须要为糜长史正名——”
但荀爽的话并未说完。
有人忽然讥笑道:“荀司空说错了吧?在下闻那香露,明明只能闻得一阵铜臭气味,哪里算得上‘九天来香’?”
这话落下,四下忽然一静,然后不断有轻笑声传来。
荀爽的笑容敛下去了。他转头看着说话的人,眉头皱了起来:“陈主簿,你在胡说什么!”
“荀司空,在下敬您德高望重,从未对您的忠心有过丝毫怀疑。”被称作陈主簿的文臣嘲讽道,“但现下是我等清流商议如何将陛下引入正途的聚会。敢问这般聚会,您为何要邀请这位‘香露贾儿’来?”
“香露贾儿”当然是糜荏自“十一常侍”后的新外号。正是看不惯他用香露俘获天子欢心,又买不到任何一瓶香露的文士取的。
糜荏抬眸瞧了他一眼。
陈姓主簿,年龄三十左右,长相虽然普通但气质端正,想来这人正是传闻中的陈琳陈孔璋。
这人是后世闻名的建安七子之一,是真的有文采,也是著名喷子。
糜荏没有说话。
这会与方才不同,宴会主人已亲至现场,骂他就相当于骂主人。且他是三公邀请来的,看戏即可。
荀爽满面愤然:“在下邀请糜长史自然是因为糜长史值得!因为他——”
“值得什么?荀司空,你定然知晓这位糜长史自入京洛,绞尽脑汁讨好陛下,所作所为想来不必由我等一一赘述罢?”
“他是送了荀司空葡萄美酒,还是香露?在下原本以为颍川荀氏刚正不阿,对汉室忠贞不二,想不到竟也有一天为十常侍折了腰!”
“呵,也不是特例,大家可还记得荀氏已故之荀二龙荀绲?当年荀绲对中常侍唐衡退避三舍,今日荀司空也不过重蹈覆辙罢了。”
根本没想到事态竟会这般发展,甚至还牵扯到早逝之人,陈耽闻言站起身来劝道:“诸位请冷静,可否先听荀司空将话说完?”
杨赐也道:“荀司空不会口出无凭,诸位还是先坐下,听荀司空将话说完也不迟。”
就连陈耽与杨赐都加进来替糜荏说话,众人闻言愈发不满。
众人愈发觉得三公对十常侍势力低了头,眼中纷纷浮现出失望与愤怒之色。此时此刻未曾拂袖而去,还是为痛快辱骂荀爽一番。
于是众人开始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好不刺激。
“这琉璃贾儿凭何入场?”
“凭他的琉璃?九连环与魔方?还是香露?”
“抑或凭他方才对李仲文的咄咄逼人?!”
“如此佞幸,三公竟都在为其说话?三公可真是寒了我等追随之心!”
“……”
文雅的清流宴会在此刻宛如闹区菜市场般哄吵,往日风度翩翩的文士们更是争得脸红脖子粗。糜荏瞧着他们这幅失态表现,心下暗叹。
汉室式微,这群文士们也如失了主心骨,只成困兽之斗。
荀爽瞧着众人恼怒的表情,大喊道:“住嘴!”
他喘了一口气,指着众人道:“什么‘十一常侍’,什么‘香露贾儿’,全是尔等恶意揣度之言!尔等可曾知晓,是谁劝说陛下亲政?!”
众人原本还在戏谑发笑,骤然听得荀爽这话,忽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但荀爽并没有给他们脸面,而是继续大声道:“没错——劝得天子亲政的,不是你们推崇至际的三公,不是德高望重的士族!而是你们口中的这位‘香露贾儿’,糜荏糜长史!”
此言落下,方才七嘴八舌辱骂糜荏的士族们齐齐失声。
四下一片寂静,安宁的甚至能听到一根细针掉落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哎出了一点事,这文暂时只能隔日更了,不会坑qaq。。。祈祷希望这事儿早点搞完。
陈琳的喷子程度应该不及祢衡,不过祢衡这个时候才10岁,哎用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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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群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死寂。文士们齐齐瞪着眼睛,愣愣地注视着宴会正中心的年轻人。
一袭青衣,长身而立。
他垂着眼睛,轻抿嘴唇。鸦羽般浓稠的睫毛,在如玉质温润的脸颊上投下一片沉默的阴影。
从方才被众人围攻开始,他便没有在说话。仿佛这一切的指责与攻讦,都是无足轻重的鸿毛。
但其实并非如此。
若仔细看去,他脸上似悲似怆,竟是满面苦涩难言。他倔强笔直的脊背似被气到细细颤抖,广袖之下的手掌也似已攥紧成拳。
他在竭力克制他心中的愤怒与悲伤!
众人心下一滞,忽然意识到眼前被千夫所指之人,其实不过只是一个刚及冠的,长相俊美的年轻人罢了。
有人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句:“劝说陛下亲政之人,当真是你?”
糜荏抬眸看向询问之人。他的眸色清正,让人下意识生出些许好感与信服之意:“在下若说‘是’,诸位可还愿相信?”
有人问:“你为何买官?”
又有人问:“你为何不早说?”
还有人问:“你为何一来便交好十常侍?”
众人七嘴八舌,一下子就问了好些问题。
糜荏自嘲一笑:“为何买官?因为在下出身商贾之家,又远在徐州朐县,即便有心亦是无力矣。”
至于其余几个问题,他没有再回答。
他当然不是答不出来,而是故意没有答。因为有的时候,适当的留白比费尽口舌的解释更得人心。
——人人都会脑补。
就好像他将《谏逐客书》赠与荀爽,于是荀爽相信他并非是为霍乱超纲而来。与他交好的陈耽与杨赐潜移默化也跟着转换了态度,觉得他背负良多,想要隆重地将他介绍给清流文士圈。
他们会想:
倘若糜荏不是他们以为的佞幸,那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他是为了劝说天子而来吗?那他为何不能走正当途径,却要买官……哦,他是商贾,正当途径他走不到这一步。
买官,自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他为何不在入京时告知众人?难道他摆出证据、给出解释过后,我们还会如现在这般看轻他?不,这不是文人风骨所在,我决计不会犯这等错误,我所敬重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先贤也决计不会。
只是我愿意相信,我身旁之人呢?
譬如李仲文。明明糜荏已证明他的才学、能力远胜于李仲文,他却不依不饶地挑衅、讽刺糜荏。
因而糜荏这般不愿将目的宣之于口,似乎也能理解。
至于为何一来就交好十常侍?好像是他们先将糜荏隔离开来,糜荏除了十常侍,亦无能交好之人。
……
文士们思考着,齐齐陷入了沉默。
他们惯来不惜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糜荏。毕竟这人来路不正,居心不明。可一旦糜荏能证明他的目的与他们是一致的,并且付诸于行动,甚至做的比他们更好,他们又下意识将糜荏捧到一个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正如他在与李仲文比试时所说,他们素不相识,真的仅凭买官一事便判他终生有罪吗?
那么又该如何评判他劝说天子亲政一事?倘若是将功赎过,那么此时的糜荏,究竟是过大于功,还是功高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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