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每天都在作死[系统](135)
在客厅里刨猫砂的黑猫听到卧室里的动静,连忙颠颠的跑上前来,冲着刚刚起床的肖越宁面前喵喵叫个不停,急切的用爪子去抓他的裤腿,似乎想要告诉他什么。
肖越宁一边打哈欠,一边避开黑猫的袭击,走向盥洗室,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饿了吗?等会儿啊,等爸爸刷个牙先……”
小黑见肖越宁不理他,表现得更加急切了,它不断的在他腿边跑来跑去,高声叫个不停,还试图用身体去挡他的路,险些把肖越宁绊个狗吃屎。
肖越宁黑脸:“小黑,不要闹,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
小黑冲他大叫:“喵!!”然后人立起来,用两只爪子拼命抓挠他的T恤。
肖越宁叹气,只好停住走向盥洗室的脚步,转向家里放置猫粮的地方,准备先给家里的猫祖宗添满饭盆,再做其他事情。
谁知道小黑看也不看它被堆得满满的饭盆,照旧围着自家铲屎官打转,声音也叫得更加急切了。
肖越宁警惕的看着它,说道:“干什么?不是给你倒了猫粮了吗?你怎么不吃?难道是又想我给你开罐头?不行不行,这个月你吃的罐头数量已经超标了。今天没有了,明天才能开。”
黑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家铲屎官,对他的智商表现出了非常明显的失望,它拒绝再和笨蛋沟通,非常人性化的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后,没精打采的把自己的脸埋进饭盆,一口一口啃着猫粮,把它们嚼的嘎嘣作响。
见黑猫终于不闹了,肖越宁也松了口气,这才起身去洗漱换衣,然后跑了一趟医院。
医生给肖越宁拍了片,确定骨头没有损伤之后,就扔给他两瓶药油,让他按时涂抹按摩,说过段时间就好。
肖越宁交了费之后,提着药油回家。
在家里又休息了几天,每天药油搽着,过了约一个星期左右,他感觉自己的肩膀果然轻松了许多。
看看日期,此时距离APP主线任务的截止时间,已经只剩下八天了。
肖越宁这次的任务地点并不在本市,而是省内的旅游名城B市,而且他去的地点还不是B市市区,而是B市下面的一个小镇子,到了B市之后还得转乘汽车,赶过去起码要花上半天的时间才行。
剩余时间不多,肖越宁不敢再耽搁,他用手机订了前往B市的火车票后,打算第二天就启程。
因为带宠物乘车不方便,肖越宁这次任务就没有带小黑,而是点齐了自己的所有装备后,选择独自出行。
又因为正赶上旅游旺季,他没能买到高铁票,而是订了一张普通的火车票,时间是下午五点多发车。
肖越宁到达B市时,火车站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等他好不容易坐上去往阴魂镇的公交车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了。
客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漆黑的公路上。
车厢内零零散散坐着七八个乘客,这些人一个个全都面容疲惫的缩在各自的椅子上,眼皮半瞌,一副似睡非睡的昏沉模样。
这条公路前后都看不见半个人烟,路两边是仿佛没有尽头的农田,公路两边甚至连个路灯都没有,全靠汽车前面的两盏大灯照亮前方路面。
肖越宁刚下火车又转乘汽车,整个人的精神都感觉十分疲惫。他靠在自己的座位里,木然的看着漆黑车窗外快速倒退的树影,车厢内的灯开得极亮,也衬托得窗外的夜色更加黑暗。
借着车内的灯光,公路两旁的近景还能看得见,但更远处的地方却全部被黑暗吞没,只余下一片漆黑。车厢里的人只能借着黯淡的月色,看到远处隐隐起伏的山峦阴影,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楚。
就在肖越宁靠着车窗,有点想打瞌睡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车窗玻璃,冷不丁在漆黑的旷野上看到了相当诡异的一幕。
只见黑漆漆的田野上,不知何时,竟是多了一座亮堂堂的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卧槽我坐了一辆纸糊的车!
第98章
那是一座红砖蓝瓦三层仿古建筑, 配色模拟了紫禁城的雕梁画栋, 但又偏偏比故宫的高级配色显得俗气许多, 就像是被人涂鸦上去那般, 庸俗里透着一股热闹喜庆。
房子屋顶建得是两边翘起的飞檐,木质雕花门窗, 糊窗户的窗纸上还绘着各色动物图画,显得不伦不类。三层楼的各个走廊里, 挂满了成排的大红灯笼,正是这些灯笼里的烛火,把这幢建筑照得仿若白昼一般明亮。
就在肖越宁狐疑这荒郊野外的, 怎么会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座房子的时候,却见房子的大门突然从里打开, 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老人拄着拐杖提着灯笼,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人抬头看向客车的方向, 目光仿佛是透过车窗看到了肖越宁,他忽然朝这边招了招手,似乎是在叫肖越宁过去。
肖越宁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他立马坐直了身体,扭头朝车厢内的其他人看去。
却见其余的乘客,此时仍旧一副半睡不睡的模样靠在各自座位上, 根本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倒是后排有一个姑娘和肖越宁一样, 一直靠着窗户,两眼看着窗外发呆,但她的表情却一直表现得非常平静, 似乎并没有和肖越宁一样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肖越宁又回头去看窗户外边。
此时汽车却已经快速飞驰而过,他只能透过窗户玻璃,看着那座奇怪的房子被远远甩在后面。
然而哪怕已经距离的远了,肖越宁完美的视力仍旧可以让他无比清楚的看到,那个老人的头随着汽车的离开而默默调转方向,他仍旧固执的盯着肖越宁所在的车窗,不断的招手,叫他过去。
老人身后的那幢房子仍旧灯火通明,映照着红灯笼发出的亮光,将整栋楼照得亮堂堂的。
房子的四周则是一片黑漆漆的夜色,看不见半点灯光和人烟。
在这漆黑荒芜的野地里,忽然多了这么一座花里胡哨的房子孤零零的单独伫立,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怎么看怎么吓人。
肖越宁眉头微皱,他的眼睛一直紧盯着窗外,直到房子和老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他才转身重新靠回了座椅上。
他当然已经猜到自己刚刚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只是他不太理解,对方为什么一直在冲他招手?
那老鬼身上穿着寿衣,住着阴宅,看着也不像是缺少供奉的,难道是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了,想拉活人陪葬?
想了半天没个头绪,肖越宁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略带疲惫的叹了口气。
还没到传说中的阴魂镇呢,他就已经见鬼了,想想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随着客车继续往前开,道路两旁原本荒无人烟的野地里,渐渐出现了电灯的亮光。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也证明他们已经慢慢进入了有人居住的地方,看来阴魂镇马上就要到了。
又往前行驶了约莫五分钟左右,前方的马路上突然出现大片的亮光,司机连忙踩了刹车,把车停住了。
乘客们也都被惊醒了,一个个接连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怎么了?到地方了吗?”
“嘘……前面有人……”
车内的乘客闻言,全都伸长了脖子朝窗外看,正好看到迎面走来一个长长的队伍,等看清楚那队伍具体的模样后,车厢内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低低地“操”了一声。
只见前方漆黑的公路上,正缓缓走过来一群白色的身影。
这些人全部身穿白衣,披麻戴孝,前排的几人手中还提着出殡用的白色纸灯笼,仿佛一群阴魂,麻木地行走在空寂无人的道路上。
大晚上的出殡?
车厢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大家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到了。所有人隔着玻璃,静静注视着这群寂静无声的出殡队伍,连呼吸都忍不住放缓了。
客车前方的白色队伍越走越近。
走在挑着白灯笼的人身后的,是手捧亡者遗像的孝子贤孙。
遗照上的人是一个老者,看着年纪相当大,他双眼浑浊无神,头发花白,苍老的脸上布满的层层皱纹,看着像是起了无数褶皱的豆腐皮。
队伍再往后,是一口八人抬的漆黑棺木,这群人护持着棺椁,边走边往空中抛洒着大把的纸钱,所经之处到处都是翻飞的黄纸。
他们静悄悄的走在路上,没有哭声,没有哀乐,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半点悲伤,不像活人送殡,倒像是一群没有情感的木偶在演出一场无声的默剧。
在送殡队伍抬着棺木从车厢旁边经过的时候,坐在车厢后面的那个年轻姑娘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她的这声惊呼不光吸引了车厢内的其他人,就连车窗外的送殡队伍内,都有人忍不住把目光转向了车内。
女孩的目光隔着玻璃和这些人对上之后,才后知后觉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撇过头去不敢再看他们,身体更是害怕得瑟瑟发抖。
车厢内的其他人见状,心内恐惧又好奇的情绪越发高涨,但偏偏那群诡异的送殡人就在车窗外,所以一时间也没有人敢贸然开口询问,只能用目光不断在女孩与那队送殡人之间来回打量,心里各自思索着什么。
直到送殡队伍彻慢慢远去了,司机也再次发动了汽车,车厢内才有人按捺不住的开口询问女孩:“你刚刚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我我……”女孩颤抖着声音,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我好像看错了,没、没有什么……”
坐在她斜前方一个大婶闻言,立马不满地道:“没什么你还怕成这样?你就跟咱们说说你看见的东西,我们也能替你分析分析,好过你自己一个人害怕!”说着,她脸上露出了又八卦又刺激的表情,双眼贼亮的催促:“快说,咱们又不会笑话你,有啥不好开口的?”
“……”女孩沉默了一小会儿,才低声开口,“说不清……我刚刚好像、好像看到……那遗照上的人,在、在冲我笑……”她说完,脸上露出一个快哭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