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逃生游戏[无限流](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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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萌和恩瑾回到房间时,潘彼得已经在地铺上睡得人事不省了。
见小少年不是睡床上,恩瑾心中满意,就没找茬。
即便是困得睁不开眼,也要防着潘彼得蹭顾萌被窝。
顾萌滚进下铺,脑袋一歪就要陷入黑沉的无意识状态。
他半睁开一只眼,撑着最后一丝清醒,软软地唤了声:“恩瑾……关灯。”
刚说完,身边又滚进来一个人,还不客气地把他半边身体都压在了身下。
“不关了。”恩瑾小声嘟哝,在顾萌肩上蹭了蹭,寻个舒服的位置就不动了。
“你上面睡去。”顾萌被压得动弹不得,略感头疼,只好抬手敲敲他的背,“快压死了。”
“上不去,太困了……”低柔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困得意识不清,开始说胡话,“压不死……薄晔就没把唐止压死……”
“……这能一样?”
顾萌同样困得撑不住了,奈何不了恩瑾。
他闭上眼时一手穿插进恩瑾脑后的发丝间,泄愤般的拽了拽。
可惜没什么力气,拽着拽着,就成了暧昧的抓挠,一下又一下,倒像是哄着恩瑾入睡一般。
很快,顾萌也睡着了,怀里枕着一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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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噗嗤”。
寂静的房间里,响声持续不断。
编号为最后一位的男人猛然间惊醒,额上浮着一层虚汗。
他侧着身没动,眼睛快速移动。
窗格外偶尔会有探照灯扫过,能将逼仄的囚室内照亮那么一瞬。
男人见室内如往常一样,不禁松了口气。
“噗嗤”。“噗嗤”。“噗嗤”。
这时,他注意到上铺传来的响动。
听声音,似乎是上面的人正在捣着一堆什么湿软的东西。
男人往侧上方瞄了一眼,轻轻叫了声:“大兄弟?干啥呢?”
捣东西的声音停止了。
男人犹豫地坐起身,仰面望着上铺床板,又问了句:“在干啥呢?大半夜的不睡觉。”
“哦,你醒了。”上铺兄弟终于出声,回答道,“睡不着,插东西玩。”
男人不自觉摸了摸后颈,觉得他室友的语气语调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就是跟往常说话不太一样。
“插什么东西呢?一个劲地噗噗噗的,都把我给闹醒了。”
男人从床头拎了条毛巾,准备擦擦汗,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刚擦把脸上的冷汗擦掉,突然一滴液体掉落在脸上。
“什么玩意儿……”男人不得不又擦了一把,翻过毛巾查看,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不禁嘀咕道,“兄弟你别这么大了,晚上还在被褥上画地图啊……”
“好玩的东西。”上铺人这时说,声音异常平静,“你想看看吗?”
闻言,男人顿了一下,后背莫名就爬上了一丝寒意。
他第一反应是拒绝,听上铺人这么一说,倒像是上赶着要把那东西给他看一样。
想是这么想,但不知怎么的,他就道了句:“可……可以啊。”
上铺传来铁床摇动的“咯吱”声。
男人听到,那人踩着床边横杠下来了。
紧接着,是一串“格楞楞”的连续碰撞声。
就像有很多棍子挨个扫过铁杠时剐蹭出来的声音。
“干什么呢?”
男人侧头看去。
上铺人已经站在他床头了。
室内太黑,男人只能看到一团漆黑的人影,直直地立于旁边。
但又觉得黑影的边缘毛毛糙糙的,有些奇怪。
“兄弟?”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有些发怵。
“你好像也睡不着。”上铺人开口说,“要不然一起玩。”
男人吞咽唾沫,已经感到不对劲了。
可是他坐在床上就是动不了,两腿软得像面条:“玩……玩什么?”
恰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探照灯再次扫了过来,将囚室内的一切照亮。
床头,上铺人瞪着眼,笑着看他。
除此之外,脖子以下插满铁签子,鲜血淋漓,身上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到间隙。
见了这一幕,男人霎时间像被抽了力气,头皮一阵阵抽紧。
他虚脱地瘫软,张了张嘴,满脸都是要垮掉的表情。
“你看。”上铺人笑意愈发狰狞,伸手从身前拔出一捆签子,又眼都不眨地捅了回去,“这么插,特别解闷。”
“噗嗤”。“噗嗤”。
上铺人一下一下拿铁签子捅着自己,身前的那块肉早已模糊,捣弄间泛着血沫子,成了一堆烂泥。
但那人无知无觉,反而像是在干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乐此不彼。
“要一起玩吗?”
男人满眼惊恐,渐渐张大嘴,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十点更新。
第77章 木曜日
玩家们一夜酣眠, 迎来了在监狱里的第四个清晨。
众人刚在食堂吃完土豆牛肉面,昨晚巡逻玩家出事的消息就传来了。
目前能确定,出事的共两人。
等大家前后相跟着赶到宿舍楼一看。
一个垂着脑袋坐在床头, 一个直挺挺靠在墙边。
死透了。
死得不能再死了。
见过烧烤摊前立着的插满竹签的垃圾桶?
房间里的两具尸体就是那样的。
但是血腥了点,暴力了点。
“刚吃过早饭就给看这个, 还真是……”眼镜男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镜框,习惯性拿的是中指。
他说:“昨天三个,今天两个,逃生的门还没摸到,玩家倒是一个接一个歇菜,这场游戏几个意思?”
“屠杀呗。”薄晔关上囚室的门,将两个签筒挡在房间里,说, “照这样的趋势下去,不出七天, 等所有人再轮上两个夜晚,都能携手共赴黄泉路。”
说是这么说,语调却是云淡风轻, 根本不着急。
“你有想法了?”御姐半撑在护栏边,回过头饶有兴趣地看向薄晔。
这位帅哥稳是真的稳。
到现在还不慌不忙的, 不是实力强劲的大神,就是不懂事情严重性的新手。
显然,薄晔属于前者。
心理素质差一点的,比如昨晚受了刺激的小平头,沉不住气了道:“别光说风凉话了, 现在都已经第四天了,倒是想想办法吧!要不然再这么待下去, 不死也得被整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平头脸色变了变。
接着,不自觉地在衣服上蹭着双手,带着神经质的重复。
就像上面还沾着血。
薄晔看了小平头一眼,没说什么。
他将近旁的唐止捞到身前抱着,下巴搁在唐止肩上。
薄晔牵起唐止的手把玩,漫不经心地说:“别急。先聊聊大家是怎么死的。”
*
“关于房间里的两个人……”人群里,一个女人犹豫着小声开口,“我有些话想说。”
听到声音,大家纷纷将注意力投向她。
“昨晚他们没有去巡逻,说什么要勇敢打破常规,我劝了,那人听不进去。”女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道,“其他本本分分去巡逻的反而没一个人出事,所以我觉得,违反游戏规则可能会受到惩罚,惩罚就是……”
付出生命的代价。
女人没说下去。
大家也都看到了后果。
人群里,本来有几个玩家也打定了主意,准备晚上躲在房间里不出门。
听了女人的话,再想想房间里那两个竹签桶,他们打了个冷颤,心思都不敢再野了。
“还有其他提示么?”薄晔揉揉唐止的手腕,抬眼扫视过众人的脸。
唐止手腕上还有一圈红痕,是上次被细藤勒过留下的,到现在还没消除。
“跟我一个寝室的那个姑娘,就是昨晚死的那个,”这时,小平头脑袋别向一侧,面色僵硬道,“她死前总说晚上巡逻时有人叫她的名字,跟她一组的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我觉得……名字可能是死亡信号。”
这无疑是一条重要提示,关乎着性命。
众人不禁嗡嗡嗡讨论开来。
“提了名字就要被带走?”眼镜男拧着眉思考,道,“替死鬼难道都是随机选的?”
潘彼得正蹲在地板上,一下一下用手划着大理石上的纹路。
听了眼镜男的话,他突然有了想法地举起手,激动又自豪道:“我哥那天晚上也撞鬼了!他肯定有心得!”
说完,睁着星星眼看向顾萌,崇拜道:“是吧,哥?”
“……”顾萌看他一眼。
傻逼孩子说起撞鬼时欢天喜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撞大运了。
堵在走廊上的一众玩家又将视线投向顾萌。
他们见立在柱子旁的男子低着头,不紧不慢地抬手捏了捏耳垂,似乎在组织着语言。
顾萌的肤色在男人间是少有的冷白,脸部轮廓清越,眉眼间透着不具侵害性的温柔之色,一张脸干净明晰,就像是水墨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
大家看他站在那,浮躁繁芜的心绪竟奇迹般地被抚平了。
不约而同回忆起春风拂面的感觉。
“你那天是什么情况?”眼镜男不自觉缓和下语气,看着顾萌道。
“那次运气好……”顾萌想了想,又说,“再加上跑得快,就逃过一劫。我不知道遇难的那几位玩家具体遇上了什么事,但我猜,男鬼找上门可能有一定的顺序。”
“顺序?”御姐目光一闪,盯着顾萌道,“什么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