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草在猫星当皇家铲屎官的日子(155)
大学是合金牌子烫金字,门前是个充满了金钱气息的雕塑,雕刻着传说古代的四方铜币。
道路是比较古早的板油马路,似乎是想增加抹历史的厚重气氛。
大门内一条笔直宽敞的道路两侧种满了桃树,桃树上缀满了花,随时翩跹飘落花瓣。
还挺好看。
仓鼠搓了搓下巴,最近他一直调查大学区的情况,这里的商业文化不高,只有几条街很繁华。抓住商机的仓鼠琢磨着买下一整条街,然后建立大学区内的商业圈,要知道学生们的钱很好赚的,至于这桃树也可以在商业街两侧弄个。
或者,桃树干脆就做个游乐区呗,要那种缠缠绵绵,高低迭起的。
能藏人那种,荷尔蒙凶猛散发的青春期兽人,如果去约个会,估计会很火爆。
仓鼠已经越想越多,脑袋里形成了一连串的改变大学周边的计划。
星际大学对面便是军校,与这边刻意增加逼格的感觉不同,那边雄伟,气势磅礴,远远扫一眼便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压迫感,和无数臭汗组成的热风。
也许为了种族比例,兽人最多的军校对面就是植人学生最多的星际大学,也因此,大学毕业后,很多军校兽人都和星际大学学生扯了证。
于是,虽说是新生报到,大学门口却异常热闹。
这里不仅有新入学的学弟学妹,同样还有学长学姐,他们试图在这一天找到真爱。
星际大学门口,围着很多身子魁梧的兽人学生。
看校服,多为军校生。
这一回头,袁鸮发现他家蛋蛋和小哈正巧下来,与他遥遥相望。
蛋蛋点了个头,小哈就兴奋了,萎靡的心情彻底丢掉,疯狂摇着尾巴挥手,眼看就要冲过来,脖领子被蛋蛋从后抓住,毫不温柔地拎进了军校,只远远传来一阵阵哀怨的痛呼。
“放开好吗,我是你哥哥!让我去找土豆诶!”
察觉蛋蛋铁面无私,小哈呜汪汪地嚎起来:“土豆,蛋蛋欺负我!他抢走我零花钱……”
有了大名,家人还是喜欢叫各自的小名。
仓鼠默默围观,嘴角抽搐,眼不见心不烦,但心中那抹烦躁感消失无踪。
想了想,仓鼠还是大慈大悲的给这只蠢狗转了一千块钱。
起码,他节约一下,能度过许多天。
察觉光脑亮了,小哈眼睛大亮,捧着光脑感激地冲着仓鼠挥手,也不在乎被蛋蛋粗鲁拖着。
这只是个小插曲,但对于许多青春期兽崽子们来说,却觉得新奇。
“哇!军校诶,好帅啊!那是什么族啊!好想和他们谈恋爱!”植人大学生犯着花痴。
嗯。植人去围观军校生的也不少。
袁鸮默默的想,觉得这要是摆个商店,卖点小礼品什么的,估计会火。
但他环视四周,可能是为了环境管理,没有小摊小贩。
不能这么做点生意,很可惜了。
感觉钱财从指缝流走,袁鸮叹了口气,就听到几声响起的口哨声。
袁鸮:“…………”
“太可爱了!我感觉我心动了!”
“这就是恋爱呀!小小的一只,好想抱抱他,他的包裹呢,怎么帮他呀。”
袁鸮:“…………”
袁鸮脸黑了。
身为一只雄性仓鼠精,被几只兽人双眼晶亮地看一点也不叫人开心。
之前因为周边总是有宝宝们在,他还是首次直面这种画面。
好闹心。
他忽然理解了小羊叔叔和小金鱼平时为什么暴走了。
他们的长相在兽人眼中,就是绝世大美人。
他现在就我见犹怜的小可爱。
滚你的小可爱!
尾巴就算了,但眼瞎啊,看不到他脑袋上那明晃晃的两只大圆耳朵吗?!
幽冷的视线扫过几只不要命的崽子,仓鼠气的耳朵都抖起来了。
“哇哇哇!耳朵颤抖了,好可爱好可爱!”
“他看到我们了,瞪我们了,眼睛好黑好圆好大哦,像两个大葡萄!”
忽然后悔。
心累。袁鸮扭头不理他们了。
在无数炽热目光下,面无表情地报道,领着自己的门卡密码,从戒子中找出个看似普通实则黑科技的黑框眼镜戴上,扭头就走。
他一个三百岁的老人家,大学,果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袁鸮一边听着公司汇报,一边按照地图行走,远远的他就发现前方出现的骚动。
一只坐在轮椅上的美男,对方长相完全可以用倾国倾城形容,不论是植人还是兽人,都一脸梦幻地盯着这只孱弱的兽人,他蓬松的九条火红色尾巴搭在周身。
若非毛色不对,袁鸮还以为见着了十三年前的狐狸小羊叔叔。
万万想不到,星际竟然还有第二只九尾狐。
而且,同样很脆弱,一掰就碎的那种。
长成他这样,身为兽人,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耻辱更恰当一点吧。
袁鸮忽然就很心理平衡,还非常同情。
也不知是他视线比较特殊还是对方太过敏锐,面色苍白的病美男转过眼珠,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直直看过来,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个极淡的微笑。
被发现了?
袁鸮止不住一阵惊奇,他一家子修炼后才这么敏锐。
兽人捂着鼻子:“哇!太美了,我是不是在做梦!他笑了他居然笑了!”
“嫁我吧,我养你一辈子!”这是一只霸王花植人。
“他对我笑了,我感觉浑身酥酥麻麻!”
袁鸮愣了一下,瞧了眼前方捂着额头晕眩的植人,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找到自己的寝室,按说小厨房洗浴室甚至书房训练室都有,但卧室一个,还上下铺。
袁鸮也搞不懂学校为什么这么安排,书房改成卧室行不行!
也幸好袁鸮不是地盘意识很强的种族,跟宝宝们一起生活许多年,倒也不太在意。
从戒子中翻出一大堆东西,掐了个决,房间一尘不染,东西各归各位。
咔哒,门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惊呼和一个略熟悉的身影。
是九尾狐第二。
红狐狸环视一周,清淡的表情在对上袁鸮时,变得和煦了一分,“你好。”
声音婉转低哑,和小金鱼的清脆悦耳完全不同,依旧叫人觉得耳朵发痒,耳蜗麻麻的。
自带电流的声音。
袁鸮暗暗忖度:“这声音这身段,娱乐圈肯定红。”
红狐狸噙着笑意味深长地看他:“谢谢。”
袁鸮:“…………”
袁鸮:“??”他谢什么?难不成他还能听见自己说什么吗?哈哈哈,别逗了。
勾了勾唇,红狐狸垂下眼,掩住转瞬的高深莫测。
袁鸮看了看对方的腿,又看看上下铺。
原本准备住下方的袁鸮发现不利于行的红狐狸,沉默了。
是这个意思吧。
想住下铺也不直说,这只狐狸好狡猾。
想了想未来抬头不见低头见,袁鸮摸了摸鼻子,“你住下边吧,等我把东西挪上去。”
“谢谢你。”红狐狸的眼神闪了闪,精芒一闪而逝,面上感激地笑着点头。
袁鸮摆手:“不客气,以后就是同学。”
这小崽子估计和宝宝们差不多大,所以说,小羊叔叔的私生子?
在皇室中浸了十多年,他自己没发现,但由内而外带着自信与高贵的气质。
红狐狸掩藏着嘴角忽然一抽,他捂着嘴巴笑意盈盈:“我身体不太好,能帮我一下吗?”
“好的。”袁鸮瞥了眼他轮椅后的自动跟随悬浮行李,心中不禁困惑。
这小崽崽不会是小可怜吧,没人疼的得自己来……
默默扭了个头,红狐狸佯装认真地观察整个寝室,余光却在室友身上扫了几下。
摸了下自动翘起的嘴角,红狐狸高深莫测地勾唇。
一只小不点。
谁可怜。
说起来,他和白毛胡阳还真有些血缘关系,但距离很远,大概四五百年前是同一家。
不过后来,红毛狐狸和白毛狐狸就分了家,他们住在另一个星域。
之所以回来……
耷拉眼皮的红狐狸眼底溢出一丝锋芒,骨节分明的手攥起,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失了血色。
他快死了。
正满腔不甘的红狐狸浑身一僵。
一颗圆溜溜的脑袋凑过来,在他身上闻来闻去,红狐狸脸不正常的冒出红晕。
红狐狸木着脸:“你在做什么呢?”
“我别动,叫我瞧瞧。”袁鸮在他身上嗅到了熟悉的灵气气味。
他搓了搓下巴,如果记得没错,好像就是几年前,大伯偶然发现的一株毒性极强的草。
这种草具有清幽的香味,若非他嗅闻过,根本就不会注意。
这味道在他闻起来几乎和某款高级香水味道一样,只不过它没有前调中调后调。
而且,不修行的人是闻不到的,哪怕他种族嗅觉极强。
苍容全身肌肉紧绷,九条尾巴一动不动。
随着袁鸮搓下巴回忆的功夫,他脸上的表情越发沉郁,似乎还压抑着股不可置信和愤恨。
那种仿若被狠狠欺负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秒,却依旧叫袁鸮看了个去。
袁鸮一呆,心说这人长得好,羞愤欲死的样子真的美。
这么美,肯定找不到伴侣。
忽然,红狐狸瞪圆了眼,恶狠狠地看他。
袁鸮莫名心中发虚:“咳,我不是在调戏你,别用看变态的眼光看我好吗?”
红狐狸表情一僵,察觉到他情绪外露,昙花一现,仿佛没崩过情绪。
“我闻到你身上有种香味,我,香气过敏。”袁鸮还刻意打了个喷嚏。
红狐狸苍容眼神闪烁不定,深深看他一眼,循循善诱:“是什么香味?我闻不到,可能是我的用品吧,一会儿你闻一闻,找到就扔了吧。”
袁鸮觉得这人还挺好。
当然,他总不能直接跟不熟悉的人说他中毒了。
苍容也这么想,原本清淡的存于表面的笑意加深了些。
这只毛团子,果然如他的长相般可爱。
很可口。
不是绝症,苍容便感觉自己仿若得到了新生,胸腔内涌动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也许是天敌感应,袁鸮蓦然眸子一肃:“你在笑什么?”
“只是感谢你帮我收拾东西。”红狐狸心中感叹小可爱的敏锐,“叫我苍容吧。”
“哦,我是袁鸮,鸮是一种凶猛的猛禽。”袁鸮道。
红狐狸笑着点头,明知故问:“你是猛禽吗?”
袁鸮自豪的心情一僵,“我不是,我弟弟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猛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