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狂‘妃’(240)

他虽不再是魂族少族长，与族长之位也再无关系，可他还是魂族的太上大长老，是百里荣
炎的亲叔叔，在魂族，他依然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有他出马，封谨言也没有再加油添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轩辕真亲密的抱着他的肩膀，看着闹成一团的魂族众人，赤色的瞳孔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哪怕没百里炼在，只要封谨言想见百里荣轩，他也会让他见到。
“不是叔父，你误会了，不是我不带荣轩出来，而是荣轩他不愿意出来啊。”
面对他的步步紧逼，百里荣炎只觉各种的苦通：“十几年前我把荣轩带回来后的确将他关了起来，后来看他不哭不笑就跟木头一样，我也后悔了，甚至跟他说过如果他还爱那个男人，我就派人去把他们父子接来，可荣轩不肯，估计是以为我想害他们，这些年根本不是我关着他，而是他自己不愿意再出来。”
曾经总是甜甜叫他二哥的人，现在看到他就跟看陌生人一样，他也是又难过又心疼，可荣轩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他又能怎样？最近两年，他都不敢去看他了。
“该，谁让你自己作。”
看得出他是真的后悔了，可百里烨却没有任何要同情他的意思。
“既如此，就劳烦百里族长带我们去见他吧。”
听了半天的封谨言突然开口，一个百里族长的称呼又让百里荣炎难堪了几分。
“.请跟我来吧。”
张张嘴，百里荣炎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血缘上的外甥，最后深深的叹口气，抬手撕裂虚空，封谨言跟轩辕真彼此对看一眼，牵手跟了上去，百里炸丢下一句不准跟来后才带着道衍进入虚空门户，片刻间，虚空门户关闭，五人消失，只留下一干大圣长老们面面相觑。
魂族深处一座种满寒梅的院子里，悠扬的琴音时急时缓，院内的寒梅树下，一个看起来最多双十年华，长得跟封谨言极其相像，气质却迥然不同的男子盘坐在地，在他的面前摆放着朱红色的香案，案上横放一把七弦琴，修长白皙的手指优雅的拨动着琴弦。
“就在这里了。”
一道虚空门户突然出现，百里荣炎率先走了出来，没等他们催促，他就上前打开了结界。
察觉到结界的波动，琴音出现一瞬间的停止，很快又徐徐奏响，结界开启的一刹，琴音流泻而出，众人俱是一愣，随即跟随着百里荣炎一起进入院子，大概几分钟后，他们的视线里出现一道背对着他们的孤独身影，他穿着普通的白色锦缎，漆黑柔亮的长发拖曳在地，没有束起，更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就像是要羽化成仙的圣人一般。
负责带路的百里荣炎停下脚步，封谨言四人也停了下来，寒梅，琴音，修长的背影，一切美得如同画卷，可封谨言却从中看出了无尽的孤寂与沧桑，这种孤寂与沧桑是没办法装出来的，他，看似平静，心如止水，实际上已经如同枯木死水，除了还能动还能呼吸，基本就是个死人了。


第275章谨言……。是你吗？
第275章谨言……。是你吗？
“荣轩。……”
看着弟弟的背影，百里荣炎无意识的喊了出来，作势就要朝他走过去，琴音夏然而止，无形中制止了他前行，百里荣炎脸上划过一抹难堪与心疼，现在连见他都不愿意了吗？
“百里族长，可否让我跟他单独聊聊？”
牵着轩辕真上前，封谨言没急着去找百里荣轩，而是似笑非笑的征求着百里荣炎的意见，后者从怔愣中回过神，深深的看他半响后才点头直接转身：“如果当初我知道最疼爱的弟弟会变成这样，应该会更理智的处理这件事。”
“你不会，魂族，不，九大族任何一族都不会，你的后悔，还是留给当事人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封谨言说得肯定，他也是曾是九大族的人，比谁都清楚九大族的门槛有多高，虽然先前他曾对他们冷嘲热讽过，但他并没有怨恨什么，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不爽的是，他们当着他的面一遍遍说父亲封万阳有多废，仅此而已。
离去的身影一僵，没人看到的地方，百里荣炎唇畔爬上一抹苦湿，是啊，这事儿就算重新再来一百次，结果也不会有所不同，作为魂族的族长，他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弟弟嫁给一个如同废物的男人的，他的后悔，不过是因为弟弟变得如同行尸走肉罢了。
“百里，道衍，你们也回避一下吧。”
“嗯。”
百里烨看看他们，虽然有很多事想问，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拉着道衍转身就离开了院落
等到只剩下他们三人后，封谨言跟轩辕真彼此对看一眼，牵手走向那道始终没有转过来的背影，他不是没有听到他们说话，只是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罢了，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应该就是他这样。
“不介意我们坐下来吧？”
走到他的对面，封谨言问是那样问，却已拉着轩辕真坐下来了，始终低着头的百里荣炎不得不抬头，当他看到封谨言那种脸的时候，平静无波的双眼突然一红，强烈的泪意涌上眼眸，不需要任何说明，他就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
“谨言……是你吗？”
伴随着嘶哑又不确定的声音响起，滚烫的热泪滚落脸频，百里荣轩颤巍巍的伸出手，将要碰上他的脸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谨言……是我的谨言吗？”
所谓近乡情怯，明明那张跟他有着百分之八十相似之处的脸就足以说明他的身份了，百里荣轩却怯懦了起来，眼泪如同开启的阀门，扑簌簌的往下掉落。
“是，我叫封谨言，家父封万阳！”
或许是来自血缘的羁绊，也或许是他隐忍的激动太令人痛心，封谨言对上他的泪眼，坦诚自己的身份，没有多说一个字废话。
“谨言……我的谨言……”
亲口听到他承认自己的身份，百里荣轩再也无法隐忍，挥开挡在他们前面的香案，扑上去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十三年了，当初他离开的时候，谨言还只是个牙牙学语的稚儿，如今都
已经长成翩翩少年郎了，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没想到…………苍天垂怜，竞让他看到了成年后的儿子一一
“你……别哭了。”
封谨言不禁有些尴尬，心里多少也有些触动，他能感觉到，百里荣轩的激动并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很惦记他。
“谨言……”
仿佛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抱着他的百里荣轩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僅硬半响的封谨言慢慢抬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一旁的轩辕真看看他们，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干脆就跟封谨言一样，任由他宣泄，等他哭够了，自然就会停下来了！
“谨言你怎么来说了？是不是我哥他……。”
片刻后，满脸泪痕的百里荣轩突然推开他，双手激动的搭在他的肩上，封谨言连忙摇头：“不是，是我自己来魂族找你的。”
“你……怎么会？谨言你别怕，如果我是哥抓你来的，我去求他，让他放你回去……”
百里荣轩显然是有些不相信，不，正确的说，他还像是有点六魂无主，可能当初被强行带回的事情给他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你冷静点！”
再一次打断他，封谨言的语气不禁有些重，慌乱无助的百里荣炎整个僵住，看着儿子略显严厉的表情，终于慢慢放松，安静下来，但那双跟封谨言一模一样的狭长丹凤眼却一秒都没舍得移开，这是他的儿子，他盼了十几年的孩子。
“我知道你很激动，也知道你怕百里族长对我不利，不用担心，我既然敢来找你，肯定就有百分百的把握脱身。”
摸出纸巾，封谨言边说边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他的动作和声音仿佛有安定人心的力量，百里荣轩越来越平静，强忍着眼泪哽咽的问道：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万阳他。……”
是不是恨透了他，已经再娶了？
敛下眼，百里荣轩不敢问，当年若不是他贪恋他的好，瞒着他自己的身份，战功赫赫的他也不用经历那种侮辱，一家三口更不会分崩离析，一切都是他的自私造成的，一开始，他就不该嫁给万阳，不该痴心妄想的以为，或许魂族找不到他，他能以普通人的身份陪伴他一辈子。
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封谨言无奈的在心里轻叹口气是父亲让我来找你的。”
"什么？！，’
百里荣轩不敢置信的抬起头，难道万阳他…………是他想的那样吗？
修长纤细的身体禁不住的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压下的泪意再度涌上眼眶，他不敢往下想，怕会听到相反的答案，十几年了，他已经学会不去期待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父亲没有再娶，十几年来始终惦记着你，在我离开轩辕国的时候，父亲告诉了我你的名字，让我如果能找到你的话，无论如何也要代替他来看看你。”
迎着他隐忍又期盼的视线，封谨言没有任何隐瞒，也没有过份夸大事实，如果看到这里还看不出，他依然深爱父亲，深爱他这个儿子，那他就真的白活了。
“万阳他……是我对不起他…………”
一开口，眼泪又滚落下来，百里荣轩既高兴又难过。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咋觉得坤也是水做的？
见他又哭上了，封谨言颇觉无奈，转头看看轩辕真后，在他支持的目光中认命的抽出纸巾再次帮他擦拭泪水：“别哭了，父亲如果知道我一再的弄哭你，肯定会抽我，你这当爹的就不心疼啊？”
他既然这样说了，就证明他已经认可这个爹爹了。
“啊？”
泪眼婆娑的百里荣轩有点傻乎乎的微张着嘴，封谨言故意沉下脸：“怎么？不想认我这个儿子？”
“不不不……”
闻言，百里荣轩连连摆手：“我怎么可能不认你，你是我和万阳唯一的孩子，我。……谨言，能叫一声爹爹吗？”
解释到一半，百里荣轩突然又巴巴的望着他，他还记得小时候的谨言很可爱，总是稚声稚气的叫他爹爹，很軎欢粘着他，明明是天生圣血，却跟他一样不軎欢修炼，每次教他打坐他都会耍赖，以至于他都三四岁了还没有引气入体，这些年要不是靠着那些曾经甜蜜幸福的回忆，他恐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每次他想自残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他们父子俩的身影，哪怕已经学会了不去期待，内心深处，他依然是渴望有一天能够再见到他们的，哪怕万阳恨他，儿子不认识他。
“签签”
。
既然已经认了这个爹，封谨言也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哎！我的谨言。……”
“你可别再哭了。”
百里荣轩一高兴，眼泪又差点掉出来，封谨言没辙的一把拉过轩辕真，指着他介绍道：“爹爹，他是我的乾，血族少族长轩辕真，我们成亲已经快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