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界公敌 二(137)
后悔什么,吴骇现在春风得意。
谢宇策搂住他的肩,回吻住他,你来我往,吴骇怎么对他,他就更加变本加厉地还回去,动作出奇地温柔,技巧十足。
吴骇受宠若惊,本就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种,见谢宇策热情回应,吴骇如受鼓舞,不由精神亢奋,自然走火,愈演愈烈。
意乱情迷之际,一只手伸到他后面难以言说的地方,吴骇一惊,仿佛被灌了一盆冷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说:“喂!我不在下面!”
谢宇策极有耐心地等待,饶有兴致地说:“你的意思是坐上来,自己动?”
吴骇道:“不不不!”
谢宇策说:“你追我到现在,不就是想被上吗?我同意了,你躺下。”
“等会,”吴骇拦着他,一脸诧异,“你一直以为我想被你睡?”
谢宇策说:“难道不是?”
吴骇兴致全无,震惊地说:“所以你以前拒绝我,是当我送上门给你操,你还不要?”
吴骇炸毛:“简直放屁!老子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谢宇策并未否认,只是皱眉,对这露骨的话表示不满:“斯文点。”
“做这档子事,还讲什么斯文。”吴骇难得嘲讽,“不客气地说一句,我一直当你是被抱的那个,直到现在,我也是这样看你的。”
谢宇策怒极反笑,说:“看来很有必要把你的错误认知改过来。”
“我不做了。”吴骇黑了脸,瞬间披上外袍,跳下床,没走几步,一脚踏空。
谢宇策缠了上来,挡住去路,身体魂化完全无视吴骇的衣袍,穿了等于没穿,吴骇被弄得腿脚发软,谢宇策将他捞到怀里,重新扔到床上,压了上去。
“啊!”吴骇的头撞得略晕,“我说我不做了!”
“说了让你别后悔,由不得你。”谢宇策的眼里掺了怒火,魂体没有肉身那么好控制,就算到这时候听了倒胃口的话,欲望丝毫没消。
“你就该是被上的那个,从头到尾,我都是这样看你的。”吴骇反客为主,压在谢宇策身上,和他接吻,刚抓住手臂,不让乱动,手便抓了个空,身体就直接穿过谢宇策,和床面来了个直接接触。
“我说我不唔……”吴骇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堵住。
谢宇策轻易地撬开他的唇齿,很快吴骇就上气不接下气,只顾着并拢双腿,理智摇摇欲坠……他悲催地发现,为什么他把话说到这份上,还这么硬!
这不正常,不该是这样的,吴骇仔细地想,魂体和身体哪里不一样:“你怎么才肯放过我?”
“拜你所赐,”谢宇策沉声说,“暂时软不下来。”
吴骇一阵头大,硬着头皮说:“我对它叹气,说它坏话,它能快点软下来吗。”
“你惹的火。”
“你负责消。”
谢宇策的语气很冷。魂体的感觉百倍于人体,吴骇试着想想他的感受就头皮发麻。
“我用手帮你?”吴骇试着说。
“没用。”
“那我叫小幻……”
“你敢!”
“消不了怎么办?”吴骇不知道魂体兴奋以后会降不下来。
“那你也别想好过。”谢宇策忍无可忍,捏开他的嘴,就着亲吻,渡了一口清液,“你不愿意,我自然不会逼你。但在我恢复正常之前,你就硬着,不许射。”
吴骇听得背心直冒冷汗,心想你把我吓软了,就被迫咽下了这东西,体内元力停止运转,全身欲望沸腾,吴骇一阵头晕目眩,惊悚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神藤在你的元种空间弄出来小玩意而已。它一直试图配制出可以连魂魄都能迷倒的顶级春药,刚才那个,仅仅是‘失败品’。”谢宇策不想再装作什么都知情的样子,道,“不是你让它弄的?”
“不是!我……”吴骇血脉贲张,双脚绷直,难受地拽住枕头,喘着气反驳,“我没有!”
“这不重要。我不会再碰你,等神藤醒了,让它给你解。”谢宇策心烦意乱,也是能忍。喂的这药剂,药力仅是一般,他魂体上所受的折磨,也是喝了此物的吴骇的十倍以上。
而且事实证明,魂体真够弱的,才被摸两下就把持不住,根本用不着春药。
“啊啊啊!”吴骇硬得不行,想睡的人就在旁边,看得见对方,却摸不到,抓不到。空虚感逼疯了他,吴骇扭来扭去,只能挠床、捶床,意识已经快撑到极限,感觉身体要坏掉了,但就是赌一口气,他也得顽强地忍住,证明自己耐力比对方强。
旁边的谢宇策安静得多,魂体不会出汗,不需要呼吸,但能明显看出虚化后的魂体微微颤抖。
被情欲折磨得一塌糊涂的一人一魂,并排躺在灵玉石床上,下半身盖着同一块被子,光着纯聊天。
“你心里是不是早就有人了。”吴骇强行打起精神,闷声问道。
“谁?”谢宇策问。
“给你黑色匕首的人。”吴骇喘气,“不然你为什么这么宝贝它。”
“宝物,所以宝贝,”谢宇策说,“毕竟是我拿命换来的报酬之一,我宝贝的不是匕首本身,而是我的半条命,你懂吗。”说到这里,谢宇策叹道,“可这匕首居然被兽尊击出裂纹,还真是粗制滥造,可见那人见色忘友,不提也罢。”
“我不太明白……”吴骇说。
“不明白什么?”谢宇策应道。
有过听他絮叨的经历,一般以“我不明白”开头之后的话,大都是不着调的废话。
“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吴骇竭力让声音平稳,既然迟早要分开,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两个人在一起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情我愿,就能在一起。如果身体不契合,三观不合,异地太久,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还是会分的。”
“既然,我们两个最后会一拍两散,早在一起,早分,不是很好吗。”伴随着控制不住的喘息,和让人脸红心跳的微妙停顿,吴骇的声音断断续续,“因为,情人分手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我们以后注定不会是朋友,所以很适合做一时的情人。”
谢宇策说话的嗓音依旧淡淡的无喜无怒,似乎早有预见:“你追我,想着追到后分手?”
吴骇理直气壮地说:“嗯!以前我想,连你都能追到手,以后追谁都不在话下!”
“现在哈哈……我是傻瓜。早知道这样,我才不对你好呢。”
“谢宇策”这个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出现,就成了他一直以来的执念。没有个了断,这个执念会持续到将来。始终不上不下,不是办法,还不如让幻灭来得更猛烈些!
吴骇终于做好心理建设,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闭上眼,把头偏向另一边,颤声说:“你来吧。”
就这句妥协,谢宇策欲求不满的状态有一点点缓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
虽然觉得这么想不合情理,但可以试试看,也许魂体不满足,源于魂念,精神上的快感可以缓解魂体欲望的折磨。
不过,上了吴骇,能让他得到精神上的快感?
“你不来,我去找别人了。”说一遍已经是吴骇的极限,他试图翻身下床,“尽管你不屑一顾,但肯被我上的人多得去了。”
谢宇策眸光一暗,实体化的长腿一伸,翻身压在他身上,低头问:“那就情人。”
吴骇心里咯噔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突然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一时的情人。从现在开始,随时都可以结束。”
……
吴骇被弄得弓起身子,弹跳起来,啊啊直叫:“不,不要!”
“疼,疼死了,好疼,疼啊……”
话是这么说,脸上却一点也不像难受的样子。尾音上翘,哀嚎中夹带舒爽的喘息,他一边喊一边在心里疯狂默念。
“不爽,不舒服,不好,一点也不契合,完全不合适,我并不想要……”
谢宇策吻住了他的唇,将后边的心里话全部揉碎在唇舌纠缠的暧昧水声中。
……
做了一天一夜,吴骇又泄了四五次,爆涌的情欲总算彻底消停。
吴骇累得不行,瘫软在床。睡过去以后,脸上不见餍足,只余纠结和痛苦。
“策、策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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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镜防御光壁早就在情事开始之前就消失无踪。
帝医住处本身便有防御阵法,可以阻隔气机,一般人不得靠近,更无法探知到里头发生了什么。
但是一般人感觉不出异动,大佬们就不一定了。
帝医是一国之重,容不得丝毫闪失,更不用说天赋其高的高人吴骇,在他解了兽族大领主的蝎毒,救下麓云领主,得到老祖的认可以后,在秦王宫的地位更是今非昔比。
“帝医大人已开辟体内空间,实力深不可测,应该不会有事。”
“等等,毕竟是我方,只要帝医大人求救,我们再进去。”
突然,房门开了,走出来一人。
高挑挺拔的身体包裹在一身黑袍之中,长发未束,谢宇策关上房门,转身一步踏出,顿时就有两人挡在他面前,其中一个人正是前不久重伤归来的麓云领主,另一位浓髯魁梧,身长九尺,也是时空境大领主级。
“站住!你是谁?”麓云大领主并不认识他,迅速戒备。
“帝医可在?”虬髯大领主皱眉,这位行迹诡秘的男子,想必这就是传言中那位帝医吴骇心仪之人,毕竟能随意进出帝医卧房的人寥寥无几,除了萧忆地以外,也就只有这位神秘人。
“拜见陛下!陛下这边请。”
对峙的这一时半会,秦烈榕亲自赶到,刚好就看到谢宇策站在门口,秦烈榕目光一凛,不屑地冷哼一声,敌意一闪而逝。
麓云领主道:“宫内不安定,我等察觉到此地有异动,才会守在这里。不知帝医是否安好,可否请他出来一见?”
“不可以,”谢宇策说,“他累到现在,刚睡下,在他出来之前,还是别进去打扰为好。”
一般情况下,法修不需要睡觉来养精蓄锐,“睡”这个字,在龙源界有特殊的暧昧意义,只有在某种私密情况下,才会有“睡觉”一说。至于“累”,那就更微妙了,一般是承受的一方才会“累到睡着”,所以他们的帝医大人是被……想到这里,两位大领主觉得说不通,因为吴骇不是甘于人下之人。
之前和陛下大打出手,闹得王宫几乎人尽皆知,这次动静不比上回,总不会是被压制了吧。
秦烈榕强忍住怒火,质问道:“你干了什么,趁他喝醉,你趁人之危?”
果然是你灌的酒,谢宇策随意地笑笑:“是我趁人之危,还是他心甘情愿,你可以等他醒了,再问他。”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更没人让路,气氛很是微妙。
“只要知道帝医安好足矣,”麓云领主则是考虑到眼前之人的实力,帝医医术高超,天赋异禀,非同一般,那他看上的人,想必也不同凡响,若能拉入秦王朝阵营,想必又是一大助力,于是和颜悦色地说,“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借一步说话。”
“算不上,”谢宇策一副跟在场各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样子,直截了当划清界限,“不必了,我要离开秦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