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侣是气运之子 下(330)

　　人神岛，破败的小院子里。
　　巫忱拎着一壶酒醉醺醺地晃进了门，西门凌雨急忙走出来扶住巫忱，“你怎么喝成这样？”
　　巫忱低着头推开西门凌雨，踉跄着往屋里走。
　　西门凌雨急忙追上去，“怎么了？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管那些杂碎吗！他们就是嫉妒我们有白家的庇护。”
　　他们被废后为自保只能将大神孕丹献给如今的人神岛第一大家族白家。
　　白家立下天道誓言，只要白家一日不败就一日庇护着他们三人。
　　巫忱脚步一顿，“庇护？”
　　他低低地笑了，笑声悲凉，“我们被庇护就是能被别人嫉妒的事了？娘，您是不是忘了我们巫家也曾是人神岛第一大家族！我们曾是庇护着他人的人！”
　　西门凌雨神色一滞，“忱儿！我们已经这样了……”
　　她低下头，闭了闭眼，“认了吧！”
　　在修为刚被废时她也曾不甘过，挣扎过，逃避过，被恨意支配过！
　　她曾不想接受现实，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巫家主母，天真的认为他们巫家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可太难了。
　　没有修为的日子太难了。
　　在这到处是神的神界，谁都可以来踩他们一脚。
　　他们就像是生活在大象堆里的三只蝼蚁，卑微、弱小、如履薄冰。
　　这段日子经历的一切打碎了她骨子里的骄傲，折断了她的脊梁。
　　她再也没了当初的心气。
　　“娘，你变了。”巫忱回头看着西门凌雨。
　　此时的西门凌雨发丝凌乱，脸色沧桑，背微微佝偻着，看人时眼神闪躲，哪里还有半点像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巫家主母。
　　西门凌雨低垂的指尖猛地一蜷缩。
　　“娘，你变得和街头摆摊的大娘一样了。”巫忱看着眼前的西门凌雨，只觉得陌生，“你变成了你曾经最看不起的人。”
　　他的这两句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刀一样残忍地挑开了西门凌雨心口的伤疤。
　　她颤抖着唇，一瞬泣不成声。
　　巫忱跟着红了眼，问：“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巫不凡？”
　　“我跟他一母同胞，可你爱我怜我却对他弃之如敝履，我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娘可以公平地对待他和巫不凡，可以对巫不凡晁尘多释放一些善意，他们巫家的结局是不是就会不同了？
　　西门凌雨摇着头，泪流满面，“我不知道。”
　　“我就是讨厌他，我就是对他喜欢不起来。”
　　“我看着他，我觉得他很陌生，就好像、好像他不是我的孩子一样。”
　　“忱儿，娘真的很难爱他。”
　　巫忱闭了闭眼，不愿看到西门凌雨的狼狈，“你后悔吗？”
　　西门凌雨哭声一滞，陷入茫然。
　　她后悔吗？
　　不，她不后悔的。
　　重来一次，她依旧会如此对巫不凡。
　　巫忱得不到回应，缓缓睁开眼，嘴里泛起一阵苦涩。
　　“你们在闹什么？还不进来？”巫荣阳站在房门口，冷眼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二人。
　　巫忱看向巫荣阳。
　　曾经意气风发的巫家家主如今也泯然众人矣。
　　他声微涩，“爹，你后悔吗？”
　　巫荣阳沉默片刻后，道：“做了就是做了，后悔无用。”
　　巫忱苦笑。
　　是，事已至此，后悔无用。
　　他晃晃荡荡地跌坐在台阶上，仰头灌了一口酒，“数日前，诡神王尊和人神王尊大战，人神王尊大败，据说是受了极重的伤，你们猜诡神王尊是为谁报仇？”
　　他将头抵在柱子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说的就是我们了吧。”
　　如果他们能对巫不凡和晁尘好一些，如果他们没有因看不起巫不凡和晁尘，如果他们当初拒绝了晁思尘……
　　太多如果了，可偏偏就算是在这神界，也没有如果。
　　一切都是报应，都是对他们所作所为的报应！
　　巫荣阳身影晃了晃。
　　半晌，他低下头关上门。
　　砰的一声响，漫开的是令人窒息的绝望。
　　西门凌雨站在院子里，浑身发冷。
　　她问：“忱儿，他会来报复我们吗？”
　　巫忱嗤笑，“我们配吗？”
　　西门凌雨怅然许久。
　　……
　　凤木思得知晁尘的身份时只觉得后怕。
　　幸亏当时她当时察觉不对及时收手。
　　否则诡神王尊的怒火不是她承受得起的。
　　卡西。布雷飞进木思宫，冷汗涔涔，“木思姨！晁尘是……”
　　“我知道！”凤木思打断她，“乔希的事不要再查了。”
　　乔希。戈德温在皮蛋丹铺关闭之后突然失踪。
　　她一开始并没有重视，直到本。戈德温找来她才知乔希。戈德温已死。
　　但乔希。戈德温怎么死？为何会死？他们查来查去只查到一个火神连焰天。
　　但现在他们不敢再继续查下去了。
　　她不是没怀疑过此事跟晁尘有关，但晁尘巫不凡越发不好惹，没有证据的事她不敢去找巫不凡晁尘的麻烦，而现在就算乔希。戈德温真是晁尘所杀他们也得当做不知道。
　　逝者已矣，活着的神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他们根本得罪不起晁尘。
　　更何况此事说起来还是乔希。戈德温有错在先。
　　卡西。布雷咬紧了下唇。
　　她很难过。
　　但是她知道也只能如此了。
　　“我知道了。”
　　凤木思面色一缓，“他的事不要再提了。”
　　当初因为乔希。戈德温，她们对晁尘一行神的态度也并不怎么好，现在她只希望晁尘可以将她们遗忘。
　　卡西。布雷沉默颔首，走出木思宫后她脚步一顿，缓缓蹲下捂住了脸，肩膀微颤。
　　曾经的她骄傲不可一世，可如今的她才知，在这神界，她渺小如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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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蛋回到空间后深吸一口气，两只藕节般的小手往腰上一插，大吼一声，“吃瓜了！”
　　“咻——”一阵风扫过，除了在忙的巫不凡晁尘和还没醒的小尘大帅锅外加一个守着大帅锅不肯走的蒋霍没到场，其它神都到场了。
　　汲刚要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身后就出现一只手将他捞进怀里。
　　“宝贝，地上脏。”白无魔抱着汲往地上一坐，抚摸着汲，神色餍足。
　　虚重一惊，急忙掐住皮蛋的胳肢窝将刚要坐下的皮蛋抱进怀里，“脏，我的大。腿给你坐。”
　　皮蛋无语。
　　她的好朋友还是一如既往的缺心眼。
　　点点不服，“你脏！你们才脏！”
　　他们空间哪里不干净了？！
　　为了让空间众神坐得舒服，他特意将这些草培养的柔软舒适。
　　白无魔充耳不闻。
　　能抱着香香软软的道侣，被骂几句又算什么？
　　大麒麟。麟黎明照例将兽型小紫圈进怀里，像是划地盘一样，无声宣示着占有欲。
　　金子懒洋洋地趴在草地上，小麒麟。麟皓宝和她依偎在一起。
　　木老爷子默不吭声地坐下，花灵和白球也来凑热闹。
　　皮蛋清了清嗓子，“你们还记得《论我是如何被忽悠成天道的》这本书的主角和反派叫什么名字吗？”
　　点点道：“我记得，主角是天道天洄，反派……”
　　他迟疑了下，“你说的是光明神光涅吧？”
　　皮蛋用力地点点头。
　　虚重一头雾水。
　　他们在说什么？
　　啥《论我是如何被忽悠成天道的》？
　　他嘴一瘪，不高兴。
　　他的好朋友有秘密了。
　　皮蛋眯了眯眼，故作神秘地说：“我刚才在外头看到光明系小崽子了哦。”
　　小紫脑袋一歪。
　　皮蛋这话题跳得有些快啊。
　　汲眼神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