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是牢饭吗?是审判官!!(146)
樊绝眯了眯眼,一点微光从他的红眸中划过,与此同时,燕止身上的魔纹突然发起烫来,漂亮而复杂的纹路变得更加艳丽。
“负责。”樊绝缓缓开口。
“哦?似乎没有把恋人用铁链铐起来的道理,”燕止抬眼看着樊绝,“所以我是你的什么?暖床奴吗?”
“我说过了,你还要考察,”樊绝抬起燕止的下巴开口,“你知道的,喜欢我的人有很多。”
燕止盯了樊绝一会儿,身上发烫的魔纹让他不自觉对樊绝有了点依恋感,于是下意识凑得近了一点,偏头看向樊绝:“他们身上也有魔纹吗?”
樊绝眨了眨眼。
他感觉他要被老婆萌晕了,只想现在就立刻把燕止绑回魔族,做他唯一的魔后。
“可能没有,但是……”
“根本没有其他人,对吗?”燕止轻轻睨樊绝一眼,“骗我做什么?樊绝。”
樊绝“腾”一下站了起来,脸跟脖子跟一起红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燕止在见过古树精之后一下变聪明了这么多,什么都骗不过了。
“总之你还在考察期,”樊绝徘徊了一圈,最后丢下了两句话,“你不信任我,就当不了我的魔后。”
“信你什么?”燕止抬眼看向樊绝,“装这么久,又是囚禁又是装花心大萝卜,又是对我恶语相向,不过就是想着,如果争不过天道,生死道消,至少我不会那么伤心,是吗?”
樊绝眨了眨眼地抬头。
便听到他的大审判官继续开口:“那现在我猜出来了,某只魔头准备怎么办?”
第106章
“什么怎么办?”大魔头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就那俩, 全用在大审判官身上了,“一切只是你的臆想而已,大审判官还是不要对我带有什么滤镜比较好。”
燕止只是神色平淡地看着樊绝。
“……”樊绝被燕止盯了一会儿, 不自觉移开了眼神,“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难道你愿意跟我一起对抗天道?”
燕止很轻地挑了下眉, 樊绝刚刚才说是他在臆想, 被他盯了一分钟之后就变成了“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
意志有够不坚定的。
“说不定会,”燕止淡淡开口, “毕竟我这么喜欢你。”
樊绝动也不动地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缓张口:“能再说一遍吗?”
燕止举了举自己被铐住的双手:“放了我就再说一遍。”
樊绝沉下眸。
诡计!都是诡计!都是老树精给燕止出的诡计,他绝对不会上当!
“不放,”樊绝斩钉截铁道,“谁信你‘说不定’, 我已经决定好了,等我向异管局和天道报完仇, 就把你带回魔族做压寨夫人, 到时候想怎么弄你怎么弄你。”
燕止碰了一下手上的铐链,轻飘飘来了一句:“你现在也想怎么弄我怎么弄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樊绝抓住燕止的领口, 一把提起燕止,直接封住了燕止的唇。
燕止配合地搂住樊绝的后颈, 回吻回去。
津液交缠的声音再度在囚室里响起, 铁链缠绕在二人身上,将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
感受到大审判官故意用舌尖挑逗他的唇,樊绝也故意很不客气地咬了下燕止的舌尖,在燕止因为痛意下意识退缩的时候纠缠着燕止的舌深吻回去。
囚室的烛火微微晃动, 倒映在墙壁上纠缠的影子不知道多久才分开,樊绝捧着燕止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用指腹抹去了燕止唇瓣上残留下来的湿润:“我突然觉得,是不是那老树精给你下了什么降头或者夺了你的舍,才让你这么……”
主动。
“哦,夺了我的舍,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亲的是古树精?”
樊绝连忙松开燕止,定睛打量了燕止一圈:“算了吧。”想想就一阵恶寒。
燕止眼里掩去了点令人看不清的笑意。樊绝当然心知肚明面对的燕止,才会这么放肆又带了点令人矛盾的小心翼翼。还故意这么说……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燕止闭下眸,额间神纹浮现,神剑的虚影缓缓凝聚在了樊绝眼前,“这是神剑的本体剑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毁了它吗?现在我可以如了你的愿。”
“不行!”樊绝下意识凶了燕止一声,他愣了愣,又重新放轻声音,“用不着如此,我只是觉得奇怪,之前你明明那么听天道的话,现在为什么……”
“之前是为了保住你,”燕止轻声道,“现在已经想通了,既然你杀了洛星野,那天道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了,索性跟你一起干好了,赢了算你的,输了我也不会独活。”
“也不行!”樊绝再度高声拒绝,“谁要你陪我一起死了?我一个人也能……”
“樊绝,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燕止打断了大魔头的话,“一千年以前也好,现在也罢,你想死就死,还想要把我撇出去,你问过我的意愿吗?活着就一定比死了好吗?!!!”
樊绝张了张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樊绝觉得,燕止好像已经知道神剑的事了。
“总之既然是你的决定,我不阻拦你,你不放我出去也可以,”燕止重新坐回了床头,轻轻抬眸看着樊绝,“但你记住,樊绝,你死了,我不会苟活。”
房间里一片沉默。
……
夜深了下来,几十里之外,另一座监狱伫立在苍茫的月色中。
冯狱长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盘着一大串的钥匙慢悠悠地巡逻着整座石狱。
自木偶精一事之后,他又是罚薪又是思过折腾了一年多才官复原职,也亏得他天生极阴之体,罕见地扛得住镇魔石狱的煞气,异管局离不了他,才保住了他的饭碗。
仔细想想,虽然蹉跎了一年,但至少石狱里不用再供着樊绝那个大祖宗,燕止燕大审判官听说最近还被樊绝给虏去了,整个异管局比他官大的没剩几个,再也不用面对樊绝的挑衅和燕止的那张死人脸了。
快哉快哉!冯狱长巡完逻,把一整串钥匙往桌上一放,倒了杯小酒开始悠悠喝了起来。
一个小狱卒从监狱的长廊经过,他的脚步突然顿了顿,在曾经关押天魔樊绝的牢房前停了一会儿,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牢房前一根燃着的蜡烛。
冯狱长揉了揉有些模糊的近视眼,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啪——”的一下放下了杯子,指着狱卒大喊:“喂,巡逻偷什么懒?站在那儿不动干什么?”
狱卒缓缓转头,冯狱长对上一双如血河般的红眸,直接吓得蹦了起来:“樊……樊樊樊绝!”
小狱卒笑了笑,走近了过来:“冯狱长,你怎么了?”
冯狱长愣了愣,离近了才看清,这小狱卒与樊绝长得大相径庭,连眼睛也只是普通的黑色,只是刚刚照过来的烛光反射出了点红光,让他恍惚间认错了而已。
冯狱长暗暗叹了口气,只道是今天酒喝多了,气焰也重新嚣张了起来:“你哪个组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王哥那组的,”小狱卒笑着桌上的拿起酒瓶,替冯狱长倒了杯酒,“今年新来的,之前都听王哥说,冯狱长您仪表堂堂,治下有方,管得镇魔石狱井井有条,今天有幸一见……”
“行了行了,”冯狱长听得浑身舒坦,慢悠悠喝了一口酒,“看在你一个新人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许偷懒……”
小狱卒一边点头,一边把酒瓶放回桌上,却一不小心碰掉了桌上那一大串钥匙。
“你怎么回事儿啊?”冯狱长皱眉骂了一声,把正准备低头捡钥匙的小狱卒推了一把,“这钥匙也是你能拿的吗?真他丫的……”
冯狱长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又对上了那双,如同血河流动般神秘而危险的红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