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皇太子殿下(16)

　　花园！白述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花园草丛多，最好隐蔽也最好弑敌，说不定他们在那里！而且杀手是冲着皇太子来的，只要先找到杀手，才找的到他们！
　　白述飞快地往花园方向跑去。
　　只不过，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穆不见之后他会碰不到一点敌人的原因。
　　穆坐在城堡的顶层，身边堆着叠叠高的尸体，全是杀手。他注视着向花园跑去的白述，目光扫过他正在流血的手臂。
　　“真是大意了……”穆低喃。
　　花园一片寂静，但是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一些烧焦的痕迹。这个痕迹，他在狩猎场里有看见过！是那种黑化的怪物留下的，啃食人类的印记……忍住恶心的念头，白述仔细观察那个痕迹，不像海默教他的火魔法的痕迹啊？倒是有点像黑魔法……
　　白述悄悄蹲在草丛里，拨开草丛小心翼翼地看着花园。没有人了吗？怎么回事？难道他猜错了？
　　“轰！”
　　爆炸声吓了他一跳。白述心一凛：魔法师开战了？

　　菜鸟魔法师历险记（十二）

　　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白述冲出去向爆炸发生的地方跑去。穿过一道长廊后，在花园的中央，白述看见了浮在半空中的黑魔法师。
　　是之前那个抓他们的黑魔法师……白述转头，看见卡特伦和阿洛瑟斯还有一些城堡的侍卫正在对付围攻的蒙面的杀手，而瞳的火焰正在和黑魔法师发出的紫色光芒对峙，僵持不下。
　　什么鬼，这个黑魔法师不是卡特伦的人吗？为什么瞳要和他对抗啊？白述脑袋都打结了，情况好混乱，不行，他得捋捋思路……总之，瞳肯定是好人！虽然对他不怎么友善，但是那个黑魔法师应该是卧底特工之类的……白述呆呆地站在原地时，身后鬼魅般出现了两个蒙着面的杀手。
　　白述感觉到凉飕飕的气息，往旁边一滚，躲开的杀手的突然袭击。
　　“卧槽吓死我了！”白述拍拍胸口，慢慢地后退，躲避杀手的二次攻击。
　　怎么办？要杀人吗？可可可是他长这么大打过架喝过血腥玛丽上得了厨房弹得了钢琴还没杀过人啊！他想起了自己在管教所的那段经历，简直不堪回首，那些人将无法挽救的“坏孩子”打死后，夜深人静装进袋子里埋在管教所后院的一棵樱花树下。他都看见了。那棵樱花树还曾是他觉得最美丽的风景，可是那时，已经不是了。
　　樱花树下，埋葬着他不认识的孩子，也埋葬着他认识的孩子……
　　那一幕还历历在目。是谁跟他说要战斗的？如果战斗能够挽回他的朋友，那么杀人也无所谓了吧？白述意识逐渐恍惚。
　　他隐隐之中，看见了被打之后站在樱花树下哭泣的小时候的他。
　　“为什么要哭泣呢？”
　　稚嫩的声音在面前传来。白述静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孩子，是小时候的他。
　　那孩子问道：“为什么要哭泣呢？为什么要悲伤呢？”
　　白述站在他面前，眼神空洞。
　　“令你的敌人恐惧你，才是你的力量。”孩子伸出手，抓住白述的手，“那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哭泣……”
　　“对，没错……我才是让别人恐惧的人……”白述蹲下来，闭上眼抱住那孩子，低喃着，“没有人可以杀了我……”
　　那孩子待在他的怀里，没有任何表情。
　　那一瞬间，他的头发发尾开始泛白，慢慢地蔓延向上。睁开眼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从没有任何光亮的黑眸溢出。
　　顶层上的穆猛地站起来，向花园的方向跃去。
　　“啊啊啊！”
　　两个杀手没弄清发生了什么，身体的剧痛让他们发出惨叫。
　　一把泛红的冰剑直直地插在他们的心脏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冰剑和脚下的地面。
　　那黑魔法师感受到了什么，停止了攻击。瞳警惕地看着他，而那黑魔法师的注意力却转移了。
　　“是谁在那里施黑魔法？！”黑魔法师大喊一声，奇怪，根据他的调查，这座城堡应该没有黑魔法师了，那个从皇宫来的皇太子身边的少年时白魔法师不是吗？
　　“黑魔法？”卡特伦解决掉面前的杀手后，疑惑地说，“我并没有黑魔法师了。”
　　少年在花丛后慢慢现身，惨白的月光照在他溅血的脸上，看上去格外的陌生。
　　“你竟然还没死？我可是安排了十几个杀手在城堡中‘招待’你呢。看来有点实力。”黑魔法师的声音传来，并没有唤醒白述的神智。
　　瞳的灰眸掠过他受伤的手臂，眼中涌动着一起的情绪。这个黑白的颜色，有点像“他”呢……
　　“白述？你怎么了？”阿洛瑟斯担忧地问了一声，并没有得到白述的回复。
　　白述抬手，嘴里喃喃着：“排除敌人……”
　　白述的脚下开始结冰，蔓延速度非常快。那些美丽的冰蓝色泛红的冰锥像花朵一样层层绽放，尖锐的冰锥直指半空的黑魔法师，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躲闪。
　　“黑魔法？！”黑魔法师尖叫一声，被一根冰锥刺伤身体。他气急败坏地释放了黑魔法，紫色的荆棘从地面飞快生出，全部冲向毫无反应的白述。
　　白述后退一步，面色平静地看着冲向他的紫色荆棘。
　　“白述！”瞳大喊一声，“你在干什么！快点逃啊！”他想释放火焰，但是荆棘的速度太快的，还没念咒，白述已经被荆棘包围。荆棘像妖娆的舞女扭动着，被包围的中心开始结冰，冰路飞快地一路向上，直接冻结了黑魔法师和他的魔法杖。
　　然后，破碎。
　　漫天破碎的冰块和荆棘掉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黑魔法师从空中坠落，重重摔在地上死了。
　　想攻击他的杀手全部被白述解决。血流满地，血溅衣裳。
　　“会使用黑魔法然后如此轻松地解决一个黑魔法师，这绝对不是白述。”瞳对阿洛瑟斯说，“小心点，他可能被什么控制了。”
　　白述还是满脸鲜血地站在原地，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表情。
　　“你是谁？”瞳厉声问道。
　　“我？我是谁？”白述张口，黑眸无光，“我是谁……”
　　“他现在神智不清楚，不要贸然过去。”卡特伦拉住想上前的阿洛瑟斯，摇摇头。阿洛瑟斯停下脚步，眼中是浓浓的担忧。
　　我是谁呢？白述在心底这样想，我叫白述啊，我是白述啊。
　　“不是啦，你才不是白述。”一瞬间，那孩子站在樱花树下，出现在他面前，摇头，“你是黑暗的孩子，白述只是你的名字，不是你。”
　　“真的吗？”白述疑惑，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那么，你是谁？”
　　那孩子愣了，他似乎没想到白述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是你啊。”那孩子这么说。
　　“可我是我啊。”白述说。
　　“你杀人了。”那孩子又说道，“而且你以前也杀过人。”
　　白述惊愕地看着那孩子：“我吗？”
　　“对啊。”那孩子点头，“杀了不止一个呢。”
　　白述颤抖着看着自己的双手，沾满双手的鲜血，非常的刺眼。“不，我不会杀人的！”白述崩溃地喊道，“我以前并没有杀过人！是你在控制我！”
　　“我没有控制你。不然，你为什么在笑呢？”孩子说。
　　“我在笑？”白述心里一震，他发现，他的嘴角，在微微翘起。
　　“不，我才没有笑！”白述眼底朦胧一片，绝望的泪水从他的眼眶流出，“我不要进管教所，那里都是恶魔……”
　　“白述？”声音从头顶传来，白述抬起头。
　　瞳皱着眉，看着一脸鲜血却满脸泪水的白述，他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在崩溃。
　　不就是杀了一个人吗？有什么好哭的？瞳垂下眼帘，伸出手轻声说：“白述，我带你回去。”殊不知，他“回皇宫”的本意被曲解了，在白述听来，就是噩梦一般的话。
　　“不！我不要回去！”白述甩开他的手，“那里都是恶魔！都是因为我杀了人才会被送去那里，我不要去那里！”
　　“你杀过人。”孩子淡淡地说。
　　“对啊，我不要去那里，就算是杀人，我也要把那里的恶魔全部杀完才回去……”
　　面前的少年崩溃了。或许是那段黑暗的经历太过刺激和阴暗，使他难以走出来。
　　瞳惊讶地看着崩溃的少年。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没有这么的失态……难道是回想起了什么事吗？阿洛瑟斯也有些震惊地看着白述。他现在的样子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差得太大了，以至于，现在的白述，对他而言，有些陌生。
　　“滚开！！”
　　白述突然毫无征兆地释放了魔力，巨大的冰柱从地面出现，瞬间席卷了所有人。
　　“白述！”瞳心急地看着逃走的白述，这家伙，吃错药了吧？！
　　白述慌乱地逃走，他现在只想逃离那棵樱花树，只想快点离开！
　　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少年，总有一天会迷失自我。
　　“白述！”
　　突然，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白述抬起眼泪纵横的脸，那人的面容在月光下慢慢清晰，清晰得每道线条都那么真实。“瞳……”白述喃喃着，“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应该在这里的，你……”
　　他突然噎住，因为瞳抱紧了他。
　　“不要紧，白述。无论你害怕什么，你还有我们。”瞳收紧手臂，“不要被自己的梦境淹没，那里不是你的归宿……”
　　“真的吗？”
　　樱花树渐渐消失，留下的只有几片还在飘落的花瓣。那孩子的脸在黑暗中看得不真实，不真切，可是，那就是原来的自己。过去，原来是那么的令人恐惧。
　　“那，你还会带我回去吗？”白述哽咽地问。
　　“不会，我哪里也不带你去。”瞳低声说，“就在这里，我就是你的容身之处。”
　　白述听到后，咬了咬嘴唇，鼻子发酸。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我就是你的容身之处”这样的话，他变得太麻木了。
　　“总算好了。”瞳看着在他怀里昏睡过去的白述，对站在一旁的阿洛瑟斯和卡特论点点头。“我们马上启程，回皇宫。”

　　选择与答案

　　“穆，你能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吗？”
　　漫天的彼岸花海里，拥有火红色卷发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厉声质问站在面前的黑红发男人。穆看着对方的金红色兽瞳逐渐变为深红色，这是她生气的前兆。
　　“抱歉，是我大意了。”穆低声道，“我没想到黑暗侵蚀会来得这么快。”
　　“算了，玛格利特预言师，这回也不全是穆的失误，毕竟小可爱之前在现世界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而且现世界的法律是不允许杀人的。”站在旁边的古舞花说，“可能是那样的过去变成了黑暗的来源。”
　　“白述差点迷失在自己过去的梦境中，差一点点就失控了。不过，最后一秒，那位皇太子殿下把他从深渊拉了回来，看来也是我小看他了。”玛格利特摘下一朵血红的彼岸花，放在手心中，“倘若他们知道‘王位’的第一继承者还在的话，真不懂又会捅出什么大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