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他不同意离婚(101)
看出了他们这个动作的用意,长袍男人笑的更肆意了,“所以,不要白费功夫,跟着我一起猜一猜,我到底想干什么?”
老来福面色阴晴不定,听着男人慢声细语的,就有点想骂人,所以没有开口,怕自己忍不住。
倒是那头的长袍男人见老来福半天不说话,索性换了个目标,“或许约瑟夫伯爵会更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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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事件抓获的那五人,对外说法是在F1事件结束之后就准备押往首都星内一个比较全面的监狱,但事实上,那五人最终被关押在了军部总部里的监狱,定地点的时候,只有朱利安和西德,以及几名军议两边的要员在,统共加起来不超过五位。
关押之后至今,那五个人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有关这一点,奉命接触他们的军医和科研院的人都想不出一个好的解释来,不过这倒是让看守他们的士兵压力减轻了不少。
毕竟军议会议结束后,众人得出的结论是那个组织很有可能会派人来对他们五人进行营救,而这五人本身实力就不凡,到现在军部的人都不知道能怎么对付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当初要自投罗网。
所以,这么强悍的犯人在短期内醒不过来是好事,至少有朝一日有人真的要来营救,他们能免于腹背受敌的困境,并且军部也暂时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审问这样的敌人。
负责看守大队的是吉娜,亲眼在天台上看过这些人有多强悍的吉娜没有丝毫怠慢,全程亲自坐镇监狱,几乎用上了自己从军这么多年来看押俘虏战犯的全部经验,亲自看守,不定期检查,看守队伍不定期更换,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
此时,她看了看时间,感觉是时候再换一拨看护队伍了,脚步往前一迈,正欲越过走廊去随机抽取小队时,突然隐隐感觉到走廊上传来了一阵风。
她蓦地回过头,空荡荡的走廊像是在告诉她她刚刚的感觉是错的,然而回到首都星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堆积起的经验,却将警惕灌入了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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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说?”见自己被点名,约瑟夫看上去还算镇定。
那头的长袍男人停顿了半晌,最终突然大笑了起来,“岁月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
“我有位朋友告诉我,联盟当年有两尊守护神,曾任元帅约瑟夫骁勇善战性格开朗,统一后第一任首相来福深谋远虑见微知著,如今不过二十年过去,未曾想两位的性格竟已完全大变,你们说是不是很有意思?可见世间能永驻的东西确实太少---”
约瑟夫还在思考他这句话里面的深意,那头的老来福就一脸莫名其妙,“不是我老来福吹牛,我和约瑟夫的丰功伟绩,在联盟内任抓一个三岁小孩都能娓娓道来,你还要朋友来告知?年轻人,你听我一句劝,情报不通是真的很难办成大事啊。”
长袍男人微微一哽。
同时,约瑟夫像是听明白了什么,联想起这人嘴巴里他没听过的口音,低低一笑,“岁月确实很有意思,那请问我和来福,让你想到了什么?”
老来福的打岔看上去是在跑火车,但实际上却掐中了什么要害,让长袍男人停顿了许久,末了,后者左右想想,又发现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了,老来福即便是识破了他的身份,也奈何不了他。
于是他彻底放开来,“想到了我的一个宝贝。”
“是我最漂亮的一个杰作,任何人都不能和他比拟,我现在还能记着他光滑的皮肤,和稚嫩的脸蛋,只可惜---我走的太快,连名字都未曾给他起,二十年一晃而过,每每记起,心里都很是想念。”
“所以你想去见他?”约瑟夫问道。
“那是自然,”长袍男人将什么玻璃罐头拎到面前,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像一个有长期毒/瘾的人终于得到了满足一般,“约瑟夫伯爵,如若您有这样一个放在心尖上牵挂了二十年的人,会不想去看他吗?我恨不得将他每时每刻都带在身边,来诉说我的想念---”
“那他想你吗?”老来福突然问道。
长袍男人的声音蓦地哽住,许久后,干巴巴的声音传来,“我创造了他,是他的父亲,是他的主人,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来福先生认为,他怎么可能不想我?”
“很有可能不想啊,因为我要是这么和我儿子说话,或者我爸这么和我说话,那父子关系可能早就终止了吧,”老来福畅想了一下,评价道,“太恶心了,真的。”
长袍男人对老来福的评价丝毫不在意,甚至深觉后者太狂妄自大,他冷声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像我一样花费那么多的精力,你不过是贡献了一颗精子而已,而我---”
“贡献了一颗卵子?”老来福满脸惊讶,“那你确实比我厉害一点。”
长袍男人:“……”
约瑟夫:“……”
老来福摆摆手,“我觉得吧,那些天花乱坠的话就不要说了,我这辈子听太多了,咱们说点实质的。既然说你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见那个人的话,那想必那人不太好见吧?”
长袍男人似乎还哽在刚刚的对话中没回过神。
老来福于是继续,“如果把你现在做的一切都当成是见那个人的代价的话,那不如你来说说,你还打算把这个代价付诸到什么程度?”
良久,长袍男人幽幽道,“怎么?我告诉你我要付诸到什么程度,你就会倾力相助?”
“那不可能,”老来福想都不想道,“现在看来你为了见那人的代价是用联盟来支付的,我忍住不骂你不打爆你的脑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哪里来的倾力相助?”
长袍男人突然沉默了下来。那头的约瑟夫盯着长袍男人,手指在臂弯上轻轻地点了点。
口音没听过,对他和老来福不了解,做的实验和西德很多年前和他描绘过的“该亚母星、哨兵向导”相仿,以及西德小时候曾经和他说过,一个和他一起掉落在联盟边疆的男人。
一切在约瑟夫的脑海中串成了一条线,他眯起了眼睛,发现敌人似乎比想象中还要麻烦一些。
如果一个联盟人想要加害联盟,那加害程度再深,也不会以让联盟死无全尸为目的,因为那样的话,他自己的栖息之所也会没有,而重塑一个联盟精力消耗之大,一个人用尽一生恐怕都等不到。
但不是联盟人,那就不一样了,他完全可以将整个联盟都赌上,来拼凑出回家的道路。
对,回家。
想见的那个人在该亚的话,那这个男人付出的一切代价,应该就是为了回到该亚,可是---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长袍男人突然说道,“五分钟后,我的孩子就会完成我的第一步计划,等到那时,便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们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了,联盟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所以这五分钟,我再最后陪你们聊聊吧,先说好,来福先生,屏蔽军部光屏是没有用的,有关这一点,你五分钟后就知道了。”
老来福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旁边的约瑟夫突然问道。
“为什么要做进化人实验?”约瑟夫问道,“这也是你想要见那个人的代价吗?”
约瑟夫虽然这么问,但他觉得不是。
西德曾经说过,如果想要引起该亚的注意,只要不断在联盟边缘宇宙处发出独属于该亚子民的信号即可,如果有该亚的远航队经过,就可能可以取得联系,这期间可能会耗时很长,但并不需要用进化人来辅佐,所以,这就成了约瑟夫心中最大的疑惑。
如果只是为了回家,那么长袍男人为什么要制造进化人?
听见约瑟夫这个问题,长袍男人停顿了两秒,而后,发出了桀桀怪笑声,这笑声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男人停下时,连气息都有些不稳。
“这是你们的欲/望。”良久,他说道。
“我曾经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疤痕,“有人救了我,知道我的能力和来历之后,你问的那场实验,是他要求的。”
某个名字呼之欲出,约瑟夫和老来福脸色双双一变。
“诺克都告诉你们了吧?还存在更高文明宇宙的事情,你们刚刚已经在会议上讨论过了,所以诺克一定是告诉你们了,”长袍男人低笑道,“而这些,他早就知道了。”
“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们?我是个科学家,我的实验,能够创造出比高文明宇宙人更强悍的人种,所以,我的恩人希望能牺牲一半,或者牺牲一大半,甚至是牺牲百分之八十的联盟人来让你们的宇宙变得强大完美,向其他宇宙发起进攻,掠夺资源,博取更长远的未来,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梦想啊。”
长袍男人一边说,一边将脸凑到了光屏前,这是他距离镜头最近的一次,他的眼睛清晰地暴露在镜头下,连带着野心和蛊惑一起。
远方,从听见长袍男人说“我有一个宝贝”开始,赶到吉娜那边和光头男干上的西德就开始大发雷霆,在听见这句话时,怒着脸将光头男的脸深深砸到墙壁里面,和老来福同时怒吼道。
“伟大个屁!”
第105章
早在长袍男人开始对话前, 西德就向约瑟夫和老来福打过招呼, 和林敬知一路向关押F1事件五人组的方向赶去。
“赶”这个字眼对林敬知来说是比较残忍的,他跑步速度倒不算慢, 但耐力实在跟不上, 没跑两个走廊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见状西德索性直接揽着腰一路以非正常速度闪电狂奔而至,刚刚好救下已经被光头男按在了墙壁上的吉娜。
吉娜为什么会被按在墙上?时间再往前推三分钟, 正准备去抽取新的小队看守五人组的吉娜在走廊上因为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而停下脚步,未及她在空荡荡的走廊上看出什么异样, 黑暗中就有一道身影快狠准地迎面直上。
吉娜浑身上下每一根寒毛都在刹那间竖起,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经验让她的身体瞬间做出了反应,那反应对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快了,但也不过是堪堪躲过了那黑影的攻击而已。
一个跟斗落在五米开外的位置,脸边的发丝已经被割掉了半截。
身后跟随的士兵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然而他们除了突然大动作的吉娜以外什么都没看见,方才茫然地举起武器, 耳边一道风过, 便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
重物砸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吉娜额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一直在想办法判断那黑影的方位,然而很显然对方没有给吉娜这个时间的意思,解决那些士兵之后, 就瞬间化为了强有力的压迫感, 宛若一张紧密的蜘蛛网, 朝吉娜的方向涌去。
后者用尽浑身解数,可面对前所未有的速度和不熟悉的套路,也只是强行抵住了两招,就被一股无穷大力掐住脖子按在了墙上。
那是置人于死地的力度,并且没有一丝磨蹭的意思,后脑被重重撞在墙上让吉娜眼前一黑,但依旧伸手拼尽全身力气和掐住自己脖颈的力量抗衡。
对方显然觉得缺氧而死太慢,倘若西德再晚到三秒,吉娜就会抵挡不住,脖子应声而断。
看着西德抵达,身前那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撤去,吉娜捂着脖子痛苦地在地上喘了两口气,一股腥味涌上,连眼球都开始泛起血丝,但她坚持抬起脑袋,将一双眼睛几乎瞪到发酸,才终于在西德的攻势下,看清楚对方的脸。
光头,长得和普通人一般无二,一身肌肉从外面看和盖伦也差不了多少,但那速度和力量……吉娜身体往前一倾,手猛地撑住了地面,咳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