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情不对!(119)
几人只好点头离开。
涂鸣钦从车上下来,把车钥匙扔给一旁的警卫,和段开一起朝着陆司淮离开的方向走去。
“到了?”
陆成业也刚到溇山不久,知道陆司淮出车祸之后,他提心吊胆了一整天,再加上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上楼刚躺下没两分钟,就听到自家倒霉孙子回来的消息。
管家:“对,已经在楼下了。”
陆成业从床上掀被起来,边往外走边问:“伤得重不重?有没有人扶着?”
管家:“没,司淮动作利落着呢。”
陆成业没见到人之前,旁人说得再好也不信,他都没顾得上走楼梯,坐着电梯直达一楼。
“司……”
“淮”字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电梯门一开,自家孙子就跟知道他会从这里出来似的,候在门口。
陆成业一个箭步上前,抬手虚摸着陆司淮肩膀和手臂,左边碰完碰右边:“就伤了左边肋骨?除了肋骨还有哪里受伤?走路的时候疼不疼?”
“混账东西,出车祸了也不知道跟家里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住到寿山去,又招呼不打一声出院,反了天了。”
“要不是看你身上有伤,高低得给你一棍。”
陆成业边摸边骂,嘴上说着“混账东西”,语气和动作却是藏都藏不住的心疼,动作都不敢用力,生怕碰到陆司淮伤口。
“上楼把衣服脱了给爷爷看看,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陆成业这边刚骂完陆司淮,那头段开跟涂鸣钦一道走过来。
陆成业一转头,看见段开额头上那青紫色的淤痕,后脑勺都是紧的。
段开和陆成业对上视线,自觉走到陆成业跟前,乖乖喊了声:“爷爷。”
“喊什么喊,我就没有你们这样的孙子。”陆成业板着脸,手掌却已经贴在段开额头的位置,“什么项目那么重要,就非要在那种天气谈?都给我停了,家里养不起你们还是怎么?!”
“爷爷,”段开站在陆成业跟前,敛去一身吊儿郎当的气息,认真道:“对不起,司淮本来不会受伤的,他是帮我挡了一下才……”
“说的这是什么话,”陆成业厉声喝止,这下真有些动气了,“怎么,你断了条肋骨我就能高兴了?”
段开老实闭嘴。
陆司淮和段开挨骂的时候,涂鸣钦就本本分分站在一旁,充当送两位病号的司机,不说不错。
可“战火”还是烧了过来。
“你也别躲,”陆成业一个眼刀过来,“一个两个都不省心,三岁孩子都知道出事了往家跑,你们倒好,翅膀够硬,两个受伤躺医院,其他的帮着瞒,好得很。”
段开低头听训。
其实是三个。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管家等陆成业训得差不多了,憋着的火都撒干净了,才适时上前:“两人身上还有伤呢,进门水都没喝一口就等这了,先坐吧。”
陆成业像是才反应过来:“医生通知了没?”
管家:“通知了,等下就到。”
趁着爷爷和管家说话的间隙,段开环视一圈,又抬头看向二楼:“怎么没看到小叔?在楼上?还是后山?”
陆司淮顺着他的视线,往上掠过一眼,没答。
三人跟在陆成业身后,走到客厅的红木沙发旁坐下。
管家吩咐后厨准备午膳,陆成业在主位坐下,视线落在陆司淮身上,片刻后,开口:“我让鸣钦带给你的红绳,带身上了没?”
陆司淮声线平稳,不答反问:“爷爷,你去柏林做什么。”
陆成业:“。”
陆司淮紧接着问出第二个问题:“飞机在云江落地,你回溇山了,小叔呢。”
陆成业端着茶盏盖的手一顿,转过头,见鬼似的看着自家孙子,许久,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叹了一口气:“你哪儿来的消息。”
明明都封锁了。
陆司淮一打岔,陆成业都忘了红绳的事:“你都查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陆司淮转头与陆成业对视。
“爷爷,是小叔让你去柏林的?”
“嗯。”
“理由呢。”
陆成业摇头。
“你小叔没说,只说让我到柏林接他一趟。”
“结果我那边刚落地,才过了半天,你小叔就问起那条红绳的事。”
“他问我红绳在你那,还是在我这里,我说在我书房,你小叔就让我找人把红绳拿给你。”
陆成业当时只觉得迷惑,莫名其妙被自家小儿子喊到柏林来,就为了接他一趟,问他理由,陆怀慈也只是模糊说了一句:“因为您的行程保密程度高。”
陆成业:“?”
陆成业还当是自家小儿子在论坛闯什么大祸了,要潜逃回国。
陆成业顶着压力跟佛陀忏悔完,才调来飞机,毅然决然让儿子搭上自己的“贼船”。
这边刚跟佛陀忏悔完,转头儿子又让他找人把红绳交给孙子。
陆成业:“??”
陆成业想着那“断子绝孙绳”都在自己书房镇压这么些年了,又不差这一两天,于是说:“等明天回国再说。”
陆怀慈却说:“时间差不多了。”
陆成业:“???”
又半小时后,陆成业就收到了陆司淮和段开车祸的消息。
陆成业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打得晕头转向,如果不是陆怀慈跟他保证两个孩子没什么大碍,他半分钟都坐不住。
然后又在陆怀慈的示意下,着手安排回国事宜。
听到目的地是云江,不是建京的时候,陆成业都没脾气了。
“儿子,你跟爸老实说,是不是真的闯了什么祸,法源寺不让你回去了?”
“闯祸的不是我,”陆怀慈声音悠悠,“要问就去问那个抢了人玄孙就跑的臭小子。”
陆成业:“玄…玄什么?哪个臭小子?”
“没什么。”陆怀慈却不再说了,就好像刚刚那一句只是随口一言。
陆怀慈不再说,陆成业便也不多问,又将话题重新转回到原来:“那你去云江做什么?”
陆怀慈:“见个老朋友。”
陆成业是知道自己儿子某些“本领”的。
真要算起来,陆怀慈也是这两年才“老实”了些,因为法源寺住持,也就是陆怀慈的师父上了年纪,很多事情需要陆怀慈出面,他才安安静静在法源寺做他的首座。
再往前倒退十来年,陆怀慈二十来岁的时候,几乎常年游走在各大山林间。
不带任何通讯设备,甚至连水和食物都没有,就披着一件薄薄的僧衣,偶尔戴着顶斗笠,满山地跑。
如果说陆成业的行程保密程度高,是科技方面的保密程度,那陆怀慈的行程保密程度就是连科技都寻不到的。
所以姚博文才会在听到小叔在躲陆司淮的时候,说出那句:“以你小叔的本事,要是真想躲,没人能找得到他。”
是绝对意义上的,没“人”能找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