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郁漫画终结者(104)

　　后面基本上就是梅雨在单方面道歉了。
　　他这会儿像是受了很大刺激似的，话讲得断断续续，话音里带着哽咽，真像是疯了一样，杭小爱叫他答应什么他就答应什么，老实得不像话。
　　直到杭小爱听不下去了，叫他睡觉，他才慢慢地没声了。
　　啧啧啧，你说说你，早不作死现在哪至于这样！
　　太刺激了，真恨不得拿点瓜子爆米花肥宅快乐水来……不行，不能看了，他得去喝口水！
　　瓜吃了个爽的白鸟悄悄起身，跟加油鸭比划了几个手势，然后溜上楼去找水喝了。
　　楼上餐厅里还亮着灯。白鸟进去一看——我天，都这个点了，白雪心居然还在餐厅里！
　　也太敬业了吧！
　　敬业的小姑娘此刻正在准备夜宵。金黄色的炸鸡刚从锅里捞出来，还在滋啦滋啦冒油，旁边的酱料还没挤到碟子里，一袋一袋地摆在那里，五颜六色，什么蜂蜜芥末甜辣酱……一眼望去应有尽有。
　　还好不是烤鸡肉。否则，否则……
　　白鸟努力不让自己联想起上个副本里某个命运悲惨的饭盒。他捧着水杯去接了水，在就餐区坐下。
　　没过多久，他忽然听到一阵上楼的声音，往餐厅门口一看，加油鸭已经陪着杭小爱一起上来了。
　　这会儿看到白鸟，加油鸭还冲他挥了两下手。
　　杭小爱去点了份饭。等她点完，加油鸭就拉着她坐到了白鸟那张桌边。
　　“小杭，刚刚实在是太厉害啦。”加油鸭捂着脸，猫猫祟祟地偷笑，“我和白鸟都看到了，梅雨不敢说你一个字。”
　　“他不是不敢，他是难受到说不出话。”
　　杭小爱闷头往碟子里挤酱汁，似乎情绪不太高：“人在san值个位数的时候，对精神刺激的抵抗力很低，很容易产生极端情绪。”
　　“所以我利用他的信任，趁他脑子不清楚，给他上了点儿心理阴影……说不定以后他会见了我就害怕，但他应该能记住我对他说的话了。”
　　“谁叫他一个回san道具下去，san值还是个位数！”白鸟那叫一个偏心，立马站队杭小爱，“杭姐你别难过，教训得好，叫他别老去找死。”
　　他直言，“我也不想给他收尸，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地从镜像领域里出来。”
　　杭小爱平静地“嗯”了一声。她用炸鸡蘸酱，咬了一口，嚼嚼。
　　光是听这咔嚓咔嚓的咀嚼声，这鸡肉肯定味道不会差，但是吃到了好吃的，她仍然没有露出笑脸来。
　　杭小爱没什么表情地咽下食物。
　　“梅梅在镜像领域里掉了太多san，这一趟回来，他会在很长时间里精力很差……天天睡觉，很难叫醒的那种。所以，我们可以休息很长时间，再去下一个镜像领域。”
　　“我初步计划，明天我们自由活动，后天再集合交流情报。你们也趁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一根弦总绷着也不好。”她低下头说，“有什么事想做的话，可以赶紧去。”
　　有什么事想做？白鸟不禁也想了一下，他有事要做吗？
　　草。确实有事！而且是有好多好多事！
　　正好，现在逮到了奶茶工坊的考据大爹，白鸟抓紧机会问杭小爱：“杭姐，我想去千维找一趟「星辰光」。你知不知道他一般要价多少？我要是出不起怎么办？”
　　“「星辰光」？你找情报贩子？”
　　杭小爱露出有些出乎意料的神情，她想了想：“他要价是分人的，看你有什么。如果他认为你出不起价，就会直接拒绝交易，或者随便要个价，让你欠着。”
　　她看着白鸟，“你是要问他什么？如果是一些镜中都市的基础事项，我也可以给你介绍。”
　　白鸟摸着下巴，“我想问问海流哥的异能？不知道能不能问？”
　　杭小爱沉默了一下，“可以问，这我确实不知道。只是，就算是问情报贩子，‘他人异能’的情报价格你一般也出不起，除非你和海流准备组搭档，那情报贩子会降价。”
　　搭档？不不不他没有那个意思！海流大大是有搭档的！！
　　白鸟赶紧摆手：“不是，没想组搭档……”
　　这话一出，他忽然觉得有点尴尬。
　　草，都没想组搭档，他还去买海流大大的异能情报，怎么有种私生饭扒拉偶像隐私的感觉！他白鸟真的不是变态啊啊啊！
　　但是要叫他不去问，他又实在好奇得不得了……这不能怪他，都怪海流大大老跟他说谜语！
　　解释不清，白鸟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除了海流哥，我还想问点儿关于初代的事。”
　　“杭姐，我之前不是也跟你说过，在上一个镜像领域里，我跟初代预言家对过话的事吗？”
　　加油鸭立刻瞪大眼睛：“什么！是初代大佬！大佬跟你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都是和那个镜像领域解谜相关的事。”白鸟摇头，“不过那个人在讲解谜的时候，顺便提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词，比如黑魔方……杭姐，你知道黑魔方吗？”
　　“黑魔方？”杭小爱想了想，“我没听过这个词，但是千维广场上的那个雕像好像也是魔方，想来那大概和千维的密辛有关。也只能问情报贩子了。”
　　？
　　白鸟开始回忆。
　　我草，对哦！在他刚到镜中都市的时候，海流大大带他去千维领通行凭证，那时候他路过了一个大广场，广场上有好大一个白色魔方的雕像！
　　好好好，镜神是黑魔方，千维是白魔方，两者正好截然相反，就像现在的异能者与镜像怪物敌对一样！是吧！
　　“黑魔方我的确不知道，不过你要说初代，我在千维的图书馆里见过一本书，里面有一些小道消息，你要听吗？”杭小爱忽然问他。
　　这白鸟哪能错过，他立刻：“什么消息？”
　　加油鸭也一副想凑热闹的表情。
　　“我读到的那本书叫《镜中都市历史调查》，作者匿名。一般来说，千维里的匿名信息都不算太靠谱，你听听就好。”
　　杭小爱回忆着，“书里说，镜中都市最早是由十位异能者共同建造的，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初代’异能者。”
　　“现在位于五大区的那五个阵法，也是他们绘制的。”
　　“他们把镜像怪物和镜神都关在这边后，就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到现在为止，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还是活人的‘初代’了。”
　　白鸟：……
　　啊？没有还活着的了？那他海流大大怎么说？他在梦里看到的，响沧沙管吹海流叫“初代”的画面，总不可能是响沧沙在瞎说吧？而且吹海流也默认了这个叫法，那他肯定是还活着的“初代”啊！他的梦到现在为止，好像还没在这种方面出错过……
　　总不可能，他海流大大也不是活人吧？
　　嘶，说起来，他上次在梦里看到的和海流大大聊天的自己，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画老贼为了让他更符合镜中都市的画风，给他加的戏？这画老贼还怪贴心的嘞？
　　杭小爱不知道白鸟在脑补什么。她还在回忆，“那书里好像还说，到现在为止还活跃的‘初代’，都把自己变成了其他的什么东西。”
　　变成其他东西？
　　白鸟莫名地开始联想。
　　赤鬼管他海流大大叫猫哥哥……他海流大大不会把自己变成了什么小猫咪吧？
　　等等，等等！
　　白鸟忽然紧张。
　　对了，之前梅雨说，镜中都市里没有猫。
　　如果猫有可能是人的话！先不说他现在见过的那些猫当中有没有他海流大大，他到现在为止都见过几只猫？
　　他应该没对那些猫做什么不该做的吧？没去乱撸人家吧？
　　哦草，他好像还把猫扔在镜像领域里面好几次！
　　白鸟一下瞪大眼睛：救命啊！救命啊！！社死它好像突然就来了！！！
　　完全不知道白鸟已经在内心尖叫的杭小爱，此刻还在继续往下说，“比如，有个‘初代’把自己的意识放进了镜心里，变成了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