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分化成alpha但我想(67)
他抬眼看去,瞬间吓了一跳,什么念头都顾不上,追问他:“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阮越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仅仅露出来的眼睛都能瞧见眼角泛红,那抹红好像都蔓延沾染到皮肤上,连带着眼尾到被口罩遮挡的脸颊都有些潮红。
卢骄下意识地靠近,阮越连忙伸手拦住他,“别过来!”
“你——”
卢骄只是往前迈了一步,脚步顿住,说话的声音也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好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闻到阮越的信息素味道,此时浓烈的酒香混着奶油的香甜,好像丝丝缕缕地从对方身上飘过来。
卢骄咽了咽口水,乖乖地往后退开一步,不自在而放低了声音:“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阮越缩着脖子,“嗯”了一声,率先迈步沿着走廊快步往前走。
卢骄跟在他后面,盯着他的背影,视线毫无自觉就忍不住落在阮越的后颈上。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但正是因为什么都看不到,他越是心痒难捱。
阮越不是已经能够自我控制信息素了吗?怎么了这是?总不会突然又失控了吧?
卢骄试图往前加快一点跟上阮越的脚步,但是稍微靠近一些,就能感觉到信息素更加浓烈,他只能默默地又放慢了点步伐……
找他也没用啊,他只是个beta,能帮上什么忙?
总不能和上次一样——
卢骄胡思乱想着,念头一转到这,脸上好像热了几分。
他连忙收回视线,没有再想了。
他们从走廊的一头走到另一头,阮越的宿舍都路过了没有进去,一直走到尽头,阮越才停到另一间宿舍门口,把房门拧开。
卢骄心里多少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阮越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需要自己帮什么忙,跟在他后面把头探进去。
这间宿舍比其他宿舍小一点,只有一张上下铺,不像其他是八人间的构造。
阮越和他说:“进来,把门关上。”
他声音有些闷,偏偏语气还硬邦邦的,卢骄看着觉得阮越好像很难受,又感觉他还挺中气十足的,矛盾地无法区分。
这屋阮越之前肯定呆过,里头独属于他的信息素味道更加浓烈,好像能凝成液体附着在裸露的肌肤上一样,叫人战栗。
卢骄踌躇不定,试探着问:“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在外面解决吗?”
阮越直瞪他,明明眼角泛红,看着无端有些脆弱,可却要做出愤怒而不好惹的模样来。
“不行!”
卢骄嘴上不停:“你信息素失控,应该是去找校医,而不是找我……”他视线扫过屋里那张床的下铺,正好看到散落在床铺上开封的针管和用空的玻璃瓶,卢骄的声音一顿。
抬头看阮越,直瞪他却眼眶泛着雾气,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偏偏他就是气冲冲地看着他,整个人还直直地站着,好像再难受也不愿意示弱叫人看轻一样。
卢骄的手正按着门框,不知道为何手心痒得难受,像有一根刺在不轻不重地拨弄他。
他按压着古怪的思绪,终于找到了阮越不对劲的源头:“你易感期了?”
阮越没吭声,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点头。
卢骄记得,王老师曾经说过,alpha在接近成年之际就会迎来易感期,易感期的alpha无法那么轻易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整个人还会变得暴躁易怒,因为身体不适而具有强烈的攻击性。
难怪阮越今天一整天都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
只是他虽然烦躁,却好像理智还尚存,而且信息素既没有像之前分化期那样失控地疯狂逸散,而且他都能自己走这段路,想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卢骄松了口气,屏住呼吸走进屋关上门。
然后他才开口问:“你用过抑制剂了是吗?”
阮越点头,床铺上散落用过的药物就是最好的证明。
alpha的易感期需要omega的信息素来抚慰,如果没有的话,市面上的抑制剂也基本能起到作用。
卢骄挠了挠头,“那你自己都用过了,我还能帮你做什么?”
而且就算是打抑制剂这种事,也不用专门找他吧?
当然他也没有信息素,更不可能抚慰阮越。
不过,也许alpha的易感期需要陪伴,而阮越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
这个不靠谱的念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卢骄逐渐适应了屋里的信息素浓度,尝试走近一点靠近阮越,朝他伸手。
“你不舒服的话,要不先坐下?”
阮越直直地看着他,手扶着床杆,没有把手递给卢骄。
他好像定了定神,才开口:“你上次不是说,你考好了有我的一部分功劳,你想答谢我?”
卢骄不解:“你说这个干嘛,就算你没有帮我,现在不舒服照顾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阮越垂眸:“抑制剂没用。”
“什么?”卢骄愣了下。
阮越接着说:“所以帮我一个忙,作为答谢,帮忙……咬一下我的后颈。”
他垂着眼,浓密的眼睫扑动着遮掩瞳孔,叫卢骄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是还能看到阮越的手紧紧攥着床杆,绷得青筋浮现,而口罩下还能看到他脖颈白皙的皮肤都泛着红,他声音都放轻了几分,像用尽了勇气才得以在理智清醒的时候,提出这样……
过界的请求。
卢骄瞪大了眼睛,感觉热气好像全都涌上了脑门。
第52章
屋里弥漫着香甜浓烈的酒香, 即使开着空调,还是让人觉得有说不清的热意在体内积攒。
至少卢骄觉得燥热,好像有发泄不出来的精力在体内难捱的积攒一样。
不知道alpha的易感期, 是不是也是这样躁动不安的感觉。
但至少他是理智的,而阮越也是。
所以卢骄在听清阮越的话下一瞬间, 最直接冒出来的想法是:他是不是听错了?
“你、你确定?”
他刚把门关上, 距离房门不过两步的距离, 只要一转身就能立刻离开这个房间。
卢骄直觉他应该离开。阮越冷静下来一定会后悔的, 就像上一次一样, 事后讳莫如深,不允许他多说一句,恨不得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连玩打水漂都会在湖面留下涟漪,更何况是这样的事情呢?
阮越好像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攥着床杆的手紧绷着, 好像连这力气都维持得艰难,从袖口露出的手臂还在微微打颤。
他的声音干涩低沉:“……你不愿意就走。”
他低垂着头,没有看向卢骄。
不敢想象此时对方是什么样的神情,好像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 只要没看到, 就没有任何关系。
反正卢骄就算直接转身离开这间宿舍, 按他的性格也绝不会到处嚼舌根乱说。卢骄看起来大大咧咧的, 做事却很有分寸,也很尊重人。
这大概是唯一值得庆幸的, 他暗暗喜欢的人有足以信赖的品性。
更多的却是不可能的奢望。
他苦涩地想, 正是因为卢骄很有分寸, 自然也清楚这种事情不应该不清不楚地和关系暧昧不清的人发生——甚至,他们根本谈不上什么暧昧不清, 还不如说只是普普通通的陌路人。
打着答谢的名义挟持他做这种越界的事情,是如此的卑鄙,卢骄若是知道他还对他抱着这样的心思,想必更会觉得厌恶吧。
阮越闭上眼睛。
失控的信息素好像在侵蚀自己的脑子一样,他自诩足够理智,也觉得自己此时还是清醒的。
可是另一方面,阮越又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马上要出窍一样,逐渐感知不到自己体内那股始终无法发泄出来的躁动。
他在等着卢骄脚步声远去,等着他开门离开。反正alpha的易感期不像omega的情热期那样严重,只要忍受一番,熬过去很快,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卢骄就算离开也不算做错,本来就是他冒犯地提出过分的要求。
悲观的念头几乎完全占据了阮越的心神,可他迟迟等不到卢骄离开的声音。阮越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过去,还没抬头,见到视野里对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