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玩家,全民修仙(253)
丰遂古听完这话,像突然间遭受了什么重击一般,恍恍惚惚地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了地上,“原来真的没有办法么……”
丰飞白和几个长老在后头搀住了人。
方觉往祠堂方向看了一眼,还是觉得奇怪——
按说丰遂古说的应已是丰家最隐秘的事了,可一直没人提起祠堂,莫不是大家不知道祠堂的异常?
此刻也非极好的询问机会,他只好道:“法子我无法教给你们,但扩充的力量我倒是能向师尊讨要些许,不过,我既无法完成丰家主你的请求,那……罢了、我便在此多留几日,将你家孩子讨要的几条灵脉植入丰岛之下,也免得你们修为不足出了变故,倒是枉费师尊与我一番好心了。”
几个长老显然高兴极了,丰遂古嘴上虽然说着感谢的话,可眉头紧锁,眼中悲痛不消,俨然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最高兴的反而是丰飞白,他如今已是筑基圆满,离金丹只有一步之遥,可岛上灵气不足,每次他突破之际,总是缺了那么一口气,以至于迟迟突破不了,但——
兄长的躯体被送回来了,他的储物袋里装了些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其中不乏对修炼有好处之物,尤其他从当中发现好几块极品灵石,有这灵石相助,他此次大约能一举突破,成功成为金丹修者了!
而眼前的人,听他自己说是大乘期修者,千百年来,丰岛上修为最高的就是他们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祖宗,可老祖宗也就是个元婴期修者,离大乘期还差了好几个大境界,修行一途,越往后越难,就比如他自己,从练气一层到练气大圆满,他练了整整五十多年。
而从筑基初期到筑基大圆满,他练了整整一百二十年,紧接着数次欲求突破失败,又灵力大损,每次恢复、不亚于重修练气十层,他试图突破五次,每次恢复都要五六年时间,是以,别看他脸上好像没有一条皱纹,可实际上,他已经活了将近三百年了,要是放在凡人堆里,那可是实打实的老怪物了。
修炼基础的练气筑基尚且如此,听长老们说,越往后修炼,努力就越发显得微不足道了,因为这是其中最基础的一环,哪怕有天资,也不定能活到什么时候,修行一途逆天而行,随时有可能殒命中途,所以越高阶段的修者就越少,从元婴之后,就已经不仅仅是天资的竞争了,更别说之后的合体、炼虚、大乘乃至渡劫,尤其是炼虚期往后,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
而如今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乘期——
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大乘期修者的含金量,这是一个能助他完成梦想之人!
起初岛屿灵气不够,他再想修炼,也走不长远,可现在“上神”答应会为丰家人提供可供他们修炼百年的灵气,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说明他们将有充足的灵气可供突破!家主和几个长老们也可以迈入元婴期,将已快走到尽头的生命延续下去。
而他们,以及如今丰家千余名修者们,大多都能跨一个境界,甚至因为未来百年灵气充足,兴许他自金丹突破到元婴,远远不用百年时间!
他和家主长老们可不一样。
他虽然不认可兄长离岛的法子,但他认可兄长说的丰家人应该自救。
他也不认可长老和历代家主们一直在执行的理念——到达金丹期后就顺其自然,不再修炼,只慢慢等待死亡的到来。
彼时去世修者吸于体内的灵气随时修者死亡重归天地,丰岛就会迎来一次小小的“灵力补充”,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岛上才会多增加一个金丹期修者。
他不能说这种理念是错误的、毕竟丰家正是因为这种理念延续了数千年,谁也不敢说以全族灵气供养三两个元婴期,是否会让丰家的血脉得到更好的延续。
但是,他还是更倾向于——
一切靠自己!
如果丰家所有修者都只能当个金丹期,他们注定不可能感知到更广阔的世界,也不可能有机会凭借自己的力量为丰家寻来新的希望,他们只能等待着、等待着、一直无望地等待着曾经拯救过他们的救世主再次降临。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很想突破,想成为金丹修者,想成就元婴,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有一天能够让自己成为丰家的守护神。
可在拥有新灵脉前,一切都是虚幻。
他曾经问过族里观测灵力的修者,整个丰岛领域内的灵气加起来,只能勉勉强强养一个化神期修者,所以他终其一生,注定只能走到金丹期了,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有走向更高地方的希望了——
一个大乘期修者的教导,不知能让他少走多少弯路!
以至于他看方觉的眼神,格外的热忱,热忱得像是方觉一瞬之间成了他那英年早逝、却又死而复生的白月光一样,丰飞白凑到方觉身边,道:“上神,时间也不早了,我带您去休息吧!”
方觉看了一眼艳阳高照的天。
“……”
丰飞白倒像是一点都察觉不到尴尬,“上神,我刚才一时激动说错了,我说的是,我自小在丰岛长大,再没人比我更清楚丰岛的一草一木和大大小小,您不是要挑地方放置灵脉么?我带您四处走走,您挑一下?”
方觉眼神轻轻扫过祠堂——
找丰遂古套话不容易,找几个长老估计也难,倒是这个丰飞白……
他明明很乐意答应,但还是装出一副略嫌弃的样子说:“我以为就丰岛这个地方,灵脉随便放哪里都差不多。不过你既然说了,那便一同走走吧,你也可与我讲些师尊年轻时的事情。”
丰飞白自然应下:“您放心!我一定事无巨细给您讲清楚。”
方觉适时与丰飞白离开了祠堂。
丰飞白喜欢你的时候,他恨不能对你掏心掏肺,他果真带着方觉这走走那走走,讲了不少有趣无趣的八卦,为了不让丰飞白起疑,方觉三不五时应和一句,像是时不时某个人让他有兴趣一样。
可惜,听了很多,方觉始终没再听见什么有关方乐生、亦或者那个所谓上神的信息。
方觉只好主动出击:“丰岛情况已尽纳我心,不必再走了。”
丰飞白还有几分失望——
这还是兄长离开丰岛后,他第一次与人在外溜达这么久,虽然他的“同伴”话少了些,却是个很好的听众,听到要回去,他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看他们也走了好久,岛上人近两百年的八卦都被他说得七七八八了,好像也确实该回去了。
“行,那上神你今天要住哪?要去我家吗?”
上神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与他一同返程。
丰飞白又高兴起来了!
都住他家了,他顺势请教,上神总不好拒绝吧!
方觉见对方真一点没怀疑他了,才终于委婉地问了个问题:“对了,我方才在宗祠见你,你是送你哥的灵位过去?”
丰飞白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情绪倏然收束,说话的语调都变低了,他“嗯”了一声,“丰家特殊,注定我们虽是修者,却无法于大道上走得更远,不论丰家出了多么天之骄子的人物,都注定要成为血脉延续的牺牲品。是以丰家习俗,若族中弟子死去,不论修为高低,皆放置一块刻录着名字的木牌进去,使他不要轻易被世人遗忘。”
方觉表现出一副似有所惑、却又好像漫不经心只是随口问问般,说:“我见你们宗祠之中的木牌都要挂满了,为何不将那宗祠扩大些许,以便未来的逝者能有地方呢?”
丰飞白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此事我可以告知你,但你万万不可告知别人。”
还真有秘密?!
“若真紧要,倒也不必告知我,我随口问问罢了。”方觉说。
丰飞白见他这般平静,又想想眼前的人是上神弟子,应该没什么不能说的,就也放松了些,说:“其实说不说也已无甚所谓了,因为此物早已不在丰家了。”
“此物?”方觉为了让对方多说些,特意多说了一句,“此事我竟未曾听师尊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