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186)
前方的人似乎顿了一下,随后以更快的速度朝这边走来。
等他们走到封条那里,众人才发现,彦洲身边跟着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孩?
那小孩头顶蒙着一层黑色的破布,几乎把整个头都罩起来了,走路磕磕绊绊,好像还不熟悉四肢的用处似的,彦洲走的越快,小孩的腿倒腾的就越勤,看起来更是东倒西歪,勉强跟上。
起初夏稚并没有看出那小孩的身份,直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走到跟前,夏稚看见那熟悉的破黑布,抑制不住的惊恐浮现。
“他、他!”猛地后退两步,夏稚指着那黑布下的东西,声音颤抖地锁:“是那团奇怪的黑影!”
已经被夏稚知会过的马春花和萧翠芽瞬间如临大敌,也跟着后退几步,连看向彦洲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戒备。
谁知道眼前的男人有没有被夺舍!
彦洲见他们这副反应,就知道这怪物小孩怕不是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尤其是夏稚那惊恐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更是让他确定内心所想。
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还罩着头的怪物小孩,脑海中冒出无数可能性。
“你们知道‘他’吗?”彦洲开口道:“我在山上遇见‘他’,一直跟着我,目前看来……无害。”
无害?夏稚刚准备说出自己遇见这团黑影的地点,就见那小东西突然伸手,在彦洲来不及的阻拦中掀开了头顶的破布——
一颗黑色的羊头冒出来,猩红的眼睛此刻正热切地盯着夏稚。
夏稚被吓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噎了一下之后拼命咳嗽,眼角溢出眼泪,恐惧犹如倾盆大雨般,把仅有的那点勇气浇了个透彻。
马春花和萧翠芽也吓住了,她们看着怪物小孩连连后退,马春花还好心地拉了夏稚一把,明显做好了转头就跑的准备。
而就在这时,那颗羊头突然口出人言,‘他’指着夏稚,用一种极其兴奋的语调喊道:“妈妈!”
众人:“……”
夏稚: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萧翠芽都结巴了:“他叫你什么?”
夏稚眼角泛着泪花,通红的,看着可怜极了:“不是我!”
萧翠芽:“你、你怎么能当妈呢!”
夏稚急的破音:“真的不是我!”
且先不说这是个羊头人身的小怪物,就、就算真的是个人类小孩,他个大男人怎么生孩子!
此时此刻,在场的四名玩家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彦洲率先打破沉默。
“或许,我们应该谈谈。”他有些苦恼地探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你们放心,我还是我。”
马春花犹豫开口:“去哪谈?”在这个阴森诡异的林子里吗?
彦洲:“去一个没有人地方。”顿了顿,他看向脸色煞白的夏稚,道:“你去过了吗?那对夫妻的家。”
夏稚心不在焉地点头,“……这个怪小孩就是从他们家里跑出来的。”
闻言,彦洲略显诧异地看了一眼羊头小孩,半晌才收回思绪,道:“那就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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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帮萧明正运完东西后两人一起回了萧家。
在里里外外的人群里没找到马春花,赵天找到萧明正的母亲问了一句,得知马春花竟然带着萧翠芽出门遛弯,惊讶地瞪大眼。
萧明正的母亲秦娜笑眯眯地说:“有嫂子帮忙看着小芽,我心里也放心,不然总怕那孩子……”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赵天和萧明正都知道他们怕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萧翠芽还不死心,跑了呗。
两人从主屋出来,赵天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去哪好,他要是走了,等马春花回来找不到他怎么办?
没有办法,他跟萧明正说了一声,直接去了他的屋,在那里看电视,等马春花回来。那边萧明正忙完也跟着进屋,给他拿了瓶冰啤酒和一袋花生米。
“我不喝了。”赵天吃起花生米:“一会骑车呢,怕出事。”
萧明正应了一声,撬开盖子自己喝。
两三口下肚,他忽的发出一声笑,赵天的注意力从电视节目转到他身上,多看了几眼,问:“笑什么?”
萧明正:“笑我爸妈。”
赵天:“你可别跟我说了,总是不说正事,你当我不爱听八卦呢,一直这么勾着我也难受啊。”
萧明正又喝了一口酒,醉是没醉,说:“小芽都看开了,我一直憋着倒显得小家子气。”
赵天用花生豆砸他:“让你别说了,还说!”
一抬头,萧明正竟然哭了。
他红着眼睛红着鼻子,泪水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淌,整张脸都涨的通红。貌似碍于外面有不少客人,他不敢哭得太过分,就这么压抑着哭,看起来更可怜。
别管男人还是女人,赵天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哭了,苦恼地啧了一声,从旁边拿来卫生纸撕了好长一条扔过去。
“你别哭了行不行……好好好,我不拦你,你想说就说,我听不懂你也说,行了吧?!”
私以为不能从萧明正的口中知道什么有用的,赵天才破罐子破摔不想让他再说那种模棱两可的话勾起自己的好奇心。当然,赵天也不是想要就这样放弃,他的本意是从别人那里下手,比如说萧翠芽……
虽然在人家小女孩婚前突然单独见一面挺尴尬的,但既然他出现在这,而且还是以她哥哥好友的身份,多一句嘴说把女孩当亲妹劝导也不是没道理吧?
结果萧翠芽跟马春花走了,他也不能走,必须留在这,面对一个正在哭的好友……赵天叹口气,也不拦什么了,都是男人,让他哭一哭发泄一下也挺好的。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跟他打了好几天太极的萧明正,竟然真的道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我的父母,早在十五年前就应该死了。”
“他们是被蒲兰村选中的祭品。”
“可是,他们用肮脏阴暗的手段,把祭品资格篡改,让一对无辜的夫妻背负了一切……”
“帮凶就是敖泰的父母。”
……
许是一直被关押的妹妹突然看透一切,愿意跟外界交流,也不再抵触结婚,在这桩婚事中始终以妹妹为主的萧明正终于解开心中的郁结,开始肆无忌惮地吐出苦水。
他没有喝醉,只是难受,这些秘密是他不小心听到,敖家来人要求他们兄妹俩人必须有一个人要和敖泰结婚的时候,他只觉得可笑,敖泰确实快到二十八岁了,但他和妹妹还早,他们家凭什么认为萧家就该送出一个冤大头解决敖泰的必死局?
他偷听时,他的父母貌似也是不愿意,然而敖泰的父亲张口就提起一件往事,出口威胁,否则就要告诉全村的人,是他们一家害死了……
彦洲的父母。
那一刻,萧明正的世界崩塌了。
他听到了一个诡异的往事,知晓了一场与神交易的邪恶祭祀。
公平公正选出来的活物祭品里,只有他的父母活下来了,因为他们害死了一对夫妻,以他们的命来顶替自己。
原因很简单,他们放心不下家里十岁的儿子和三岁的女儿。
“我享受了拥有父母、充满爱的完整童年。”萧明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声音却是压到最低:“我不能怨他们,我没资格怨他们……可是我无法理解啊,我真的……好难受。”
赵天沉默着,心想这一趟自己是来对了。
当他得知十五年前的一场诡异祭祀后,对这个充满谜团的村子再次增添一层恐惧。
对于彦洲的父母,他是唏嘘的,或许是因为知道彦洲是玩家而并非真的NPC,那不曾见过面的父母在他心中并未留下什么深刻的情感,所以赵天也只是在内心感叹了一番,并无感同身受。
心里揣着个大秘密,赵天实在没心情继续待在这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队友们分享,所以时刻观察外面,只要发现马春花回来,他立刻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