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O手撕修罗场剧本(130)
黎珀对江誉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把手伸到裤兜里,掏出一块糖,剥开糖纸含到嘴里。清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他下巴搁在怀里的枕头上,声音含糊不清:“你到底想问什么?”
江誉垂下眼,盯着黎珀的视线有些复杂。他很少这么有耐心,也很少去浪费时间。明明他有更强势的手段逼黎珀开口,或者直接派人去调查,但莫名其妙地,他有些不愿意这样做。
同时,他隐隐觉得,黎珀这脾气是被他惯出来的。曾经这omega装乖的有多像,如今的他反差就有多大,态度也越来越嚣张。
见江誉一直不说话,黎珀以为他生气了。他仰起脸,眨着眼睛注视他。出乎意料地,他没从江誉脸上看见不耐烦的表情,反而窥见了一抹似有似无的无奈。
黎珀好新奇,他下巴顶了顶枕头,忽然坏心眼地眯了眯眼。下一秒,他含着糖,微微一笑:“长官,你别生气,我说还不行嘛。”
江誉垂眸看他。
但黎珀话还没说完,停顿片刻,他伸出右手,拍了拍身侧的床铺:“你先坐下,你太高了,我总是仰着头,脖子会酸。”
江誉瞥了眼黎珀乱糟糟的床,似乎有些嫌弃。他在某些方面有洁癖,连别人的私人物品都不会碰,更别提床这种代表着某种隐晦意味的亲密的东西。
察觉到江誉的不情愿,黎珀脸色一黑,他舔了舔舌尖上那块糖,有些危险地盯着江誉。
最终,江誉还是蹙着眉坐下来——房间里并没有任何能坐的椅子,他警告似的瞥了一眼黎珀:“够了吗?”
——这是让他别得寸进尺的意思。
可黎珀偏要得寸进尺。手臂处的痛感差不多消了,他也有心情来做一些额外的事了。于是,他笑眯眯地盯着江誉看了几秒,然后倏然一滚,直直滚到江誉身上。
枕头被他扔在一旁,他不知何时坐到了江誉腿上。在坐上去的那刹那,他能察觉到江誉的大腿肌肉瞬间绷紧了。
顾忌到黎珀的伤,江誉没有立刻推开。他只寒着脸,一脸冷漠地呵斥他下去。
黎珀浅茶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底有一片小小的倒影。他的睫毛很长,眼睛也大,专注看着某个人时有种蛊惑人心的意味。
江誉的警告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黎珀依旧我行我素,裹着一阵细风凑近他。
他什么都没说,脸上也什么表情都没有,只缓慢地凑过去,毫不费力地撬开江誉的唇缝,把那颗甜到发腻的糖渡过去。
裹着黎珀温度的糖被塞到嘴里,江誉眼底瞬间波动了一瞬。还没等他给出反应,嘴唇忽然被一只柔软的手捂住了。
黎珀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眼底看不出情绪:“不是想知道我昨晚去干什么了吗,咽下去,我就告诉你。”
顿了顿,他又加一句:“真的,全都告诉你。”
第96章
作为堂堂作战官,江誉是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获取消息的,更别提这糖沾染了黎珀的体温和唾液,还被他含了那么久,表面的糖液都快融化了。
甜腻腻的糖被滑腻的舌尖顶进嘴里,一时间竟分不出来哪个更甜,只不过后者很快抽离出去,只留下半块被吃过的糖。江誉眉心拧紧,脸色冷下去,盯着黎珀的视线也没什么温度。
黎珀没后退,他依旧跨坐在江誉身上,弯着眼睛看他。要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江誉真生气了,大可以直接把他扯开,或者掏出后腰的手|枪给他来一枪,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只冷冷地看着他。
两人在无声的对峙。黎珀的睫毛很规律地眨着,眼珠一错不错,专注地和江誉对视。不知不觉,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滚烫,里面有某种浓稠的暗示意味。
忽然,黎珀像受了刺激一样,睫毛微微颤动起来——他瞥见江誉的喉结滚动了一瞬。
捂住江誉的手缓缓松开,他咽了口唾沫,很冷静地问:“甜吗?”
江誉毫无温度地盯着他,语气淡漠道:“下不为例。”
黎珀却像是压根没听见一样,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下江誉的喉结。下一瞬,一股力道猛地攥住他的手,对方下手不轻,他感觉骨头要被掰折了:“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江誉很少带着情绪说话,身为作战官,他考虑的往往先是整个S区,然后才是他个人,他几乎不说这种个人情绪极重的话,但黎珀太得寸进尺了,简直在一步步挑战他的底线。
“疼……”黎珀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听上去很可怜。
“还知道疼?”江誉语调很冷,但即便这样,他还是渐渐松开手,任由黎珀把手抽回去。
黎珀重重点了点头:“长官,你是不是不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怎么写啊?我好歹还是个omega,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话音落下,他似乎听见江誉冷笑了下。他顿时竖起眉,疑心很重地朝对方瞥了一眼。可江誉脸上并没什么表情,黎珀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下一秒,他听见一道冷淡的声音:“从我腿上下去。”
黎珀却只是侧了侧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他转头盯着江誉,一脸认真地问:“你不喜欢吗?”
江誉没有开口,他只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眼底情绪藏得很深。
“那你喜欢什么?”黎珀又问。顿了顿,他盯着江誉的眼睛,开玩笑似的说,“喜欢我吗?”
声音飘在半空中,整个房间忽然安静下来,气氛寂静得可怕。
在对上江誉视线的前一秒,黎珀忽然不咸不淡地笑了下,他翻身从江誉腿上下来,几步走到床头柜前,打开第二层抽屉,把里面的黑色罐头扔给他。
“不是想知道我去哪儿了吗?这就是。”
黑色罐头沉甸甸的,重量似乎比昨天重了些,江誉没打开,因为他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
“人是你杀的?”他只问。
黎珀自然明白江誉指的“人”是什么,他扯了扯唇,有些无奈地说:“长官,你好直接啊……好吧,确切地说,是他们想杀了我,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至于那两个废物队友,真的跟我没关系。”黎珀敛了敛眸,又道,“虽然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膈应,但我也没那么小气。而且当时是他俩主动提出要分开的,具体是什么理由我忘了,我建议你查查他们的消费记录,说不定能查到什么。”
“查过了,”江誉淡淡道,“最后一笔消费发生在花柳会馆。”
“……啧,”黎珀轻声感慨,“原来是去嫖了啊。凌晨三点……难道是精尽人亡,死在床上了?”
他如今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本性,那副温柔懂事的面具也彻底在江誉面前褪下了。刚刚这话说得太直白,连江誉都抬眸瞥了他一眼,眼底神色略微复杂。
忽然,黎珀想到什么:“对了,之前我有次出任务,和队友跟踪过一个耳后文着黑色沙漏纹身的人,当时那个人就进了花柳会馆。长官,我忽然有点想……”
“不准去。”忽然,江誉冷淡地打断他。
“为什么?”黎珀脸上有些不高兴,“难道那里面有什么吗?”
江誉当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他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像黎珀这种omega,进去了就是被明码标价的商品,绝不可能完完整整地出来。为打消黎珀的念头,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见状,黎珀忽然阴沉了脸色,“你去过?”
在江誉看不见的地方,他掌心瞬间攥紧了,修剪整齐的指甲嵌进肉里,连手背都绷出一道道青筋。
下一秒,他听江誉开口:“没,怎么?”
掌心又猛地松开,黎珀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他摇摇头:“没事,既然这样,要不我们一起去?”
他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了,还都是碎片化的,跟江誉掌握的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既然那两个作战员去的是花柳会馆,那凌晨三点他们应该还没离开,很有可能就在那里出的事。结合之前污沙会的人也进去过,黎珀猜测这里可能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