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心声被全仙宗听见后成了团宠(87)
同样,也该是当之无愧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软倒在地的器宗长老身上。
他的口中念念有词,眼神茫然若失,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狼狈至极。
第70章 为谁而来
灵枝缓缓走向器宗长老, 目光中没有半点怜悯。
今日斗器,她没有要器宗长老的任何赌注,这并非无心之举, 却也没有那么有意。
斗器赌局, 不押注的一方,获胜了还好,要是落败了, 则会因为没有物质代价可以付出, 而会受到沉重几倍的精神打击。
决定权一直都掌握在长老自己手中, 她只是……看着长老坠落深渊、什么都没有做而已。
她无需从长老身上得到任何赌注, 因为即使她什么都不要, 器宗长老也会在这场斗器中失去所有。
被一个自己曾经一直看不起、一直打压的弟子在众目睽睽下击败,这样的打击,不管换谁来, 都没有那么容易承受。
大起大落最为考验修士的心性,器宗长老虽然总是说她心性不佳, 但真的到了关键时刻, 才知道到底是谁心性不佳了吧。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胜不骄、败不馁,那是对七窍玲珑心的描述。
器宗长老没有七窍玲珑心,巨大的打击之下,他的精神显然已经在崩溃边缘了。
灵枝毫无怜悯地落下最后一击:
“余长老,或者说, 师尊……自我入器宗以来, 我从未受到过您的任何教导, 炼器的方式方法我是自己偷偷看师兄师姐炼器学会的,炼器材料的细微差别是我翻阅典籍一点一点查的!
“您说我天赋不高, 心性不佳,我不怨恨您,但您教我错误的淬火方式,白白耽误我那么多年,还大大影响了我的修行,您这般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今日我自愿与您断绝关系,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干!”
一片哗然。
在场的弟子们纷纷傻了眼,尤其是那些器宗的弟子。
如果没有斗器的事,或许还会有人站出来质疑一番灵枝的话,但是现在,根本没有人敢这么做。
或者说,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灵枝说的话,必然是真的。
“五师妹不擅炼器,空有真传之名,没有真传之实”的流言很早之前就传遍了整个青云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其中必然有器宗长老的手笔。
而今天,灵枝用实力打碎传闻,也打碎了器宗长老遮掩数年的肮脏秘密,让真相大白天下。
有器宗弟子将目光投向了余洄,此时此刻,余洄可以说是最后一个还能为器宗长老出声的人了。
可惜的是,余洄显然无法承担起这样的重任。
在器宗长老败北的时刻,他就躲到了一旁,整个人都像是矮了一头似的,满脸写着窝囊。
剑宗二长老叹道:
“老余,你任人唯亲,颠倒黑白,甚至有联合他宗内门弟子谋害真传之嫌,今日,我便代行仙尊之权,暂停你的长老职务,念在你为宗门献力多年,也算为器宗尽心尽力,最终如何裁定,还是交由……掌门仙尊决断吧。”
这样的处理方式合情合理,所有人都能接受。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一个人在听见这段话后,心中咯噔了一下。
是南妄。
当然是南妄。
什么交由掌门仙尊决断啊,掌门仙尊在哪里啊,盘龙殿里坐着的可是糯糯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器宗长老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笑声无比尖锐,不似常人。
下一秒,他两眼通红,身上竟浮现出浓重的妖力来。
“不好!”
剑宗大长老眉头一皱,手中阳炎剑骤然出鞘。
南妄的位置正好在大长老正对面,猝不及防之下直视了阳炎剑的剑身,下一刻,他的眼前就黑了。
有那么一瞬间,南妄觉得自己看见的好像根本不是剑,而是太阳。
炙热的痛楚顺着眼球直击太阳穴,痛彻心扉,南妄闭眼已经闭得够快了,也没能逃脱这一遭。
——阳炎剑的剑芒能与太阳媲美。
原著中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描述性的话,到了现实里,差点没把南妄的眼睛都给照瞎。
此刻一片混乱,也没人能顾得上南妄。
他的视线一时半会儿的还恢复不过来,不过他的心思已经活跃了起来:
【这器宗长老有问题,肯定是被白芙涂入侵了!】
【白芙涂的弃尾转生也能用在入侵心智脆弱的活人身上,器宗长老定是她埋了多年的暗棋!】
【想要覆灭青云门,光靠那几个新来的弟子可不够,白芙涂在青云门一定有掌握实权的傀儡,这事早就有人分析过!果然如此!】
过了许久,等到南妄的眼前终于能看清东西时,他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他以为能看见阳炎剑一剑刺穿器宗长老的画面,然而,阳炎剑还好好地握在大长老手里,甚至收入了剑鞘。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华美无双的莲花台。
莲花台在空中绽放,层层叠叠的花瓣将器宗长老护在其中,固若金汤。
片刻后,莲花台之上出现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
女人貌若天仙,神色疏离,衣着怪异。
黑色罗裙,黑色发箍,全身上下一片漆黑,唯有胸口戴着一朵雪白的小花。
青云门内所有弟子与长老的衣着都非常统一,这人显然并非宗门之人。
然而今日大会为宗门内部会议,根本没要邀请外宾,宗门大阵也从未开启过才是。
女人自报家门道:
“今日来此,本意只是道贺,未曾想来得不巧,竟撞见了这样的场面……余缅是我的弟子,诸位旧友,这回便卖我一个面子吧。”
说罢,女人从摘下胸前的锦囊,随手一抛。
那锦囊在空中划着抛物线落到裁判席的桌上,全程无人敢接。
良久,剑宗大长老哼了声,用套着剑鞘的阳炎剑挑开锦囊。
一块青云门的弟子牌掉了出来。
“我去!”
战沉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惊呼。
不明所以的南妄不解地问道:“这是谁啊?她怎么说余长老是她的弟子?”
“她就是我们之前说的那个……”战沉明压低声音道:“上一任器宗长老,牧远谣。”
南妄惊了:“我去,器宗长老这救兵搬得也太远了吧,都已经离宗的人还能给叫回来。”
战沉明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那不一定。”
南妄道:“什么不一定?”
战沉明道:“人不一定是为了余长老来的。”
“什么,不是为了余长老,那,那这难道是……”
南妄的小脑瓜一转,惊道:
“难道是和我们这儿的长老有私情?怪不得呢,人都走了弟子牌还留着,这下可真是有好戏看了,说起来,这位牧道友离宗后到什么门派去了啊,是有名的仙门吗,说不定我知道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里拿出了瓜子,准备一边嗑瓜子一般看这场大戏。
战沉明看着南妄,心情难以言喻:“确实……挺有名的,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广场中央,那莲花台连带着被置入其中的器宗长老一同不断缩小,再缩小,最终竟缩成指甲盖大小的宝珠,嵌入牧远谣手腕上戴着的银白色的手镯之中。
这一手活人收缩之术,看得在场弟子无不惊叹。
牧远谣手镯上的凹糟有整整七个,加上这一朵新的莲花,也仅仅只有三个凹槽被填满。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牧远谣的手镯绝非凡物,妥妥的仙品法器无疑。
裁判席上两位长老站起了身,观众席上的颜槐和丹宗长老也都起身走向牧远谣。
牧远谣是上一任器宗长老,新入宗的弟子们或许大都不认识牧远谣,但这些内门长老,却都是牧远谣的同僚。
剑宗大长老状似嫌弃地用阳炎剑挑起锦囊上的挂绳丢到一边,收剑时却将那块弟子令牌挥落,任由它朝着牧远谣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