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级兽人疗养院(130)
他以前妒忌过山君,但是现在,他自己其实就是山君,只不过,他是第二人格。
以前他还能安慰自己,山居死了,他还有机会。
但是现在……
霍颂安沉默的有点久,白斯舟把话全都说完了,看他迟迟不开口,才停顿下来,看着他的脸色问:“霍上将,你没什么话要问我吗?”
霍颂安盯着白斯舟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缓缓问道:“所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白斯舟一顿,看着霍颂安,正在纠结措辞。
就又听到霍颂安盯着他的嘴唇,沉声问:“如果你们是情侣关系,要用我这个身体做亲密的事吗?”
白斯舟:“……”
这话让他怎么答,事实上亲都亲了。
霍颂安神情严肃地问:“以及,如果我用这个身体,找别人当伴侣,算不算他出轨?”
白斯舟:“……”
白斯舟目瞪口呆,他傻愣愣地看着霍颂安,半晌没开口。
这些问题好深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霍颂安仿佛看到他为难的脸色,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歉意说:“抱歉,我只是比较谨慎,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我不会找别人当伴侣的。”
他神色认真的看着白斯舟,眼里情绪复杂,带着温柔:“你放心,我会保守秘密,守护好你们的。”
第92章
霍颂安情绪稳定,总是习惯性地为别人着想,或许这和他的职业有关,无论任何事情,他总是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
白斯舟跟他谈完之后,霍颂安的内心是复杂的。
当然,或许在白斯舟眼中,这个身体本来就是山君的,他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出现的一个人格而已。
但是,他在一开始,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是副人格,他以为自己是童年受到了什么伤害,所以失忆了,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的家人。
结果现在,白斯舟告诉他,他只是山君的一个副人格。
霍颂安沉默了很久,他那双眼神看着白斯舟,平静中,带着某些复杂的情绪,白斯舟看得有些心疼。
白斯舟靠近了一些,坐在霍颂安的身边,对他说:“我不知道山君的灵丹找回来后,你们会不会融合,但是现在,山君答应了和你好好相处。”
其实就算是灵丹找回来,白斯舟也很担心他们融合不了,一般两个人格融合,多数情况下,都是副人格消失,留下主人格。
但是他们两个现在这种情况,感觉谁都不会让步。
他们俩都太强势了。
白斯舟倒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因为霍颂安和心魔还是不同,霍颂安是正派角色,他更克制,谨慎,有他在,反而对山君更好。
白斯舟在琢磨的时候,霍颂安一直保持着沉默,他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白斯舟,看到白斯舟处处都在为山君考虑,其实霍颂安的心里,是有些酸涩的。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思考,这个结果反而对他有好处,他之前就对白斯舟心动,还很担心白斯舟不肯接受他来着。
但是现在,既然白斯舟和主人格是情侣关系,那四舍五入,白斯舟就也是他的情侣了?
霍颂安的眼神微微下垂,把自己的情绪全部收敛起来。
不就是多了一个人格而已,只要白斯舟喜欢的不是另外一个人,那对他来说,都是好消息。
白斯舟对霍颂安说:“我和山君说了,让他晚上再出来,你们把时间错开,不许打架。”
霍颂安听到这话,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浓郁的瘴气笼罩在头顶上,仿佛乌云罩顶。
白斯舟站起身来,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天空,说:“现在的时间是下午,还早着呢。”
霍颂安:“……”
霍颂安沉默地站起身,目光又忍不住,看向白斯舟那被咬破的嘴唇,其实还是有点不爽的,他和白斯舟相处的时间少了一半,而且,山君和白斯舟都亲上了,他却连手都还没牵上。
白斯舟看到霍颂安比以前更沉默了,而且脸色也不太好,正常,这种事情,换了谁都接受不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疗养院。
这次,疗养院内倒是没有人,霍颂安去洗了个澡,穿着简单的背心和工装裤出来,他看了一眼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的白斯舟,默不作声地来到了厨房。
然后打开冰箱,拿了牛扒出来煎。
他在给白斯舟做午饭,但因为情绪不高,所以他也没有说话。
白斯舟吹完头发后,就披散着长发走过来,在厨房门口偷偷看他。
看了几眼后,他就靠在门口叹气。
哎,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亲手养大的虎崽子,竟然出现了两个意识,还无法融合,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而且,山君从开灵智开始,就一直黏着他,想和他双修,他一直都心知肚明,并且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他就会和山君结为伴侣的。
但是现在……
他要是和山君结为伴侣了,那霍颂安怎么办?
霍颂安的这个身体,已经有了伴侣了,他可不能再去找别人,不然,白斯舟会嫌弃!
而且,对别人也不公平。
这下难办。
白斯舟边喝水,边回到沙发上坐下,心想,干脆算了,不和山君双修了,他们修仙者寿命那么长,有没有伴侣都没有关系嘛。
就怕山君到时候会闹。
白斯舟“嘶”了一声,他眉头微皱,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嘴唇上的伤口。
山君的脾气真是暴躁,把他的嘴唇咬得很疼。
“还是很疼吗?”
霍颂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白斯舟抬头,就看到霍颂安端着两盘牛扒出来,沉静的目光看着白斯舟,眼含担忧。
白斯舟放下手,无奈地说:“有点,虎崽子一点没收着劲。”
霍颂安看着白斯舟的嘴唇,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犬齿。
那家伙,是用这颗牙咬的白斯舟吗?
霍颂安拿着药水走过来,说:“用这个擦一下,会好得快一点。”
其实白斯舟本身自愈能力很强,他想说不用,但是看到霍颂安已经蹲在他跟前,打开了药水盖子,甚至连棉签都拿好了,他想到霍颂安情绪低落,心中不忍,于是便没有拒绝。
白斯舟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微微后仰着,他眼睛眨了眨,看着霍颂安动作小心地拿着棉签,轻轻地放在药水瓶子中。
霍颂安手掌很大,棉签捏在他手中,就像捏着根细牙签似的,他拿着沾着药水的棉签,微微起身,一条腿的膝盖跪在沙发上,白斯舟感到身边的沙发凹陷下去,他的身体也微微侧移。
霍颂安神情专注地看着白斯舟的嘴唇,他一手拿着棉签,一手轻轻按在白斯舟的下巴上,哑声说:“抬起来点。”
白斯舟不知道怎么的,对着霍颂安近在咫尺的脸,听着他沙哑低沉的声音,以及,感受到他那粗糙而温热的手指,他突然脸红了。
霍颂安的动作一顿,他垂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斯舟的脸,羊脂玉般白皙的皮肤上,慢慢染上了浅红色,他看着白斯舟略带惊慌的眼睛,沉默几秒。
他们谁也没说话。
随后,霍颂安地按着白斯舟的手指微微用力,他将冰凉的棉签按在白斯舟嘴唇的伤口上,轻轻涂抹。
白斯舟微微皱眉,“嘶”了一声,甚至试图后退,想避开霍颂安的手。
霍颂安动作一顿,看着他:“很疼吗?”
白斯舟:“……”
白斯舟眼神飘忽:“也没有。”
他想避开的不是棉签,而是霍颂安那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霍颂安的气场太强了,威压感很足,他有点想逃跑,甚至后悔之前没有拒绝霍颂安,让他给自己涂药。
白斯舟的手揪着沙发垫,从耳根红到脖颈。
偏偏霍颂安动作很小心,慢吞吞的,白斯舟觉得好漫长。
霍颂安一边擦药,一边看着白斯舟的眼睛,轻声问:“他很喜欢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