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乖崽竟全是反派(146)
除了这些亲朋好友欲稀外,还有两个万分不情愿这门婚事的人,谢娇娇和谢猫猫。
谢猫猫哭了整整两天,谢娇娇甚至又离家出走跑出去了,直到成亲当日才回来。
回来时,谢娇娇和谢猫猫立在一身大红喜服意气风发的谢独一面前,每人腰间都悬着把剑,知道的是来祝酒,不知道的以为来劫亲的呢。
“谢独一,这么多年,咱们也是时候该分出胜负了。”谢娇娇深吸了一口气,冷眼看向他。
出走归来的谢猫猫没有出声,但显然他跟谢娇娇是同一个意思。
小时候,谢娇娇跟谢独一鲜少动手,因为谢独一那时半点也看不出喜欢谢玄的迹象,还动辄顶撞谢玄,所以谢娇娇相信他。没想到,终日打鹰,反被鹰啄眼。
谢独一早知道今天不可能那么顺利,挥手招出沉疴,说道:“之前你伤我手下护法,带走谢玄,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清。你想怎么分出胜负?沉疴。”
身后沉疴面不改色地取出一排兵器,淡声道:“禀尊上,兵器已经备好。”
一排的冷兵粼粼放光,谢娇娇压根没有往上多看一眼,就连谢猫猫也没有看向那些兵器。
谢娇娇和谢猫猫对视一眼,各自冷笑了声,异口同声地对谢独一道:“比喝酒。”
谢独一指尖微顿,抬起眼看向他们两个。
“什么?”
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沉疴在谢独一耳侧低声提醒:“尊上当心,此人甚为狡猾,恐怕不止喝酒那么简单……”往常恨不得当场把他家尊上弄死的这两人,竟然只打算跟尊上比喝酒。
肯定有诈!
“当心什么当心?”谢娇娇嗤笑了声,说道:“我看是你不敢比吧,谢独一,谁最后赢了,才能进去跟我爹洞房,敢不敢?”
谢独一淡淡瞥他,干脆利落地答道:“不敢,不比,滚蛋。”
“你……”谢娇娇刚要骂他,就被谢猫猫抬手拦住。
谢猫猫意有所指地看向洞房方向,手中捏着空空如也的酒盏转了几个圈,轻声说:“凡人成亲的规矩,看来你还是不懂,成亲当日,不论是哪位来祝酒的客人,新人都要喝下才行。魔族就是魔族,什么都不懂,以后又怎么能照顾好爹爹这个人类?”
谢独一自然看出他们是硬要逼着自己喝这趟酒了,酒里绝对有什么玄机。可如果只是有毒的话,谢猫猫他们俩应该还没蠢到要设置这么简单的圈套,况且谢玄还在呢。
“好,我喝。”他眸光落在身前的酒盏上,伸手捡起,着酒壶斟满,随后朝谢娇娇和谢猫猫举了举,道:“既是恭祝我成亲大喜,你们是不是也一样得喝?”
谢娇娇扯起嘴角,假笑一声:“那当然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怂得连酒都不敢喝吗?”
他跟着举起杯酒,谢猫猫没有多说,只是也举起酒杯,先行一饮而尽。
有他起了头,两人也不再顾忌,纷纷把酒喝下。
一杯紧接一杯,一壶紧接一壶。
这酒里的确没下毒,但是,这酒是真的后劲十足。
不知喝了多久,三个人都瘫倒在干草丛里,一抬头,就能看到天上皎月白如盘,墨蓝夜空里三两嵌缀着繁星点点。一霎那好像让他们三个都回到了从前还是小孩的时候,那时夏夜小院摇椅乘凉,板凳上就是这般淌满月光,蟋蟀嗡鸣,桂花飘香,谢玄摇着小扇,帮他们驱赶蚊虫,讲着又长又无聊的小儿故事。
似乎有谁先笑了声,三人都笑起来。
不是笑喝醉丑态,而是笑……虽然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但幸好重要的一切都没有变,一如从前。
这在尔虞我诈,腥风血雨的修仙界,仅仅是什么都没变,都成了何等难求的事。
失而复得后,方后知后觉,庆幸自己没有做错过任何选择,庆幸自己没有失去任何人。
谢独一闭上眼,想象谢玄在洞房等待他的画面,本来说好的是他在洞房等谢玄,但是谢玄说那就彻底成了他在养童养媳,童养夫总比童养媳好听些,强行把他赶了出来。
临走前,他还没看清谢玄穿喜服是什么样呢。
狗天道也没那么坏,至少……让他可以亲眼所见谢玄用那副与他朝夕相处的模样,为他穿上喜服。
定很好看。
“喂,还想杀我吗?”谢独一缓缓睁开眼,盯着某颗亮晶晶的星子。
他的确卑劣了些,第一个长大,第一个表明心意,第一个占有谢玄,要是今日成亲的不是他,恐怕他也会想要杀人。
“事已至此,我杀你还有什么用,让谢玄恨我么?”谢猫猫醉得最重,眼皮都撑不起来,一只脚踩着谢娇娇,懒声开口道。
“滚远点谢瓒。”谢娇娇踢了踢谢猫猫,把他踹得离自己更远些,而后继续嘟哝道,“谢独一,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弃我爹的,这辈子你都赶不走我!”
谢独一早料到他们会这么说,无语半晌,刚要爬起来,又被他俩一人薅住一边胳膊给拽回干草丛。
“别想走,今天我喝不死你。”
“你休想跟我爹洞房,我不准!”
两个人轮着灌酒,那架势就是非要把谢独一灌醉不可。到最后,他俩已经晕的都没什么力气了,还硬要扒着谢独一。
好在他们的计划还是达成了,谢独一醉到只能勉强站起来走路,若不是沉疴扶着,估计连婚房的门都找不到。
谢独一跌跌撞撞地闯进洞房时,把谢玄吓了一大跳,本来他久久不来,谢玄都差点要睡着了,这下彻底被惊得睡意全无。
对于成亲,谢玄没什么紧张的心情,反正来见证的都是他最亲最近的友人亲人,对谢独一更是熟稔万分,就是等得太困了。
他小心扶着谢独一到榻边,嘴上忍不住数落:“跟娇娇猫猫喝酒了是吧?喝这么多做什么,意思意思就行了,就算是妖魔鬼怪也得胃疼啊。”
谢独一没有吭声,默默地看着谢玄转身去端来碗蜜水,一勺一勺喂给他喝。
他举一勺,谢独一就张嘴喝一口,极其乖巧听话,只是眸光微暗,似是在想什么。
他在想,大红喜服,穿在谢玄身上,果真好看。
“以后不许喝酒了,幸好你爹我早准备好一碗蜜水解酒,喝了第二天早上头就不疼了。”谢玄从来都想的周到,在照顾他们这件事上细致入微,仿佛天生替人操心的命,一时半会不惦记就难受。
蜜水甜滋滋,清口利胃,冲淡不少酒气。谢玄喂完一碗,又自顾自提起衣摆,要朝门外去,刚走了半步就被谢独一捉住手腕逮了回来。
“醒了?”谢玄骤然被他牵住,终于有了些自己是在成亲的感觉,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说:“我去看看娇娇猫猫,也不知道他俩喝醉了睡哪,晚上风凉,至少让他们也喝碗蜜水解酒……”
“我爹?”
“……”
谢玄不知道他这是个什么反应,试探着拔了两下手,说道:“独一你等一会,我先……”
墨衣倏忽被褪下,谢独一眸光沉浮,甩手将谢玄蒙头盖住,把他整个人掳进床榻深处:“你是我爹?”
手指探入衣襟,缓缓解开襟口,露出那片皙白颈子。独属魔族的冰凉指尖在温热肌肤上蜿蜒滑下,谢玄不自觉的颤抖几分。
身上人又重复了遍:“你是我爹么?”
“是……独一!”被不轻不重地拧了下,谢玄眼睛被衣物蒙住,看不到谢独一的表情,但也猜到自己是答错了,他磨了磨牙道:“我说错了,不是。”
不生气,喝醉酒了而已,不生气,因这种流氓作为跟他生气的话早晚得把自己气死。
谢玄这厢刚安慰好自己,那边又发了问:“不是,那是什么?”
谢玄猛地愣住,新婚之夜,洞房花烛,红榻软被……不是爹,而是什么?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答案,原来这臭小子是在这等着他呢。
可谢玄终究面薄了些,他咬咬牙,拐弯抹角地说:“我是什么,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