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我回小镇开书店(6)
“祟气与灵气宛如阴阳相对,一草一木皆有之,只要没有聚集成祟物,最多也就是做做噩梦而已。”
祖奶奶安慰道:“你放心回家,我帮你问问有没有失业的门神愿意过来。”
“这样也可以吗?”宋疏眼眸微亮。
祖奶奶点头:“近些年这里很多房子空置,就像你家之前的样子,门神中很多都是些固执的老家伙,不愿意离开家乡。”
“那就麻烦祖奶奶帮我问一问,我一定会给他换个好门。”
请求之时,宋疏发现天空的祟气似乎又浓烈了一些。
他本还想再问一问祟气的来历,结果门口传来脚步声,便暂时作罢。
王玲与宋老三搬进来两只箱子,一只堆满白梨,一只放着许多玻璃罐。
将洗好的碗碟放进橱柜,宋疏凑过去问:“这些也要洗吗?”
王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到橱柜里四处翻找,拖出一只袋子,展开后里面是黄糖晶块。
拎起糖袋子,王玲望向好奇的青年,笑着问:“小叔,喜不喜欢吃罐头啊?”
农忙的时候下雨是麻烦的。
但无事可做的雨天又是清闲悠然的,什么都可以拿出来消磨时间。
昨天采摘时带回来一些梨子,王玲本打算做一些罐头储存,自家留些,送邻里些,剩下可以在小镇逢集时拿去卖。
“现在正好有空。”
王铃找来一只盆和一只削皮刀,问:“你想选哪个?”
盆是洗梨的,刀是削梨的。
宋疏垂眸,注意到王铃虎口有开裂,不是新伤,反倒像长年累月干活留下的。那种伤口最好不要碰水。
他接过水盆,默默拧开水龙头。
中午做饭燃起的火早就灭了,宋老三负责重新烧火,煮玻璃瓶消毒。
三人分工明确,开始干活。
宋疏仔细清洗雪白的梨,洗好后依照位置整齐地码在王铃面前。几次过后动作流畅,几乎可以不动脑子。
而空闲下来的脑子此时也在发懵,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从摘水果,变成了站在这里做水果罐头。
总之都是帮忙。
王铃从手边整齐的梨塔顶端拿下一只白梨,干净无暇,显然被格外认真地清理过。
她削下一条皮,笑道:“过一下水就行,不用那么认真,反正都要削。”
青年顿了一下,抿唇点头:“好。”
半分钟后,沾着水的修长手指将下一颗梨放在梨塔顶上,表面依旧整齐无暇。
王铃看到后感慨:“真是个认真的孩子。”
宋老三从灶台后面抬头,默默投来不赞同的视线。
即使洗得再慢,也比削的快。
洗完拿进来的那箱梨以后,宋疏承接了削梨皮的工作,王铃则将刚刚削好的梨拿去切块去核。
宋疏看见她将切好的梨块放进一盆水里,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那是糖水吗?”
王铃流利地操刀切梨,还有空偏头看向宋疏:“是盐水,盐水保色。”
原来是防氧化。
宋疏了然,又继续低头削东西。
做罐头的期间,夫妻两人聊了一些果园的事情和后面的安排。他们说着说着,忽然叫了声沉默的青年。
“小叔,等雨晴了,让老三帮你去把院子里的草和爬山虎给清了吧。”
突然被提到的宋疏愣了下,抬起头。
王铃为他解释道:“草多藏蛇,拔掉之后再撒点雄黄,肯定就没事了。”
宋疏需要回家,本就在考虑如何处理祟气和蛇的问题。刚刚祖奶奶说祟气不会有严重影响,还承诺会帮忙寻找新门神,但蛇的事对他来说有点无解。
王铃的话为他解决了大麻烦。
“谢谢。”
说完后,宋疏觉得这两个字实在太苍白,于是盯着手中的梨,削的更加认真,同时心中暗下决心,两天后去果园一定要大干一场!
做了一上午的饭,削了一下午的梨,就这样一个雨天就过去了。
傍晚时刻,雨霁天晴。
离开的宋疏怀里抱着,手上拎着,全是被塞进来的罐头。
王铃把他送到门口,温声嘱咐:“昨天宋季帮了大忙,怀里的要给人家送去,知道吗?”
宋疏点了点头,又察觉有些不对。
宋季按辈分都是他的叔公了,王铃和宋老三那么注重辈分之别,为什么反倒直接喊他名字?
听到青年的疑惑,王铃笑着点了下他的脑袋:“虽然是同姓,我们是近亲,但他那边早就出了五服,堂了不知道多少代,咱们不用那么讲究。”
回去的路上,宋疏抱着罐头看夕阳,心里想:姜还是老的辣,什么叔公,他到底还是被宋季给骗了。
作者有话说:
我没做过罐头,方法是网上找的。
梨洗净去皮去核,切块后放入盐水浸泡保色,然后塞满玻璃瓶。
加热水和冰糖,盖子虚盖在上面上锅蒸15-20分钟,最后出锅拧紧瓶盖,倒置放凉。
有空我也要试试!
第5章 除草
◎这就是家人。◎
一场秋雨一场寒。
雨后的第二天突然降温,宋疏从小体寒畏冷,行李箱并没有厚外套。于是一大早,他哆哆嗦嗦地再次光临快递站。
宋疏从里面找出放冬衣的箱子,在胖老板的帮助下抬回旅馆房间。想起昨天王铃的话,他拿出两瓶梨罐头道谢。
胖老板抱着罐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王婶的罐头我可喜欢吃了,谢谢啦。”
宋疏弯眸,目送人离去。
换上厚外套,他又去医馆给宋季送罐头。
进门时宋季就坐在柜台里打哈欠,眼底青黑。见到宋疏进来,他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早~”
难闻的酒气顺着手就飘了过来。
宋疏捂住鼻子,把袋子放到木柜顶远远推过去,将嫌弃表现的淋漓尽致。
“没有夜生活的小鬼。”宋季切了一声,撩开袋子。
看见里面的东西,他立刻从抽屉里抽出一只汤匙,边撬盖子边嘀咕:“正好没吃饭。”
罐头是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玻璃瓶上还挂着水珠。雪白的果肉连带着冰凉的糖水被勺子捞起,塞入口中。
宋疏没觉得好吃,只觉得牙冰。
囫囵吃了好几口,宋季这才从宿醉的状态恢复了一点,满意道:“虽然不叫叔公,但还是很孝顺的嘛,知道来送早饭。”
提及这个,宋疏凝眉。
他忽然双手撑在柜台上,表情极其严肃:“我都知道了。”
宋季继续往嘴里塞冰罐头,不明所以:“知道什么了?”
“知道我们不是亲戚关系,你也不算我叔公。”宋疏竖起一根手指强调:“我们只是同姓而已。”
看着眼前的手指,宋季愣了两秒。
他咽下口中的梨肉,双手捂住胸口,痛心疾首:“按着族谱往上数,两百年前咱们也是一家。你这样撇的一干二净,真是让人寒心。”
宋疏冷哼一声,可不吃他这套:“天下姓宋的这么多,五千年前也是一家,岂不是每个都得算?”
“也对。”
宋季想想觉得有理,倾身向前笑眯眯道:“我大人大量,那就和小时候一样叫哥哥吧。”
被酒气攻击的宋疏捂住鼻子,指尖抵住他的肩,嫌弃地给人推了回去。
他好心提醒:“熬夜酗酒,伤肝还秃头。”
“我是医生,当然知道。”
宋季不以为然地抱起罐头,倚着椅背,摇头晃脑地感慨:“人生几何,对酒当歌,只做对的事情该多无趣呐。比起无趣,伤肝秃头那都不是事儿~”
宋疏想象了一下几年后他潇洒又秃头的模样,稀疏的金脑壳像只秃毛鸡,他忍着笑点了点头,有些期待。
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宋季啃着梨,冲他抬抬下巴,问:“这一大早的有什么事,总不会专门出来给我送罐头吧?”
宋疏闻言,脸色忽然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