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魔宗后我当上了宗主(62)
“你可知我爹是谁?”
“我爹……”
他下意识的挺起胸膛, 傲然道:“乃顾玄策。”
“九翊魔尊,顾玄策!”
刚刚得知心上人有危险匆匆赶至此处的魔尊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下来。
陆长清看向瞬间石化的中年男子。
“如此, 你还敢对我动手吗?”
中年男子始闻此等惊天隐秘, 先是震惊,继而嗤笑出声。
“尊座的儿子?你也配?”
陆长清看着他:“我在神法宗杂役处五年一直默默无闻,但近半年来入外门, 考内门, 甚至更是越过了原本的所有候选,当上了宗主。”
“你觉得真的只是巧合吗?”
“尊座为何非要用丢纸条这般儿戏的方式来挑选一宗之主呢?”
“我的背景,只要有脑子的人, 都能看出不对劲。”
“尊座素不喜外人,这些日子以来却屡屡容我上阴山作陪, 你们以为又是什么原因?”
“你们之前之所以迟迟不动手, 想必也是顾忌到尊座吧。这几日我没去阴山,你们便毫无顾忌了?也不想想, 为什么其他家不动手,非要你们来。”
“说我谋害邹宗子,想必也是他人挑拨的吧。那些人对我的背景心有疑虑,便想利用你们来试探我的虚实,可笑的是,堂堂邹家竟然连这点都看不明白,白白被人当了枪使。”
陆长清每说一字,中年男子脸就越沉。
至于躲在暗处的魔尊,他就:“???”
为什么这么离谱的事情,从小祖宗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令人信服?
中年男子眼神闪烁,很明显是陷入了沉思。
邹平见事不妙,连忙道:“爷爷,你别听他胡扯。他就是这般花言巧语才骗了小叔祖的!他怎么可能是尊座的私生子?”
中年男子便是邹平的亲爷爷,邹家现任家主,他看了陆长清一眼,见他姿态高傲,微微皱了皱眉:“我在神法宗多年,从未听过尊座有儿子,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乃尊座之子,可有凭证?”
“当然了。”陆长清道:“我身上带着的东西都被你拿走了吧?其中有一颗留影珠,你打开留影珠便知我说的真假了。”
中年男子看了邹平一眼,邹平不情不愿的掏出一堆东西。
里面确实有一颗留影珠。
中年男子以灵力催动,留影珠的影像投射了出来。
那是在圣朝殿。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魔尊坐在地上,陪陆长清正在玩木头。
中年男子神色怪异,他从来不知道魔尊居然有这样一面。
陆长清道:“这亲子图就算没有玩过,但也有所耳闻吧。除非父子,否则尊座怎么可能和我玩这个?”
暗处的魔尊:“……”
中年男子脸色奇怪,忍不住道:“亲子图我自然认得,只是这不是八岁以下的孩童玩的吗?你都这么大了还和尊座玩这个?”
陆长清:“……”
中年男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随即他很快又想起来目前的情况,脸色瞬间煞白。
若这个小子当真是尊座的私生子,那自己将他绑来,岂不是……
陆长清淡淡补充道:“为了护我安危,父亲早就在我身上下了同心锁。只要我有一丝损伤,父亲都会立刻得知,赶来救我。你应该庆幸,你只是将我绑了起来,没有伤我。否则如今在你面前同你说话的,便不是我了。”
他看中年男子脸色难看,又补充道:“不过我与邹家,也并无什么深仇大恨。”
“确实。当初我确实欺骗了邹宗子,为的就是让他失去继任资格。但这重要吗?”
“听说邹宗子乃是家主您的弟弟。自小天赋卓绝,更是跃居您之上,成为神法宗宗子。他若是真当上了宗主,整个邹家还不唯他马首是瞻,这对于邹家来说是莫大荣耀,对您来说可就不一定了。我让他丧失宗子身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您也算好事。”
“至于邹家的利益。反正邹家只是想要扶持一个宗主罢了,如今我已是神法宗宗主,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
邹家家主脸色剧烈变幻,最后突然露出个笑容。
他亲自将陆长清身上的锁链解开,扶着他道:“是子虚一时糊涂,受奸人挑拨,让宗主您受苦了。若早知道您的身份,也不至于闹出这般误会。”
魔尊真是的,有私生子不早说,想要让私生子当宗主早说不就好了吗?他们若是早知此事,谁不会让陆景怀三分。
陆长清黯然道:“我自小与父亲失散,也是最近才相认的。父亲好面子,不愿在人前承认那位,所以我想要做出一番功业来,让父亲能骄傲的向所有人宣告,我便是他的亲生儿子!一切,还要仰仗家主您了。”
之后就是两人互相虚伪的客套之词。
一场血腥消弭于无形。
魔尊躲在暗处看着,发现完全没他出手的机会。也对,什么事能难倒小祖宗呢?为了脱身,连自己是他爹这种荒谬之言都说得出口,还说得似模似样,自己若是邹家家主,只怕也会被他说服了。
嗯?
魔尊皱了皱眉,似乎感觉有哪里不对。
还未待他细想,邹家家主已经将陆长清之前被强行拿走的所有物品全部归还,其中就包括落音铃。
落音铃能察觉一切窥视。
此地不宜久留。
魔尊身化黑雾,立刻离开了。
第二日,天魔峰。
天魔殿内。
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
天魔殿乃是神法宗议事之所,每日开一次,神法宗大小事务都从中而决。
所有人面面相觑的原因在于,今日的天魔殿,多了一个人。
神法宗现任宗主陆景怀。
按常理来论,天魔殿既然是议事之所,那自该由宗主主持,陆景怀出现在这里本便是理所当然。
问题在于,全神法宗上下都知道这小子只是个修为平平的普通弟子,是因为那匪夷所思的选拔方式才当上了宗主,所以全宗上下没有一人拿他当回事。
更不会邀请他来参加议事。
这个宗主,就当个象征不就好了。
结果今日,他不仅来了,还坐在了上首的主位。
兵策阁阁主首先道:“宗主,您今日怎么来议事了?其实您现在最要紧的事便是抓紧修行,如此方能不堕我宗体面。”
灵玄境的宗主,传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他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他其实也并不觉得该对陆景怀多客气。
谅这个小宗主也不敢反驳。
陆景怀确实没说什么,邹家家主脸色一沉,率先指责道:“天魔殿议事本就是宗主之权,宗主来此有何不妥?于千则,你不愿宗主来此,是想做什么!”
他居然在为宗主说话。
众人脸色奇怪。
邹家失了宗子,一蹶不振,不应该看新宗主极不顺眼才是吗?怎么今日居然在帮宗主说话。
邹子虚这老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长清这时才开口,他语气温温柔柔的,似乎脾气很好的样子:“于阁主说得没错,本宗主目前修为确实远远不足,应当努力修行才是。但宗主之责也不可轻忽,所以今日我来此旁听。大家各行其事就好,不必在意我。”
新宗主都说可以拿他当背景板了。
众人虽然心中不喜,但到底没有再说些什么。
议事照常。
陆长清真的就如他所说的一般,聚精会神的听着,从头到尾没有发表过一丝意见。
当然,就算他说话也没人会服的。
总算这小子有点自知之明。
议事结束,陆长清回到了修罗殿。
鬼奴来报:“宗主,有一名姓邹的弟子求见。”
邹姓弟子?
应该是邹家家主派来的人了。
陆长清道:“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着上半身的人背着荆条走了进来。
他一来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