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事件簿(119)
一般换别的有钱人,估计就不去了。但熊乐晨就是想看热闹的,所以他回答的是:“到时候看情况,没事就去。”
律师应了。
白嘉礼听他们说完,跟着报告了另一件事:“薛先生、熊先生,这件事的过程被人拍成视频发到网上了。我还没找人去引导舆论,但热度已经比较高了,二位看看吗?”
熊乐晨当然不会错过热闹:“看。”
白嘉礼在律师帮助下,往后递了一个解锁的平板。熊乐晨接过来一看,屏幕上已经是一个社交平台的视频界面了,视频定格的第一幕,居然是自己和薛锐在挤在人群里看对联的时候。
视频配的文字也挺简单的:【本来想拍这个长发帅哥,没想到拍到一个变态摸一个小哥,黑长直帅哥好帅啊啊啊啊!!!!】
熊乐晨立马懂了,凑近薛锐给他看:“你又被偷拍了。”
薛锐的回答,是直接点开视频。
视频的过程很简单,就是这个博主试图透过人群拍一下身形高挑的薛锐。然后人群里忽然有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地拨开人群往外走,接着就是薛锐拨开人群的那一脚。
这个博主站的角度和距离太合适了,直接带着手机镜头前排围观了那个变态飞出去三米远。
随后就是熊乐晨跟着出来,宣告这个变态的所作所为。这女孩和周围群众都在议论纷纷,在嗡嗡声中又过了几秒,视频就结束了。
“薛先生之前在社交平台上有些讨论度,这奠定了您的正面形象。所以熊先生出来说完那句话后,大部分观众选择了相信,并且谴责那个男人的行为。”白嘉礼总结了一下网友们的反应,“不过本国法庭不采取陪审员制度,网络舆论不知道有没有用……”
熊乐晨边听边开始翻阅下面的评论。其实讨论度没有白嘉礼说的那么集中于正面,一拨人确实在骂这男人变态,另一拨人则是在讨论明明薛锐颜值更拔尖,怎么被袭击的是相对普通的熊乐晨。最后还有一拨人,在评论区发一些阴阳怪气的“男孩子在外也要注意点”,甚至评论熊乐晨的穿着。熊乐晨看了还没怎么着,旁边薛锐已经轻轻一眯眼。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这些人,在说什么疯话?”
熊乐晨居然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有些女孩被骚扰的视频,评论区会有人这样评论当事人。所以当被骚扰的人是男性,评论区会出现一些特意模仿那些行为的人。”
薛锐冷声道:“但当事人就这么被白白地再次伤害了?”
“网上那些人,不管是评论女当事人还是男当事人的,才不会管当事人会不会因此受到伤害。只要能对意见阵营不一致的人造成语言攻击,他们就高兴。”白嘉礼可太明白这个套路了,“而且有时候,发表这种有病言论的根本也不是对面阵营的人,只是一些想要挑起矛盾的营销号罢了。甚至还有社交平台工作人员在里面浑水摸鱼,只要讨论度和流量能上去,说什么都行。”
薛锐能明白这种现象出现的逻辑,但不代表他就能坦然看着那些发疯言论。
他直接关上了平板的皮套封面,冷冷道:“别看了。”
熊乐晨的动作一顿,随即乖觉把平板还给前面。
律师帮忙接了下来,也想给白嘉礼缓和一下气氛,说道:“至少大部分网友都认定了这个变态男性骚扰了熊乐晨,并且认为这是板上钉钉的错误行为。这个方向的舆论是没错的。”
薛锐冷声嘲弄:“凡人的把戏。”
车里前排的两人不敢说话了。
***
白嘉礼把薛锐和熊乐晨回到家,也把熊乐晨点名要买的东西都给他们搬上了楼,律师也一起帮了忙。
说实话,东西放置起来还是费点功夫的,白嘉礼觉得自己的管家学校差点就白上了。在他努力把这一大堆摆得地上、桌上、柜子里到处都是的东西归置整齐后,环顾了一周客厅,再次隐晦暗示道:“熊先生,薛先生,这么多年货放在这里。要是二位不努力吃的话,只怕这个年要过得拥挤一些了。”
熊乐晨淡然回应:“没关系,很快会吃光的。”
白嘉礼:……我说的是地方不够大,不是吃得不够快啊!
但话已至此,白嘉礼也不好再次提起搬家话题了,遂和律师一块告辞。
他们离开后没几分钟,堆积在客厅里的年货已经被薛锐全都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客厅一下又清爽整洁起来。纵横多个世界的强大修行者,就这么用自己珍贵的储物空间,装进了一大堆没什么用、也没什么能量的年货。
好在熊乐晨是个“扫描式记忆者”,总会把东西要出来全部吃掉、用掉的,倒不怕有东西被遗忘在空间的角落里。
而今晚,写对联的东西就全被拿了出来。
“就写这副?”熊乐晨看向手机上那副薛锐选的对联,“就要这个字体吗?还是想要什么别的字体?”
“这个世界的语言艺术,我了解得不深。这副字面上还不错,就这个吧。”薛锐道,“贴在我们家门口的,你不选个字体吗?”
“我不知道哪个算好看,也不知道哪个字体适合你选的这句话。”熊乐晨坦然回道,“我们家,不是只有你有审美吗?”
虽然他是顺着薛锐的“我们家”说下来的,但薛锐依旧为他说了那三字而感到愉悦。
“所以,我们家的这些事,都交给我了?”薛锐低笑,“你都听我的?”
熊乐晨疑惑:“我不是一直听你的吗?”
“大部分时候,很乖。但有时候气人。”薛锐捏了一下他的脸,还想起白天在车上被他打趣的时候,又捏了一下,“一个家里,一个都听另一个的,你知道这叫什么?”
熊乐晨不太确定,但还是试着回道:“一家之主?”
“……也可以这么说。”薛锐感觉他这个答案更妙,索性不纠正了,“那你觉得我是吗?”
熊乐晨对这种关系无所谓,之前薛锐说想和他签主宠契约,他都一点不带反对的。于是薛锐这这么问,熊乐晨也就毫无犹豫地回答:“是。”
薛锐又问:“我是一家之主,那你是什么?”
“我?”熊乐晨顿了一下,“你的朋友?”
“一个家里哪有朋友,都得有家族关系才行。”薛锐低笑一声,“说说看,你是我的谁?”
熊乐晨彻底茫然了。
他和薛锐都不是一个物种,哪论得上家族血缘?
薛锐看他望着自己沉默许久,垂眼笑了笑:“好了,不必再琢磨,以后你就懂了。”
熊乐晨感觉他话里有话,但薛锐似乎不想说,熊乐晨也就不再追问。
他等着薛锐选好字体,提笔就在对联纸上写了下来。他下笔很果断,操纵力道看似完美,但出来的结果却不那么尽如人意。墨水和笔尖似乎不是那么听话,一道深、一道浅的,一看就是新手写的字。
熊乐晨坚持写完一个字后,就停在那盯着那个轻重不对劲的字。即便他一如既往地无甚表情,薛锐依旧读出了一种“懵”的感觉。
傻站着的熊乐晨,在薛锐眼中着实可爱了。
“没关系,第一次写就是这样的。”薛锐也是难得见他在模仿人类行为中,出现这么明显的差池,一边笑一边安慰,“多试几次就好了。你明白这种毛笔的走向规律后,肯定能写得很完美。”
“唔……”熊乐晨一点头,当真开始认真研究写字了。他在挑战写字这事上受挫,难得有了点好胜心,估计是非要把这事练成功不可。
于是在这个别人都在期待除夕、聚在一起准备年夜饭材料的晚上,向来干净的薛锐和熊乐晨家中,难得凌乱了一些。
遍地是写废了的对联。
第100章 ——酒逢知己
第二天,除夕。
一大早,薛锐和熊乐晨终于把写得最好的一副对联贴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