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怪物觊觎的他[无限](20)
金链上缀着几颗殷红的宝石,晃动起来时叮当作响,显得楚惜羽的肌肤越发白皙。
这是怎么绑上去的?
楚惜羽发觉事情的诡异,慌忙伸手去解开它,用胶带把它包裹后好,一股脑地将其扔出了窗外。
他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缓了口气后,才愣愣地去浴室洗漱。
夜里。
楚惜羽睡得不太好,总感觉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着的,郊外的唢呐声照旧吹奏着,今晚的乐声比以往的更加激烈喧闹,扰得楚惜羽越发睡不着。
他捂着耳朵缩进了被子里,脸颊被闷得发红都不愿意出来,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
等楚惜羽再睁眼时,他发觉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明黄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地板上,可见现在应该已经不早了。
楚惜羽慌忙坐起身,拿过闹钟一看——
八点四十了!
楚惜羽无奈,索性今天也没什么精气神,他拿出手机向老师请了一天假。
他揉了揉自己睡乱的发窝,掀开被子下床时,只见昨晚刚扔掉的那串金链,竟然……完好无损地又再次系在了他的脚踝上。
他明明扔掉了。
楚惜羽慌忙躬身去解,可这次怎么解都解不开了。正当他想去拿剪刀之际,楼下骤然传来了喧闹的交谈声和外婆的叫骂声。
楚惜羽忙穿上鞋,一溜烟地跑下楼。
他只见厅前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门外还有不少戴墨镜的保镖,他们都笑意盈盈地站在厅前,像是在讨好地劝老太太。
站在最中央的那个中年男人年纪看起来最大,也最有威望,楚惜羽在市内频道的见过他,他好像就是这个古镇上的镇长。
屋内摆满了七八个红木箱,似乎是放不下了,门外也还摆放着不少。
“滚!拿着这些东西滚出我家!”
外婆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用拐杖重重地拍了下箱子,又道,“我不同意!他再厉害又怎么样?你让他另找去找别家的去,反正我们家是不会同意的!赶紧滚,都滚出去!”
“哎呀,老太太,您也别生气。”镇长赔着笑,言语中有一股很浓重的官腔,又说道,“我们也知道,事情办得是有些仓促,又大清早的就来打扰您,这是我们的错,我们应该先检讨。”
镇长身边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跟着附和。
“是是,我们应该检讨。”
其中一个男人站出来,也说起软话:“老太太,我叫秦申颂,也是秦家传下来的血脉。我目前经营着十几家房地产公司,家底还算是殷实,咱们很快也会成为亲家……”
外婆打断他的话,上前像是要打他:“放屁,谁跟你亲家!”
“哎哎哎,”镇长挡在秦申颂的前面,笑着说道:“老太太您放心,咱们绝对尊重您的意见,不会做出任何逼迫您家的事。您应该也知道,我当镇长当了二十几年,从来都是公正办事、清廉做人的,我可以拿我的官.职向您做担保。”
“好啊,”外婆冷哼一声,漂亮话是说得好听,坐回了自己座位上,“我说我不同意,都带着东西滚出我家。”
“现在是文明现代化社会,我们相信科学,绝不会搞那封建守旧那一套。”镇长卑躬屈膝地,话术一套一套的,打完了圆场又开始劝说道:“不过老太太呀,您也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嘛。那位在咱们这里是什么样的存在,您自己也心知肚明。”
“就算是市长他老人家,也会隔三差五地去山上敬拜,更别说我们了……”镇长细声说:“老太太您自己想想,要不是有那位庇护,您能活到这么九十来岁?咱们镇上能一直这么繁荣?”
镇长一面说着相信科学,一面又满口都是对那位厉鬼的过度迷信和敬仰。他像是被邪.教洗了脑,始终坚信着是明湖古墓里的那位厉鬼能庇佑古镇。
“是啊,”秦申颂连连点头,附和道:“我也听说了,那孩子父母走的早。等您以后百年之后,这孩子岂不就是无依无靠了?结亲之后,他就相当于有了依靠,您放心,我们秦家也一定会好好待他……”
秦申颂偏头,不经意间就瞥见了躲在楼梯口的楚惜羽。
即刻去拉上他的手,热情地说道:“这就是那孩子吧?哎呦,一看就是个乖孩子,越看越招人喜欢。”
楚惜羽缩回自己的手,茫然看着他们这一群人,隐隐感觉大事不好。
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结亲?
“走开,不许碰他!”外婆听得不耐烦,她手里攥着一串佛珠,挡在楚惜羽身前,傲慢地说 “你们都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带着东西滚。”
“那这样,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镇长也无奈,和秦申颂使了个眼色,说道:“老太太,我们也只是来送礼道贺的,没什么话语权。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再不同意,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当然,你要还是坚持,可以自己去求那位。”
“不用你们吓唬我,”外婆冷哼一声,泰然自若地坐下,“我这把老骨头活了这么多年,偏偏就不怕别人吓唬!”
随后,他们几人在外婆叫骂声里离开了大门。
楚惜羽给外婆顺着后背,说道,“外婆,您别生气。”
“你是不是去了明湖。”外婆顺了几口气,冷眼看向他。
“是。”楚惜羽垂着脑袋,温良的眸子耷拉着,如实回答:“在开学那天就去过一次。”
“我给你的坠玉哪去了?”外婆斜睨着他。
楚惜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睁大了双眸,才发觉坠玉不见了。
外婆闭目叹了口气,周围摆放的金银财宝看得她心烦。
她倒没有过于气急,沉默了半晌后,又冷漠地说,“你不用管,他就算再厉害又怎么样。”
“死我都没怕过,还会怕他?”外婆说着,又怔怔说:“……要是你外公还在的话,别人肯定不敢这么糟践我们家。”
楚惜羽忧心忡忡,问道:“外婆,那个人……倒底是什么人呀?”
怎么大家都怕他。
“他是明湖墓地里的厉鬼,死了近百年了,方圆千里的鬼都怕他。”外婆摩挲着手里的佛珠,说道,“在墓里安安静静地待了百来年,我也想不通,怎么就突然要结阴亲……”
外婆纳闷地嘀咕着,楚惜羽听得越发心虚,垂下了脑袋。
他竟不知道,秦继的这位长辈秦柏舟竟然还是方圆千里的厉鬼。
他在外婆身边坐下,“外婆对不起,我让你这么担心。”
“这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外婆拍了拍他的手,思考了一会后,说道,“你上楼收拾东西,我明天就给你办住校。”
“你先在学校住几个月,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楚惜羽乖乖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
……
夜里。
楚惜羽再次用剪刀把那条金链剪开,锲而不舍地扔出了窗外。
别再回来了。
他关好门窗,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行李箱,确认无误后再把它盖好。
他刚洗完澡,此刻穿着一身宽松的蓝白色睡衣,宽大睡裤堪堪到他的膝盖上面,露出一双洁白纤瘦的小腿。
他脱下鞋爬上了床,白洁柔嫩的脚丫踩在被面上,发了一会呆。
不知不觉间,他眨巴几下眼睛,纤长的睫毛跟着扑闪几下,困意就慢慢袭来
了。
他翻了个身,把被子盖上自己的身上,就抱着身边的小熊玩偶闭上了眼睛。
……
“咚”一声。
小熊玩偶被扔在了地板上。
楚惜羽感觉周遭有点热,有人握住了他的脚踝,把那串金链温柔地系上。
“怎么不喜欢,”秦继亲吻着他的脚踝,沉声说,“那给你换一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