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穿进无限流当npc(171)
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何屿菩见他安分下来,这才收回视线,凭着原主对医院的记忆,从柜子中拿了两个镇定针。
他将镇定针分开放入衣袋跟口袋中,而后看着沈巍然:“院长是中午或者晚上才会给我结果,时间不定。”
“等我当上主任之后,医院肯定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保险起见,你们中午就得离开精神病区。”
“如果找不到庇护所,可以躲我的办公室,跟着简子珩走,他知道在哪里,我中午肯定会回去一趟。”
沈巍然点头:“行。”
“外面的公会已经注意到你了,我跟简子珩尽力给你拖延下时间,到时候办公室见。”
何屿菩见他应下来,也不再拖延时间,推开门就往外走去。
而门外的精神病人这次没有漫无目的地游走,而是自发地靠近何屿菩,将他团团围绕住。
何屿菩蹙眉,身前的病人神情呆滞无声,唇角的唾沫都无法自控,面部肌肉不止地抽搐,就像是失去灵魂的玩偶。
他后背掠过寒意,头发有点发麻,但面上却是滴水不漏,用原主惯用的弧度轻笑了下:“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吗?但现在可不是玩游戏的时候,我还有事,麻烦让开。”
然而没人听他的,病人们呼出浊气,眼神稍微回了点神,眸底却是炙热到极端的疯狂。
面前的场景诡异可怖,摇摇晃晃的躯体往前移动,微张着嘴,似乎是要见他困起来吃掉。
何屿菩心底毫无征兆地窜过不耐,厉声道:“让开,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周围安静无声,病人们顿了下,并没有让开,而是十几双漆黑无神的眼眸眨眼看着他。
忽然间,后面传来“扑通”的声响,那是骨头裹着肉,毫不留情地撞击地面的声音。
何屿菩克制不住地回头看去,只见病人虔诚而卑微地跪了下来,扬着头看他。
这个病人就像是电脑病毒,其他人用跟他同样的动作幅度跟神态,而后毫无征兆地猛跪在地上,仰着头颅掀开眼皮。
像是在瞻仰神。
何屿菩拧着眉,不明所以,手表的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自闹钟响起,已经过了两分多钟了。
原主只留了十分钟的时间去往那里,再拖下去可能会迟到。
何屿菩抬起眼眸,试图找周围的护工,但奇怪的是,护工也跟着跪下了,毫无眼白的眼眸死死地看着他。
忽然间,人群中高喊。
“何医生妙手回春,华陀再世!”
“洛杉矶第一人民医院牛逼,掌握冕国所有人的生死,就没有就不回来的病人!”
地上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皮肤带着少许暗疮,又皱又脏,握住了何屿菩的脚踝:“何医生啊,我的孩子癌症晚期,马上就要进急诊室了,您什么时候能救好他?”
何屿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注意到了匍匐在地病人的语气,对方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癌症都能治好,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他头颅发疼,记忆猛地窜进脑海中,这才记起在原主的记忆中,治疗癌症是件很正常的事。
只是这种逆天改命的手术不是他负责而已。
于是何屿菩实话实说道:“您孩子的手术负责人并不是我。”
他脚踝沾上了病人的血,是热的,带着死亡的气息,被见底下病人露出失望的眼神,有点不适地看着他,但语气依旧凌厉:“我该走了,你们让开。”
“别耽误我去救去其他的病人。”
地上的病人们仰着头看他,思考了半会话语的意思是什么,而后为他让出了一条通道。
他们身上都是互搏出来的淤青跟血迹,地上积攒着温热而腥臭的血洼。
何屿菩崭新的皮鞋踩在上面,偶尔触到旁边的尸块,感受到了点血液的恶心黏性,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走。
他步伐稳重,没有让人看出半分慌张的模样。
直到关上铁门,何屿菩才缓过劲来,微喘着气靠在门上,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这才感受到了点奇怪的地方。
医院极高治愈率,甚至连癌症都能通过手术痊愈的事,理应就存在记忆中。
但直到那些病人跟护工跪在面前,像拜神般拜着他,这些记忆才像是藏不住般,一口气跑到他的脑海中,刺激得他脑海生疼。
他似乎是捉了什么苗头,仔细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切,病人之间互殴得血肉模糊。甚至是断手断脚,而走道上的电视,播放着血腥电影。
这是为什么呢?
一段记忆又错不及防地涌入脑海,疼得何屿菩脸色苍白,薄唇忍不住溢出声闷哼。
原主的记忆清晰地告诉他,这是因为院长说过,血腥视频能让病人心平气和地相处,并且有足够的警示作用。
何屿菩看着脚踝上未干的血迹,开始怀疑这段话的真实性。
在他、沈巍然跟简子珩三人进入房间之后,外面明显是发生了场□□,护工没有阻止,只是冷眼旁观。
所以何屿菩出来的时候,才会看到满地残肢,但在看到残肢的那一刻,他内心猛然掀起极为剧烈的快感跟愉悦。
后来病人们围起来,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何屿菩情急之也没察觉这个异样。
记忆跟情绪出现切片的情况,这是以前副本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何屿菩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但他能肯定,这具身躯有问题。
[老婆怎么停了……等等,他不会发现了吧??]
[可能吧,虽然刚才那些病人跟护工的行为提示得很隐晦,但也算是线索之一,以他的智商,发现是迟早的事。]
[管他呢,待会还有更刺激的,你们猜猜他要找的精神病人是谁(斯哈斯哈.jpg)]
第80章 惊悚精神病院
◎主人,别来无恙◎
何屿菩没有在原地耽误太久,按照原身得记忆寻路,往走道的尽头走去,进入幽暗的地下层。
地下层的潮湿味极重,混杂着鲜血的气息,闻着很不舒服,深处偶尔传来几只老鼠尖锐的吱叫声,像是身处下水道。
脚底下传来黏稠的感觉,地上昏暗发黑的液体散发着腥臭味,墙边的血迹跟红手印凌乱,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脊梁骨攀爬而上。
这里的日光灯老旧且供电不足,只能隐约看清楚脚下的地面,而看不清远处的路,尽头就像是噬人的深渊,诡异得让人心慌。
何屿菩深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原主的记忆中,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也没有厉鬼潜伏,也就是说目前的处境暂时是安全的。
他走到尽头,发现末端是个空荡阴冷的牢房,床上坐着的病人身形高挑,身上尽是血迹,病号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几根巨大的铁链从天花板向下延伸,锁住了病人的脚裸,将皮肤磨损得不成样,与血肉相粘在一起。
病人的嗓音沙哑,听不出原来的音色:“你来晚了。”
何屿菩觉得他的身形有点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又很快收回视线,拿出白大褂内兜里的钥匙:“今天事有点多,来不及处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病人忽然沉默了下,而后抬起头,视线的重量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
何屿菩也回视过去,但对方的面容处于黑暗之中,只能看见清晰而分明的轮廓,以及肌肉线条优越的身躯。
更眼熟了……
钥匙轻轻地向右转了下,锁头随之发出“咔嚓”的声响,紧闭的囚门开了。
何屿菩推门进去,手上拎着医药箱,小声抱怨道:“你怎么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狠,也不怕玩脱了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他站在病人旁边,触目惊心的猩红色猛然撞入视网膜,视线不自禁地被对方身上狰狞的伤痕所吸引。
病人的右手糊了不少黏稠的黑色液体,正悄无声息地腐蚀着伤口,整条手臂血肉外翻,几乎见不到一块好肉。
难以想象这人在承担着怎样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