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宗门小霸王对我真香了(106)
温定兰站在主位,他是宋怀顾名正言顺的哥哥,自然这个时候要说些场面话,但按照他的性子,想必也不会太正经,裴辞冰暗地里攥紧了宋怀顾的手,准备洗耳恭听。
按道理,温定兰是该对宋怀顾讲的,但句句都是冲着裴辞冰去的。
“裴宗主,你得对我家阿顾好好的。”温定兰拢着袖子,笑得人畜无害,“你若是对他不好,你小心我半夜站你床头。”
“咳咳咳咳咳。”宋怀顾猛烈地咳起来。
温定兰挨个儿拍了拍肩膀:“永世幸福,平安喜乐。去吧。”
“对了。”他在两个人刚想走之前又出言拦了一下,伸手递过去,是一只嵌了红宝石的发冠,“裴宗主抱人抱得急,东西忘了。”
那一刻,善意的笑声充斥在万妖城门口,宋怀顾略略有些脸热,偏过头去,倒方便了裴辞冰大大方方地替他重新戴好。
“成了,三日后见。”裴辞冰牵过宋怀顾,准备告辞。
扶影不咸不淡地跟了句:“怎么现在就只有牵了?”
宋怀顾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言下之意,裴辞冰当即明白过来,又一个弯腰把人抱起来,兴高采烈地走了。
宋怀顾恶狠狠地揪了揪他的领口:“我怎么觉得被你们合伙卖了呢?”
裴辞冰笑眯眯的:“现在才发现,晚了,裴夫人。”
宋怀顾嗤道:“还不一定呢,宋夫人。”
“那你今晚且看看,到底是裴夫人还是宋夫人。”裴辞冰弯下腰与宋怀顾咬耳朵,“你觉得我会很温柔么?嗯?”
宋怀顾耳朵一烧,强装着反击:“这次不摔四个盆八个碗十六个碟子,再空手劈了一株荔枝树?我看还有人送呢。”
裴辞冰:“……”
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但不代表就只有两个人听得见,林故渊尽职尽责跟在后头,恨不得自己没长了两只耳朵。
他无不绝望地拽过另外一个小弟子,那小弟子六年前就跟着来过一趟万妖城。
“他当年也这样么?”
“当年……”那小弟子摸了摸后脑勺,“当年裴宗主可没这么喜庆,当年他好像是去上坟的。”
林故渊看了眼连背影都写着如沐春风四个大字的裴辞冰,心道他哥果然是个奇葩,要么能把成亲这事儿干得不情不愿如上坟,要么能把成亲这事儿干得兴高采烈以至于让身边人想去上坟。
天水台的排场自然也比着万妖城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裴宗主出手比姜昭越还阔绰,那不是漫山遍野摆酒席,而是直接满荆州撒喜糖,甚至还差人往灵戒仙宫送了一筐。
恨不得满世界昭告,他和宋怀顾这次名正言顺、两厢情愿、心心念念地在一起了。
临开席前,裴辞冰拽了一把林故渊:“你多安排几个人替我挡挡酒。”
林故渊讶异地看着他:“怎么?你新郎官儿不喝酒?”
“喝,但不能耽误正事。”裴辞冰揶揄地怼了怼林故渊,后者表示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理解这个“正事”理解得这么快,“反正,你帮我拦着些,今晚是你哥人生大事的时候,我不能掉链子啊。”
林故渊:“哦……”
于是,在林二公子精心布置下,“喝得很高”的裴宗主在一众小弟子搀扶下,稳稳当当地走回了自己的新房。
宋怀顾在等着他。
作者有话说:
收尾ing,隔壁预收点点收藏,感谢呀~
第78章 会心侣(二)
◎“看,小梅花被我揉开了。”◎
宋怀顾已经等饿了, 正在桌前吃点心。
裴辞冰怕他饿,早就吩咐人按照他的喜好满满摆了一桌子。月光清幽,宋怀顾单手托腮坐在桌前,跟一幅画似的, 裴辞冰轻手轻脚进来他愣是没听见, 于是就让裴宗主静静靠在门口, 静静地看了他好半天。
紫色的坠子映着他紫色的瞳孔,放下了所有戒备的宋怀顾像是一只愿意向裴辞冰敞开肚皮的小狐狸,整个人都泛着慵懒的惬意感,红色的发冠衬得他面冠如玉,那成色极好的口脂更显得他活色生香。
裴辞冰舔了舔唇角,喉头滚了滚。
就是今晚了,他和宋怀顾猜忌过、算计过、互相瞧不上过、爱过、恨过、哭过、笑过、闹过, 终于要在今晚真真正正在一起,他将拥有这株寒梅, 彻彻底底的, 一想到这件事裴辞冰就心底一阵燥意。
这人之前就勾引他, 在鼓楼上、在夜风里,他心口留着一抹灼热的痒,是来自宋怀顾指尖的烫。
宋怀顾终于发现了站在门口出神的裴辞冰,并没迎过去,只是坐在那里歪了歪头。
“小裴?”
喝酒了?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但裴辞冰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酒味,他的心放下大半。
“没喝多, 在门口想什么呢?”
“洞房花烛夜, 你说我想什么呢。”裴辞冰意味不明地用目光点了下他的领口, 一触即收, 等到宋怀顾耳朵烧起来的时候,他又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到桌边拎起那两杯倒好的合卺酒。
醇香的酒液伴着幽幽的烛火,看上去都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
宋怀顾去拿的时候指尖碰到了裴辞冰灼热的掌心,没来得及收回,被对方抓在手里。
裴辞冰一用力,就把宋怀顾扯到了他的眼前。
“你干什么——”
“忽然想起来,六年前,我们是不是没喝合卺酒。”裴辞冰眼底戏谑,“那晚上我来的时候,你都快睡着了,对不对?”
宋怀顾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忽然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叹道:“是啊,也不知道是谁让我独守空房,彻夜到天明。”
他凑近裴辞冰的耳垂,轻声呵道:“整整一晚,酒都冷了,被都凉了,你就这么晾着我,整整一夜,自己却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
裴辞冰果然被他撩拨得眼底发暗:“怎么,你羡慕了?”
“我想你了。”
合卺酒被重重地拍在桌上,裴辞冰的手压着宋怀顾的手一起覆在酒杯杯托上,手指交叠之间,是裴辞冰伸手倾倒,一把托过宋怀顾的腰,向人缠绵又含情地讨了个绵长的吻。
裴辞冰追得很紧,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吻,他的侵略性和压迫性都是十足的,趁着宋怀顾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用舌尖去挑宋怀顾的唇缝,轻而易举地撞开了道口子,然后长驱直入,将便宜占了个彻彻底底。
半晌,裴辞冰终于放开了人,目光下垂的时候,那诱他一天的口脂被他亲的模糊,不知怎的就让裴辞冰想起之前他掌心攥过寒梅的小花瓣,娇嫩又脆弱,捻烂后会在指腹上留下艳丽的花汁,一如宋怀顾如今的唇角。
他就笑:“看,小梅花被我揉开了。”
“你——”宋怀顾用手背挡着唇,被亲得泛起水光的眼睛其实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反倒看得裴辞冰更加心痒起来。
“喏。”裴辞冰递过去一只酒杯,“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宋怀顾放下手接过杯子,手臂交错间,醇香的酒液在他们的视线里滑入彼此口中,宋怀顾分神瞟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裴辞冰,被他眼底翻滚的欲震了一震。
他想起今天白日里裴辞冰放的狠话,“你觉得我会很温柔么?裴夫人。”
他喉头一滚,酒液滑落的那一瞬,裴辞冰扔了杯子,猛地揽住了他的腰身,双双往铺好的喜床上一倒。
被褥铺得厚厚的,又软又松,其实摔得并不疼,甚至还被颠得弹了下,宋怀顾的后脑被裴辞冰宽大的掌心护住,他看见翻飞的红色床帷和层层叠叠的红纱帐,再下一刻,裴辞冰那双锋利却漂亮的眼睛就占据了他的视野,宋怀顾搂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裴辞冰像是一下子被点燃了,他的吻又潮又热,纠缠着宋怀顾的唇舌,一边手上已经按捺不住,从宋怀顾喜服的领口开始,一路蔓延过他的锁骨与肩颈,从脖颈处贴紧,然后一路沿着脊梁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