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巨龙冲喜(13)
傅明煦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反而因为他的解释对彩凤一族更加好奇,为了看清彩衣上的色彩搭配,他甚至掀起了半边白纱。
天资绝丽的容貌在人群中出现几息,忙碌的许多人并未发现。寒洮阻拦不及,再抬头时就看见先前见到的彩凤一族的男子眼睛一亮,犹豫一会竟向这边走来。
彩凤一族,最喜世间美丽之物。
寒洮眸光微沉,他伸手去握了握帷帽边缘。
察觉到他的动作,傅明煦仰头问:“怎么了?”
寒洮面不改色,声线平缓:“帷帽歪了。”
“哦。”傅明煦没有怀疑,自然也没看到向他走来的彩凤一族停住脚步,反而朝他开口说了声谢谢。
人群熙熙攘攘,寒洮的神识笼罩着他,一边走一边低语:“城主府内存着各类丹火,你可以随意取用。”
“还堆积了许多炼丹炉,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要麻烦你多炼制出品质好的丹药助我。”
傅明煦本来就要给他炼丹制药,但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惊喜。
对于一位炼丹师兼医者而言,没什么比药材、丹火、炼丹炉更吸引他。
“那我们走快点。”他加快脚步,迫不及待道,“治伤当然要趁早!”
“好。”寒洮勾唇浅笑,护着他往城主方向快速走去。
人群中,看着两人远去背影,乐情好奇地问身边的乐潮:“哥,你不是说看见了一位美人吗?”
乐潮微微一笑,像是在回味:“惊鸿一瞥,足以勾魂夺魄。”
没想到哥哥对那人的评价如此之高,乐情有点不信,撇撇嘴:“那你怎么停下脚了?”
“唔。”乐潮无奈摊手,“可他身边有个小气的龙族。”
他对上了对方闪过凶光的黑眸,也闻到了他印在美人帷帽上龙息的味道。
令人生厌。
听闻是龙族,乐情也不追问了,反而说:“那就算了。”
“是黑眸。”乐潮却说道。
乐情一乐:“那下次遇到美人你别忘了带我一起看。”
黑眸龙族在龙族中是最普通的,金眸最为尊贵强大,所以乐情才如此说。
乐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当然。”
难怪找了个凡人,即使那凡人容貌堪称一绝,可浑身没有半点修炼的痕迹。
他没看错的话,刚才两人走的方向正是他们要去的城主府。
“走吧。”乐潮催促弟弟道。
在前面两人背影消失后,兄弟两人也朝城主府而去。
..
傅明煦本想让寒洮带他去找丹火和丹炉,没想到刚进城主府就看到一位雪发红眸,身着白袍的老者,他身旁还站在一脸无奈的寒正之。
“城主。”寒正之见两人回来松了口气,赶紧说道,“祭司他非要等你们回来。”
寒洮看向祭司,神情未变:“可有何事?”
祭司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傅明煦,开口就是:“你就是傅家送来冲喜的,替嫁的?”
寒洮眉峰拧了起来,沉声:“祭司!”
傅明煦愣了一下,随后摘下帷帽,不卑不亢平静道:“正是。”
看吧,这祭司肯定要说反对的话了,说不定还要要求把自己送回傅家。好在他早就考虑到今日局面,在昨晚就以交易的形式用帮助寒洮疗伤的借口留下。
所以,哪怕现在的他并没有「冲喜」这个身份,对他要在城主府做的事情没有半点影响。
寒正之似乎也猜到这个局面,在接到自家主子的眼神后就伸手去拉祭司回去。
寒洮抖了抖手上的药材,朝傅明煦开口:“我看里面的药材还很新鲜,不需要处理吗?”
对了,还是药材要紧!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还是让他们内部处理吧。
傅明煦点头,正要跟他走。
哪知那老年模样的祭司此时宛如脱缰的野兔,一把挣开寒正之的束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来到傅明煦身边,然后迅速地围着他转了一圈,口中还念着他听不懂的晦涩言语。
寒正之大惊,正上手再拉。
寒洮一把抓住傅明煦的手腕,作势把他往自己身边带。
千钧一发之际,那位祭司竟然看着傅明煦眼含热泪:“苍天怜悯,这就是城主的命定之人啊!”
他说这话时神态极其恭谨,两行热泪就流了下来。
寒洮、寒正之:??
傅明煦:!!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作者有话说:
寒洮:喜从天降?
第11章
城主府的大门在两人进来时已经关好,因此无人能看到在场四人脸上精彩的表情。
傅明煦呆愣在地,连手腕上粗粝的力道都没注意。
命定之人?
看着这祭司宛如看到神迹的神情,他整个人都麻了。
寒洮心里的惊骇一点都不比他少,手心里的滑嫩清冷随着这四个字转变为燎原的火焰,火焰又迅速化成燃烧的藤蔓,沿着他的手心往上,几乎在瞬间焚烧到心间。
他不自觉地低头,视线在触及到傅明煦惊愕生疏的眼神时一顿,那些焚烧得正旺的火焰宛如遇到极寒,一寸寸地被寒冰冻住,最后只剩下不甘的火苗在冰下跳跃。
那火苗上还带着名为苦涩的星点。
很明显,傅明煦并不相信这点。
但他却知道苍灵大陆很多修真者信因果、认命运,不然以占卜卜算天机的天衍宗为何在四大门派中伫立多年不倒。
若寒洮如那些人一般呢?若他相信这位祭司所说的呢?
他虽不知道这命定之人具体的含义,但他却知道若寒洮真信这一套,他估计再难出城主府,再难离开。
他不傻,仅从祭司的表现中就能看出这命定之人对寒洮的重要性。
这不是他对自己的「自信」,而是担忧。
哪怕傅明煦并未因为这四个字往暧昧的方向想,但他脸上没有来得及掩饰的表情出卖了他心里的不平静,以及畏惧。
他在抗拒。
寒洮把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那火焰周身的寒冰还未消散,剩下的寒气便化成一道道锁链,把胸腔下跳动的血肉一点一点往下拉。
“你们不信?”祭司觉得他们的表情太过奇怪,着急起来,正想好好跟他们说道。
寒正之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暗自后悔不该在祭司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他来这里。
祭司正欲再说,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就被寒正之用最大的力气和最快的速度拉了下去。
傅明煦抿着唇站在原地没动,直到手腕处的细微疼痛传来,他才从担忧的思绪中出来。
“能放开我吗?”他没有那么娇贵,可也不太喜欢他人的触碰。
这句话提醒了寒洮,他慢慢地松开手,薄唇张合:“抱歉。”
“没事。”青衫的袖口很大,傅明煦两手交握,指腹却在触碰到手腕时轻轻抽了口气。
本想解释祭司一事,寒洮还未开口就敏锐地听见他的抽气声,顿时顾不上其他,几乎是本能般地抬起他的手。
右手被微微抬高,宽大的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截手腕。
傅明煦身形清瘦,就连手腕都不够他虚虚一握。
刚被他松开的手腕此时袒露在面前,光洁瓷白的细肉有上一道红印惹人注目。
这是自己刚才留下的印子。
寒洮盯着那道红印,脑海里不知怎么浮现这个念头。
封印在寒冰下的火焰宛如浇了最浓郁的灵气,几乎是在瞬间冲破寒冰。
“我弄的?”他盯着那红印子看了两息,在傅明煦不自在的眼神下喃喃道。
或许是两人离得太近,也或许是这个动作太过暧昧,傅明煦只觉得有不知名的气息萦绕在自己周身,让他明明没有被力量束缚却挣脱不得。
直到粗粝的指腹落在细嫩的莹白上,从未接触过的、截然不同的触感让两人为之一颤。
傅明煦突然有了一种被凶兽盯住的危险感,他逼迫自己清醒过来,用最大的力气一把推开寒洮,急忙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