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惊扰邪神[无限](186)
游芜吃惊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的舅公……就是云京总局的“预言家”!
虽然游芜和那位预言家有血缘关系,由于来自母家的血缘,游芜也和预言家还算亲近,但极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预言家是个警惕的人,他恨不得把自己前半生的所有信息都掩埋起来,怎么会主动告诉面前的周途?别说周途还是属于司灵阁的人——
游芜的脑子一片混乱。
他偏偏又想起了之前周途的那番论调:周途明明就是在暗指防治局的预言家有问题!
周途的背后是预言家!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预言家,那可是预言家!他是防治局的创立者之一,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防治局……
游芜下意识觉得周途是在撒谎。
“你别随便攀咬预言家!”游芜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你随便说几句,我就会相信吗?”
“你不信,那就算了。”周途摆了摆手,有些无所谓地说道,“反正你注定无法再离开这里。你就等着这里的幻境稳定之后,预言家亲自来跟你解释吧。”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周途微笑着,理了理手腕上的红丝与铜铃,自傲地说道,“这片幻境很快就要变成我的王国。我的神域将在这里拔地而起……”
“到时候,即使是预言家,也只能对我俯首称臣。”
“到时候,他想再让我卖面子,恐怕就有点难度了。”
第130章
另一头。
束宴在看见蝴蝶振翅、对他发起攻击的瞬间就对着鬼哭鸫喊了一声。
鬼哭鸫快速反应过来,把人叼回自己背上,毫不犹豫地逃跑。
司青玄给他们下的指令,不仅束宴记得,鬼哭鸫也记得。
现在叶鸣空已经有发狂的迹象了。既然如此,那他们就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应该赶紧离开。
蝴蝶振翅,风暴席卷而来,似无形的绳索,像是要把束宴从鬼哭鸫的背上给揪下来。
鬼哭鸫嘶鸣一声,在空中盘旋,不断变换着飞行姿态,意图突破那些神出鬼没的风旋。风是无形的,无法捕捉它的踪迹,于是这些风旋就像是深水中的漩涡一样,处处暗藏着危险。
束宴伏在鬼哭鸫背上,被迫和它一起在高空中腾挪旋转,有些晕车。
但好在,过了大约三十秒,周围躁动的风终于安静了下来,鬼哭鸫的飞行也趋于平稳。
束宴松了口气,咬着牙回头,已经看不清叶鸣空的身影了。
“叶鸣空是S级觉醒者……居然也被这里的‘扭曲’给影响了。”束宴心有余悸地想到,“那我呢?为什么我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伸手摸了摸司青玄给他的那面镜子,忽然就洞察了某种真相:
他没有被这个幻境所影响,是因为他已经成为源月信徒了。
所谓的“扭曲”,实际上可以视为某种同化进程。在这个幻境里曾设有许多个异空间,而异空间内的运行规则与外界不同。他们闯入幻境后,身上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扭曲”,实际上这是异空间在尝试污染他们、最终“同化”他们——然后把他们永远留在这个诡异的世界中,化身为这个幻境的一部分,为幻境提供能量。
但在束宴进入燕尾镇之前,他身上已经完成了一场最高规格的“扭曲”:他成为了某个神灵的直系信徒。
束宴与源月之主间的契约,足以帮助他免疫这世上绝大多数的、来自不同灵气的污染。
所以说,他在燕尾镇里行动,几乎是完全不受限制的。
所以司青玄才会把救人的任务交给他。
束宴心情复杂地瞥了眼自己的手腕,在他小心遮掩着的袖口下,就有个属于源月之主的徽记。
他曾经为了这个徽记万分不安。却没想到,他还会有因为这个徽记受益匪浅的一天。
束宴思考了几秒,觉得能救的人已经救得差不多了,于是拍了拍鬼哭鸫的头,让它回去找司青玄。
伫立于幻境中枢的那棵黑色巨树非常惹眼。束宴和鬼哭鸫很容易就回到了他们的出发点。但那里却一片寂静。无论是食罪之兽还是司青玄,统统不见了踪影。
鬼哭鸫降落在树根周边的一片岩石上,束宴从它背上跳了下来,一人一鸟面面相觑,神情都带着些许迷茫。
“你主人他人呢?”束宴问鬼哭鸫。
鬼哭鸫“吖吖”了两下,微微翻起白眼,寓意为“我怎么知道”。
束宴:“我不是让你去找他吗?”
鬼哭鸫低下头推了推束宴的腰,把他推得一个踉跄,然后鬼哭鸫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又对他叫了两声,意思是“你去找”。
束宴:“……搞了半天,咱俩都感应不到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鬼哭鸫点点头。
束宴有些无语。
他又小心翼翼地掏出镜子来看了一眼。
这面镜子里有数个独立的异空间——真灵教会殚精竭虑也才建立起七个不同的“罪狱”,而司青玄随手就用天赋捏造出了一面拥有复数同位异空间的镜子来——还牢牢地束缚住了几个高等级的觉醒者。
束宴能透过镜子看清那些被关在镜子里的人。
马克尔在睡觉。乔落桑在发疯。顾开在发呆。
很好,看起来都还挺精神的。
但束宴还是忍不住担心,他们身上的异化情况看起来都挺严重的,就算远离这个幻境之后异化水平会有自然的下降,但恐怕也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多少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顾开可能会变成一个觊觎他人宝物的小偷。乔落桑可能会变成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至于马克尔……他可能会做一辈子的大胖子,也可能会变成一个贪吃鬼。
……这样看来,还是马克尔的后遗症要“安全”一些。
束宴不禁想到,如果自己没有成为源月信徒就被丢进了淫邪狱的话——
不行,不能再想,就此打住!
束宴狠狠摇了摇头,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全给甩出脑海。
接着他又开始为自己的朋友们发愁。
……要不干脆大家一起投入源月之主麾下算了。
反正司青玄是司灵阁的主人。
为司灵阁卖命,和为源月之主卖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
另一头。
食罪之兽领着司青玄,向燕尾镇的地下避难所而去。
司青玄和三头蛇达成共识之后,这条三头蛇就自告奋勇当了司青玄的座驾。
当时,食罪之兽的三个脑袋都乖顺地低伏在地面上,金色的蛇眼中仿佛隐隐闪烁着某种渴望。它们在等待司青玄选择,选择要坐在哪一个蛇头上。
司青玄:“……”
司青玄随意挑了最中间的那个。
最中央的那个蛇头吐了吐蛇信,颈上的鳞片微微翕张,满脸扬眉吐气的模样。
它让司青玄踩上它的头顶。
但它的神情却十分骄傲,仿佛它头上顶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个王冠。
这次,另外两个蛇头没有展现出太多的不满。三头蛇没有再起内讧,而是快速地开始了行动,这让司青玄非常欣慰。
他猜测,三头蛇的这三个脑袋原本也是有主次之分的,最中央的蛇头应该就是担当着意志主宰的角色。但……这只三头蛇之前被司青玄砍过头,好像有一个还是两个脑袋是新长出来的。新长出来的脑袋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原来的脑袋磨合地不是那么好,这也情有可原。
可食罪之兽到底是怎么进化出这种蛋疼的生存机制的?
【当然是为了生存啦,大祭司。人家脑袋被砍掉都还能重生呢。三头蛇只要还剩一个头,它就能无限复活。这可比只有一个脑袋的生物强悍多啦。】
许久没有说话的系统听见了司青玄的吐槽,出声解释道。
“嗯。”司青玄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赞同,随后又问道,“连一只食罪之兽都知道进化出这种特殊的生理机制保命,那那些神灵呢?祂们就没什么双重保险吗?比如分身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