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雄虫崽崽(127)
这很难,无论是压缩红雾还是使它融入这些都很难,维安轻轻地抿着嘴,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滴落。
整个房间的EY剥夺出来的红雾压缩下来,还没指尖大小,根本不够遍布亚尔约瑟全身。
意识到这点的维安眨了眨眼,开始主动地掠夺处在周围的EY,屋里的不够就掠夺屋外的,屋外的不够就掠夺宫殿里的,宫殿里的不够就掠夺宫外的。那些胖乎乎的精神力触角无限地向外蔓延,卷起一层一层的黑雾向他涌来。
除了为雌虫安抚,这是维安唯一一次主观能动性地去掠夺存在在空中的EY,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么现象。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面一直提着心的艾尔罕德拉咬牙切齿的心都有了,都说养崽得随时提着一颗心,他以往倒是没觉得,今天却是尝了个够。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乖巧软乎的维安,冷不丁地会搞出这么一件事来。
军校里的褚一也察觉到了不对,他看了看空中下意识地翻出军校,顺着感觉来到皇宫外。
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虫,有的是雄虫有的是雌虫,而在雌虫里大部分都是察觉到雄虫的不对劲,才一路跟着跑过来的。
褚一找了个角落站着,垂下的眼帘挡住了漆黑眼眸里的担忧,会是维安吗?
造成这股动静的虫会是维安吗?
作为交换生来到虫族的顾右突然撑起身,在许闲语气不耐地问他又怎么了的时候,声容严肃道,“你没察觉到吗?”
“察觉到什么?”许闲右手撑着脑袋懒洋洋地道。
“空中的EY突然稀薄了不少!”顾右仰头看着天空道。
许闲目光一凝,仔细感受了一番后整个人噌的一下坐直。
两人面面相觑,难道虫族研究出了什么对付EY的仪器了吗?
很累!很累!
维安小小的思维里此时只剩下这两个字,他握着亚尔约瑟的小肉手微微颤抖着。
大量压缩的红雾被他一点点地融入亚尔约瑟体内,第一次这样做的维安难免有疏忽和漏洞。而那些偷跑掉的,一不小心溢散的红雾,狡诈地钻进他的体内,给他的味觉带来了大量浓郁的苦涩。
苦得维安嘴角紧紧地抿着,像是这样就尝不到苦味了,但是他肉乎乎的脸颊上还是被苦得滚落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实在是太苦了!
维安心里委屈难受极了。
大颗泪珠砸落在手上,使得疼得咬紧了嘴唇的亚尔约瑟,忍不住抬起被汗朦胧住的眼看向维安。
他看见了维安那一向干净盈满笑意的眼眸里盛满了泪水,稚嫩的小脸正难受地皱着。明明看起来那么可怜,他却莫名地在他身上察觉到了一股坚持,和不达目地不罢休的执着。
就这么一刻,只是这一刻,他竟然觉得满脸稚嫩的维安很有安全感,能让他偶尔依靠一下。
蚀骨的疼意一阵阵涌上,疼得意识都恍惚了的亚尔约瑟竟然低笑出声。
他感受着维安那双颤抖着却依旧紧紧握着他的小肉手想,维安他其实是个很可靠的雄子呢!
虽然他平时都软乎乎的很可爱,但是在这一刻,他真的很可靠呢!
当黄昏的光芒洒落在大地的时候,在外面等得焦急不已的艾尔罕德拉,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一探究竟。
房间里静悄悄的,治疗舱里的亚尔约瑟早早就没有了意识昏了过去,维安小小的身子则趴在治疗舱上像是晕过去了一样。
艾尔罕德拉蹙起眉头,加快脚步走进去,俯身小心地将趴在治疗舱上的小身子抱进怀里。被他一动,维安就醒了过来,发觉是雄父后委屈又模糊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语气恹恹的提不起一点精气神,声音里还含着一点点愧疚,“雄父,维安没成功~”
艾尔罕德拉心里咯噔一下,目光看向治疗舱里,嘴里却下意识地安抚着维安,“没事,没事。”
以为亚尔约瑟出事了的他,甚至忘了去看治疗舱上的生命体征,下意识地俯下身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和颈动脉。
察觉到他还活着后,艾尔罕德拉看了一眼自己的动作后,饶是他都有点好笑地笑出声。
真是的,一着急就犯傻了!
他抱着维安朝外走去,外面担心着急的虫皇尽管急切地想知道自家弟弟的情况,却在发现艾尔罕德拉怀里已经熟睡了的维安后,还是第一时间让虫医先给他看看有没有事。
等待在外面的褚一看见熟悉的飞行器从高空飞过后,沉默地转身离开。
这一天虫族首都星最繁华的这座城市里,EY的浓度稀薄了不少,虽然它在第二天又恢复了原样,但也成不少雌虫向外的谈资。
………………
一艘一艘的军舰从高空飞过,撞散了悠闲的白云,一场细雨过后空气都清晰了不少,雨后泥土的芬芳萦绕在鼻尖,吃完饭的维安牵着雄父的手在后院里散着步。
这个年纪的雄子大多好奇心旺盛,维安也不例外,走几步路就仰头向雄父提出个问题。
艾尔罕德拉无奈地按着他的头将他扭回去,“这些问题你留着去烦帕帕尔星,让你雄父我歇口气。”
“不要。”维安眉眼弯弯地撒娇“就要烦雄父。”
艾尔罕德拉失笑地捏了捏他的脸,“你呀!”
“嘿嘿嘿。”
散完步和雄父一起往回走的维安在半路上遇到了两道身影。
听到动静虫皇推着轮椅转过身来。
坐在轮椅上的亚尔约瑟见他来了,便弯起红宝石一般的眼眸,修长的手指扶着树干微微借了借力后就从轮椅里站了起来。
跑过来的维安停下脚步,湛蓝的眼眸因为惊讶显得圆圆的。
看见他这模样,亚尔约瑟忽地笑出声,脚步有点踉跄却稳步地一步一步走到维安的身边。
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半个月过去了,那一次过后亚尔约瑟虽然一直处在昏迷中,但是他的身体却在一点点转好。
直到昨天醒来,今天一早他就让哥哥带他来这里,他想让维安看一看他。
当你帮助救治的对象,完好健康地站在你面前时,那才是最好的报答。
“你看。”亚尔约瑟站定在维安面前缓缓地转了个圈,他弯着眉眼,一向苍白的脸色洋溢着健康的气息,语气喜悦地道,“你看,我能站起来了。”
维安愣愣地看着他,小脑袋瓜里满是疑惑,他不明白那次的治疗自己明明没有坚持到最后,为什么亚尔约瑟还是好了?
见此亚尔约瑟弯下腰戳了戳他肉肉的脸,“听艾尔罕德拉叔叔说,你因为没有坚持到最后,心里一直很愧疚,每天都要去看我醒了没。”
听到他这么说,维安委屈巴巴地抿着嘴,眼眶一下就红了,小手指互相纠缠着,语气小小地道,“对不起!”
“没事的!”亚尔约瑟蹲下身轻轻地拥抱着他,“你不用向我说对不起,你看我,我已经被你治好了,而且我有预感,我的身体以后还会更好的,反而是我应该向你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艾尔罕维安!”
“一直以来!”
维安诞生的那年他七岁,病殃殃躺在治疗舱里的他,听说艾尔罕德拉叔叔终于有一个雄虫时非常的想去看。
他一直想要有个弟弟,一个小小的,软乎乎的,跟在他身后拉着他衣角叫他哥哥的弟弟。
可惜雌父雄父都走得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就一直将视线放到和自己家有点渊源的艾尔罕家族上。
没想到艾尔罕家族这一代的雄虫子嗣也很艰难,直到他七岁的那年,卡拓星上的艾尔罕德拉叔叔才有了这么一个雄崽。
他一直很想去看,但一直没有机会,只能看看艾尔罕德拉叔叔发在朋友圈里的照片解解馋。
看到照片的时候他就想,这个雄崽很可爱,软乎乎的和他梦想中的弟弟一模一样。
一直以来维安都是亚尔约瑟心里一个小小的支撑。
被他这么郑重其事地道谢,维安害羞的抿了抿唇,搭在他肩膀上的小手手卷缩了下,声音小小软软地道,“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