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非人类当演员那些年(144)
洛槐别开眼不看,心想反正自己的魂魄没在身体里,事后就当没发生过吧。
在众人的视线中,钟九道一只手搂着洛槐,另外一只手飞快地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咒,金色符咒贴在洛槐额头上。
洛槐的魂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他不受控制地回到体内,在众人的视线中清醒,睁开眼就看到钟导正专注地看着他。
“咦?”洛槐忍不住抿了下唇,没有渡气吗?
“你刚才做了什么?”庄信博没有天眼,只能看到显形的魂魄,是瞧不见钟九道绘制的符咒的。
钟九道:“我说的是三种常规的方法,你们特别行动组执行任务时可以用到的。我是天师,当然不需要用常规方法,画一道招魂符很简单的。”
“原来是专门为我们上一课的,记住了,回去就整理笔记发下去。”庄信博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坦然地说。
洛槐松了口气,又有点小失望,他专注地望着钟九道。
“头晕不晕?”钟九道问。
钟九道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是不想用招魂符。其实只要魂魄自愿,招魂符就可以很轻松地将生魂唤回,像钟老头那样不愿意回来的不算。
他只是不知怎么了,就是没想起招魂符的事情,鬼使神差地只说三种常规方法。
直到见洛槐似乎有些不适,他才茅塞顿开地想起洛槐和钟老头不同,他是愿意回到身体中的,不可一致对待。便在电光火石之间,绘制了这道符咒,让洛槐的魂魄安然无恙归位。
“我或许是太累了,刚才的斗法损伤到我的精神,出现短暂失忆现象。回去得好好调息修炼,我还是太弱,下一次一定要更强。”钟九道暗暗想道。
洛槐捂着脑袋说:“头晕恶心,不知道是不是撞的。”
钟九道检查了一下他撞得红肿破皮的伤口:“两种都有,离魂恢复后总要虚弱一阵。额头的伤还好,应该不会留下疤。”
“希望不要影响拍摄。”洛槐尽职尽责地说,“对了,我们还拍电影吗?”
“为什么不拍?我只是外协人员,调查案件是警方的事情,我还是要工作养活自己的。”钟九道执起洛槐的手,“手链又坏了,防身玉佩储存的法力也耗尽了。我今日也算力竭,改日为你补充玉佩中的法力,再给你弄一套玉器。”
上次从钟家弄回来的玉饰品没了四分之三,钟九道开始思考想个什么理由再弄点。
也不知什么原因,洛槐遇到的麻烦一次比一次严重,那点法器外物已经快不够用了。
“证物组采集物证,”庄信博还在指挥组员,“洛槐,麻烦你跟我们回一趟局里,具体情况等我们整理完毕会详细告诉你,你也要签署保密协议。”
“好的。”洛槐听话地说。
洛槐不傻,只是逻辑链出现了错误。当逻辑链接到正确的位置,很多事情就能想通了。
他摸着断掉的手链,想起已经装了半个箱子的坏首饰,问钟导:“这些首饰是用来保护我的吗?”
“是的。”钟九道坦诚道。
等事情忙完,回到别墅,他会从相遇开始,把事情一点点讲述给洛槐听。
望着这样温柔可靠的钟导,洛槐升起了无穷的勇气:“那为什么只给我一个呢?我之前以为是人手一个的,可后来见你好像也不是很想给傅姐戚姐他们,我……是特殊的吗?”
这一句话,洛槐用尽了生平最大的勇气。
“当然,你是最特殊的。”钟九道认真诚恳地回应。
洛槐脸一红,甚至有点不敢看钟九道的眼睛,低下头小声问:“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特殊呢?”
“因为……”提到这个钟九道就十分心虚,他的计划是按部就班讲,从为了追求梦想被逐出家门讲起,循序渐进地讲到他遇到别墅群鬼,而不是一下子就提到这件事。
正在钟九道组织语言时,庄信博转着轮椅在屋子来回找:“钟导,不是说还有一个人吗?连子瑜呢?”
看着彼此的钟九道和洛槐同时沉默下来。
钟九道指指地上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画皮:“喏,就在你轮胎下面。”
庄信博:“……这什么玩意!”
洛槐却是想起凭空从警局消失的戚晚莲和傅玥,那时钟导也是隔壁比划了一套手势,连子瑜变成纸片人前,他也模仿着钟导重现这套手势。
洛槐问:“不是我把连子瑜变成这样的,是他本来就是这种?”
钟九道点点头。
洛槐:“那沈哥、戚姐、傅姐……”
钟九道继续点头。
洛槐举起断掉的手链:“所以我特殊是因为……”
“因为公司的演员里,只有你一个是人,我要保护你不被其他同事伤害。”钟九道沉痛地说出真相。
洛槐:“……”
作者有话要说: 咔嚓,噼啪,稀里哗啦。
钟九道:什么声音?
洛槐:我心碎的声音。
连子瑜:心碎什么的不重要,我魂魄快碎了,行行好,管管我吧。
第98章 魂灯的形状
多亏庄信博的负责,连子瑜终于被人捡起来,不至于再被众人踩踏碾压。
画皮与魂魄相连,画皮承受的连子瑜的魂魄都要一一承受。
钟九道自然一进门就看到瘫在地上的连子瑜,但他那时一心想着如何安抚洛槐,哪里有心思去解救连子瑜。何况这次连子瑜再次试图造反,钟九道早就打算借此机会教训他一番,要不是他意外撞破耿复的事情,受到的惩罚绝对比这要重多了。
钟九道拍了拍画皮上的灰,卷了卷塞到衣兜里。
“这炷断了的香可以直接收走吗?”庄信博问。
“煞阵已破,那只是一炷普通的香,可以收走,说不定还能调查出什么来。”钟九道说。
B组成员小心翼翼地把室内所有可疑的物品全部装好带走,抬着失血受伤的钟洪砚下楼。
钟九道拉开所有窗帘,看到对面的窗户,冷笑道:“心思倒是巧妙,不过也是雕虫小技。”
他去隔壁房间捡起钟洪砚验算剩下的白纸,随手画了几个房间样式,将纸张递给庄信博:“这一排四个房间和对面楼的四个房间按照这幅图上画的重新装修。”
几栋写字楼的整体建筑就是为了聚煞而设计的,以往之所以没有出事,是因为这间工作室吸收了汇聚而来的所有煞气。现在这间房的阵法被破,聚集而来的煞气流入其他办公室,煞气盘踞久了,在这里工作的人迟早要闹出血案。
改动几个房间,等于给这个聚煞布局开几扇门和几扇窗,让空气流通起来,煞气就会自然流走,不会长久盘踞在写字楼中。
庄信博问道:“那煞气跑到外面,外面的人会不会受影响?”
钟九道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解释:“煞气说起来玄幻,你就把理解成甲醛,全堆在屋子里浓度超标,长期待在这种环境内对人体有害。但只要空气流通,甲醛在室外环境中变得非常稀薄,是不会有害的。而且煞气外散后,遇到天地间的灵气,也会慢慢消散转化成其他类型的能量。
“不用将玄学元素想得太复杂,类比现代科学一样能解释。都是客观存在的东西,只有有些仪器能检测到,玄学则是只有天赋异禀的人才能感知到。”
“钟导你这样解释我就明白,”庄信博道,“之前在茅山派辅导班学的乱七八糟的,老师开口闭口就是之乎者也,听得头疼。”
钟九道:“这就是天师们不进行高等教育的坏处了,很多原理没办法用明确的语言总结归纳出来,弄得玄之又玄的。过段时间钟家会举行一场家族大比,成绩差的人将会被排除到家族之外。我母亲打算送他们再教育,但他们年纪已经很大了,不适合和现在的学生一起上高中,可以麻烦庄警官帮似他们安排一下成人教育班吗?”
庄信博激动地搓了搓手:“完全没问题,我还会专门找专业的老师教他们。一想到天师也要学数理化,我怎么这么兴奋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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