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蛟为患(119)
作者:琢玉郎
时间:2021-02-02 07:52
标签:重生 年下 HE 甜宠
三日后,望舒带着一名近侍,轻身上路。
此事一出,原本因为“王后怀孕”而自闭的龙族纷纷走出了家门。
陛下将王后赶出去了,感情有了裂痕,他们又可以了,殊不知,暗流涌动间,龙族将会迎来一场彻底的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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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三月,冰雪渐融。
望舒躺在三仙潭底的水君府中,肚皮下是一个滚圆的小白蛋。
望舒掐算着时间,小蛟也快破壳了,然而宗梧却迟迟未现身,这些月来他确实听闻龙族有了几场大动荡,料想以宗梧的手段,此事当出不来什么纰漏。
“哎……”望舒悠悠叹了口气,旋身间白芒大作,化作一尾通体银白的长龙,鳞片恰如夜明珠研磨而成的白-粉般熠熠生辉。
白龙环成圈,将蛋护在其中。
忽而,蛋轻轻晃动一下。
望舒猛地睁开眼,化作人形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蛋,面露喜色。
蛋再次轻轻晃动,随后只闻“咔啦”一声,白皙光滑的蛋面上现出一道裂痕,一只肥嫩的小爪子从蛋中伸了出来……
另一边,水霄宫中。
最后一颗龙珠被下属送到宗梧案前,宗梧只看了那龙珠一眼,抬手在那名册上轻划一笔,最后一个名字再次如烟般消散。
“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我离开一趟,归期未定。”宗梧说完便起身欲走,下属忙道:“陛下要去哪里?”
“去接你们的王后与太子。”
下属瞪着眼,眼睁睁看着自家陛下化光不见。
三仙潭畔积雪未消,足足没过脚踝,此刻枝头初现一抹嫩绿,薄冰被春水冲化,沿着水流一路而下,撞上一条软胖的小黑影。
小蛟眨了眨懵懂的大眼,侧头看着那“袭击”了它的薄冰,张大口嗷呜一下便是一口,结结实实吃了一口冰渣。
小蛟一张胖脸皱成一团,呸呸吐了几下,粉嫩舌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小短尾扑腾着往岸边游去。
一双纤长莹润的手将它抱起,望舒看着眼前这傻乎乎的小蛟,半晌无话。
小蛟吐着舌头,小短尾甩地起劲,活像个小狗崽。
“把舌头收回去!”望舒装作凶巴巴道。
小蛟嗷了一声,咂咂嘴,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
“哎,怎么就半点都不像你爹呢,还是你爹小时候这长这样?”望舒嘀咕道。
“就猜到你在背后说我坏话。”一道低沉男声响起,望舒抱着小蛟转身。
宗梧一袭玄衣,墨发未梳,被风拂乱。
望舒眉头轻扬,“你来晚了。”说着便举了举怀中的小蛟。
小蛟:“???”
“是我的错。”宗梧轻声道,上前缓缓走去,衣衫却恰好被树枝勾住,动作间抖落一树的残雪,现出几抹嫩绿,已是一年春来到。
望舒笑着对小蛟道:“来,喊叔叔。”
小蛟啊呜啊呜地附和叫了几声,小尾巴摇地欢快。
宗梧哭笑不得,伸出手去,望舒将小蛟放进宗梧怀里,小蛟仰头看向宗梧,宗梧低吻轻吻了小蛟额头,继而上前几步,又将望舒揽入怀中。
“名字起了么?”宗梧哑声道。
“胖胖。”望舒笑吟吟。
宗梧:“……这”
“小名胖胖,大名你来想吧,我想不出。”
“我想过了,就叫他寒酥。”宗梧轻抚小蛟额头,小蛟舒服地扬起脑袋,直哼哼。“他出生于飞雪时节,月下飞雪。”
望舒笑着看向宗梧,抬手轻点小蛟额心,小蛟傻乎乎地露出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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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鹊桥仙·番外·完——
第66章 婚约
冷清了数万年的天界近日迎来两件喜事,而这两件好事却都源自那近年来风光无两的羽族。
一者乃是那羽族凤王的义子青鸾仙魂回归,二者则是羽族那素来娇蛮的二公主终于配了良婿。
双喜临门之际,外人只觉得那羽族的鸟儿身上翎羽似乎都艳丽不少,而凤王亦破天荒地摆下群仙宴,广邀天界群仙。
“少主似乎心情不好,可是有什么心事?或可与江雪说说。”
说话之人一袭白衫出尘,外罩一件墨色轻纱,眉间一抹红痕,三千青丝缀于身后,面容冷艳如山巅雪,眸色却是含温,正一手轻梳身前之人的发,另一手灵巧地挽起繁复发缀。
望舒身着青衫纹金边华袍,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发一语。
江雪小心挽好发髻,又一一将玉冠等饰物配上,这才又耐心问了一遍。
“我……不想去。”望舒缓声道。
江雪毫不意外,清冷面容微微一笑,侧身执一根细笔,以指腹抹平笔尖软毛,朝着望舒眉心那抹青金色羽徽点去。
“少主方才清醒,大司命与王上都十分欣喜,亦是咱们羽族万年以来的大喜事,少主身为 此间主人,怎能轻言不去?”
细笔点上羽徽的刹那绽出一道微弱白芒,旋即望舒眉间那抹浅淡羽徽霎时色泽鲜亮起来,将他原本有些疲态苍白的面颊称得倒有些异域风味。
望舒自然知晓这其中道理,遂只能轻叹一声,作罢。
江雪继续说:“百年前我被调来侍奉少主,便一生都是少主的仆,为主子分忧,乃是做仆人的本分。”
“师尊闭关复活我的这百年间……”望舒犹豫着开口道:“可有什么事发生?”
“少主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
“有关……龙族的事。”
话音甫落,房门蓦然被推开,生生打断了二人谈话,一道颀长身影逆光而立,金红华服在日光下宛如赤焰,江雪停下手中动作,转身朝来人微微躬身行礼。
望舒却是头也不回,只静静看着云镜。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师尊也已到场,特意吩咐我来瞧瞧你醒了不曾。”夷辛笑着抬脚踏入屋内,朝江雪挥了挥手,笑道。
江雪收礼静侍一旁。
夷辛看了眼一动不动正在出神的望舒,笑吟吟执起细笔,欲朝望舒眉心探去,说道:“你回来才几天,羽族有些规矩你不懂,鸟儿最是爱美,这点羽笔可是哥哥我珍藏的一支,今日倒是与你般配。”
望舒抬手不着痕迹地挡开了夷辛伸来的手,嘴角动了动,轻声道:“江雪已经为我点过了。”
夷辛笑意稍减,细笔放在桌面上发出一道轻微声响,亦不避讳江雪在场,修长指尖轻扣桌面,缓声道:“记恨哥哥么?”
“我知道你一贯聪明,回来后那些事情我不说你约莫也猜到了。”
望舒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中不上不下,哽地难受,侧头看向夷辛,有片刻的失神。
他苏醒时,百年弹指间,初时,他脑中一片空白,整日里只是静静坐在窗边,看那云卷云舒,日升日落,但随着光阴推移,记忆也如云雾般蔓延开来。
他对夷辛谈不上恨,这具身躯与夷辛血脉相连,他恨不起来,但亦无法感激他这番作为,到底是有了芥蒂。
他与宗梧,能有几个百年蹉跎的起?
他这几日一直不与夷辛相见,陪伴之人也只有江雪,但他不知为何,却忽而不敢去问宗梧的事了,似乎不论哪一种回答,他都不愿接受。
宗梧是否铭记了他百年?亦或者是忘记了他?
还是,他会不会遇见了另外一只跃龙门的鲤妖?
望舒越来越迷茫,如果这一切都是既定的命数,那上一世为何截然不同?是否上一世也有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躯体”?
那上一世,宗梧遇到的,究竟是他,还是那具躯体?
望舒不敢细想,甚至不敢去问有关宗梧的消息。
直至今日——
“我知道你怨我拆散了你和你那郎君,但我无法坐视你流落人间,当初你遗落下界,是我与师尊之过,不然你根本无需受那许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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