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军服系列06:魅惑星际(18)
当年曾经追随卫霆的战友们,能活到现在的,至少也是中层军官,一旦凌卫被害。他们不可能像二十年前那样弱小而沉默。
民众的惊恐,军人们的愤怒,几位新一代将军继承人的扭曲心理,将使争斗已趋白热化的军部分崩离析。
不可思议。
卫霆已经死了二十年,后续影响力却深远至此。
女王陛下在唏嘘中,想起了父王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如果一个人的死可以换来军部的覆灭,王族的复兴,那他就必须死去。」
这话听起来如此冷酷无情,让当年苦苦哀求的公主肝肠寸断。
但在今天,却不得不佩服父王的,高瞻远瞩。
第十七章
从军部大楼开完了会议出来,迎头就遇上了很讨厌的家伙。
凌涵冷淡地看着面前的艾尔·洛森,从艾尔的身体语言可以看出来,他是有意在这里和自己碰上了。
「有时间谈一下吗?」艾尔·洛森问。
凌涵点头。
两人默默无语地走进了艾尔·洛森的少将办公室,把门关上。
「这件事,算是半公半私吧。」艾尔打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自己则背靠书桌,保持挺立的军官姿态,「凌卫即将带领舰队迎战帝国,大家都希望他保持良好状态,我也不例外。」
如果换了凌谦,一定会说「我哥哥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之类的话。
但凌涵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如果你不反对,凌卫的睡眠质量方面,我会继续帮忙。」
听了艾尔的话,凌涵的眼里忽然暴起一丝精芒,仿佛他瞬间想通了什么,但精芒转眼就消失了,他仍然用淡泊的眼神注视着艾尔。
片刻,凌涵不带任何情绪地开口,「特训基地里三天的封闭式治疗,为哥哥做治疗的并不是米娜医师,而是你,对吗?」
「是我,」艾尔反问:「凌卫没有告诉你?」
凌涵默默回视艾尔,没有回答。
他冷冽如石头铸造的雕像,冰冷,对身边呼呼刮过的寒风没有任何反应,纹丝不动。
连眼神也很平静,就像古地球黄金般的沙漠。
艾尔饶有兴趣地欣赏他的克制。
那是一种极为邪恶的心态。
不管凌涵的面具戴得多好,艾尔都能察觉到他心底的剧痛,那种因为触及心爱的人而引发的痛苦难以言喻,艾尔曾经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现在,凌家的儿子所承受的不过是他当年的一点零头。
「在基地的三天,我帮凌卫做了治疗,具体方式就不说了,你们也清楚这个过程需要身体接触。至于治疗效果,你们也很清楚。」
凌涵的沉默,表示着认同。
哥哥接受治疗回来后,睡眠大为改善,他和凌谦都松了一口气。看着哥哥每晚被噩梦折磨,尖叫着醒来,真是一种要命的煎熬。
偶尔他会对米娜医师的治疗如此奏效感到奇怪,但繁忙的公务让他无暇去深入调查,也许在另一方面,他已经从哥哥某些古怪的反应中,隐隐感到真相会令他痛苦。
确实如此。
艾尔漫不经心道出的真相,在凌涵的心上血淋淋地撕开一道伤口。
不仅仅是因为凌卫隐瞒了他们和艾尔的接触。
他用了数不尽的心血来培养他和哥哥之间的信任,如今彼此却在谎言的沼泽里越陷越深……
「根据观察,我和凌卫的接触,只能缓解他的状况,并不能一劳永逸。就像止痛剂,时间过了,还是会发作。离上次的接触,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他有出现睡眠不适吗?」
「最近几天,偶尔有说梦话,额头冒冷汗。你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他只是迷迷糊糊,醒过来没多久就忘了。」凌涵用比医师还冷静的语调客观回答。
他的沉着和坦然,让艾尔玩味。
「那么,只要药效消失,他很可能会立即陷入他所恐惧的梦魇。」
「是的。」
艾尔没再往下说,从容地打量着凌涵。
凌涵明白他的意思。
「你要我求你?」
「你会为了这个求我吗?」
「我会,」凌涵沉声说:「我求你,和我的哥哥做一次接触,让他以良好的状态指挥这次战役。」
「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个游戏变得有点无聊了,」凌涵犀利地目光蓦然刺向他,唇角勾起一丝讥讽,「大家心里明白,就算我不开口,你也会急不可耐地去和他接触。因为军部里没有人希望他输掉这一次大战。尤其是你,艾尔·洛森,在你的心目中,他就是另一个卫霆。」
「只有在做噩梦的时候,他才是我的卫霆。」
「也对,那个噩梦不正是你给卫霆最精彩的礼物吗?」凌涵冷酷地微笑,「等哥哥继续把噩梦做下去,到最后,他就会看清楚是谁对着他掏出手枪,扣动了扳机……」
猛挥过来的拳头让凌涵住了嘴。
凌涵侧过脸,避开了第一拳,但艾尔的第二拳像闪电一样,砰地砸在他下巴上。
凌涵毫不客气地在他腹部回了个膝撞。
军校里的近身搏斗术终于派上用场。
两位少将凶悍地扭打在一块,猛然撞上茶几,茶几受不住巨大的撞击,轰然倒侧,发出一声巨响。摆在上面的昂贵的高精密通讯仪、水晶酒杯、电子笔等等,摔了一地。
叮——叮——!
被反锁的房门上方的灯亮成红色,尖叫着旋转起来。
两人进来时没有启动办公室屏音功能,外面的秘书官显然被惊动了。
「长官,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秘书官用力敲门。
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迅速分开。
「没有事,茶几被撞倒了而已。」艾尔按下墙面的取消警报按钮。
尖叫的红灯熄灭了。
他极快地整理被拉拽过的军装,朝角落的长身镜扫了一眼。两人在盛怒下居然都还留有分寸,基本上都只朝没有裸露皮肤的要害攻击,例如胸腹,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伤痕。
只有艾尔打中凌涵的第一拳伤到了下巴,但那个也不算严重,一点喷剂就能掩饰过去。
「可是长官,我必须见到您本人才能确认。请您打开门,否则,根据军部大楼安全条例,警报灯启动,为了您的安全,卫兵必须警戒……」
不等秘书官把话说完,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艾尔站在门前,一手握着门把,环视秘书官和他身后端着枪如临大敌的卫兵们。
「我已经说了,只是撞倒了一张茶几。」
「抱歉,长官。我们这就撤走。」秘书官尴尬地敬礼,和卫兵一起退了下去。
艾尔把门关上。
回过头。
凌涵也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少将军装,气定神闲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刚刚还打了一场。
「我们刚刚谈的事情,想好了吗?」
凌涵沉吟片刻,「今晚,哥哥睡着之后,我发消息给你。」
「在你们的住处?」
「只限于治疗性接触,有别的异动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对于这充满震慑力的威胁,艾尔勾起唇笑了笑,「凌谦同意你的做法?」
「我会让他同意的。」
从外空基地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
走进房间的凌卫满脸疲色。
检查舰艇只是肉体上的疲累,在回程时,阅读女王秘密传给他的泰斯中将的档案时,巨大的精神上的冲击,才是他糟糕脸色的主要原因。
泰斯中将,确有其人。
在照片里,凌卫又见到了那张噩梦中出现的脸。男人的鬓角已经微白,眼下和唇边都隐隐显出衰老的褶皱,可是那双眼睛,却依然承载满满的残酷无情!
曾在内部审问科中担任审讯官的泰斯,三十年来处理过许多军部谋逆案,他天性中对酷刑的狂热令人毛骨悚然,甚至亲手设计和制作过让犯人痛不欲生的刑具。
在档案中翻看到刑具这一页时,凌卫指尖颤动,寒流像无声的蛇一样盘上脊梁。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无法让自己以一个军人应有的平静把这一页看完。
最后,凌卫所能做的,只是匆匆关掉档案,伏在驾驶控制板前无助地喘息。
一定有什么他不明白的地方。
一定有。
从来没有一刻,凌卫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充满疑惑。
也许疑惑早就存在了,但最开始只是一缕飘渺轻烟,现在却已经成了一根绞不断的藤蔓,缠住他的脖子,让他慢慢窒息……
没道理。
像泰斯这样的军部高官,即使曾经在内部审问科工作过,即使资料受到军部的保护,也不可能逃过凌谦的情报网,至少,凌谦应该能查到他是存在的。
可是凌谦的回答,显然并非如此。
为什么?
凌谦要对自己撒谎?
凌卫努力回忆弟弟对自己说话时的神态。
他知道凌谦和凌涵经常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嘀嘀咕咕地谈些什么,常常在凌卫出现的时候,孪生子的讨论会遏然而止。
凌卫曾以为他们只是讨论军部的公务,大家官衔级别不同,也许有一些军部机密不适宜让自己知道。
可现在,凌卫察觉到,除了军务外,两个弟弟心里也许藏着别的秘密。
和自己有关的秘密……
「哥哥回来了?」
传进耳里的声音,让沉思中的凌卫抬起眼,看见凌谦,他点了点头,习惯性地解开领带,把军装外套脱下,小心地挂进衣橱。
凌卫的准将军服是前几天送过来的,这也是凌谦在逆刺小组的会议上讨价还价的收获。
「看到新凌卫号了吗?」
「嗯。」
「很兴奋吧?黑刺级速能舰,可是联邦军部花了大量金钱和心血才好不容易造出来的,现在全联邦不超过十艘。哥哥要好好地指挥它,用它取得胜利。」
「我尽力而为。」凌卫的这个回答,和对女王的回答并无不同。
凌谦看看他的脸色,「哥哥很累吗?」
「有一点。」
「那快点吃饭吧。」
通常来说,遇上凌卫脸色不好,弟弟一定会再三关注,但是显然,今晚凌谦心里承载着别的事情。
一切看似平静。
凌涵把温着的饭菜端出来,三人围着饭桌吃完晚餐,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这是最近一贯的做法。
上床后,凌涵和凌谦脱下凌卫的睡衣,一前一后把凌卫紧紧抱住。
「今天晚上也要做吗?」
「哥哥不想做?」
「也不是。」凌卫像要把额头垂下的碎发甩开似的,晃了晃头。
弟弟们赤裸的胸膛贴着他的身体,令他感到温暖。
因为脑子乱糟糟的,仿佛什么都抓不住,反而觉得肉体上的接触更实在点,起码,透过肌肤传过来的那点温度,是实在的。
泰斯的事,为什么要骗我呢?
泰斯只是我在梦境中的人,却真的存在,难道我做的那些噩梦,凌谦和凌涵知道底细?
凌卫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当面向凌谦和凌涵问清楚,但他太了解这两个弟弟的做事方式了,到最后很可能自己不但得不到答案,还被倒打一耙。
既然凌谦凌涵故意隐瞒,那么就算问他们,也不可能轻易得到答案。
凌卫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
「哥哥走神了。」
「没有。」
「这样抚摸,有舒服到吗?」两根指头在褶皱内侧滑动,像要为即将接受进入的地方做按摩似的,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鼻尖嗅到性欲萌发的微微腥味,身体被宠爱的回忆苏醒过来。
明明满肚子心事,却,很快就充满了感觉。
凌卫把下巴抵在他身前的凌谦的肩膀上,伸出舌尖,轻轻触碰充满张力的蜜色肌肤。
一点点微咸,通过舌尖传过来。
这是凌谦独有的热热的味道。
「哥哥今晚特别热情啊,」凌谦受到挑逗般的发出闷闷的声音,「那么,我就更努力地回应了。就算只做一次,也要把哥哥做到晕过去。」
「用不着这么过分吧?」
「哪里过分了?因为我爱哥哥啊。」
「是吗?」
那么,为什么要骗我?
这种不满的感觉,却很快被欲望掩盖了。
热烫的硕大进人身体,强烈的插入感和扩张感,像用实物填满了空空的盒子,一瞬间,有如空气一般的疑惑,统统都被挤走了。
「唔————」凌卫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
湿热紧窒的肠壁紧紧包裹着凌涵的欲望,呼出热气的双唇,还有胯下贲张的性器,却被凌谦放肆地尽情玩弄。
两具强壮身体的前后夹击,像要把人烫化了一样。
「嗯——嗯——!呼……」
依然是一人一次,但却异常激烈。
不是身体上的激烈。
而是心灵。
有如龙卷风般的交媾快感中,凌卫紧紧攀着弟弟的肩膀,察觉到对方情绪上异常的波动,焦躁和不安凝结成深刻的欲望,贯穿到他身体深处。
全身上下都好疼。
每一块能留下痕迹的地方,都没放过。唇、项颈、肩背、胸腹、大腿内侧的肌肤……甚至连手腕,手肘,都反复地亲吻、吸吮、啃咬,强硬地弄到充血淤青。
巨大的异物强行破开甬道,狠狠摩擦蹂躏着。
压迫和疼痛感,伴随着半麻痹的甘美直冲脑门。
如凌谦所言,是即使做一次,也要把他做到晕过去的力道。
结束后,凌卫像被抽了筋的龙一样浑身瘫软。
抱着他去浴室清洗干净后,又把他抱回床上,凌谦无论如何也不许他穿回睡衣。
「裸睡也挺好啊,我喜欢看哥哥裸体的样子,这样可以在被子底下一边摸着哥哥的身体,一边入睡。」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最近为了专注于工作,避免睡着后擦枪走火,凌卫都是穿着睡衣的。
「今晚就让我任性一下,不可以吗?」
「凌谦。」凌涵忽然低喝一声。
凌谦不再说话,把视线转到一边。
凌涵从凌谦手里把睡衣拿回来,交给凌卫,「哥哥一定要穿的话,就穿吧。天不早了,该睡了。新凌卫号已经停泊在外空基地,军部的命令是要尽快登舰。」
凌卫把睡衣穿上,不放心地瞄了正在闹情绪的凌谦一眼,「他是有什么心事吗?」
「不要紧,这家伙,哥哥你也知道他的脾气。」
凌涵浅笑着在他鼻尖吻了一下,把他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躺了上去。
灯光黯淡下来时,凌谦转过身走到床边,悻悻地占住了凌卫的另一边。
门铃响起。
穿着蓝色长睡袍的凌涵打开门,看见了笔直站在面前的艾尔·洛森。
来得真快。
凌涵侧身,让他走进来。
「喝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他已经睡熟了的话,现在就开始吧。」艾尔在客厅中,面朝向通往睡房的走廊,仿佛他已经看见凌卫躺在床上。
凌涵难以察觉地拧了拧眉,「不觉得自己心急了一点?」
「你现在,就像要把心爱的玩具递到别人手里的小孩子一样。」艾尔转过身,朝他微微扬起唇。
「哥哥不是玩具!」从走廊那头忽然响起来的声音,带着低沉的恼怒。
凌谦不知什么时候从睡房里出来了,对艾尔·洛森,目光如同盯着进了屋子的狼一样的充满敌意。
沉默的对峙,时间久了,只会让绷紧的弦拉到断裂。
凌涵沉着地咳嗽一声,「跟我来。」
艾尔跟在他身后,泰然从冷冷瞪视他的凌谦身边走过。
但这分冷静并不那么容易保持,踏入睡房,一股雄性交媾后残留的淫靡咸味飘去鼻尖。在孪生子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艾尔脸庞的线条骤然扭曲。
这种味道……精液和汗液混合的味道……
和当日踏入审讯室时,遮掩不住的可耻的味道一样,伴随这淫邪残酷的,是被他们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卫霆!
来这里的路上,他已经知道凌家兄弟不会心甘情愿的让他接触凌卫,他们一定会使用卑鄙的技俩,自己必须沉住气,没必要为小孩子的花招动气。
但感情和理智往往分离,而且这感情恰好击中他生命中最痛的一段。
视线移往床上,凌卫颀长优美的身体在黑暗中起伏,艾尔刹那间记起当年躺在他面前,痛苦到将近绝望的卫霆。
不!
艾尔大步走到床边,把沉睡中的凌卫从被子里抱起来。
「喂!你这是治疗还是抢人啊?」凌谦一个箭步,抢在他面前。
艾尔没有理会他,低头审视着怀里的人。
凌卫睡得很沉,双眉偶尔微微抽动,眼睑覆盖下的眼珠子不时激烈颤动。
凌涵低声说:「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正在做噩梦。我给他用了镇定剂,暂时不会醒。」打个眼色给凌谦。
凌谦忍着气,无声往后退了一步。
就算醋意翻腾,也只能暂时忍耐,凌涵说的对,哥哥三天治疗的疗效已经退散。前几天,哥哥至少睡了五六个小时后才出现仿佛被噩梦困扰的神情,今晚,却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露出痛苦之态。
艾尔沉默着,把怀里的凌卫慢慢放回床上。
如果可能的话,真想直接把他抱出这间连空气都龌龊不堪的卧房,把他抱到远离凌家人的地方。
「身体接触的话,握着手就可以了。」凌谦监视犯人一样地站在旁边。
艾尔坐在床头,抱着哥哥上身的这一幕,真让人看得心头滴血。
但对于艾尔来说,心中的剧痛比凌家兄弟有过之而无不及,适应了房间中的光线,他看见了凌卫从项颈往下蔓延到锁骨的情色痕迹。
不但如此,连手腕和手肘上也有一块块青紫的吻痕咬痕,令人眼眶欲裂。
不难想像,在他到达前,就在这张床上,凌家的两只畜生对他怀里的人做了什么好事!
岂有此理。
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摧残蹂躏这具身体,卫霆的灵魂在这里,即使是不能做主的残存意识,但承受轮番的施暴,一定还是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