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维公约[无限](283)
“嘴里要叼什么?”遗容师问道,“樱桃,石榴还是珍珠果子?”
“车厘子,智利的。”垃圾道,“给他补补脑。”
“七分糖还是三分糖?”遗容师问。
“全糖,谢谢。”垃圾笑着将套餐书册还给了遗容师。
我抗议,我讨厌车厘子,更讨厌甜食。
“抗议无效,我喜欢。”垃圾说。
shift,当时我就应该坚持己见,用硬核派侦探的调查方式解决问题。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在垃圾将全款付清之后,遗容师的态度终于来了个180度大转变,一五一十的将他与酸奶的对话告知了我们。
不出所料,第一任死者山楂发糕的死因就是通过他的大嘴巴流传出去的。
他也表示,将尸体涂抹有番茄酱的事告知酸奶后,她脸色一变,低语了一句五味八卦。
之后便心不在焉,直至两人分别。
一切都水落石出。真相与垃圾推测的似乎没什么两样。
我俩走出店铺,心情颇有些沉重。这么算起来凶手还要再杀两人。
分别是代表咸味和苦味的食物。
咸味暂时不提。但带苦味的食物又有什么呢?我绞尽脑汁也只想出了巧克力与咖啡两种。
巧克力,黑巧克力,我不由自主的捏紧了他的手。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拍拍我的鱼鳍:“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带苦味食物有很多。比如莴笋叶、莴笋、生菜、香菜、苦瓜、萝卜叶、蔓菁、苜蓿、曲菜、苔菜、杏仁、黑枣、薄荷叶、荞麦、莜麦、莲子芯等等。”
他一口气报出了一大堆菜名:“凶手可不一定看得上我。”
呵,我要是凶手我一定看上他。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他不会善终。
但似乎是因为他的气质 ,我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受害者的位置。我总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比起仓皇逃窜,无力倒地,最后再撕心裂肺喊一声不要杀我。
更适合拿着屠刀,在漫不经心中挥向他的猎物。
或许我该改变一下我既定的想法。
“行了行了,別苦着脸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他道。
“…”呵呵,我果然还是没办法把他跟受害者联系在一起,“要是凶手真杀到你面前,我可不会浪费时间救你。”
“我知道的,你会先杀了他。”
“你想得美!”
Shift,他一定是买通了我肚里的蛔虫,不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不,不行,我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如果…”他趴在方向盘上,迟疑片刻,“我是说如果,凶手真是那个红发的神秘女子,她要杀我,你会杀了她吗?”
“杀她?开什么玩笑,救你还得看你这几天有没有把爷伺候开心。”我道。
哼哼,你们可别以为我说的是违心话,虽然双焱在我心里已经降级成了兄弟,但不是有一句古话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听到这个答案,他突然笑了:“记住你今天的回答。如果你不这样做,会让我很为难的。”
啥意思?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就在我打算追问时,电话铃响了。
来电者是花生,他在查案过程中惹到了黑暗料理界的扛把子-仰望星空,现在躲在蜂蜜银行的厕所隔间,周围有一大群要将他置之死地的黑暗料理,急需我的拯救。
我本不愿搭理他,但他说他已经有凶手的眉目了。
我顿时陷入了两难。垃圾现在很危险,杀人凶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上他。
可这里毕竟是图书馆副本,我的很多能力和卡牌都施展不开。花生那被人围困,人多手杂。这垃圾又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跟我一块儿去,指不定就被人一□□砸中脑壳,一命呜呼。
最后我得出结论。不能带他一块儿去,也不能放任他四处溜达。
想到这,我目露凶光,在他投来疑惑的眼神之情,我一个手刀将他劈晕。
过程很顺利,他连救命都没喊出来,就软倒在了我的怀里。
“为了我们的将来。”我用鱼鳍环住了他的腰身,语气坚定而认真。
我相信等他醒来,一定会为我的决定而感动涕零。说不定还会扑到我怀里,将脑袋靠在我的胸膛上,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想着未来美好的前景,我差点没笑出声。双鳍更是利落地用透明胶带粘上了他的嘴,再将他的手脚捆成一圈,最后从路边捡了一个垃圾箱,将他塞了进去,密封。
干完这一切。我扛着垃圾箱,走入了马路边的法棍安保公司,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托管了这口灰扑扑,一看就很普通的箱子,12个小时。
“请你们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我眼神凌厉,冷冷警告那个上班还在吃零嘴的前台小姑娘。
她被我的气势震慑,酥饼渣掉了一桌,呆呆地点了点头。
很好,我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安保公司,夕阳中,我的影子被拖的老长,像无名者的剪影,默默守护着最珍视的人。
不求回报。
呃…
当然,如果有回报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然而,
bee银行
“说好的被人围殴呢?”我看着坐在休息区吃着冰淇淋的花生大怒道。
“哦,那是我编的。”花生放下了勺子。
“你想死是不是!?”
“我不想死。我只想单独跟你聊聊。”他似乎很是疲惫,面色蜡黄发黑,像是得了褐斑病,“如果老大还信我就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不是垃圾,我可不会同情他,但看在他有凶手线索的份上,我还是和他一起去了隔壁的胶囊旅馆。
旅馆有32个房间。客人大多都是那些丢了钱包亦或者半夜被老婆赶出房门的倒霉蛋。
老板娘是一条瘦削精明的鱼干,不笑的时候显得刻薄,笑起来又显得虚伪。
她收了我们的钱,没有要求我们登记姓名。便将16号房间的钥匙甩给了我们。
在不足两平米的狭小空间里。花生笨拙地点燃了煤油灯和一支劣质熏香。
我感激他没有点燃整个旅馆。但这不代表我会饶过他的欺骗:“凶手究竟是谁?”
我一屁股坐在了柔软的床上,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他。
他拉开唯一的椅子,却没有坐上去,像是在考虑,一旦坐下还能否避开我的致命一击。
纠结半天,他站着说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个黑巧克力的原型就是你的爱人鱼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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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鲷鱼烧死后能不能做成西湖醋鱼。
第240章 十年前的我和他
我一惊, 差点儿没咬掉自己的下巴。
花生一下就懂了, 低语道:“难怪你会这么快走出失恋阴影,难怪你会这么快爱上他。”
我恼羞成怒。将桌子拍得砰砰响:“谁喜欢那个垃圾了?”
“这么说, 章鱼烧就是以你为原型写得?”花生又道。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你最好搞清楚。我们两个谁是福尔摩斯,谁是华生。”
花生睁着圆圆的眼睛,没有恐惧, 也不慌张:“老大,不是我故意要揭你的短。如果知道黑巧克力和章鱼烧的人际关系, 将会对破案十分有利。”
“什么意思?”
“自从榴莲酥点出, 冰淇淋在不应该得知我腹部受伤的情况下, 找出了我伤处。”花生在提到榴莲酥这个名字时,语气微微滞涩,“我就一直放不下他的嫌疑,即便有诸多证据显示他不是犯人。
“我调查了他的人际关系,结果并不如人意。他和他死去的弟弟辣条关系很好, 俩人是亲兄弟,早年丧父,冰淇淋的母亲带着他们嫁入了继父家中,继父对们很好, 至少表面上没有问题,后来两人的父母出了车祸, 便留下他们相依为命。
“家中所有财产都登记在冰淇淋名下, 两人也没有什么经济上的纠纷。
“可以说, 冰淇淋完全没有杀他弟弟的动机。”
“但你还是放不下他的嫌疑。”我看懂了花生的表情。
花生点点头:“不错, 所以我继续寻找,还真被我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而这些微不足道的线索,不仅指向了冰淇淋,更指向了黑巧克力。”
我一听黑巧克力的名字,顿时紧张起来:“快说。”
他这才坐了下来,凹陷的黑眼圈在灯光下愈发深重:“我偷翻了警局的案宗,发现了一桩离奇旧案。
8年前,一股流窜在西海岸与南海岸交界处的海盗落网,在他们的老巢--一座未曾出现在地图上的小岛罗格列岛上,搜出了不少赃物。
有大型商队,渔民乃至散客的物件,无一例外,都是被暴力抢夺的。
上一任探长芝麻酥为这些赃物登记造册。并按以往的报案记录将之一一送还给失主。
但奇怪的是,有三瓶53年的博尔瓦纳酒一直无人认领。”
怕我不明白,花生又补充了一句,“53年的博尔瓦纳异常珍贵,就好比火腿中的利比里亚,香槟中的阿尔芒德·布里格纳克 玫瑰,每瓶售价均超过6位数。
“然而就是这样的珍品,它的主人却迟迟没有现身。
“倒不是说无人认领。想要冒领它们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能说出这三瓶酒与众不同的细节-它们被放置于一个特制的巴沙黄檀木盒子里,黄檀自带特殊酸香味,故又名酸枝,而这个木匣子似乎又经过了特殊处理,酸味淡去,香氛扑鼻。
“这个精致的匣子成了它们最特别的标志。
“而这个特别的标志难倒了当时的老侦探。
“他不想让这人间极品在冰冷的证物室里暗自腐败,却也不愿将它交于满口谎言的欺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