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阶下囚(74)
洛安歌忽然觉得身上很冷,心里更寒,他一直以为韫乐上上下下都是一条心,明明自己已经殚精竭虑,竭尽全力的去守护韫乐了,明明要和平喜乐的活下去就很难了,明明敌人都应只在面前,为什么要有人要在背后捅他刀子。
洛安歌将脸埋在手心里,低声道:“我当初知道从光想害我时,还以为他和梅陆之是一样的,是因为我的背叛才……可是,没想到竟是这么久了……”
慕轲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正要开口,就见洛安歌背着他抹了把眼睛,回过头冷静的问:“还有什么?”
慕轲迟疑了一下,将那些不怎么重要的也捡着说了,“去韫乐之前千欢寻到了解药,我悄悄给你喝来着。”
他顿了一下,连忙又举手发誓,“不过那药绝对没有害处,我是验过了才给你喝的!”
洛安歌想了一下,却一点儿端倪也没想出来,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你做的当真隐秘,这么长时间了,我竟然一点儿也没发觉。”
慕轲见他脸色不好,连忙揽过他的肩膀,抱进怀里细细安慰着,“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怕你知道了,心里难受。”
洛安歌的心却是很难受,像被棉花塞住了一般闷闷地疼,他拼尽全力守卫国门,不曾想身后皆是豺狼虎豹,令人心寒。
半晌,洛安歌才低声道:“没了吗?”
“嗯?”他声音太小,慕轲一时没听清。
洛安歌轻轻的出了口气,重复了一遍,“没了吧?还有别的隐瞒没有?”
“没有了!绝对没了!”慕轲立刻自表忠心,凑过去亲了亲洛安歌的侧脸,见他没有抵抗,又变本加厉的捏住他尖细的小下巴,轻咬了下柔软的唇瓣,舌尖便探了进去。
洛安歌微微后仰着,心里正纠结着,就听慕轲在耳边灼热的吐息:“我都这么坦诚了,宵宵应该不怪我了吧?白天冷了我一天,现在是不是该亲热亲热了?”
洛安歌心里一紧,下意识就想推开他。
慕轲右手捏住了他的脚腕,顺着小腿摸了上去,衣裳刚才就撕了,手底下就薄薄的一层亵裤,几乎能感受到那细腻微热的皮肤。
慕轲爱不释手的揉着洛安歌的屁股,眼睛发亮简直就像只看到小羊的饿狼,甚至语气也危险起来,“白天跟我闹了那么一通,晚上得好好补偿我。”
洛安歌暗叫不好,心说自己白天当着众人驳了慕轲的面子,晚上又大打出手,踢了他好几脚,按照太子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自己今晚不还得被他生吃了!
洛安歌越想越胆寒,连着被慕轲揉着的那地方也隐隐发疼起来,一想到太子那种强势的桎梏和凶猛的侵入,洛安歌的脚趾头都颤抖了。
他赶忙推开慕轲,色厉内荏的瞪着他,“谁说我原谅你了!我还在生气,今晚你去偏房睡!”
慕轲一脸的苦大仇深,“我全都招了,你还要分房睡?宵宵,你的心好狠!”
洛安歌一阵的心烦意乱,抬脚踢了踢慕轲,“你下去下去,反正我今天不跟你睡!”
要睡也等到你心里的暗火儿都消了再睡,现在把这饿狼招到床上,简直就是自讨苦吃!洛安歌可不想第二天腰酸背痛屁股疼的下不了床。
慕轲死赖着不愿意下床,摸着洛安歌的小腿试图讨价还价,“我不想睡别处去,要不在这儿打个地铺也行,只要和你在一屋就行。”
堂堂一朝太子,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实在令人大跌眼镜,若是让雍徵帝看见了,估计会以为自己儿子被调包了。
当然慕轲也不是没想过干脆强上,反正这小东西也打不过他。但是太子现在深谙好夫君是疼媳妇的,不是怕,只是疼,必须要往骨子里疼,往心尖上宠,婚内强/暴绝对不可取!
洛安歌也没想到慕轲的脸皮能厚到这种地步,一时无言以对,而慕轲就趁他愣神的这一刻,兴冲冲的去柜中拿了铺盖,没叫宫女进来,自己就在地上铺好了。
洛安歌盘腿坐在床上,汗颜的捂住了脸。
但事已至此,他再赶慕轲出去,那就是太不厚道了。洛安歌警告的瞪了慕轲一眼,干脆盖上被子,翻身睡了。
慕轲便去轻手轻脚地吹了灯,真的在地铺上睡了。
然而太子可不是省油的灯,耐下性子等了一个时辰,听着黑暗中洛安歌的呼吸悠长平稳了起来,便贼心大起,悄无声息的掀开被子起身,钻进了洛安歌被窝中。
洛安歌睡得很熟,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挤进来,也只是不安的动了动,并未醒。
大约是睡梦中觉得身后那人的气息熟悉而安稳,洛安歌翻了个身,挤进了慕轲怀里,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慕轲受宠若惊,赶忙揽住他,见他没醒,才放心大胆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心满意足的抱着他一起睡了。
怀中温香软玉,一夜好梦。
第二日天还未亮之前,慕轲就先醒了,亲了亲面前那一小截细白的后脖项,便打算下床回地铺去。
他估计再过半个时辰洛安歌就该醒了,若是让他看见自己偷偷上了床,估计又要发火。
慕轲刚坐起身,正要下床,脚还没沾地,手腕忽然被握住了。
慕轲一愣,低头看向自己腕上的那只纤细的手,顺着胳膊便看到了洛安歌身上。那人仍然背对他躺着,一动不动,但却悄然伸出手来拉住了自己。
这无声的挽留让慕轲不由得眉间舒展,他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下,便躺了回去,握住了洛安歌的手,放在手心里揉了揉。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有点儿得意的语气。
洛安歌那边传出一声冷冷的哼声,倒是没有再把慕轲踢下床。
于是这难得安静的早晨,慕轲如愿的紧紧抱着自己心心爱爱的夫人,幸福的闭上了眼。
过了没半刻钟,洛安歌恼怒的睁开眼,胳膊肘往后顶了顶,羞恼道:“你那地方要是再变硬,就滚出去!”
慕轲很无辜的道:“大早晨的男人都容易激动,这很正常。”
更别提怀里还抱着个温软的身子。
洛安歌咬牙,“慕轲,你是在暗指我不是男人吗?!”
“我哪里敢。”慕轲一边调笑着,一边把手伸向了洛安歌下身,“来,让夫君看看,你是不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
于是昨晚洛安歌费尽心思抵抗的事情,在今天早上还是无法避免的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跑了八百,感觉腿不是自己的了?
第八十八章 兄友弟恭
因为某人大早上发情的缘故,洛安歌不幸的又再床上躺了半日,中午才懒懒的起来,吃了一碗冰糖燕窝粥和冰镇果子,又眯了半个时辰,才抱着肚子心满意足的去了书房。
洛安歌进去的时候,正好撞见琅枫在给慕轲报告处理瑶歌尸身的事儿。
琅枫扭头看见洛安歌进来,回想起自己昨晚那缺德主意,有点儿心虚的退下了。
毕竟洛安歌这次在东宫大闹一场,包括琅枫在内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位柔柔弱弱的洛少卿可能比太子还不好惹,众人心中戚戚,纷纷吃斋念佛求佛祖保佑自己不要被洛少卿盯上。
洛安歌奇怪的看着琅枫出去,莫名其妙的指了指自己,对慕轲道:“怎么我一进来他就走了?”
慕轲忍住笑,招了招手叫他过来,“谁知道呢,过来让我看看,后面还疼不疼?”
洛安歌听见这话不由得耳朵一红,眉头微微皱起,“你还有脸提,大早上的逼我做那事也就算了,还做得那样狠,我看你就是存心的公报私仇!”
外面的日光透过半开的窗户倾泻进来,映的洛安歌的脸煞是好看,慕轲正要调笑一番,却又听见他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慕轲不欲隐瞒,实话实说道:“琅枫叫人把瑶歌的尸体拉到乱葬岗埋了,特意过来告诉我一声。”
一提到这个,洛安歌脸色又是一沉,拉开椅子坐到慕轲旁边,不客气的指责道:“你说说你,好端端的杀她做什么?她都说了弃暗投明,若是留着她,还能为我们探听消息,做个眼线,你现在为了出气弄死她,从光那边知道了,岂不是打草惊蛇?”
慕轲挑眉,饶有兴致的看了洛安歌一眼。
他原本以为洛安歌想留瑶歌一命是因为心怀不忍,没想到竟是起了利用她的心思,人不可貌相,这小东西也是有点儿脑子的。
慕轲笑了笑,“那人心思不纯,留下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会有后患,不如直接做了一了百了。”
他没把瑶歌肖想洛安歌侍妾之位的事情说出来,怕洛安歌会多想。
“再说之前陈廷死后……”慕轲提到这个,脸色有些讪讪的,洛安歌眼里也带了几分怒意。
再怎么说陈廷和瑶歌不是一个分量,那少年是被逼所迫,无可奈何,且又是从小便侍奉在洛安歌左右,必然比常人亲厚。
太子一看洛安歌微恼了,便赶忙把人揽进怀里,顺着他头发摸了几把。
“之前陈廷那事,从光虽然自知暗杀失败,但并不觉得自己已经暴露,现在瑶歌一死,我们只要传出假消息说瑶歌是自尽而亡,那么从光就不会发觉瑶歌的背叛,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料理。”
洛安歌想了想,点头道:“也是,消息传回去还得有段时间,怎么着也得大半个月,我们得趁这段时间好好思量思量。”
慕轲微微低头审视着他,忽然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呢?宵宵,要杀了他们吗?”
洛安歌喉咙忽然一滞,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眼神有点儿飘忽的看向别处,低声道:“我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到时候再说?”慕轲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拧了一把洛安歌的脸,“你这种温吞性子,能在帝王家活到现在也不容易,你最好现在给我个准话,要活的要死的,我好着手准备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