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蛋护养指南+番外(14)
枣木给打的满脸泪,心里的苦闷不知如何说,委屈的找不着北。那才看了两眼的好东西中午便给李氏拿去灶膛里烧了火,连点边角都没给枣木捡到。
又说这会儿元宝居的另一番光景。
吕迟坐在榻上,手上明明晃晃的拿着一本名字比枣木手上还香艳的春宫画册,一页一页的往后翻,看着那对男女从第一式缠做到了第三十九式,脸上的神色也不过是改成双眉蹙起双腮微鼓罢了。
春宫图到底有什么看头?吕迟一早上已经翻了四五本,全没看出什么意思来。
待翻到一页两人从背后纠缠的画面,那女人雌伏着看不见脸,恍然一下也分辨不出男女。吕迟心中“看不出男女,如若下面是个男子呢”这样的念头才一闪而过,心头便不知怎么窜起一团火苗,直往脸上拱。
他才算是寻着了无趣的根源,原来是因为画的是一男一女的缘故。
“哎,明柳,进来给我研磨。”
吕迟利索的从榻上跳下,一双肉乎白净的脚光露露的踩在地上。他也不管,自个儿坐到了书桌旁,晃着脚拿出白纸与镇纸,将架势摆好了。
明柳从外头应声跑进屋里,站到桌边扶正砚台笑道,“少爷今天好兴致,要作画?”
吕迟点头,只让她快些。
明兰后一步走进屋里见了吕迟的随便模样,连忙取过他的鞋袜快步过去半跪着给他穿鞋,嘴上带着些责备,“光着脚怎么好来回跑?这屋里冰鉴凉着呢,寒气从脚心进去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吕迟也不管她,随她摆弄自己的脚。手上已经拿起画笔点了点墨,准备开始画了。
明柳一边研磨一边凑过去看,好奇的问,“少爷,您这是打算画什么?”
她的一句话点醒了吕迟,他假意正经的咳了一声,“我就随便画画,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有人在我画不出来。”
明兰明柳不明所以,却也赶紧退出了里屋。
吕迟伸长脖子往外看了两眼,见她们真走了这才放心的落下第一笔。没有男人和男人的?那他自己画一本来。
吕迟心中想着褚瑜的脸,手下画笔像是活的,三两下的功夫便勾勒出比那画册上精致百倍的动作。跃然纸上的画面,吕迟威武雄壮的将褚瑜压在身下,而褚瑜面颊带泪,正是个吃不消的动作。
吕迟一边画一边忍不住捂着鼻子嘿嘿笑了两声,一早上的功夫由着性子将秦王殿下在薄薄的画纸上玩弄了个死去活来。
左右是不会让人看见的,吕迟红着小脸,心满意足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 褚瑜:好大一个flag :) 我玩你就如你玩我。
第十九章
早上在纸上将褚瑜折腾的厉害,吕迟自觉地耗费了不少精气,中午多添了一小碗饭将肚子吃的鼓鼓,完了便躺倒在软榻上午睡。
他没什么心思,向来好睡,才沾了枕头便歪着脑袋睡过去。
明兰轻手轻脚的进了屋里,见吕迟光脚躺着,特意取了薄被过来给他盖脚。吕迟全无所感,玉白的脸浅朱色的唇,若不是胸膛还平缓起伏,面上那不带一点儿防备的样子,真不像是个凡人来的。
他的几根头发丝落在脖颈之间,明兰犹豫一会儿,没敢伸手为他拨弄,只转身出门,轻轻带上了。
花园中。
吕芙拉着赵婉的手,拖她站在凉亭里,软声细语的安慰,“你瞧瞧你,就这么点儿小事有什么值得不开心呢?我哥哥他素来是个随性的,你道他是天天对我有好脸的?”
赵婉原本没什么,给吕芙这么一说反而伤感起来。前些天赵丰年将婚事兴许不成的消息告诉了她,让她心里陡然多了些难受。她从小与吕芙一块儿玩耍,最相熟的便是吕迟。吕迟偏又生了那样一张脸,性子虽然随性但也不坏,没几个见了是不喜欢的。
吕芙见她垂眸不说话,怕她难过,想了想给她出主意,“我让我哥哥过来,你等着。”
赵婉连忙拉住她,“哎,外头这般热,别让他出来吧,另说他兴许不肯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然而赵婉脸蛋霎时红扑扑,显然是个羞涩的期待模样。
难得来一次,总也想看一眼的。
吕芙眼睛一弯,改成拉赵婉的手臂,亲亲热热道,“阿婉且看我的吧,他铁定是要出来的。”
她说着从旁边找来一个小丫头,在她耳边低语两句后,让人快步去了元宝居。
元宝居里,吕迟才午睡醒,正翻来覆去的觉得在这府里呆的万分无趣。
明兰扣了扣门,轻声道,“少爷,小姐那边差人来说,她寻了几尾锦鲤来,正要放到池塘里,问你要不要去看。”
吕迟不喜滑不溜秋的东西,鱼便最甚,哪儿能让吕芙毁了他的小池塘,他一个打挺坐了起来,低头寻鞋的功夫急慌慌的应道,“快些回去同阿芙说,她若是敢倒进去,我削了她的手!”
明兰忍着笑,将这话给那前来报信已经抖若筛糠的小丫头又重复了一遍,让她先行回去了。
吕迟后脚便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衣服没穿规整,头发也是闲适打扮,一半束着发簪一半垂在肩头。
“整理整理再去吧,”明兰拉住他。
吕迟摆开她的手,火急火燎的只想往花园去。
明兰没法子,只得快步跟在他身后,嘱咐明柳看着院子。
一路快行到了小花园里。
哪儿有什么将放进去的锦鲤,只有两个面目俏丽的少女坐在凉亭里,一个笑容松快,一个双手抱着茶杯满面通红。
吕迟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上了当,心头的火气一股股往上撩,转身就要走。吕芙见了连忙提着裙子跑下去,一把抱住他的手,殷切的劝,“哎,哥哥,来了便坐一会儿吧。”
她一张下巴尖尖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吕迟,轻声央求着,“就这一次!”
吕迟忍了忍,又耐了耐,这才勉强停下脚步,对着吕芙冷哼一声,“且记住了,等客人走了,我准保拆了你的骨头!”
赵婉坐在凉亭里,心里又怕又喜,眼见着吕迟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三五步站定了,竟主动开口同她说起话来。
“虽然暑气不盛,然而此时还是热的,你们两个姑娘家,去闺房里说说话便是了,在这花园里做什么?”
“我,我也这么想的。”赵婉颤着声,勉强顺当的答了话。
吕迟发冠未用,衣服打扮都是十分随便的模样,也不在意赵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说完这句话便又转头对吕芙道,“我怕热,先回去了,你们也快走吧。”
吕芙知道这已经是对她客气,那边赵婉只说了一句话便已经一脸满足的样子,她便跟着点了点头,卖乖道,“哥哥你快些回去吧,若染了暑气,我是要心疼的。”
她说了这句,眸子却往赵婉的身上瞟。赵婉给她说到了自己心中所想,连忙垂下手去,不敢看吕迟。
吕迟对这些小姑娘家的心思向来不太喜欢,太扭捏了些,也不知在羞些什么。既是不想多管也是不知如何理会。
他撇开吕芙的手,照着来路往回走,明兰从后面要跟上,却给吕芙拉住了手,“明兰姐姐,你先别走。”
明兰不明所以,却见赵婉从凉亭里走下来,往她手里飞快的塞了一只绣了鸳鸯的小荷包,声如蚊呐的道,“麻烦姐姐帮我交给阿迟哥哥。”
明兰收了荷包,点了点头,在赵婉感激的目光里快步跟上了吕迟。
游廊之中。
“真是一天比一天傻!”吕迟道,他一双眉头皱的紧紧,气鼓鼓,“连同外人坑我倒成了瘾了,不收拾收拾哪儿能成。”
明兰走在他身侧,闻言笑道,“少爷说是这么说,然心里到底疼着小姐,说说罢了,舍不得的。”
吕迟给她戳中心思,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回了元宝居,一进门就见一个满头包的枣木,满面苦闷的站在廊下。
“你回来做什么?”吕迟穿过院子,有些疑惑。
平日放假准都是忙不迭的回去,到最后才回来,今天竟只去了一个上午。
枣木捂着脑袋,颠颠的走到吕迟身边,苦声道,“您给我的书,给我娘看见了,一顿好打,疼的要命。”
吕迟抬手戳了戳枣木脑门上的青肿,被他这倒霉至极的模样给逗笑了,倒是冲淡了前头的不悦。
枣木哎呦一声,又听吕迟道,“明兰,给他上点药。”
而后吕迟又转头同枣木说,“傻子,连看本书都看不好?这般没出息,往后跟着我都让我跌面。”
枣木委委屈屈的跟在吕迟身边进了屋,“唉,还是倒霉,倒霉催的。”
天黑天明又是一天。
吕迟用了早膳去春熙苑请安,老祖宗免不了夸赞起昨天的粥来。
“阿迟竟有了这样的本事,实在了不得,那粥祖母喝了,真真放了糖般甜到心里头。”
吕迟听了这夸奖挺受用,转而又听老祖宗道,“阿芙前头也来坐了一会儿,这小丫头昨天是不是又寻了你的不高兴?还说让我帮着劝劝你,差点儿没罚到她头上,阿芙莽撞,可不好同她一般见识。”
吕迟一手托着下巴,闻言懒洋洋的道,“我若是同她一般见识,此刻是怕她哭都不知道几回了。”
他说着又不高兴起来,支起身子转头看着老祖宗,一双俊眉皱的紧,“她成日撮合我同她的玩伴,也不在意我烦是不烦,同她说过多少次,没有一回是听得进去的。”
老祖宗还是笑眯眯,只伸手抚了抚吕迟的手,哄着,“这话我可不是同她说了,也另外告诫了,倘若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让她去祠堂跪祖宗!阿迟若是还不高兴,看看祖母库房里有没有什么入眼的好东西,拿去便是了。”
吕迟脸色这才缓了缓,软白略鼓的双腮慢慢平复下去,“旁的我不要,您同她说清楚了就好,真欠收拾,若非是我亲妹……”
“阿迟不喜欢婉丫头?”老祖宗略试探了一句。
吕迟摇摇头,“喜欢她作甚,五六岁瞧到现下了,待她便如半个阿芙一样。”
“不喜欢她是好的,”老祖宗松了一口气,笑了,“习武的人家,养不精,我听说婉丫头也会武,怎么吃得消?”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粉雕玉琢的孙子身上,心想怎么都要配个性子温婉柔和的姑娘家,但凡有一点儿粗蛮,她必然都不许。
她倒是不在意吕迟多同姑娘家接触,只不过对赵婉不喜欢罢了。
“可有另外喜欢的姑娘家?”老祖宗又问。
吕迟摇摇头,“姑娘家没有喜欢的。”
他的眼睛眨了眨,脸上多出几分笑意,不知想到了谁。
老祖宗见了偏不信,嘴上打趣道,“姑娘家没有喜欢的,那还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