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湿美艳公主盯上后(77)
苏安听到新平这种描述,下意识松了口气。
还好公主并没有受伤,还好那个巴图尔,只是小打小闹,并没有把公主怎么样。
等等,小打小闹?
苏安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浮现出来。
不是的。
不是的。
原来他们绑新平只是声东击西。
他们真正的目的在于……
“公主,公主。”苏安急急道:“你听我说,我先送你回到宴席上去,一定不要再出来了。”
新平公主故作懵懂地点头:“好。苏郎,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安沉重地点点头,他先送新平回了宴会上,自己又看了一眼巴图尔空荡荡的席位,转身便走。
没有证据,他不能把自己猜测的一切说出来,只好只身去探探。
“等等!”新平公主从水心榭入口的侍卫身边摘下一把刀,递给苏安。
“苏郎,带着它。”
苏安接过刀,一路飞奔到锦华殿,推门而入,此时殿内一片漆黑,仅有苏安推门时的一缕月光照在殿门口。
苏安见不到殿内的情况,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几乎是片刻之内,他的耳边便响起一道凌厉的风声,他循声转头,抽出刀来格挡,黑暗中发出铿锵一声。
此时月亮被乌云遮住,门口的月光消失了,殿内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两人在暗夜中兵刃相见,苏安的听觉非常好,用刀用的又极快,对面的人很快便败下阵来。
苏安把刀架到对方脖子上时,把对方逼到门口时,那人忽然出声了:“好好好,知道你厉害,我投降。”
此时乌云散去,月亮又出来了,从门口来的月光正照在那人脸上。
正是巴图尔,但却是没有络腮胡的巴图尔。
即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依然笑嘻嘻地前走了两步,刀刃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巴图尔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小兔子,我听了你的话,用全麦粉把自己左耳的耳洞堵上了。”
听到这句话,苏安眼睛微微睁大,原来巴图尔竟然是他在明月楼遇见的那个可恶的,污蔑他是兔子的契丹人!
趁着苏安愣神的片刻,巴图尔空手推开苏安手中的刀刃,带着鲜血淋漓的手掌从苏安手中逃脱了,他临走前很十分嚣张道:
“我们还会再见的,小兔子!”
第61章 算计
苏安没空理会这可恶的契丹人, 他忙转身走到桌前点燃烛火,向床边望去,便见到
刚刚养好身体, 本该明日就随突厥使者离开桓朝京都的突厥王子特勤, 如今倒在床边, 肚子上被捅了个大洞,已然是生命垂危。
苏安连忙把人抱起来,
“苏将军!”特勤气若游丝,嘴里不断吐出鲜血,“我没想到……最后要我命的竟然是……我的……自己人!”
“苏安, 苏安!”特勤伸手抓着他的衣袖,却歪着头靠在床上阖上眼睛, 似乎再没力气说一句话。
苏安只好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来, 这是价值万金的回还丹, 昨日皇帝赏了苏安两枚,苏安准备自己和公主一人留一粒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眼前就要死人, 苏安不得不拿出自己那枚回还丹, 放到特勤口中。
特勤原本气息微弱,吃了回还丹后缓了缓, 竟然再次睁开了眼。
“你给我吃的是回还丹?”
苏安点点头。
特勤苦笑道:“回还丹很珍贵, 没用的, 浪费了,我伤的太重, 况且吃了回还丹后, 人要心绪平静,可我此时却是恨意滔天!”
他一双染血的眼睛死死盯着苏安:“苏安,你是我的敌人, 为什么要救我?”
苏安却道:“你现在又不是突厥的将领。”
你不是突厥的将领,只是一个生命濒危的人。
所以我不能见死不救。
特勤明白苏安未说口的话,缓缓道:“真是可笑,我的亲人要杀我,我的敌人却要救我……要报仇,为我报仇,苏安,去杀……杀死我的父皇!”
苏安立刻反应过来特勤话里的意思:“所以是突厥可汗要杀你的,是他不不愿意用这三座城换你?”
“是我高看他了。”特勤点点头,咳嗽两声,吐出浓黑的血块:“我为突厥鞠躬尽瘁,到了这种地步,他竟然还想着要利用我……绝对不能……绝对不!”
特勤闭着眼睛粗喘了好一会,猛的睁开眼睛,嘴里含着血沫低声含混着说话:
“好想……好想……杀了他们。好想……好想住在天山脚下,无忧无虑地放牧。”
特勤伤的太重了,说完这段话便气绝身亡。
“特勤!特勤!”苏安喊了两声,可这个曾经勇猛到能夜行三百里的,曾经把桓军赶到祁连山脚的突厥人再也没有力气回答了。
苏安心里有些难过,可没等他从悲伤的情绪中反应过来时,锦华殿的门便打开了。
老突厥使臣领着几个突厥随从,像是没闻到殿内的血腥味一样,抬着头理所当然地高声喊:“阿史那特勤王子,我们特意来接您……”
他一转身,便见到苏安抱着刚死不久的特勤。
一刻钟后,在水心榭喝酒的皇帝和重臣都来了锦华殿,每个人脸色都冷的可怕。
江泓石站在皇帝身旁,对着突厥使臣质问道:“使臣是说,是苏安杀了突厥王子特勤?”
“正是!我方才正要来接特勤王子出宫,却见到苏将军他因为嫉恨杀了特勤王子!”
江泓石马上打断使臣:“等等,你是说你见到了苏将军杀特勤王子的全过程?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就这样袖手旁观?”
突厥使臣答道:“当然不是,我进来时,特勤王子已经死了。”
“所以,你压根没见到是谁杀了特勤王子?”
“可是我一进来,便见到苏安抱着特勤的尸体,整个锦华殿就没有第三个人!除了苏安,还能有谁?”
“谁说没有第三个人?”苏安站到突厥使臣面前,目光挨个在突厥使臣身后的几个人扫过去,开口问突厥使臣:“他去哪了?”
“谁?谁啊?”老使臣上前一步,心虚地高声反问道:“苏将军可不要故弄玄虚!”
“那个契丹人!”
突厥使臣在听到苏安这句话时,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什么契丹人?苏将军可别信口开河!”
“没有,我亲眼所见,是你今日带进宫的那个副手杀了特勤!”
“真可笑,我的副手巴图尔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便身体不佳,提前出宫了,哪里会来锦华殿?”
苏安又道:“不止如此,特勤在临终前也说,真正想要害他的人是他的亲人。”
“害他的是他的亲人,苏将军的意思是害特勤的是突厥可汗了,无稽之谈!你有什么证据?”
“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特勤?”苏安反问道。
“哎呀!”一声柔弱的女声响起。
缀在众人尾巴后面,最不起眼的新平公主不知何时走到特勤床边,食指和拇指轻轻拈起一张被血染得斑驳的白布,捂着嘴惊叫道:“这是血书吗?上面的字新平都不认识呢,江大人,你快来看看。”
江泓石忙接过那条白布,快速阅览过上面的几行血字,又看着装傻的新平公主,忽然笑了。
他举起白布,转身对着突厥使者念出白布上的突厥语。
在听到突厥语的瞬间,突厥使者脸色煞白。
紧接着江泓石又用汉语说道:“如果江某学的突厥语和使者用的突厥语是一种突厥语的话,那血书的意思是‘亲近之人杀我’,对吗?可是苏将军是不会写突厥语的。”
突厥使者气焰低落不少,仓皇狡辩道:“说不定是苏安拿刀逼着特勤写的。”
但是这话实在立不住脚。苏安都不认识突厥的语言,就算他逼特勤写,可特勤就是瞎写几段话,他也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