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偏执将军假戏真做了(113)
“对,我们的家,有你有我还有榛榛,对不起清清,我来晚了,害你受苦了,还痛吗?”
原来他早就有家了!
属于自己的小家,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他的家人,他们是一个家……
姬清笑了,眼中含泪,眉眼弯弯,“没关系,不晚,幸亏你来了,我已经不疼了。”
姬清猛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陆七和十一呢?”
“放心吧,需要养一段时间伤,但性命无忧。”
姬清松口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这段时间为了点兵前往西厥的事,陆景深明明应该很忙。
陆景深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你昏迷这段时间,我进宫告了假,以身体不适为由,送亲使的职务,我也一并推给了郭闯。”
姬清笑着数落道:“以前寒毒严重到半死不活的时候,不见你当回事,现在除得差不多了,反倒偷起懒来。”
陆景深蹭蹭姬清的脸,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姬大夫,当然是因为娘子病了,为夫需要在家侍奉。”
“谁是娘子!”
“清清想当夫君也行啊,夫君,再让我抱一会儿。”陆景深没皮没脸地蹭过来。
姬清半推半就,就被陆景深抱在了怀里,啐道:“哪来你这么五大三粗,力大如牛的娘子。”
说五大三粗有些冤枉,其实陆景深身材极好,只是身量比一般人高出许多。
“不对,我怎么感觉你身上有点热……”陆景深体内有寒毒,体温一直很低,现在连他都摸出温热的感觉,明显不太对劲。
他抬手摸了摸陆景深的脸,皱眉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还有低烧,你也受伤了吗?”
西厥人那么多,都是高手,陆景深也受伤了吗?
“你对你夫君的武功是有什么误解,那些家伙还伤不到我,我只是被你吓的,一直没睡觉。”
姬清看着他眼底的青影,身子往里挪了挪,心疼道:“你快上来,我们一起睡一会儿。”
“不急,你先把饭吃了,你刚醒,先少吃一点垫垫,以免给肠胃造成负担。”陆景深转头朝着门口扬声道:“寿春,把燕窝端来。”
燕窝和参汤都是提前温着的,就等姬清起来吃。
燕窝很快端来,陆景深一勺一勺的喂到姬清口中。
“我自己来吧。”
陆景深继续喂着,“你手受伤了,别闹。”
姬清:“……”谁闹了,没见寿春在旁边看着呢,而且他受伤的明明是左手。
燕窝吃完,又看着姬清喝了一碗参汤,陆景深这才满意,让寿春把空碗收拾了出去,自己脱掉外袍,掀开被子钻到姬清身边。
陆景深侧躺着,面对着姬清,特意把背部朝着外面,因为陆景深向来喜欢看着他睡,姬清也没多想,乖乖的窝在他怀里。
本来还想跟陆景深说话,可一抬眼,便看到陆景深已经睡熟了,睡着了还深深皱着眉头。
姬清抬起唯一能动的右手,轻轻抚平了眉心,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不知不觉姬清也睡着了。
这一觉便睡了几个时辰,两人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陆刚来禀报,靖安侯和世子来了。
陆景深坐起身,皱着眉头穿好外袍,又帮姬清披了件衣服,才叫他们进来。
陆长青进门便行了一礼:“臣拜见王爷,将军。”陆丞丞紧随其后。
姬清道:“伯父不必客气。”
陆丞丞挤开陆景深凑到床边,忿忿道:“王爷,那西厥王子竟想用你来和亲,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我说死的好,这种人就该杀!”
姬清惊讶的看了一眼陆景深,原本杀哥舒烨驰的确在两人的计划内,但应该是在送亲路上,出了延国的范围,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如今却闹得满城风雨……
他皱起眉头,问道:“那皇上怎么说,是否会怪罪?”
陆丞丞道:“怎么没怪罪……呃,你怎么把皇上叫的这么见外?”
姬清私下里有时候心中一急就会叫错,他此刻心中焦急,催促道:“怎么怪罪的?你倒是快说啊!”
“陆丞丞!”
正站在一旁跟镇国侯低声说话的陆景深,突然折回床边,目光不善地盯着陆丞丞,“王爷受了伤,不宜多言,你别总吵他休息。”
陆丞丞被他吼的吓了一跳,翻了个白眼,转头担忧的看着姬清,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爷你受伤严重吗?是不是哥舒烨驰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姬清晃了一下包成粽子的胳膊,“没事,皮外伤而已。”
他抬起能动的那只手,拉住陆景深的衣襟,抿着唇,心中微堵,“慎行,皇上罚你了?你是不是……受伤了?”
陆景深顺着姬清的力道坐下,揽住他的肩头,一脸轻松地道:“瞎想什么呢,若真罚的重,我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小惩大戒而已。”
姬清攥紧了拳头,没有再说话,他了解陆景深,若真是小伤,他只怕会缠着自己装可怜,正因为严重,才会表现的这般云淡风轻。
陆丞丞愣愣的看着两人,忽然觉得姬清哪里不一样了。
是看陆景深的眼神不一样了,那眼睛里好像住进了一个人。
像是不染尘埃的谪仙,终于被拖入了十丈红尘。
沾染上了情思。
一瞬间,陆丞丞的心瞬间凉透了,几乎是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将军府。
他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
屋子里只剩下姬清和陆景深。
姬清跪在床上,一只手去解陆景深的衣襟,陆景深握住他乱动的手,调笑道:“这回不嫌青天白日了?”
“没个正经,给我看看你的伤。”
“没什么好看的,”陆景深后退一步躲开姬清的手。
姬清眼眶瞬间红了,静静的坐在床榻边,就那么满是委屈地看着他。
那般“楚楚动人”的小眼神,陆景深实在扛不住。
在战场上,两军实力悬殊的时候,被敌军将领盯着,都没这么头疼。
陆景深叹了口气,坐到姬清面前,转过身子,气闷道:“陆丞丞那个碎嘴,早知道就该直接让他滚。”
“我与你日日在一处,你还指望能瞒我多久。”姬清说着,缓缓拉下衣衫,当他看到整个背被细布包裹,还滲着血的时候,眼眶迅速泛起了红,紧接着泪水便涌了上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陆景深回身,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珠,轻声叹道:“没想瞒着你,只是打算等过两天好差不多了,再告诉你的。”
姬清心都疼了,无措道:“对不起,都怪我粗心大意,若不是我擅自救人,也不会出这么多事……“
陆景深抱住他,“别否定你的才能,你自幼学医,在季太医的教导下长大,救死扶伤是你的天性,你救了两条无辜的性命,你没有做错。”
“只是,广王妃被你救回一命,本应留她在府中修养,但她毕竟是皇家的媳妇,广王找人,我只能给送回去。”
姬清轻叹,“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为了广王什么都搭上了,到头来一无所有,否则也不会孤注一掷把姬晟写给哥舒烨驰的密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