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村夫王妃[种田](156)
江寂睁大了眼,“第二批?”
“对。”辰风眼睛都红了,继续道,“那天下着大雨,我们过夜的山洞被发现了,他们有三十多个人,我们只有九个人,我们六个人殿后,陆鸣和韩毅护着王爷突围出去了。”
“我们跟杀手缠斗了很久,杀了他们十多个人,他们忽然全部撤退了。我们感觉不对,立即去追王爷他们,可等我们追上去的时候,看到一路上死了十来个杀手,还见到了,见到了陆鸣的尸首,而韩毅重伤昏迷了。”
江寂安静下来,那天面对十一个山贼,他都觉得很绝望,无处逢生的感觉,他们面对三十多个杀手,不知道怎么撑过来的。
江炎眉头紧锁。
辰风的声音在颤抖,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红着眼睛继续道:“我们随着打斗痕迹一路追出去十多里,杀手已经撤了,最后痕迹停在了悬崖边,有明显滑落的痕迹。”
“我们又找到悬崖下,下面是一条河,我们在河两边附近都没有找到王爷,就从那里开始一路顺着河两边找,河边,河两岸的村庄,城镇,一直没找到。”
几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江炎问道:“你们可还有其他死伤?你说的死去的陆鸣,你们可有把他送回去?重伤的韩毅可有救回来?他们家里是怎么安排的?”
辰风说道:“韩毅救回来了,但是他一条腿瘸了,陆青的小臂断了,其他人受了伤,都已经养好了。我们传了消息回京,陆大人和韩将军都派了人过来,把陆鸣他们接了回去,陆大人已经安抚好他们的家人,王爷放心。”
江炎点了下头,心情有些沉重:“你说的那些证据呢?”
“被包围的时候,我们事先埋在了山洞里,后来我们回去取了,已经交给了陆大人。”辰风答道。
江炎点头,不再说话。
辰风抬头看着江炎,说道:“王爷,我们三个月前也来过这个县,这里离事发地有两百多里了,那时候陆文他们没找到王爷。”
“三个月前?”江寂想了想,问道,“具体什么时候?”
“二月下旬。”
“啊……”江寂挠挠头,说道,“那时候,我和江炎去其他县卖种子了。”
辰风:“……陆文他们着重找了河边的村庄和各个城镇,但是没人认出来王爷。但是这次,我们在街上就有人认出来了。”
江寂看着他说:“我们这里的河在北边,离我们村蛮远的,我们这边有小溪,不靠那边的河生活。江炎他那时候伤才好没多久,不常去街上,其他的人应该只有买种子的时候见过一次江炎,而且买种子最多也是家里两个人来买,记不住很正常。后来江炎伤好了,经常跟我来城里,前阵子才又卖过种子,应该就记住了吧,你们刚好问道认得江炎的人了。”
辰风:“……”
江炎一直听着他们说,辰风说的夜里被追杀,下大雨,悬崖,都跟他前几天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对上了。
他问道:“你们找了巡抚帮忙寻人?”
“对。”辰风点头道,“我们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找到,从南一直往北找,想着如果您活着肯定会回京。家里那边很着急,陆大人和韩将军商量了一下,就让我们找了这边的巡抚范大人帮忙一起寻人,他是老太爷的门生,自己人。”
江寂问道:“陆大人是江炎的父亲?”
“对,大学士陆经纶陆大人。”因为王爷失忆了,辰风干脆给他介绍了下。
江寂又问:“那韩将军是什么人?”
辰风:“韩将军是王爷是二舅父。”
“哦哦,懂了。”
辰风又皱眉提醒道,“王爷叫陆怀舟。”就算不叫王爷,起码也叫本名吧。
江寂耸了耸肩,“哦,不好意思,我习惯叫江炎了。”
江炎看他一眼,“无碍,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江寂勾了勾唇,满意地点头。
辰风:“……”
江寂又跟辰风说道:“他失忆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来,你干脆说下他家里都有什么人吧,朝堂里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敌人,让他心里也清楚,免得以后抓瞎。”
江炎看着辰风。
辰风本来也是要说的,点头道:“王爷家里有老太爷陆寻,他今年七十有五,以前是翰林院院首,十年前就已经致仕,现在家里颐养天年。”
“母亲是东平侯家的大小姐,家里还有个弟弟,今年十七,叫陆怀川,在太学上学,准备今年秋天参加科考了。”
“王爷没有其他叔伯,姑母嫁给了秦国公,有两位表弟两位表妹。”
“王爷因为被封了摄政王,几年前已经立府,现在都是住在摄政王府。”
“王爷的外祖那边,东平侯一家一直在东州那边镇守边境,外祖父四年前已经仙逝,大舅父韩平继承了爵位镇守东边,二舅父韩安在京城,是昭武将军。”
江寂眨眨眼,“哇——”
出生名门,声名赫赫两大世家,连姑母都是国公府主母。
江炎看他一眼,江寂朝他眨眨眼:“苟富贵,勿相忘?”
江炎勾了勾唇角。
辰风:“……”
江寂又说:“哪些是自己人你待会跟他单独说,你先说下有没有什么敌人,或者要特别注意的人?以后我们碰到了好小心点。”
辰风便又一个一个说起来,把朝堂里大大小小需要注意的事情说了一遍。
“……差不多就是这样。”辰风口都要说干了。
江寂最后问道:“你说你是江炎的手下,你怎么证明?”
辰风从怀里摸出摄政王府的腰牌递给江炎。
江炎看着这块银制的腰牌,脑子里熟悉的感觉又袭上来。
“我看看。”江寂说。
江炎把腰牌递给江寂,江寂接过来仔细打量,比巴掌小一点,一面刻着摄政王府,一面刻着辰风的名字和样貌特征。
“哇,银子做的诶。”江寂感慨,“没钱的时候,还可以敲一点下来花。”
辰风:“……”谁会敲腰牌上的银子!
江寂看着江炎说道:“哎,江炎,这个上面的字跟你的字好像。”
江炎点头:“嗯。”
辰风道:“王府所有人的腰牌上的字都是按照王爷写的字做的。”
“哦,我就说这字很像嘛。”江寂抬头问他,“你们所有人都有这腰牌吗?”
“对。”
江寂又问:“你还有什么能证明的吗?”
辰风想了想,看了眼王爷又低下头:“王爷右边后腰上有一团红枣大小的褐色的胎记。”
江炎不记得,自己也看不见,转头问江寂:“有吗?”
江寂给江炎包扎过,记得他腰上确实有块胎记,不过胎记这东西很多人都有,他都没放在心上。
“我记得好像有,你过来点,我再看看。”
江炎靠过去一点,还自己掀起了衣服。
江寂撩开他的衣服,胎记在裤腰带位置,他拉开一点看了眼,点头道:“有。”
辰风松了口气。
江寂看着江炎,江炎跟辰风说道:“你先出去等着,我们要说点事。”
“是。”辰风看了江寂一眼,出去了。
等房门关上,江寂小声道:“你觉得怎么样?可信吗?他说的你被追杀,时间、地点、下雨、坠崖都对上了,也有腰牌,还知道你有胎记,应该真是你手下。我看他态度也挺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