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屠户之后(23)
朱老汉拍着李青山的肩道:“你好好干,到时候我卖毛猪给你!”
李青山年岁小,被这几个酒篓子挨个灌,根本不敌,最后是朱兴有找人驾着骡车把李青山送回来的。
“哎呀,怎喝了这么多?”丛春花问。
驾车的人年纪还小,闻言支支吾吾的,他叔和他爷爷灌人家酒,这叫他咋说!
驾车的人帮着把李青山送进屋,就赶紧溜了。
柳鱼厌烦男人喝酒,帮他脱了鞋子后便要出去煮醒酒汤。
丛春花道:“我去!你看着他,别从床上掉下来了。”
柳鱼点点头,沾湿了帕子帮李青山擦脸。
前个儿刮胡子好像刮破了皮,柳鱼一下又有些想笑。
李青山抓住了柳鱼的手,目光牢牢地锁住人。
他喝醉了,柳鱼不再闪躲他的目光,“松手。”
李青山非但没松,还起身整个人赖在了柳鱼后背上,叽叽歪歪的。
丛春花随时都会端着醒酒汤进来,柳鱼大感惊慌,越推李青山反而把他抱的越紧。
终于,丛春花进来了!
柳鱼放弃了挣扎。
丛春花身形一顿,搁下醒酒汤赶紧走了,还顺道关上了门。
柳鱼回头看罪魁祸首。
眼神直勾勾的,一副无辜的样子。
柳鱼给他灌下了醒酒汤。
酸味太重,李青山脸皱成一团,直咧嘴。
柳鱼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却被李青山一把拉进了怀里,哼哼唧唧的。
柳鱼问:“怎么了?”
李青山好似很委屈似的,“你不喜欢我。”
柳鱼心一沉,没说话。
李青山从枕头底下摸了个东西,“给你。”
柳鱼接过一看是支木簪,但……
“这是什么?”柳鱼指着簪子头上的图样问。
李青山自得道:“狐狸。”
他不说是真瞧不出来是刻的狐狸,但是这样说出来柳鱼再看好像真的是狐狸,就是蛮丑的……
柳鱼好笑地问:“为什么是狐狸?”
李青山把人搂的紧紧的,“你就是只小狐狸!”
什么啊……
柳鱼还想问,发现李青山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
黄昏时分,李青山醒来了,坐在床上还有些怔愣。
柳鱼推门进来,瞧见他醒了,问他:“饿不饿?”
胃里还真是火辣辣的,李青山点了点头。
柳鱼去灶房盛了一碗面疙瘩汤来,加了木耳和鸡蛋,又鲜又香的,面片还很有嚼劲。
李青山还刚下床呢,有些诧异,“这么快就煮好了?”
柳鱼道:“一直备着。”
夫郎就是贴心,李青山心里暖乎乎的,洗完手过来用饭。
一碗吃下去,胃里舒坦了不少,李青山要下地去。
柳鱼眉心微动,问他:“不再休息会儿吗?”
施肥盖谷草的活在下月入冬之前干完就行了,其实也不怎么急。
“不了,喝酒误事,本来我还打算下午盖完肥去罱泥的,这一下都耽误了。”
十五亩地要用的肥料不少,这活后来都是平日里零着干的,现在还没弄完呢。
下午扶着李青山睡下时,柳鱼帮他把短打袖口的腕绳都解开了,李青山这会儿正手口并用的绑腕绳,柳鱼走过去十分迅速灵巧的就帮他系好了。
李青山微微屈膝,轻轻笑着,刮了下柳鱼的鼻子。
最近好像很爱这个动作,柳鱼轻捂着鼻子想。
苎麻收获之后,最开心的当属猪崽。
麦麸混着新鲜的苎麻叶,它吃的直翘尾巴。
李青山下地,家里的人也没闲着,趁着天还没黑多拾些柴火,还得多割些青草,直接倒到地头上沤肥的坑里做绿肥。
农家人都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四个时辰。
半亩地,赶在天全黑之前,干了有一半。剩下的,明天下工回来再干一会儿就成了。
李青山回家洗完澡回屋的时候发现床上的被单枕套都换过了,夫郎应是嫌弃他的一身酒气,李青山讪讪的,突然想起他还没做完的簪子是藏在枕头底下的!
李青山把手里擦头发的布巾往桌子上一扔,飞速跳到床上翻找。
柳鱼进屋的时候便瞧见了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柳鱼不动声色地坐下,挨在油灯前绣帕子。
李青山找了又找,最后硬着头皮来问柳鱼,“你…你瞧见我枕头底下的东西了吗?”
柳鱼嗯了一下,起身去梳妆台前的小匣子里拿出了那支簪子给他看。
李青山接过簪子,眼睛一亮,“就是这个!”
柳鱼没说话,手摩挲着梳妆台面盯着李青山看。
这么丑的簪子,李青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我……”
柳鱼大发善心的放过了他,“下午。”
微微一顿,柳鱼道:“你喝醉的时候把它送我了。”
李青山如遭雷劈,他…他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你想反悔?”柳鱼问。
“不是!”李青山解释,“但……”
这簪子还没做完呢,而且…而且太丑了!
柳鱼从他手里夺回了簪子,颇为固执地说:“我就要这个。”
李青山手一空愣了个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扑上来把柳鱼抱的老高,“好啊你,耍我!”
明知道簪子被我送给你了,还眼看着我找这么半天!
柳鱼没忍住笑了起来。
李青山哼一声,捏了捏那手感很好的地方,咬牙切齿道:“今晚就叫你尝尝夫君的厉害!”
柳鱼攀着他脖颈,想起方才的事,实在是笑声不止。
第20章
之后两天李青山仍旧白日里出去做工,傍晚回来忙地里的活,中间还抽空去了一趟朱庄。不管是那头牛还是那批劁过的猪崽都生长良好,又同朱兴有约定了二十的时候再去劁一批猪崽。
这天一早,李青山出门后。
丛春花扛着一个小炕桌,柳鱼在篮子里带上今早做的米花糖,又拿着一会儿摆米花糖用的笸箩,李乐容背着三个马扎,三人一块往杨庄去。
到了地界,交了一文钱的摊租,丛春花把小炕桌放下,柳鱼把笸箩摆在小炕桌上,又将篮子里早已经按同样的大小切好的米花糖摆上。
小吃街上一来人丛春花就吆喝,“卖米花糖、米花糖,又甜又脆又香的米花糖。”
柳鱼看了看她,微微有些苦恼,他好像喊不出来。
李乐容托着腮,也说:“二婶好厉害。”
他已经算是很大胆泼皮的小哥儿了,但叫他喊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很快,就有妇人领着娃娃上摊子来了,“怎么卖?”
柳鱼连忙招呼,“两文钱一块。”
妇人挑刺,“这粟米做的,两文钱太贵了吧。”
其实她心里也有数,一个糖饼都两文钱呢,况这一块也像糖饼那么大,但比那还厚实,沾糖的东西都贵。但她还是想挑两句刺,表达自己的不痛快。
柳鱼笑了下,解释道:“这米是放了油炒的,糖也放得多,很甜。”
人家这么和善,妇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花了两文钱给小孩买了一块。
小孩咬了一口,嘎嘣脆,他眯起了眼,开心笑了,“娘,很甜。”
走远了还能听见小孩叫他娘尝一口,他娘反过来朝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说他死孩子净会浪费钱的声音。
一斤粟米做出来切了有二十块,两文钱一块,去掉红糖、油、柴、摊位费,若是一斤都能卖出去,差不多能赚二十多文。
开了张后,柳鱼信心大增,也尝试着吆喝了起来。
不止是孩童,像李乐容这么大的小哥儿姑娘们也是爱买零嘴的。小吃街上都还是老几样,今天终于来了个新花样,听人说味道还不错,可不就卖得快嘛。
到了巳时,外头暖和起来,人们争相上街逛着玩的时候,那一小阵子的功夫,柳鱼带来的五十块就全卖光了。